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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襲[重生]》第176章
第176章 上峰

  「啊!」元逸驚恐慘叫, 意外摔倒時根本收不住去勢, 他畏縮抱頭,逃避似的雙目緊閉。

  容佑棠嚇一大跳, 猝不及防之下,本能地勒轉馬頭,喝道:「躲開!」

  「大人小心!」

  「少爺!」

  護衛小廝們膽戰心驚, 飛速策馬靠近,霎時圍了一圈。

  馬蹄高揚揮向半空,幾乎人立, 容佑棠憑借熟練的騎術,電光石火間挪了兩步,避免踩踏蹄下之人。

  與此同時, 衛傑挨得最近,他反應奇快, 兩腿一夾馬腹,飛竄往前,整個人伏低趴著,箭一般掠過,上身猛地斜往下一滑,伸手揪住元逸——隨即順手丟出一丈遠!

  「彭~」的一聲,元逸臉朝下摔進積雪堆裡,心狂跳臉蒼白,再不復風度翩翩佳公子的倜儻模樣。

  「大人,沒事吧?」「少爺,您怎麼樣?」親信緊張詢問,容佑棠搖搖頭,驚魂甫定,沉下臉怒問:

  「元逸,你這是什麼意思?」

  「擅自攔截朝廷命官車駕、險些害得我們大人受傷,你好大的膽子!」護衛厲聲喝罵。

  衛傑眉頭一皺,翻身下馬,烏油發亮的馬鞭凌空「辟啪」一甩,指著罪魁禍首,吼道:「說!誰指使你來謀害我們大人的?」

  謀害?

  「我、我沒有,沒有!」元逸瞠目結舌,一陣陣後怕,嚇得後背冷汗涔涔,渾身癱軟坐在雪堆裡,慌忙擺手,磕磕巴巴辯解:「別、別誤會,我只是奉叔父之命邀請容大人同進早膳而已——」

  「難道是元大人命令你蓄意攔截我們大人車駕的?」衛傑打斷質問。

  「不不不!」

  元逸叫苦不迭,羞憤交加,但自知有錯,竭力冷靜,解釋道:「容大人千萬別誤會,方才都怪在下情急莽撞,並非有意驚擾,與家叔父無關,請您明鑒。」

  容佑棠端坐高頭大馬,面無表情說:「元大人誠邀,本不應辭,可惜本官急務纏身,無奈只能回絕。你剛才二話不說,衝出來就攔截馬匹,幸虧相安無事,倘若不幸造成傷亡,責任誰擔負?」

  事故突發,吸引不少人奔走旁觀。

  「大人,僅憑貿然攔駕這一條,您就可以治他的罪!」衛傑威風凜凜地提議。

  容佑棠緩緩頷首,目不轉睛。

  「大人息怒,我絕非故意,只是著急邀請而已啊。」元逸苦著臉叫屈,被書僮攙扶站起,絳紫錦袍沾了半身雪,冠發凌亂,狼狽不堪。

  「眾目睽睽,你不管不顧橫衝直闖,真是、真是……令本官歎為觀止。」容佑棠意味深長地評價。

  元逸斜睨,厭惡剜了一眼圍觀的驛站雜役,咬咬牙,躬身拱手道:「學生一時情急,不慎失禮,還望大人開恩寬恕、海涵見諒。」

  容佑棠微微笑著,通情達理地說:「元公子奉元大人之命行事,格外盡心,本官理應諒解,起來吧,無需如此。」

  雕州富庶,元知府腰桿子硬;喜州貧窮,容知府新官上任。再憶起昨夜的上房風波——嘖嘖嘖!眾雜役恍然大悟,自認為窺破了秘密,個個心照不宣,抄手攏袖,擠在柵門後津津有味地探頭探腦。

  元逸家境富裕學業順利,在雕州一貫橫著走,此刻困窘得如坐針氈。為了盡快脫身,他自歎忍辱負重,「撲通」跪下,艱難開口:

  「學生驚了大人的駕,論罪當罰,求大人降罪。」哼,即便我主動請罪,你就當真敢降罪嗎?

  容佑棠斯文穩重,溫和道:「元公子快快請起,本官與元大人同朝為官,哪能因為小事責罰你呢?」

  果然!

  我就知道,你不敢把我怎麼樣!

