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番外女巫和萵苣姑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人們都喚他為女巫。

　似乎在人們的認知中，男人並不會成為一個巫師，擁有強大的魔力。很甜的想法，他也懶得去解釋，隨便那些人喊了，反正都是與己無關的人。只是聽的時間久了，也就不太覺得彆扭了。

　以至於被他養在身邊的孩子，突然有一天也喊他女巫的時候，讓他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終於想起來，也有那個心思去讓萵苣把稱謂這東西給改了的時候，卻已經無力回天。

　然後他也就再次懶得去追究稱呼這問題，在萵苣的口中，也變成了“女巫”。

　一個人生活的久了，偶爾會想，身邊假如還有一個人的話，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比現在更好，還是更加糟糕？

　萵苣是他的一個意外收穫，在他的心中產生了這種想法的時候，在自己的塔外抓了一個偷萵苣的男人，當這個男人把偷萵苣的原因說出來之後，他的腦海中突然就出現了一種新的想法。

　如果身邊真的想要有一個人陪著的話，也許養一個孩子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決定。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會對他產生恐懼。其他的那些生活在周邊的人們，全都把他的這座塔稱為女巫之塔，並且已經把居住在裡面的他直接妖魔化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其他人能不能正常和他溝通，反正他是不樂意跟那些愚昧的普通人溝通的。

　就這樣，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孩子。連爬都還不會，就已經被交到了他的手中，而萵苣的父母在把萵苣送給他後，就直接離開了這一片地方，搬家了。

　失去一個孩子對一對普通夫婦來說似乎也不是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

　因為普通平民的生活並不是很好，有的家裡連吃飯都成問題。很多懷孕了的夫婦會在把孩子生下來後直接扔掉，是否會被森林裡的野獸叼走吃掉並不在意。稍微有良心一些的，則會挑一個生活比較好些的人家門口扔孩子，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被好點的人家收養。

　但因為那些生活還不錯的人家門口經常被人把孩子扔在跟前，好人好事做的太多，造成後來對那些被扔在門口的孩子，也都一個個的視而不見了起來。

　這些都是題外話，反正他現在身邊有了一個啥都不會，只會吃吃喝喝哼哼唧唧給他添麻煩的小孩。

　他見過孩子，自己卻從來沒有養過孩子。

　小孩們只要被照顧好了，大多看著還都挺可愛，讓人見了心就跟著忍不住的軟了下來——孩子犯熊的時候除外——這些都是在他遇到萵苣之前，對孩子們的映射。所以在有了萵苣之後，他是真的不知道，原來帶孩子會是這麼麻煩的一件事情。

　孩子餓了會哭、渴了會哭、排泄了感覺不舒服會哭、看不到他了會哭、沒有抱她了會哭、抱著沒有按照她的要求搖啊搖的也會哭。

　你說孩子咋就這麼難溝通？動不動就是哭。

　總結下來就是不爽了便哭，特別是身上哪裡稍微感覺難受了，絕對會哭。而且那皮膚還特別的嬌嫩，對什麼都敏感。

　於是自從有了萵苣之後，他的身邊一天到晚都是孩子的哭聲，哭的他在睡夢中都是這種魔音穿耳。最為可怕的地方就是，孩子的作息跟大人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而她還會隨時隨地一個不注意就不舒服了，又開始哭。

　如果不是擔心把孩子一個人扔到地下室裡面會把孩子給哭死——小孩哭泣來的時候那聲音真是太慘了，好像有數不盡的畏懼似的，用那哭聲不停的告訴你。她難受，她不舒服，她快要難受死了——他真的想把哭起來的萵苣扔到地下室裡面去。

　或者直接從塔上面給扔下去直接摔死也行，反正人們總是說他有多可怕，還吃小孩，殺掉的孩子更是數不勝數。

　那一段時間，他是真的想要感受一把殺掉孩子的感覺，那一定特別的解脫。

　但他終究沒有那麼做，因為這小孩吧，雖然照顧起來特別煩，但是當她不煩的時候，又真的特別可愛。完全就是地獄裡的惡魔和天堂裡的天使，二合一混合體，只是不知道啥時候突然就會變身，兩種體質相互切換著折磨人。

　曾經的他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但是自從養了萵苣之後，就多了一個新的愛好——說故事。

