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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聶先生的恩寵[娛樂圈]》第19章
第19章 奸妃

  童延屋子裡只亮了墻角的一盞落地燈,沙發左手邊是臨窗的寫字桌,對面隔著一扇屏風才是寢室。聶錚對這樣的設計很滿意,即使拜訪也不會一下進入到房間使用人最私密的空間。

  走進去才看清燈光籠著的這一塊兒,劇本攤在沙發前的地上,旁邊還散著兩支筆,沙發上摞著幾本資料書,顯然童延剛才正在看劇本,而且是坐在地上看劇本。

  聶錚俯身,把劇本拾起來,上頭有黑色鋼筆小字批註,看來這孩子這天悶著不出去是在自己用功,不錯,總算知道應該把心思花在哪。

  這一攤子散亂簡直沒處下腳,見童延急匆匆地收拾,聶錚說:「不用,」拖開寫字桌前的凳子坐下。

  行,不用就不用。童延乾脆把書扔回一邊,屁股著地,在金主對面靠著沙發坐下來,胳膊搭在豎起的膝蓋上,仰頭朝聶錚望著,只等著訓話。

  這一天他沒去聶錚面前找存在感,就算是給自己放個假,自己心裡也不順,要是一個忍不住趕在老闆面前放肆可不好,另外也順便憋憋自己收不住心的毛病。

  他不鬧騰,沒想到金主自己找上門了,這還不是口嫌體正直?

  但聶錚還是不苟言笑,順手打開寫字桌上的燈。

  昏暗的房間的中心頓時變成窗前一大一小兩個交錯的光圈,光圈中心分別高低對坐著一長一少兩個人。

  見聶錚靠著椅背,一手搭在扶手,就著這活生生的長輩坐姿,另一手掌攤著自己的劇本,目光釘子似的扎在內頁,童延心裡突然生出小學生被檢查家庭作業的既視感。

  有些挫敗地把下巴擱在膝蓋。雖然順著這位的意是應該,但可能眼下心裡不爽,童延就真想不明白了,聶錚把他帶回來也不睡他,盡挑些爹才挑的刺。

  難道這位好的是某種不可描述的角色扮演?

  艹,真會玩兒,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而此時,聶錚終於開口,「初遇這段倒也不算瞎編,先秦時期男女關係比較開放。」

  童延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劇本上瞎畫亂寫的標注,他演的是夏姬的初戀,當然這個角色是劉導找編劇杜撰的。聶錚說的初遇,是少女夏姬跟著兄長偷跑出城,在河邊遇到他這個初戀,一眼就看上了,接著緊追不放,一直追到偷情成功。雖然給打了個真愛的TAG,未免了太彪悍了點。

  他好不容易思維從良一次,很正經的聶先生居然看法跟他不一樣?

  聶錚依然是那個正色莊容的調調,「夏姬鄭國人,鄭國小年輕特別浪漫,到上巳節,少男少女在郊外河邊春游,看得上的互相念個詩,送個花,幕天席地乾點什麼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姑娘尤其潑辣熱情,很流行女追男。」

  童延略微抬起下巴:「……」面無表情說這個真的好嗎?就知道你骨子裡喜歡幕天席地。

  然後他就眼見著聶先生神色嚴肅、半點笑意都沒有地沉聲說:「浪漫到什麼程度?鄭國臣子外交場合也對著盟國使臣念情詩打機鋒:你要喜歡我,就提起衣裳過河找我,再不來我跟別人好了,你這個傻小子。」