  元逸得意竊笑,依言起立,口稱:「多謝大人饒恕。」

  「你沒受傷吧?」容佑棠親切問。

  「學生無礙。」元逸搖搖頭,屈辱感消褪許多。

  「沒事就好。」容佑棠欣慰點頭,轉而叮囑:「本官急於趕路赴任賑災,你回去轉告元大人一聲吧,改日有機會再登門拜訪。」

  「是。」

  容佑棠不再看元逸一眼,調轉馬頭,腳後跟輕磕:「駕!」他揚鞭策馬,被親信們簇擁著遠去,馬蹄濺起雪花白茫茫。

  元逸目送片刻,暗中狠狠「呸」了一口,腳步又急又重,一陣風般刮回後院覆命。

  「什麼?」

  「容佑棠當真走了?」元白錯愕失色。

  「千真萬確!」元逸忿忿不平,委屈至極,細細把經過說了一遍,恨恨道:「忒囂張了!他目中無人,完全沒把您放在眼裡。叔父,可見『無風不起浪』,京城傳言原是真的,容佑棠單靠攀附慶王步入仕途,其本人涵養禮儀極差,狂妄自大——」

  「夠了!」

  元白恨鐵不成鋼地打斷侄子,沒好氣地呵斥:「你為何魯莽攔截馬匹?自己鬧了笑話,還有臉譏笑他人,愚蠢而不自知。」

  「我……」元逸臉紅脖子粗,羞惱又失落,很不服氣道:「他究竟有什麼了不起的?喜州與雕州緊鄰,歷任喜州知府都免不了求您財物方面的幫扶,面對一大團亂麻,容大人到時肯定得登門求助。」

  「哼。」元白眼神晦暗莫測,語調平平道:

  「雖為同僚,但我好歹算前輩,他確實狂了些,不過你行事也欠考慮,罷了,雙方都有錯。」嘴上各打五十大板,但心裡自然偏向侄子,原本他正坐等被貶謫的後生尊敬拜見,此刻立即把容佑棠打入「狂傲豎子」一流。