　他給萵苣說的第一個故事，就是豌豆公主。

　豌豆公主還有她的背景等等，全部都無所謂，重點是這位豌豆公主的皮膚很嬌嫩，真的是特別嬌嫩，嫩到一種什麼樣的地步？

　讓她睡在十幾層的棉被上面，還能夠被放在最下面的一顆小小的豌豆硌的無法成眠。這位公主如此嬌嫩而又敏感的肌膚，即使是在眾多的公主、王子之中，也就是頭一份了。

　他給萵苣說這麼一個故事，也是因為小娃娃萵苣的肌膚特別嬌嫩，以至於那一次給她換了個布料，半天就把皮膚全部磨的通紅在那邊哭，然後他就跟在後面趕緊給這位祖宗換衣服，還好聲好氣的哄著。

　這兩個事情如此就被他聯想到了一起，於是就對著哇哇哭的萵苣說了起來，然後非常神奇的，萵苣不哭了。

　雖然她的身上皮膚依舊很疼，但她卻睜著一雙水藍的大眼睛，一個勁兒的盯著他看，格外的可愛。

　然後他的這位祖宗就多了一個時常會哭的原因——每天不給她說一個故事，她就哭給你看——天知道那麼點大，爬起來都歪歪扭扭的小孩，能不能聽懂他到底說了什麼東西。可最後的結果就是，他硬是被自己的這位小祖宗培養出了新的說故事的癖好，再到後來不讓他說還不行，每回出門回來就給萵苣說，一直說，還挑著一些會破碎少女心的故事給她說。

　……好像也沒啥效果，不過他開心就好。誰讓當初萵苣非要聽他說故事，他不說就哭，所以他說什麼故事，萵苣就聽什麼故事吧，沒得挑。

　雖然孩子什麼都不懂，只會哭的時候特別讓人精神憔悴，可是熬過這一段時間感覺上似乎就好了很多，而且萵苣還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孩子，配上一張可愛的小臉蛋，就格外讓人窩心了。

　他從來沒有跟萵苣說過自己叫什麼，所以萵苣也不知道要如何稱呼他，但因為在萵苣的世界裡只有他一個，睜開眼睛就能看見。稱呼這個東西，似乎就沒有什麼所謂了。

　只是有一次在塔外面玩的萵苣遇到了從森林周圍村莊裡來的平民，她差點就被人給帶走了，如果不是因為長時間看不見他，哇的就哭了一路，還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回來。

　這些事情，萵苣都已經忘記了，可是他卻記得很清楚。因為就才那次之後，萵苣也開始跟著外面的人喊他女巫。

　女巫女巫女巫女巫……

　明明是一個讓人不喜歡的稱呼，但在萵苣喊出來的時候卻不是那麼的討厭。

　因為萵苣的眼中有著滿滿的喜愛和依戀，在她的心裡，女巫這兩個字沒有任何附帶的恐懼、可怕、厭惡、憎恨，僅僅只是女巫這兩個字本身而已，好像這兩個字只是代表了他這個人，除此以外似乎已經別無意義。

　大概是喊的時間久了，即使萵苣後來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其他的女巫，並且要比他這個男巫正宗多了，也沒有改變她的稱呼。

　雖然養一個小孩，並且把這個小孩養大真的很煩，但投入進去的心力和精力，讓萵苣在他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地位，到了後來，雖然萵苣不是女巫，但也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那個人。

　對於曾經的他來說，十七年的時間不過是轉瞬即逝，但是在把萵苣從一個隻會哭的小孩，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這十七年的時間，似乎是過的格外漫長而又充實。

　不知不覺間，萵苣已經長大了。

　他真的是非常喜歡萵苣的，他知道並不是誰都能夠如同萵苣一般遵從他的要求，真的就這樣在女巫之塔中，整整呆了十七年。

　經過小時候那一次萵苣差點被人給帶走了的事情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被允許踏出過女巫之塔。而她就這麼過了下來，似乎也不覺得厭煩。

　當他在的時候，萵苣總是會圍著他轉，打理他身邊的一切。當他出門的時候，萵苣則會泡在他的書房裡，去看那一堆即使是對女巫們來說，也格外晦澀難懂的書籍，並且對此看的津津有味。

　每當他回來的時候，萵苣時不時的也會把在書中看到的那些，在她看來無法理解的東西，拿出來問他。

　從最開始學會文字，接觸這些東西時候提出來的可笑問題，到後來能夠問出許多就算是在他看來，也很有深度的問題，萵苣確實是花費了許多精力在這些書上面。

　最為讓他感受深刻的地方，就是萵苣為了能夠看懂那些不同文字的書籍，而專門找他來教學。

　萵苣這樣好學的學生，對於每一個老師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就是有的時候連身為老師的他都會感到頭疼，因為萵苣她的天賦其實並非那麼好，學起來也沒有那些有天賦的女巫們快速。

