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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婚豪門[重生]》第42章
第042章

  晏幀博簡略帶過, 也將當年的事再現了一遍,晏禹和何樾是大學同學, 兩個人都喜歡戶外運動,志趣相投, 晏家沒有委屈自己兒女要商業聯姻的習慣, 晏禹並無壓力, 兩個人很快就在一起了。

  晏睢爺爺和何家家主是老戰友, 曾經玩笑時說過要訂兒女親的事兒,可那時說的就是還在肚子裏的晏禹和何樾,後來出生兩個都是男兒,再不久何樾走丟, 這事兒就沒再提過。

  何家後來又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算是撫慰了失子之痛, 晏家舉辦宴會, 自然不會少往何家送帖子,何婉多的是機會見到晏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就喜歡上了晏禹。

  在得知晏禹和何樾在一起之後, 她一度追到他們的大學裏, 對何樾說了很多似是而非的話,甚至背地裏讓人打壓何樾養父母的家庭, 晏禹知道後,直接在老太太也就是晏睢祖母的生日宴會上,將何樾帶了回去。

  一番雞飛狗跳, 何家被掃了顏面自然難堪,可這個時候何母突然發現何樾耳後的一個胎記,原來何樾就是他們早年走丟的長子,本來這樣之後,晏禹和何樾的感情之路應該能更順遂一些。

  可何婉當真被何家寵壞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居然真讓自己懷上了晏禹的孩子,讓眾人知道的時候,孩子已經有九個月大了,隨時可以生下來。

  何樾先是遭遇了養父癌症過世,養母自殺,這又遭到了親妹妹和愛人的背叛,他傷心出國,在爬山時遭遇雪崩,消息傳回,晏禹當即就和瘋了似的,到何家來要和何婉同歸於盡。

  何婉進醫院,晏禹坐飛機出國去找人,可偏偏他坐那個航班失事,一前一後,兩個人盡皆屍骨無存,何婉是生下了晏禹的兒子,可她的兒子就這般沒有了父親。

  何家和晏家先後失去了兒子,早年再是好的關係,到這裏也就斷了。

  何婉生下孩子才兩天,就偷偷抱出孩子跪在晏氏老宅前,說孩子沒有了父親,不能再沒有母親,說她願意用餘生補償晏家,就是嫁給死人,守寡一生,她也願意。

  晏家兩位老人可以不顧何婉,卻不能不顧晏禹的孩子晏睢,何婉當時的情緒太過激動,一不小心就可能傷了才出生兩天的晏睢,又或者還有其他考量,老太太做主應下了。

  何婉是嫁進了晏家,可也只嫁給了一個冰冷的牌位,老太太自照顧孩子,並不容許何婉多插手。

  “你父親從小就很確定自己的性向,何婉沒有半分機會,我和蔓嘉琢磨過,最有可能她是人工受孕的,”要說何婉多愛晏禹當真不覺得,可她就是這般不擇手段要從何樾手中奪過晏禹。

  她的恨只怕只有她自己的懂,如今她恨不了晏禹,恨不了何樾,她只能恨晏家,遷怒晏睢,如此她才能繼續活下去。

  她的一生可悲,卻難讓人覺得可憐。

  晏幀博知道的已經算全面了,可也有些細節無法說通,以晏睢知道的何婉,她不會有這樣的本事,將兩家玩弄於鼓掌之間,她的背後定然還有人給她出謀劃策。

  否則以她的性子,在確定懷了晏禹的孩子,怎麼可能忍到孩子要出生了才暴露出來,她一定會挺著肚子到何樾面前耀武揚威,毫無疑問比起晏禹,她更恨這個突然冒出來搶走她一切的大哥何樾。

  何婉背後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麼?晏家,又或者不只是。

  “何樾……”晏睢沉吟了一下這個名字,他再抬眸看向晏幀博,“大伯不用擔心,晏家我會看著,這是爺爺奶奶交代給我的,任何人都不准動它。”

  晏幀博點點頭,當年晏氏遭遇危機,他們多人都看著不伸手拉一把,未嘗沒有因為何婉遷怒到晏睢的意思,可晏睢身體裏流著的終究是他們晏家的血脈,他不吭聲抗下了所有,這才有他如今在晏氏的地位。

