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太監不急丫鬟急

　　寧哥剛才似乎不太淡定，喻筱禾下意識刨了一口飯，隨即又滿臉好奇地回頭看了陳寧一眼。

　　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陳寧剛才退出YY的時候砸了一下鼠標，雖然聲音很輕，但房間裡十分安靜，這樣的響動還是很明顯的。

　　在喻筱禾的印象中，這位室友無時無刻不淡定自若，就算是在被渣男污衊的時候，也沒有砸過哪怕一次鼠標。

　　「那位叫你大兄弟的幫主，他說了什麼？早上不是還在幫你代練嗎……你怎麼火那麼大？」喻筱禾問著，顯然她並不知道沉舟一箭對陳寧的稱呼已經成功從「大兄弟」改為「大徒弟」了。

　　「沒火大。」陳寧搖了搖頭，道：「那傢伙支支吾吾地問我是不是gay。」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就那雙商捉急的模樣，還真怕她會愛上他不成？

　　這個傻白甜到底是怎麼活到那麼大的？都二八的人了，腦子為什麼就跟沒有發育完整似的？

　　陳寧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通，最後喝了一整杯水，終於開始了自己枯燥乏味的代練工作。

　　下午五點過，一位客人進行了頂號登錄，彷彿是在告訴陳寧，時間到了，可以休息了。

　　她望著那個被頂號的安全提示窗伸了個懶腰，隨後退掉了其他賬號。

　　很快，喻筱禾也進入了暫時性罷工狀態。她昨晚淩晨才睡，今早九點過就起了，現在整個人腦子都是糊的，爛泥似的沒精打采地癱軟在椅子靠背上。

　　她望著雜亂的電腦桌面，打了一個哈欠，側頭向陳寧問道：「下午吃什麼？」

　　「叫炒飯吧。」陳寧說完，再回頭時，喻筱禾已經閉眼睡了過去。

　　陳寧從喻筱禾的臥室裡拿出了一條毛巾被，幫她輕輕蓋上後，打電話叫了兩份炒飯。

　　她翻了翻撕天ol官網，公告區上方有一張顯眼的宣傳圖，上面寫著：「天命之戰，無處可逃！」

　　那是二月份即將開啟的最新遊戲資料片，似乎增加了不少新東西。其中引來最多熱議的，自然是服戰與坐騎參與戰鬥兩大新鮮玩法。

　　不過，那都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了。現在公佈的那些內容，大部分都是遊戲新增的主劇情，那都是劇情黨們的真愛了，陳寧對此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

　　喻筱禾一聞著外賣的香味便自覺睜開了眼，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便睡眼朦朧地接過飯盒和筷子吃了起來。

　　如果有什麼比睡覺更重要，那一定是吃吃吃，哪怕只是普通的土豆絲肉末炒飯，她也不會隨意放過。

　　飯後，喻筱禾整個人精神了不少，登上遊戲，將自己的號拉到交易區擺了個攤，隨後便點開B站看起了視頻。

　　陳寧見過喻筱禾的私人號，是一個叫霧濛濛的龍棘，裝備雖比不上那種頂尖土豪，但也有半身橙裝。據喻筱禾自己所說，這個號以前也是上過區裡龍棘榜前十的，不過後來被她用來帶小號賺零花錢了，排名便漸漸跌了下去。

　　那個號裡前一年還有一些老朋友，到了今年已經是A的A、散的散，就剩她一個人十年如一日的默默帶小號，玩著已經完全沒有什麼意思了。

　　愛是會被消磨的東西，這句話在喻筱禾看來一點也沒錯，她自從將遊戲變作飯碗後，曾經對撕天ol熱愛便隨著工作上的枯燥無味被一同消磨了。

　　現在的撕天於她而言，已不是用來消遣的遊戲，而是一份徹徹底底的工作，如果想要放鬆心情，她是絕對不會選擇玩遊戲的。

　　其實，這是很多職業玩家都會經歷的心態轉變。

　　陳寧其實也漸漸有了這樣的感覺，感覺遊戲變得越來越無趣，有時候玩遊戲還不如去貼吧論壇看看818。

　　這樣的感覺，特別是在前幾天格外明顯。

　　遊戲沒意思，朋友沒意思，解釋沒意思，什麼都沒有錢有意思，這是她被一句污衊折騰至眾叛親離後的全部想法。

　　所以，她放肆喧鬧了一番，灑脫扔掉了這些沒意思的東西，來到了另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有意思了嗎？」陳寧在偷閒幾日重歸工作後捫心自問。