　甚至因為萵苣沒有魔力，很多跟魔力牽扯的相關書籍，萵苣很難有一個準確的理解。再加上很多的上古文字全都是沒有確定意義的，反而更像是一種自然的律動。

　但讓他感到佩服的也是這些，雖然萵苣沒有天賦，可是她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要更加認真和專注。她為了理解那些東西很困難，但只要她能夠理解，之後的思維都會變得非常通暢。

　雖然因為她沒有魔力，做不到這些書籍中說的很多事情，但在想通其中的關鍵之後那一段時間，萵苣是非常高興的，那種開心的感覺，就連他看到也會跟著開心起來。

　萵苣的頭髮是他最喜歡的，非常柔軟而又柔順的金髮，比陽光更加純粹和燦爛，也是在萵苣還小的時候，他便開始為萵苣打理的地方，等到萵苣長大了，便由萵苣自己打理。

　他在萵苣的頭髮上面施展了魔法，讓它們不會隨便斷裂。

　當初他也就是跟萵苣說了一句，“把頭髮養長吧，這麼美麗的長髮。”

　一開始，他是沒有想到要萵苣把頭髮養的那～麼長的……但是後來萵苣就這麼一直養，越來越長，直到編起來能當繩子用。於是他果斷拋棄了自己的掃把，每次回來都拽著萵苣的長髮爬。

　這樣真的很麻煩，但看著萵苣面上那種有些糾結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真的很有趣，於是他就一直這樣了。

　突然有一天發現萵苣已經長大了，是在她十六歲的時候。

　十六歲的萵苣，有著比陽光更加美麗的長髮、溫柔的性格、體貼的舉止，還有一副已經發育成熟的身體。

　以前的萵苣還小的時候，總是喜歡趴在他的腿上，兩隻眼睛盯著他，聽著他說外面的故事。後來萵苣長大了，跟他之間的距離就開始越來越遠了，這其中也有他的故意為之。孩子年紀大了，很多時候就不能夠再像是小時候那樣的肆無忌憚了。

　不僅僅是在做事對事的方法和態度上，還有很多的小舉止上面。以前不需要注意的，現在都要注意了。

　而在她十六歲的時候，有一天從樓梯上踩空落了下去，被他接在懷裡。

　柔軟而又豐滿的胸脯貼著他的胸膛，萵苣並沒有意識到，可他卻感覺的格外分明。在經過最初心裡略微的尷尬之後，他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心愛的小萵苣，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以後她說不定就會跟外面的那些公主們一樣，遇到了喜歡的王子，兩個人“破除萬難”的走到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他這個“女巫”，很有可能就會變成阻擋萵苣和那位還不知道在哪裡的王子，獲得幸福的絆腳石。

　又或者萵苣再也無法忍耐這種跟全世界都隔絕開來的生活，終有一天會選擇離開他，把他這個沒有樂趣的“老頭子”、“變態女巫”扔在一邊，永遠都不再見他。

　他的思維在一瞬間周遊了整個世界，帶回來一串的煩惱，最後停格在……也許只要轉眼一瞬，他依舊如同今天一般的模樣，他心愛的小萵苣啊，卻變成了老萵苣，然後死在他的面前，再被他送入黃土。

　他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起來，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是否要讓延長萵苣的生命，讓她永遠的陪伴著自己？

　但是任何令人覺得珍貴的事物，都是因為它們存在的短暫，正是因為如此，才被人們所珍惜。而他和萵苣之間的這份親昵，若是變成了永恆……

　永恆的陪著他在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塔之中生活，這似乎更像是一個可怕的詛咒，而不是一個美好未來的暢想。也許讓萵苣就這樣經過人生之中最為美好的年歲，然後長大、老去、死亡，會是一個更加美好的選擇。

　可是捫心自問，他確實是想要留住萵苣的，萵苣就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奇跡，而他非常確定，自己再也沒有那個精力和心力，再去花費十幾年的時間，對一個孩子如此耐心，直到把他養成萵苣如今的樣子。

　萵苣只有一個……

　萵苣只有一個…………

　他開始更多的離開女巫之塔，到外面的世界去轉一轉，好像他有多麼忙碌似的。參加一些國家舉辦的盛會，送上讓人們感到高興的祝福，或者在無道者的面前送上死亡的詛咒，或者前往地獄的入口，與真正來自地獄的怪物們戰鬥，消磨一整天的時光。

　從來感覺不到時光流速的他，卻開始覺得時間難熬了起來。他在給自己做一些心理建設，想著說不定等到自己回去的時候，萵苣已經離開了女巫之塔，跟著她的真愛到一個讓他看不到的地方。