  “晏禹他……估計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晏幀博的話頓了頓,就也說不下去了。上一輩的汙糟事兒按理來說不該牽連到下一輩,可要做到,真的很難很難。

  晏睢從小就知道他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他沒有達到何婉預期的目的,她不喜歡他,他間接害死了四個老人的兒子,晏蔓嘉的哥哥,他們雖然有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卻也有在不小心的時候流露些許的異樣和遷怒。

  他是人工受孕降生的孩子,似乎要比何婉迷奸了晏禹更讓他能接受一些。

  “我知道,”晏睢淡淡回了這話,他們就跳過這個話題了。

  他和晏幀博又聊了些其他事情,一個小時後,他帶著孟渟從晏幀博的書房出來,進到他們暫住一日的客房裏。

  房間的門一合上,孟渟就將晏睢按在門上,再用力抱住,他眼睛澀澀,鼻尖微紅,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難過,可就是難過了。

  孟渟知道自己嘴笨,卻不知道會笨到這種程度,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表達他的意思了,許久他才磕磕巴巴地道,“媽媽不好,爸爸也不好,但你很好。”

  晏睢靠在門上愣了一會兒,臉上浮起淡笑,伸手揉揉他頸側毛茸茸的腦袋,“我知道。”

  晏睢骨子裏有一股狠勁兒,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上一輩的事兒對他確實有影響,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要讓他們知道,他的出生雖然不被期許,可他也能活得很好。

  該他得的,他不會讓,該他負的責,他也不會推脫。

  但這並不表示他的心情不會受到影響,他知道的沒有晏幀博那般詳細,可此前也調查過不少,每知道更多一些,他就得跟著沉默上好些日子。

  可此刻被孟渟緊緊抱著,那種他克制不住的沉默並未降臨,孟渟鼻尖呼出噴在他脖子上的熱氣,一直暖到他的心底。

  他抬手將人回抱住,輕輕揉著孟渟的後頸,“傻瓜,我都不難過,你難過什麼。”

  “我不知道,”孟渟悶聲回答,晏睢越是冷淡,他看著就越是難過,那必然經歷了更多的難過,才會是如今這樣的反應。

  晏睢聞言輕撫孟渟後頸的動作就更溫柔了兩分,他低語,“我不會讓我們遭遇那樣的事情。”

  晏禹和何樾走到那種地步,不會全是外人的責任,他們倆個或多或少也有些問題,前車之鑒,他不會讓他和孟渟也遭遇這樣的境地。

  “嗯,”孟渟應了,“我會和你一起努力的。”

  一起守護他們的感情。

  “好,”晏睢應著,眉目突然就放暖了,他偏頭吻了吻孟渟的頭髮,“謝謝。”

  孟渟聞言抬起頭,眼眶微紅,但眸中依舊清澈,他親了親晏睢的臉頰,“我對你好,陪著你,守著你,這也是應該的。”

  因為晏睢也是這般待他的,他做得沒有晏睢好,可他會盡最大努力去做。這並非刻意報恩,而是他的本心就想要這麼待晏睢,他喜歡他的啊。

  “叩叩叩。”

  晏睢還沒再說些什麼,他背後的門就被敲響了。

  他將孟渟扶起,理了理他的頭髮,才帶著他退開兩步,而後將門打來。

  “什麼事?”

  “我……我,我是晏舒亞,你就是我爸爸的堂弟嗎?”晏家最年輕的家主,卻沒想到是這般模樣,清俊高大,相當年輕。

  一個看起來年歲和孟渟差不多的少年站在他們的門前,一雙眼睛盯著晏睢滴溜溜地瞅著,“你看起來很年輕啊。”

  “什麼事?”晏睢又再問了一遍,聲音冷淡得很,全無方才對著孟渟的溫柔了。

  晏舒亞似乎沒料到晏睢知道他的身份後,還會對他這般冷淡,他的神情頓時變得怯怯地起來,“我爸請你到茶廳喝茶,讓我過來請。”其實是他主動要求過來的。

  晏睢並沒有應他,而是轉身看向孟渟,“你想去嗎?”