　　似乎也沒什麼意思，遊戲而已，哪裡不一樣？什麼時候再出現一次大誤會，不善交際、不屑辯解的她仍是那個千夫所指的對象。

　　無所事事許久後，她有些無奈地登上了末日這個賬號。

　　再怎麼沒意思，無聊的時候不玩遊戲，她就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陳寧才剛上線不到兩秒，私聊便閃了起來。

　　【私聊】[沉舟一箭]：[難過]大徒弟。

　　【私聊】[末日]：什麼事？

　　【私聊】[沉舟一箭]：[難過]你總算上了。

　　【私聊】[沉舟一箭]：[沉思]中午你是不是生氣了？

　　【私聊】[沉舟一箭]：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我也絕對沒有多想，就隨口一問，真沒別的意思！

　　【私聊】[沉舟一箭]：同性戀怎麼了，同性戀只要不騙婚不濫交，不違背社會道德，不影響他人生活，那就都是值得尊重與祝福的！

　　【私聊】[沉舟一箭]：真愛可以跨越身高性別年齡甚至種族，大徒弟你說我說得對嗎？

　　沉舟一箭的私聊一句接著一句朝著陳寧蹦了過來，字裡行間都透著滿滿的緊張與愧疚，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陳寧看得哭笑不得，沉默數秒後，不禁揚起了嘴角。

　　這哥們那麼緊張做什麼，她又不可能拿著這個天悲號，像對付將帥那樣對付他。

　　【私聊】[末日]：嗯，你說得對。

　　【私聊】[末日]：但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真當我是同性戀？

　　【私聊】[沉舟一箭]：啊，那不重要，我就是想說，不管你是不是，我都把你當哥們的。

　　【私聊】[沉舟一箭]：大徒弟，我這人嘴挺欠的，一直不大會說話，要是說了什麼讓你心裡不舒服了，你只管罵我，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私聊】[沉舟一箭]：（。＿ 。）

　　【私聊】[末日]：瞧你這小表情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私聊】[沉舟一箭]：你一個下午沒上，我就慌了一個下午，你現在氣消了嗎？