  「哎?」元逸忽然一擊掌,鄙夷撇嘴,提醒道:「叔父,今兒年初一,您說他是不是搶先拜會巡撫啊?戚大人到任僅兩月餘,不知多少州縣官員趁年節休沐專程前去拜訪。」

  「嘶……」元白倒吸一口氣,眼珠子定住不動,半晌,「啪」一頓茶杯,果斷下令:「既如此,咱們也得抓緊時間!」

  「沒錯!」元逸非常贊同,憤慨道:「昨兒除夕,年夜飯剛吃完咱們就趕路,只為別落於人後,豈能被千里迢迢來自京城的人趕超了?」

  驛站內,元家叔侄催促起程;曠野外,容佑棠一行吃飽喝足、睡了一覺,人和馬精氣神都好多了。

  「哈哈,天助我等,今天是順風。」容佑棠高興大喊。

  「總算輕快多了!昨夜逆風,風吹得眼睛疼,淚流不止,急得我想罵人。」衛傑笑道,頓了頓,他納悶問:「元逸自大傲慢,大人怎麼不藉機收拾他?」

  「眼下沒空,暫且記著他一筆。」容佑棠語意帶笑,「啪」一揮鞭,高聲鼓舞士氣,

  「弟兄們,都打起精神了,再辛苦一兩日咱們就能到喜州,到時熱酒熱飯熱炕頭,吃飽喝足美美睡一覺!」

  河間山高林密,溝谷縱橫,十里不同天。

  元白上轎後,走了兩刻鐘,天氣突變,風向一轉,狂風席捲鵝毛大雪咆哮翻滾,刮得車伕和家丁睜不開眼、抬不住轎,不得不請示停歇。

  「唉!停吧停吧,都給本官穩住了。」

  元白重重歎氣,枯坐轎中,焦急卻無可奈何,扼腕道:「出發時好端端的,轉眼天氣就惡劣至此!」

  大年初一的午後,河間城內處處張燈結綵,喜迎新春,炮竹味兒濃郁,孩童成群結伴地嬉笑追逐,太平和樂。

  容佑棠翻身下馬,立定河間巡撫衙門階前,定睛掃視,不由得感慨萬千。

  「害怕嗎?」衛傑戲謔問。

  「怕什麼?」容佑棠回神。

  衛傑打趣道:「你上次查案,把河間上下貪官裝了滿滿一船押回京城,官場關係一向錯綜複雜,這回當知府來了,怕不怕被刁難?」

  「怕甚?大哥你也說了,我抓的全是貪官,貪官被嚴懲實屬罪有應得。」容佑棠坦蕩蕩,毫不畏懼。

  「好!膽識過人,無怪陛下器重你。」衛傑大加讚賞。

  容佑棠苦笑謙道:「分內之事而已,辦好了是應當的,辦不好得受罰。走!咱們拜會戚大人去。」

  一刻鐘後

  「喜州知府?」戚紹竹抬眸,訝異擱下茶盞。他年近四十,中等身材,眼尾下垂,眸光深邃銳利。

  「是的。」管家躬身回稟,雙手遞上東西說:「容大人已在前廳等候,這是他的拜帖和吏部引信。」

  戚紹竹接過,細看幾眼,隨手放在桌面壓著,沉吟數息,說:「臘月十八起程,正月初一趕到,風雪兼程,態度可嘉。」

  「容大人給您送了些京城土儀,並幫定北侯府的郭大公子捎帶了幾包節禮,暫時都收在前廳耳房,請大人示下。」管家又稟道。

  「哦?子瑜倒有心。」戚紹竹眉眼帶笑,起身說:「走,去見一見家鄉來客。」

  不多時

  容佑棠喝了半盞茶,乍然被溫熱熏籠一激,凍得青紫紅腫的手掌奇癢難忍,正悄悄抓撓間,忽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他聞訊起立,抬眼望見一名身穿寶藍半舊錦袍的中年人含笑邁過門檻,款步負手,氣勢非同一般,他定定神,迎上前,端端正正拱手,朗聲道:

  「下官容佑棠,拜見大人。」

  「無需多禮。」戚紹竹路過時伸手扶了半把,隨後入座上首,說:「坐吧。」

  「謝大人。」容佑棠依言落座,歉意道:「下官年初一不請自來,多有打攪,實在抱歉。」

  「哪裡,你是奉旨赴任,談何打攪?僅十來天就到了,難得啊。」戚紹竹儒雅和藹,嗓音低沉但吐字清晰,加之全程帶笑,令人心生好感。

  「陛下接到喜州雪災的折子,十分關切,特命下官火速赴任、協從大人賑災,可下官年輕,毫無經驗,甚惶恐,只盼別給您添麻煩。」容佑棠坦率直言,不卑不亢。

  戚紹竹莞爾,慢悠悠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雖然年輕,但已是第三次下河間,怎麼可能毫無經驗?太謙虛了。」

  呃……究竟是褒是貶?

  一時間摸不準,容佑棠想了想,懇切道:「下官慚愧。」

  戚紹竹姿態閒適,斜倚太師椅靠背,手肘擱在案面,仔細端詳俊美但機敏警覺的年輕知府,屈指敲擊扶手,冷不防問:「樸成可曾對你談及本官?」

  路南,字樸成。

  提起師父,容佑棠忙起立,垂首恭謹答:「赴任前拜別師父時,他老人家略談了兩句,並囑托下官給您帶一封信。」語畢,順勢把收在懷中的信雙手奉上。

  戚紹竹接了,但看也不看一眼,隨手擱在桌面,餘光觀察對方神態:

  唔,沒著急,也沒有巴結套近乎的意思。

  「你師父都說本官什麼了?」

  容佑棠據實相告:「他誇讚您正直有為。」

  「還有呢?」

  容佑棠委婉道:「師父還誇您嫉惡如仇、幽默風趣。」

  「哈哈哈~」戚紹竹輕笑,愉快問:「這應該不是原話吧?」

  容佑棠目若朗星,身姿筆挺,一本正經答:「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哦~」戚紹竹挑眉,施施然起身,倒背雙手,笑臉倏然一收,嚴肅道:「賑災如救火,不容拖延,本官亦初上任,千頭萬緒,委實無暇抽空,你既火速趕到,不宜作無謂的耽擱——用過午膳了嗎?」

  「入城正值午膳時分,一行人趕路飢餓,已匆匆用過了。」容佑棠答。

  「很好。」戚紹竹滿意頷首,雷厲風行地下令:「既如此,你即刻起程去喜州主持賑災大局,尤其注意穩妥安撫災民,不得有誤!」

  容佑棠正色領命,拱手道:「是!」

  戚紹竹眼神複雜,掃視對方過於昳麗的長相,肅穆冷峻,沉聲道:

  「此外,本官還有一兩句話要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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