  孟渟看了看晏睢,又看了看晏舒亞,然後搖了搖頭,“我想睡覺。”

  他眼中無半點兒睡意,神色裏也看不出半分“想”來,他就是不想晏睢跟著那個人走,他對晏睢說話的態度,他不喜歡。

  晏睢聞言輕輕點頭,“我陪你睡。”

  他回身看向晏舒亞,“告訴晏睦,我們起來後會去找他。”

  晏舒亞對著晏睢根本撒嬌不起來,只能乾巴巴地回了,“是。”

  再然後晏睢就將門帶上了。

  晏睢攬著孟渟往床鋪走去,“想睡覺?”

  孟渟搖搖頭,說了實話,“不想,我騙他。”

  隨即他又抱住了晏睢的腰,“你抱我,我很容易就想睡了。”這絕對是大大的實話。

  晏睢聞言將人床鋪帶了帶,兩個人一坐下,晏睢就壓著孟渟躺倒在床鋪上,一隻手摟著人,一隻手拍著孟渟的後背,當真在哄人睡覺了。

  孟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回抱住晏睢,沒再說話,就這麼靜靜相擁著。他感覺得出來晏睢的心情並沒有平復,雖然本來他也說不上激動,可是不一樣的,和真正的平靜是不一樣的。

  孟渟一點兒沒說錯,晏睢抱著他,又是這般溫柔地拍著,他的眼皮漸漸就沉重了,他蹭了蹭晏睢的頸側,不久就真的睡著了。

  晏睢低眸看著他懷裏呼呼睡著的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些許無須勉強的微笑,他也閉上眼睛,並未睡著,可這種懷中抱著人思考的感覺和平日裏很是不同,腦袋依舊亂著,可心境卻是溫和的。

  孟渟被晏睢擁著睡了近兩個小時才醒來,他還未睜開眼睛,他的頭髮就被揉了揉。

  “醒了?”

  “嗯,”孟渟應著緩緩睜開眼睛,又一會兒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我睡著了。”

  晏睢傾身過來,親了親孟渟的唇,“錯了,是我哄你睡著的。”

  孟渟偏了偏頭,思考不出這兩句話有什麼錯和對的,但他還是回抱住晏睢,在他的臉頰親了兩下,“你說的對。”

  他想不明白,晏睢就也是對的。

  “起來吧,我們去吃飯。”

  晏睢繼續揉揉孟渟的頭髮,他要思考的事,或許還未完全想通,但已經影響不了他的情緒和決策了,更無須為此浪費他和孟渟度蜜月的寶貴時間。

  “好,”孟渟點點頭,自己還沒用力就被晏睢帶了起來,再接著他就被領到浴室,他還沒找到水杯,晏睢就給他盛好水,他才放下杯子,晏睢的毛巾也擰好了。

  孟渟乖乖側過身體,揚起臉,晏睢就繼續給他擦起了臉,溫柔細緻,晏睢已然將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孟渟。

  給孟渟弄完,他才自己洗漱,孟渟就來得及給他遞了個毛巾,他雖然也希望能同等回報給晏睢,可誰讓他先天就比別人笨,與其添亂,不如就這般陪著,這樣也好。

  上午十一點多,喝茶是沒必要了,晏睦讓人安排,他們在草坪邊兒吃西餐,晏幀博並不和他們一起,吃飯的只有晏睢孟渟,再就是晏睦和他即將要認的兒子晏舒亞。

  傭人將牛排端上來,晏睢就將孟渟的端到自己的前面,他先用刀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之後,才又端回他的前面,“蔬菜也要一起吃。”

  “好,”孟渟點點頭,然後用叉子叉了一塊肉放到嘴裏吃,他喜歡吃肉就也不挑食豬肉還是牛肉,一塊又一塊,再加上晏睢添上來的其他菜肴,孟渟只要專心將自己的肚子填飽就好了。

  “叔叔和嬸嬸的感情看著真好。”