　　【私聊】[末日]：我沒有生氣，下線只是因為無法理解你的腦回路，交流起來很吃力。

　　【私聊】[沉舟一箭]：你也太直白了＿（：з」∠）＿

　　【私聊】[末日]：還有，愛叫徒弟你就叫吧，把大字去了，你比我大，這麼叫我聽著彆扭。

　　陳寧算是看出來了，沉舟一箭對「徒弟」這個稱呼有一份她無法理解的執著，所以她也懶得再糾正，愛叫就叫吧，把大字去掉，別太奇怪就好。

　　【私聊】[沉舟一箭]：沒問題！

　　【私聊】[沉舟一箭]：徒弟你上YY吧，有事和你說，我在下本，打字不方便。

　　能有什麼事？

　　陳寧有些好奇地登上了YY，在一眼便看見了上鎖小房間裡掛著的沉舟一箭。

　　她跳了進去，道：「什麼事，你說吧。」

　　「哦，你不是讓我幫你留意一下裝備嗎，今天下午有人在無盡長門打出一雙無量壽的橙鞋，我去問了，裸賣五千金，基礎屬性還行。」

　　「這價格可以接受，那人叫什麼？」陳寧問。

　　「我一會兒下完本和你交易。」沉舟一箭說。

　　「你就直接買下來了？」陳寧不禁皺眉，道：「萬一我覺得這個價格不合理，不想要呢？」

　　沉舟一箭無所謂道：「那我就丟幫裡倉庫，回頭月末了再內部拍賣，中間的差價就當是捐給幫會了。」

　　陳寧總覺得這份關照自己有點承受不來，但又不忍將一盆冷水澆上沉舟一箭那一片好心。

　　她在心裡小小掙扎了片刻，想到價格上並沒有問題，便也不再糾結：「那你回頭出來叫我，方便支付寶轉帳嗎？不方便我去收金。」

　　「沒問題，你怎麼方便怎麼來。」

　　陳寧點了點頭，直接打開支付寶，翻出了那個先前就轉帳過一次的賬號，又轉了一千過去。

　　閒來無事，陳寧去刷了一輪日常，才二十多分鐘不到，沉舟一箭便從副本裡跑了出來，把鞋子丟到了她的號上。

　　「謝謝。」

　　「還有，那個……下午那兩個號的幫貢都刷完了，你回頭上線看看是不是那麼多。」沉舟一箭說。

　　陳寧一時有些詫異，略微愣神後，似有一股暖流湧入心間。

　　沉舟一箭手頭那兩個單子都只拍了一千幫貢，與其他單子比起來確實輕鬆不少，但真要刷完，最快也需要一整個白天的時間。

　　他竟然整個下午都在刷嗎？

　　陳寧一時有些拎不清這份感動，似有話卡在喉頭，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只能落入俗套：「謝謝。」

　　「客氣，當師父的就該幫徒弟。」沉舟一箭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也有點目的，你當我在賠禮道歉也好，存心討好也罷，反正我今天這活是幹完了，以後要是再一不小心氣到你了，你多少看在今天的份上，給我留點解釋的時間。」

　　陳寧笑著點了點頭：「我儘量吧，不過，你都把預防針都打到這地步了，是打算氣我多少次？」

　　「沒沒沒，不敢不敢……我收到你轉帳了。」沉舟一箭忽然一下轉了個話題，問道：「話說回來，支付寶只能看到名，看不到姓啊，徒弟你姓什麼，方便說一下嗎？」

　　「陳。」陳寧沒想太多，隨口一說。

　　然後下一秒，沉舟一箭就毫不猶豫地開始作死了：「陳寧啊，這名字看起來特別像個姑娘，哈哈哈哈，難怪總感覺徒弟你的心思很敏感細膩，果然人如其名！」

　　「嗯。」陳寧淡淡應了一聲。

　　沉舟一箭猛地反思了一下自我，伸手抽了自己一嘴巴：「會不會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

　　陳寧在一旁聽得直樂呵，她可沒生氣，只是默默翻開支付寶看了一眼沉舟一箭的名字——昱年。

　　不知為何，她就是忽然覺得這名字很像小說裡那種常被人辜負的苦情男二，綜合某人備胎三次的經歷感受一下，就莫名很想為人如其名這四個字點一下贊。

　　「你姓什麼？」

　　「鄒。」似乎是怕陳寧聽錯，沉舟一箭還特意拆解了一下：「茲歐鄒，平舌。」

　　陳寧問：「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名字很苦情？」

　　沉舟一箭反問：「苦情是什麼鬼！」

　　陳寧思考了兩秒，道：「簡單點說，就是很有那種，『你若安好，我備胎到老』的獨特氣質。」

　　沉舟一箭：「……」

　　他沉默了片刻，不情不願道：「我只知道我這個人很苦情。」

　　「我覺得你挺好的。」陳寧認真道。

　　喻筱禾一臉詫異地轉頭看了一眼陳寧，又眯著一雙沒戴眼鏡的近視眼往陳寧電腦屏幕上看了好一會兒，回頭時忍不住在心底無聲嘟囔起來：「這個沉舟一箭很會撩妹的樣子……」

　　「哎，我也覺得我挺好的，我追過的姑娘也都說過我挺好的……」

　　陳寧一時語塞，對沉舟一箭的感覺是又心疼又嫌棄。被追過的姑娘發好人卡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好嗎？