  童延:「……」哈哈哈,神了,一本正經說這麼潑辣嬌俏的話,還你這個傻小子。

  這不是重點,「對面懵了沒?」

  聶錚略微抬起眼皮,目光無波無瀾,「對方說:你送我木瓜,我回贈你美玉,不是為了報答你,是想咱們一直好下去。」

  童延:「哈哈哈……這倆都男的?」老闆居然還會說書。

  說完書的聶先生把劇本合上,「男的。」

  行,逗了個趣。

  聶錚再懷疑自己說話刺到這孩子,直接問也是大家尷尬。眼下幾句話過去,童延還能跟著津津有味地樂出來就說明沒大事。

  聶錚把劇本放一邊,從上衣兜摸出照片,也按在書桌上,「你的劇照,我回房了。」

  童延這邊聽完說書滿血復活,戰鬥力比以前又提升幾倍不止,見聶錚作勢要起,身子往前一竄,趴上男人的膝,「聶先生……」

  聶錚硬是一愣,坐著沒動,但目光溫度瞬時降到零點。

  可童延比《褰裳》裡的女子還熱情大膽,黑漆漆的眼珠子朝那白衣劇照一梭,又巴巴望回他,「照片好看嗎?」

  這個妖孽。

  聶錚索性把另一條胳膊也緩緩貼上扶手,背穩穩靠著椅背,泰然處之,鎖住小妖孽熾熱的眼色,意味深長道:「確實美艷動人。」

  童延一雙桃花眼裡光彩更甚,兩汪春水都要漾出來似的,「那我好看嗎?」

  燈光昏黃,從那雙眼睛裡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聶錚靜默了幾秒。

  而後,不疾不徐地傾身向前,伸手,捏住童延的下頜。

  接著,手指用力,近乎蠻橫地強迫男孩抬頭,慢悠悠地說,「十分迷人。」

  指腹在白皙光滑的臉頰賞玩似地來回摩挲,聶錚對著那雙水亮的眼,「然後呢?」

  童延下巴被捏得生疼,瞧著男人眼底暴風雨已經醞釀成型,伸手去扳聶錚的手,「行行行……我知道了。」

  這次沒有然後就沒有然後,下次再問行不行?

  終於,聶錚放開他。

  當初既然有約法三章,眼下自當賞罰分明。聶錚站起來,毫無情緒地說:「起居窗子邊上。」

  童延急忙接話,「背八榮八恥,這就去。」

  很好,都能搶答了。

  聶錚望著童延麻利痛快往外衝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孩子壓根就是把背八榮八恥當點心吃。

  反正犯錯也就背幾句話,犯完就背,下次再犯。

  還真是個硬茬。

  童延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更加清晰確認自己有短板,那就更應該給自己增加砝碼。

  由此,接下來一段時間,他日子過得越發辛苦:白天形體訓練,晚上回來挑燈夜戰力爭在新戲開拍前把劇本吃透,當然,更重要的是還原成前陣子那樣不露骨挑不出刺的模式在聶錚面前晃。

  一言以蔽之:專業努力爭取,對金主從未放棄。

  如此一來,就算精力再旺盛也有些熬不住了。

  周六下午,聶錚難得空閒在家,換了身衣服到花園藤架下收拾他種的蘭花。隔著幾米遠,童延拎著水管沖洗庭院中的石子路。

  五月,初夏已致,童延這天穿著倒也沒刻意賣弄,T恤下頭是到膝的米色褲子,露出兩條修長的小腿,乾乾淨淨,賞心悅目。

  因此聽他問自己在幹什麼時,聶錚也回答得也很有耐心,「最近雨水多,得防著白絹病。」

  嘩嘩水聲越來越小,慢慢就停住了,立刻,聽見童延衝花園邊上叫,「叔,怎麼了?」

  靠圍墻的屋子住著園丁,「我緊緊水閥,不要多久,你先歇會兒。」

  「行,」童延樂呵呵地應了聲。

  聶錚半蹲在地上,一盆蘭花侍弄完,轉頭朝路邊看去,這一瞧居然有些忍俊不禁,童延站在石子路上朝他這邊張望,想過來又不敢下腳的樣子,真是活像只看得著葡萄吃不著的小狐狸。

  確實,這一片地上成片的花草,連他自己都過來都得看著小心,童延更不知道哪能踩哪不能踩。

  終究還是有分寸,再轉頭時,童延在對面草坪的景觀大石上坐下了,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聶先生,那是什麼蘭?」

  「企劍白墨。」

  這話說完,聶錚就安心給另一盆蘭花松土,也沒再聽見童延說什麼。

  約摸五分鐘過去,聽見女秘書的聲音,「怎麼在這兒打盹?」

  聶錚扭頭望去,童延還真坐石頭上抱著膝蓋睡著了,剛才女秘書那一驚一乍都沒把人叫醒。

  女秘書拍拍童延的肩,「石頭多涼,回房去睡,在這兒別弄出病來。」

  聶錚摘掉橡膠手套,站起來,一手撐著腰,有些犯難地望著剛驚醒的孩子。童延只要不再在他這個所謂金主身上動心思,能省下多少時間休息?這孩子其實還是肯吃苦,可能比自己大多數的同齡人都更能吃苦,可怎麼就一門心思在偏門上打死不回頭了?

  一月光陰轉瞬即逝,終於,劉導的新戲開機。

  古裝戲不可能在本地取景,但開機之後的安排是先在本地的室內場拍綠幕。

  童延為這部戲做出的準備是他自己以前無法想象的,有多少辛苦就有多少期待,開機儀式他去之前躊躇滿志,內心激盪得波瀾壯闊。但去之後的場面一點也不壯闊,雜事瑣碎,有男女主演大咖在,他就是個邊角料,當然,更不愉快的是,同劇組還有小白花。