  晏舒亞自己吃著不時瞅瞅他們,然後這般道。

  之前門口晏睢擋著,他只聽到孟渟的聲音,可卻不知道能和晏睢成婚的“嬸嬸”會這般年輕,看著比他大不了多少啊。

  然而他已經從晏睦這邊知道,他們來F國是度蜜月來了。

  “晏睢這麼體貼,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晏睦說著笑笑,然後也給晏舒亞夾了一個烤翅。他以為晏舒亞這麼說,是羡慕孟渟吃飯有人照顧了。

  “我和晏睢很好,”才不是看著。

  孟渟將肉咽下,回了這句話。

  晏睢拿過餐巾擦擦孟渟的嘴角,然後再給孟渟的話上蓋個戳,“是很好。”

  孟渟聞言對晏睢笑笑,“你也吃。”

  “嗯,”晏睢應了,卻是又將他盤子裏才弄好的大閘蟹給孟渟端去。

  一頓西餐吃了快兩個小時的時間,晏睢和晏睦偶爾還說些話,晏舒亞和孟渟除了之前那話基本沒交流,孟渟專心吃飯和看著晏睢,晏舒亞則是一邊吃,一邊打量晏睢和孟渟兩個人的相處。

  正餐吃完,端上甜點和下午茶,晏睦請晏睢到一邊兒說話,晏睢看孟渟還在視線範圍之內,他和孟渟說好,就同意了。

  他未必會答應晏睦的要求,卻不能連說的機會都不給他。

  這邊兒孟渟依舊在吃甜點,以及抬眸看晏睢。

  “嬸嬸和叔叔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問題好像有人問過他,孟渟一頓,還是以前那般回答,“就認識了。”

  “爺爺好像不怎麼喜歡我,如果你和叔叔能接受我的話,爺爺也不會有太大意見的。”晏舒亞的神色突然變得可憐兮兮起來,他看著孟渟將他對晏睦撒嬌的那套功夫拿出來了。

  然而孟渟的話依舊簡略得很,“我聽晏睢的。”

  晏睢什麼意見,他就什麼意見,何況他和這裏的人都不熟,也包括這個晏舒亞,怎麼可能這般就要為他去說話呢,他是沒什麼損失,可萬一晏睢有損失呢。

  “如果爺爺不承認我,我就不能算是爸爸的兒子,我就沒有爸爸了。”

  說實在的,讓晏舒亞對一個和自己年歲差不多的人撒嬌賣可憐,他是挺不樂意的,可誰讓眼前的人攀上晏睢,成為晏氏嫡支旁支裏一樣舉足輕重的人了呢。

  孟渟和晏睢睡覺的時候,晏舒亞可沒少打探消息,如此就也明白晏睦為何這般看重晏睢和孟渟的到來了。

  孟渟瞅著他,甚是疑惑地問道,“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他沒有爸爸,哦,對,他本來就沒有爸爸,也不想要什麼爸爸。

  晏舒亞一口氣哽在喉嚨裏,臉上軟和也都不見了,一雙眼睛瞪圓,就這麼看著孟渟。

  孟渟看他不和他說話了,他就低頭又挖了一勺蛋糕吃。

  “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這麼不善良!”晏舒亞這一招也不是沒吃過癟,可他覺得這個呆呆傻傻的“嬸嬸”應該手到擒來才對啊。

  孟渟聞言一頓,然後認同地點了點頭,“你說是那就是吧,反正我不覺得你可憐。”

  他飄忽忽的幾句話,將晏舒亞打好的腹稿全都胎死腹中。

  那邊晏睦也在和晏睢說這件事,卻比晏舒亞博取人可憐的說法要清晰明瞭些。

  簡單來說,晏睦十八年前去海城玩兒的時候,不小心睡了一個女人,露水姻緣,這麼多年沒放在心上,可是近半年來,他為一個女人著迷,非她不娶,卻在關鍵時刻發現那個女人有一個十七歲大的兒子。