　　就在這時，上面的接待頻道忽然跳進了好幾個白馬，名字分外熟悉，直直刺痛了她的眼。

　　陳寧不禁皺眉，她分明改了名字，這幾天登錄YY也都是隱身狀態，甚至刪了很多好友，無論是前來安慰還是刻意諷刺的，都被她刪了個一乾二淨，一個例外都沒有。

　　背水一戰的人是怎麼摸到這邊來的？

　　不等她思考，熱情上跳接待的公子開燈便在幫會裡開問了。

　　【幫會】[公子開燈]：[詫異]這些人是從電五背水服那邊來的！

　　【幫會】[公子開燈]：[震驚]陰陽怪氣地說要找一個叫長寧的死人妖算帳！

　　【幫會】[寒櫻]：……

　　【幫會】[墨上花殤]：啊？這兩天貼吧裡吵得挺凶那個長寧？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找到我們這邊了？

　　【幫會】[初沐夏風]：目瞪口呆.jpg 這怎麼就找到我們幫來了？

　　【幫會】[無窮無盡]：[沉思]新人？

　　【幫會】[夜書人]：@末日

　　【幫會】[師妹吖]：驚得我說都不會話了！

　　【幫會】[公子開心]：天吶！大日哥！這這這這這是真的嗎！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遊戲大廳裡三分之二的人都跳到了接待頻道。

　　陳寧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鼠標。她都當著全區人的面刪號了，這幫人還這麼不依不饒，這真沒什麼意思了。

　　「這群人什麼意思？我上去看看。」沉舟一箭說著，考慮到陳寧可能並不想見那群人，便自己一人跳了上去。

　　陳寧留在只剩自己一人的小房間裡思考了片刻，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尾隨著一起跳了上去。

　　正聽到一個牽頭姑娘家陰陽怪氣地說著話：「說自己沒麥，裝高冷女神，一聲不吭藏了一年多，我看啊，那些騙子內部怎麼也得分個三六九級，這死人妖就是大師級別的，裝高冷的一把好手，特別憋得住！」

　　很快便有人開始應和道：「可不？自己騙了人那麼久，還有臉做出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樣，真是搞笑！」

　　「呵，最搞笑的事，明明最先翻臉不認人的是他，到最後竟然還有臉強行顛倒黑白，心機屌就是不一樣，手段別提多高超了。」

　　「幾位美女……」公子開燈忍不住輕咳了幾聲，將其打斷道：「你們在這裡說這些，是什麼……」

　　「燈兒，讓他們說。」沉舟一箭語氣異常平靜。

　　公子開燈一時有些詫異，但也沒多問，默默閉上了嘴。

　　白馬中牽頭的那個姑娘稍稍愣神了片刻，隨後又理直氣壯地繼續說道：「我們只是發現一個騙子混進了貴幫，過來好心提醒一下。」

　　陳寧不禁翻了個白眼，也不知究竟是誰在強行顛倒黑白。

　　「嗯，你說。」沉舟一箭示意她繼續。

　　「他也知道被我們放入追殺名單，那號是徹底廢了，就乾脆在傳音上裝出一副灑脫的樣子，刪了那個廢號博人同情，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個死基佬多有性格，多任性灑脫不服輸呢！」

　　「哎，結果啊，某人嘴上說著沒意思，不玩了，結果一下就換了區，速度還挺快，昨天才離開背水服，今天竟然就忽然改了名字，偷摸摸掛在你們YY裡了……」

　　「對了，那騙子改了個什麼名？」

　　「末日吧。」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這種騙子，貴幫可小心點，千萬別……」牽頭的姑娘說著，在頻道搜索裡搜了一下末日兩字，本來的滿臉不屑，都在點下搜索的瞬間，被「末日」身上那黃色的管理馬甲嚇成了一臉懵逼，連帶說話的聲音竟也失了底氣。