　這樣他也就不需要當什麼惡毒的女巫角色，來阻擋年輕人們真摯而又熱烈的愛情。就算他看起來非常年輕，但要真的說起來，整個大陸上能夠比他年齡更大的人類也沒誰了，其他的異類生物不算在內。

　可是當他有一天回去，真的發現萵苣竟然真的不見了的時候，他真的感覺到，從內心深處升起的那種恐慌還有無法接受的感覺。

　他養了萵苣這麼多年，從她連眼睛都無法好好睜開的時候，一直到變成如今如此美麗的模樣，竟然真的就這樣，說走就走了？

　他發了一場很大的火，整個女巫之塔被他毀了一半。他嘗試讓自己去接受這件已經發生的事情，但在堅持了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受夠了。

　憑什麼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小孩，就這樣跟別人走了啊！！！

　沒有他的允許，萵苣哪裡都不可以去。假如不服的話，也得給他憋著。而且……他一隻都忘記了除了萵苣跟著“真愛的王子”離開女巫之塔這個可能性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她不一定是自願離開女巫之塔的。

　說不定又是跟萵苣當年小時候一樣，是被人強行帶走的。

　畢竟在森林周邊的那些村子裡的人們，在知道萵苣的存在後，都以為那是被他這個可怕的女巫囚禁在女巫之塔中的可憐姑娘。

　會有哪個看不清現實，妄圖得到美人傾慕的男子，不要命的做出跑到女巫之塔來“救”走萵苣，也是很有可能的。

　萵苣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已，若是遇到這樣“蠻不講理”的男子，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想到這裡，他就更加坐不住了，直接就離開了女巫之塔，去尋找他的萵苣了。

　找到萵苣的路程比他想像的更加輕鬆一點，因為萵苣的身上帶了他製作出來的魔法物品，而他找到萵苣的時候，萵苣正在一個叫做白色王國的地方做客。而這個國家才發生了重大的政治變動，整個國家看起來好像一片平靜，內裡卻是波濤洶湧。

　在這樣的國家之中是非常危險的，但是萵苣看起來過的還不錯。最重要的是，萵苣在看到他時候表現出來的比往常他從外面回到女巫之塔時候還要更加熱情的態度，讓他原本滿心的怒火和擔憂，全部都一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總是拿他的小姑娘沒有任何的辦法，而他的小姑娘，也一直如同小時候一樣，眼睛裡面永遠都只看著他一個。

　萵苣的身邊有兩個極為優秀的男子，不論是從外表來說，還是身體中所蘊含的能量。因為萵苣在看到他後，便把全部的心思都轉到了他的身上這一點，他並沒有把那兩個對萵苣照顧有加的男子怎麼樣，但也沒有更多的接觸了。

　他帶著萵苣回到了他們的女巫之塔，然後詢問萵苣，為什麼會離開女巫之塔。

　萵苣在看到他後，就跟他說了很多在路上的見聞，但卻一直沒有提為什麼會離開女巫之塔。在他問出這個問題後，萵苣整個人都卡住了好半會，在他的凝視之下慢吞吞的拿出了一本非常特別的書。

　這本書不但製作的非常精細，上面的圖片都像是真正的人一般，完全不像是被畫上去的，畫面真實到有一種失去靈魂的感覺。

　然後萵苣翻開這本書，將其中的一頁給他看。

　那是一個半身赤果的男子，身材非常不錯，眼神也很有魅力。但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他立刻感覺到的是……

　這個人跟他長的很像。

　就像是他剪去了長髮，面龐更加滄桑硬朗一點兒的模樣。

　如果不是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如此裝扮過，他和那個人之間也有所區別，他幾乎要以為那個人就是自己了。

　萵苣在他再次抬眼之後，整張臉都是通紅的，默默垂下頭說：“風景和西索給我帶來了很多書，這個男人……跟你很相像，我覺得……”

　“我覺得非常喜歡他……想要知道……他在哪裡。”

　他：“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從未見面過的人呢？”

　萵苣：“因為，他就像是你。但是女巫是女巫，兩個女人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所以……”

　他：“……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是女的？”

　萵苣茫然抬眸：“如果不是女的為什麼叫做女巫呢？”而且女巫很厲害，想要變成男人或者女人都很簡單，所以其實萵苣雖然看得出來女巫的身體應該是一個男人，但因為一直被喊女巫又沒有反駁過，她就以為女巫是個女的，不會喜歡身為女人的她了。

　他逼近萵苣，將萵苣抵在牆壁上，抓住萵苣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聲說：“我是男的。”

　萵苣的聲音低了下去，但依舊非常清晰的問：“……所以……我可以喜歡你嗎？”

　“嗯，可以。”

　“那你也會喜歡我的吧？”

　“會的。”他心愛的萵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