  再多接觸,卻發現這個十七歲大的兒子和他長得挺像的,他並沒記住當年一夜情的女人,可那個女人卻記住了他,兩個人吵架說漏嘴。

  現在這個時代要知道是不是親生兒子,還不容易?三天后醫院就出結果了。

  晏睦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十七歲大的兒子,這種感覺相當奇妙,再加上他對那個女人確實比對過往的其他情人要認真,晏舒亞又很討他喜歡。

  他認回他們母子的決定也愈發堅決了,他本來以為催他結婚催了十多年的晏幀博不會有意見,可他才見過這母子一次,就告訴晏睦,他不同意。

  “琳達很好,自強自立,這些年一個人將兒子拉扯大,吃了很多苦,我想好好補償他們母子,可是老爺子就是不同意。”

  晏睢聽他說完,也不立刻表態,他目光掃去看到孟渟也在看他,他眉目暖了一些,而後又是幾許思量,他才接了晏睦的話。

  “大伯不是對她不滿,而是你的子嗣關係到未來的繼承權,他必須要慎重考慮。”

  一個家主考慮的事情和角度,和一般家長不同了,他得為整個家族和依附家族的那些人負責。

  “晏睚的兒子的確不錯,可舒亞也不差,他只是一直沒機會受到好的教育……老爺子太偏心了。”

  人心總有偏向,晏幀博偏向他的大孫子晏明亞,晏睦也不是偏向了他自己的兒子晏舒亞了。

  晏睢的目光依舊不離孟渟,接著晏睦的話往下說,“其實你真要認回兒子,也不難,只要你告訴大伯,晏舒亞自動放棄繼承權,大伯不會再為難的。”

  晏睢話一出來,晏睦就沉默了,他怎麼想不到,可他找上晏睢就是不想晏舒亞失去F國晏氏的繼承權,但從這兩句話裏,他也感覺出了晏睢的態度,他一樣不看好晏舒亞。

  也是,一個從未受過正規精英教育的孩子,和從小跟在晏幀博身邊當成下一代繼承人培養的孩子,在沒知道晏舒亞之前,他也覺得那個侄子不錯。

  “你想給晏舒亞最好的,卻也該想想他合不合適,”從他的角度來說,也覺得晏明亞比晏舒亞要合適,他沉吟著又添了一句。

  “你覺得對晏舒亞不公平,可你突然帶回一個兒子,對當了十八年繼承人的明亞又怎麼公平了?”

  一個符合所有人期望的家主繼承人並不好當,晏明亞為此必然付出了很多,可晏睦帶回來一個明擺著要和他爭繼承權的兒子,豈不是告訴他,他過去所有的付出可能就付諸東流了。

  心性不好些的孩子,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兒來。

  從晏幀博的角度來說,防止家族內分爭鬥也是他必須要考慮的。

  晏睦太過想當然了。

  “可舒亞是我的兒子,這些就是他該得的。”

  晏睦隨著晏睢的目光看去,他看向了晏舒亞,目光柔和了些許,“晏睢,堂兄沒求過你,我就想你和老爺子商量一下,給舒亞和明亞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其實便是晏舒亞沒能繼承家主,該給大房的晏幀博也不會少了,可他們突然就這般執著家主的位置了,晏睢當年是有他自己的目的,晏睦和晏舒亞他就不知道了。

  晏睢聞言轉向晏睦,眸光意味不明,又一頓,他突然笑了笑。

  “不用我說,你這般告訴大伯,他也會同意的。”

  很顯然,這並非晏睦原本的決定,而是他和晏舒亞以及晏舒亞母親三個人商量之後的妥協,他們相信他們的兒子晏舒亞可以做到。而晏幀博和晏睢,都更相信晏明亞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如果他連晏舒亞都比不過,那他本身就不夠資格直接跨過他的父輩,成為下一代F國的晏氏家主。

  晏睦斟酌了一下晏睢的話,而後點了點頭,晏睢確實是他們這一輩裏最聰明能幹的那個,他這麼說,他父親基本也就是這個想法了。

  “你們在這裏繼續玩著,我先失陪。”

  晏睢點點頭,目送他離開,然後回轉身體,向孟渟走去。

  晏舒亞氣呼呼的模樣,在察覺到晏睢走來,他就變得軟和了一些。

  “嬸嬸好像不喜歡我。”