  不過,童延沒搭理小白花。值得高興的是他親眼見到了能稱得上是偶像的中生代男星凌青華,也就是這部戲的男主演。

  作為同行,童延自然不會掉價到當面表心聲,只是在凌青華挨個招呼他們時,得體地打了個招呼,「凌老師。」

  凌青華居然多看了他一眼,「你是?」

  劉導替他答了,「這是童延,雲星的藝人。」

  「演誰?」

  童延自己回答:「琮?。」

  凌青華溫和地說:「夠年輕夠有衝勁,好好演。」

  接著視線轉到下一位身上。

  開機儀式只有女主演是扮上的,合照完畢,這天排上通告的轉而去了室內場地。

  童延這天有跟女主演的對手戲,古裝戲的一身行頭從頭到腳整理完出來,綠布那邊正拍著,他就站在鏡頭外一邊觀摩一邊候場。

  凌青華跟女主演拍得還算順利,這一條過去,調燈光的時間,女主演也沒說休息,童延被劉導叫過去安排走位。

  他是新人,導演和前輩說的話只能一字不漏地聽,童延也的確聽得很專心,可是專心之餘總覺得哪有一雙眼睛盯著他。

  導演給他說完細節,他突然回頭,凌青華就坐在不遠處朝他看,目光對上他的,招牌式的溫文笑意又出來了,非常親和。

  童延總覺得哪不對,這時已經是飯點,大家都停下來填肚子。果然,也就一頓飯的時間,半個小時都不到,他再回來,劉導演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兒把他叫到跟前,指著跟組的服裝師對說:「阿河帶你去換身行頭。」

  童延抬起白衣長袍的袖子,「今天的戲不都是這身?」

  「這身不太適合角色,給你換個扮相。」劉導演把新戲服的效果圖遞到他手上,眼珠子朝凌青華那邊斜了下,給他一個眼色。

  低頭看見那效果圖上那身烏壓壓的顏色,以及九頭身都被裹成水桶的腰,童延立刻明白了。他這身行頭遠不如主演的華麗精緻,可有人還是擔心他搶風頭,欺負他沒經紀人跟著就打壓到頭上來了。

  送到嘴邊的氣,受還是不受?

  屁話,受不受都不由他自己,童延頭湊近導演,「換扮相之後,接著來的就是減戲?」

  劉導演小聲嘀咕,「那可難說。」

  這不就結了,童延開始掏電話,「這不是我自己的事兒,您等等,我問問鄭總監。」

  劉導演馬上砸砸呼呼叫出聲來,用足以讓凌青華聽見的音量,「哎,這點事何必驚動聶先生……」

  聶你妹!他剛才分明提的鄭總監。童延號碼翻到一半被這人氣笑了,這人不想改他的角色又不耐煩自己跟人拉扯,直接把聶錚給抬出來了。

  他接著撥鄭總監的電話,這時攝影棚沒幾個人,凌青華終於繃不住了,不陰不陽地嘆息:「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肯腳踏實地,這圈你得混一輩子,大家以後都還得見面。歪門邪道你還能走一輩子不成?」

  電話撥出去,沒人接。

  童延笑了聲,對凌青華說:「坦白說,我老闆還真看過我的劇照,看了還挺滿意。藝人走什麼戲路都得聽公司安排,現在我突然連扮相都得改,凌老師,您教教我,我不問公司,問您?」

  凌青華約摸沒想到一個小新人還這麼不好惹,頓時理屈得不出聲了。倒是他旁邊狗腿似的助理拿起了接力棒,「沒見過走偏門還這麼大張旗鼓的。」

  老子就是大張旗鼓了又怎麼著?童延登時火了,卻也強忍住沒說出來。

  可刀切豆腐兩面光的劉導開始補刀,轉瞬就給他把大張旗鼓坐實了,「都消停點吧,這事兒傳聶先生那去我也不好交待,青華,你看他這身其實也不用換吧,不夠還原歷史,但藝術總要高於生活,是不是?」

  凌青華不說話了,狗腿助理也不說話了。

  但就在此時,不知從哪冒出一朵小白花,義正辭嚴地小聲說:「劉導,聶先生不是你說的這樣。」

  童延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要不他怎麼總說小白花是傻逼呢?

  都一個公司的,在這兒跟他磕?

  半個小時後,聶錚的辦公室。

  鄭總監接完劉導的電話才沒幾分鐘,當然聽到的是另外一個版本。

  就著自己聽到的那個版本,鄭總監衝著聶錚一頓樂,「你家裡那小東西還真不好惹,端出你這金主,硬是把凌青華嗆得沒話說,該是他的還都保住了,嘖,明影帝當年都沒他厲害。」

  聶錚聽他說完,冷聲質問:「這是你應該拿來取樂的事?」

  鄭總監一秒鐘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他沒經紀人,在劇組被打壓,應該我去調解。這次算我失職,可我不是開著會沒接到電話嗎?」

  下午正好有空閒,聶錚把桌上文件收拾到抽屜裡,果斷起身,「走。」

  「去哪?」

  「去給他把謊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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