　　「哦，知道了。」沉舟一箭說，「多謝提醒，幾位請回吧。」

　　領頭者見這位紫馬對此事沒有表現出任何驚疑，相反還直接對自己下了逐客令，明擺著是在偏袒某人，這讓她憤怒不已。

　　一時間，接連兩天在貼吧掐架堆積的怒火瞬間爆發：「長寧！你又在用什麼法子騙人呢？有膽刪號，怎麼沒膽出來說話，讓人聽聽你是男是女，看看我們有沒有冤枉你！」

　　「我說話了，然後呢？」陳寧開麥道，「我是男的，你會心滿意足給我立刻滾走？我是女的，你會甘心認錯對我跪下道歉？」

　　「你！」

　　「什麼你你我我，話都說不清還來亂吠。」陳寧語氣雖是平靜，卻又明顯有幾分不耐煩的意味：「別老在我面前抓著人妖騙婚這件事扯話題，你們說這不煩我聽著都煩，我刪號不為博同情，單純圖個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她說：「YY名我改了，好友該刪的也都刪了，之前的事我沒興趣再爭辯了，是非黑白在你們嘴裡，你們隨意顛倒，開心就好。不管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只說最後一遍，這件事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們幫主實在覺得委屈，那就讓他自己打電話來和我說，你們就免操勞了，我懶得伺候。」

　　「你竟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事實這麼明顯了，你還覺得我們委屈了你？你還怕我們在你新騙到的朋友面前揭你老底了？」那人話裡的諷刺意味越來越深，言語又尖酸又得意：「我可是錄音了，之前幫裡還有人不信你是個騙子，現在你算是徹底暴露了。」

　　「我沒什麼好委屈的，我只想麻煩你們，不要來擾亂這裡。」陳寧冷冷說道，「話說完了，為了彼此能夠眼不見心不煩，我先走為敬。」

　　陳寧說著，直接退掉了YY。

　　她心情複雜，咬咬牙將YY從電腦桌卸載了出去，重嘆了一聲。

　　喻筱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不知能說點什麼，便什麼都沒說。

　　「我沒事，只是感覺很奇怪。」

　　有些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經躲得那麼遠了，可以做到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卻偏偏要這般不依不饒。

　　「也不知道懸劍的人，以後會怎麼看我……」陳寧說著，望向了自己的遊戲界面。

　　不少人在加她的好友，也不知是想探聽八卦，還是特意前來安慰。

　　她手垂在座椅兩側，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些好友申請的倒計時一秒秒走空。

　　而此刻，YY裡，那個人見自己氣走了陳寧，整個人都得意起來：「哎，我真挺好奇的，你們這麼多人的一個YY，幫會應該也不小，怎麼就信了這麼一個騙子？是不是都不太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我願意效勞，從頭到尾講……」

　　她話沒來得及說完，YY便被調成了只允許管理員說話的主席模式。

　　「太聒噪的女人，嫁不出去，太愛管閒事的傢伙，活不太長。」沉舟一箭似是在開玩笑，語氣卻又無比認真：「我對你們幫那點破事的來龍去脈不感興趣，麻煩你們有點素質，別在我的幫會YY裡陰陽怪氣地發洩自己的情緒。」

　　他說完，便將幾個白馬全都封了ID，一腳一個地踹出了頻道。

　　【幫會】[公子開心]：早該踹了！和那幾個女的講什麼道理啊，竟然這麼污衊我們大日哥！

　　【幫會】[師妹吖]：一堆皇帝不急太監急，太監不急丫鬟急，操著天王老子的心有什麼用，還不是分分鐘就被權限的命。

　　【幫會】[墨上花殤]：聰明的狗都不會在別人的地盤亂吠的啊！

　　【幫會】[麻辣雞絲]：真是憋死我了！好想罵人啊！

　　很快，陳寧收到了一條私聊。

　　【私聊】[沉舟一箭]：人都走了，回YY吧，我讓燈兒唱歌給你聽。

　　【私聊】[末日]：我把YY卸載了，那群人盯著我的，不想再看見她們了。

　　【私聊】[沉舟一箭]：男子漢大丈夫，學會堅強[鼓舞]

　　【私聊】[末日]：我不是男子漢，拒絕堅強。

　　【私聊】[沉舟一箭]：哎。

　　【私聊】[末日]：現在幫裡人對我看法應該千奇百怪吧？就像你今天中午那樣。

　　沉舟一箭不禁沉默。

　　此時此刻的YY裡確實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沒在幫會裡討論，怕當事人看見心情會更差。

　　【私聊】[沉舟一箭]：其實還好，他們口中的長寧我沒見過，我只認識你，刀子嘴豆腐心，性格特好的一個大兄弟，白送橙武都不要，怎麼可能和她們口中的那個騙子是同一個人？

　　【私聊】[沉舟一箭]：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