  他這話與其說是和孟渟說,還不如說是變相和晏睢告狀。

  不過孟渟聽不大出來,他依舊誠實地點了點頭,“我是不喜歡你。”

  他只喜歡晏睢,怎麼可能喜歡他。

  他抬頭看向晏睢,拉住了他的手,再次確定道,“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便不喜歡,晚上我們早點兒走,”晏睢目光一絲一毫都沒落在晏舒亞身上,他坐在孟渟身側,將他們牽著的手,拉到自己腿上,然後握在手心把玩。

  “可吃飽了?”晏睢說著看了一眼被孟渟吃得光溜溜的盤子,倒是真的好養活,酸甜苦……不,除了太辣的,其他都吃。

  孟渟點點頭,“早就飽了,就是閑著無聊,順便吃了。”

  被無視的晏舒亞臉色又黑了一個度,閑著無聊?方才可是他陪著孟渟,那可不就是說他無聊了?

  “海城好玩嗎?我媽媽也是夏國人,她和我爸初遇在海城,我倒是從來沒去過。”

  晏舒亞稍稍調整,倒是又插進話來,平日裏他倒不是這般沒眼色的,只是今兒他真被孟渟氣到了,還有就是他對晏睢很好奇,一個能和晏幀博平起平坐,不,是能左右他意見的人。

  還這般年輕,這般好看,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優秀,都要威嚴。

  孟渟將晏睢的手抓緊,皺著眉頭偏過臉去,聲音也冷了些許,“你爸爸媽媽都知道海城,你為什麼不問他們?”

  “你好奇怪!”

  若不是晏舒亞和晏睢差著輩分,叫著他們叔叔和嬸嬸,他都要懷疑他也覬覦他的晏睢了。

  晏睢依舊不看晏舒亞,他抬手揉了揉孟渟的頭髮,“我們回房。”

  孟渟回頭看向晏睢,點點頭,“好。”

  之前晏舒亞是眼睜睜看著晏睢把門關上,現在是眼睜睜看著晏睢將人帶走。

  “什麼叔叔嬸嬸……F國晏氏和海城晏氏早就在三代之外了。”

  所以他就是看上了“叔叔”晏睢也沒什麼奇怪的,在F國貴族裏還有過親兄妹結婚的呢。

  晏舒亞嘀咕著然後接起了一個電話,“媽媽,爸爸去找爺爺了,晚宴不會有問題。”

  晏舒亞在和電話裏人說話的時候,可沒有什麼軟和,相當冷靜,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後笑道,“您馬上就是晏家長房的夫人,這是您應得的。……”

  晏睢說回房到也沒真回房,他來過這裏幾次,路還算熟悉,他帶著孟渟到另一邊的花圃裏走走。

  “你們方才說什麼?”

  他剛才遠遠看著,能看到孟渟都做了什麼,和晏舒亞說什麼就無法知道了。

  說起來他和孟渟差了近十歲,看著他和同齡人坐在一起,他突然就有了些莫名的擔心,他怕有一天孟渟回嫌棄他老。

  孟渟抓晏睢的手抓得很緊,他這話一問,他另一隻手也過來抓了,然後他就將他和晏舒亞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說完了,他還給自己的表現總結了一句,“我是沒同情心,也不善良。”

  他完全沒感覺出晏舒亞哪里可憐,同情心這種東西,他或許天生就欠缺了吧。善良……那應該也沒有,他經常和人打架的。

  晏睢停下腳步,看向孟渟,將人往懷裏帶了帶,沒讓他說出他能猜到的那句話。

  “你這樣,我覺得好,我喜歡。”

  孟渟天生欠缺了一些東西,卻也有超乎常人不會有的直覺,雖不是萬能,某些時候,也可以保護他自己,這很好。

  孟渟聞言靠到晏睢懷裏,眉眼帶笑,他道,“我知道。”

  他對晏睢這般總結,就沒覺得不高興,反正他就是這樣的。

  晏睢也告訴過他,他什麼樣兒,晏睢就也喜歡他什麼樣。

  他們二人在花圃裏相擁,自然引起一些路過傭人的側目,可晏睢不在意,孟渟被晏睢帶著經歷了前幾天驚心動魄的接吻,這些目光他也可以無視了。

  晚宴進行,很多F國的上流人士都在晏宅來,燈火輝煌,香風陣陣,爽朗的笑聲,時不時在客廳的角落響起。

  晏睦左手邊是白色禮服的晏舒亞,他的右手邊挽著一個清麗性感的婦人,這三個人站在一起儼然就是一家人了。

  晏睦給前來的客人介紹他身側的兩位,來人多多少少會恭維兩句,祝賀一下。

  晏睢帶著孟渟在七點過來才來,還是和晏幀博晏明亞一起來的。

  他們先是被晏幀博請去吃了晚飯,又坐著閒聊了一會兒,等來了晏明亞,這才四個人一同過來。

  晏明亞十八周歲已經在讀大三,他平時課業忙得很,今日也是從學校趕回來的。

  從面相上說,晏明亞沒有晏舒亞好看,可身上的穩重和貴氣,卻是晏舒亞短時間內有不了的,他被晏幀博和晏睢帶著一同出現,其實已經說明了他們二人的態度。

  晏睦的臉色稍稍有些難看,但晏幀博和晏睢同時出現,已經算完成了他們答應他的事情了,晏舒亞晏家是認下了,可家主繼承人被改變的可能性極小。

  “爸,晏睢,孟渟,舒亞你們見過,這是琳達。”

  晏睦儘量緩和了神色,給晏睢他們介紹他身側的清麗女子。

  “這是晏睢和孟渟,是我們晏氏本家的家主和家主夫人。”

  晏睦說完又繼續給琳達介紹起了晏睢和孟渟。

  “你們好,”她盈盈一笑,得體且好看,晏舒亞和她很像,一眼就能看出是她的兒子。

  “你好,”孟渟對於這樣的場合基本適應了,這個誰誰好,他說起來分外順溜,倒是晏睢眸中的沉吟之色一閃而過,頓了頓,他才頷首算應了。

  “明亞,你也來了。”

  晏睦和晏明亞說著,心中多少有些感觸,在幾個月之前,他還是很喜歡這個侄子的,小時候他也經常帶他玩兒,兩個人感情比晏明亞和晏睚親父子還要好。

  可他認回了晏舒亞,自此後只怕不復從前了。

  “大伯,伯娘,舒亞。”

  晏明亞表現得還算有風度,臉上並無多餘的情緒表現出來。

  “爺爺,叔叔,嬸嬸,還有大哥,我是舒亞。”

  晏舒亞這裏面年歲最小,輩分也最小,自然是他最後說話,不過他嘴甜,便是對晏明亞,他也帶著股親熱勁兒,不過對上孟渟的目光時,他神色明顯僵硬了一下。

  實在是孟渟不按套路出牌,他有些招架不了。

  而他,孟渟,晏明亞三個人年歲相當,這般站在一起,孟渟勝在容貌,晏明亞勝在氣質,晏舒亞就稍稍顯得平庸了些。

  晏明亞笑笑,晏睢不動如山,孟渟只瞅著,最後還是晏幀博開了口。

  “回來就好,以後好好學習。”

  認回來了,總歸是晏家的人,就算比不上明亞,他作為長輩也希望後輩子孫能上進。

  一會兒傭人來告知,又有客人來。

  晏幀博開口,“去吧。”

  晏睦帶著琳達和晏舒亞離開,去接待新來的客人。

  晏幀博也有他的老朋友要招呼,就讓晏明亞負責招待晏睢和孟渟。

  三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晏明亞突然就有些沉默了,不過他的沉默能讓人理解,十八歲的年紀再早熟也說不上大,一直以為理所當然的東西,突然就不再理所當然,他不可能不多想。

  晏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太多沒用,只有你強大了,才能由你來選擇。”

  “何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晏明亞和他不一樣,成為家主並不是他唯一的選擇,或許從此就開闊天空了呢。

  晏睢這個話絕對是肺腑之言,可晏明亞能不能聽進去,還是要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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