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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第91章
第091章:馬車上各種佔便宜

 即便是靖婉強裝鎮定,那微微泛起的紅暈,以及那有些閃躲慌亂的眼神,還是一絲不錯的落入某禽獸眼中,別說他本就「人老成精」,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不在意的人自然不會去關注,而他最關注的人……李鴻淵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靖婉想到了什麼,現在的婉婉畢竟是沒有經歷過任何情愛的小姑娘,就算是為人處事沉穩老練,如果在這方面也是一樣,那才叫奇怪了。

 趁著靖婉垂眸斂目請安的時候,李鴻淵眼中忍不住溢出笑容,握拳置於唇邊,防止自己笑出聲,不過看到靖婉那白裡透紅的小臉,真的很想將她抱進懷裡,狠狠的咬兩口,因為某些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李鴻淵的雙眸變得越發的幽深。

 這個時候,李鴻淵沒叫「起」,靖婉也就維持著原樣。

 李鴻淵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看到她臉上的紅暈消失,恢復自然的淡淡粉紅,臉上未施粉黛,唇色很漂亮,粉粉嫩嫩的,李鴻淵摩挲著嘴唇,回想著前世今生從她唇上採擷來的美味,且不說現在她正值年少,處在最美好的年齡,那唇嬌嫩柔軟,而前世,因為風霜的摧折,疏於保養,即便是天生麗質也難免變得粗糙,嘴唇有些干裂,可是那味道依舊叫他心悸,前世美女如雲,環肥燕瘦也最多叫他淺嘗而止,引不起他更深的**,這大概就是因為上心,引發了最深的觸動,或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徹底栽在了她手上,最初的時候可能還有些抗拒,等到他放任自己是沉淪,她卻不見了,再見時,再見時……

 靖婉聽到他李鴻淵似是痛苦的悶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抬眸瞧他,只見他皺著眉,捂著胸口,呼吸有些粗重,只是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她,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靖婉忍不住退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舉動反而惹怒了他,李鴻淵猛地起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入他懷中,又順勢退回原本的坐處。

 「王爺……」靖婉驚呼一聲,或許是潛意識顧忌現下的場合,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雙手抵在李鴻淵的胸口。

 感覺到靖婉的抗拒與掙扎,李鴻淵雙臂收緊,「婉婉,你還是想要離開我,你還是想要離開我,我告你,我不會再允許,絕對不會再允許……」包含著強烈的佔有慾,以及說不出的恐懼。

 靖婉想到他受傷的那個晚上,他迷迷糊糊的也是這樣,也知道這個時候跟他對著干非常不明智,也就乖順下來,等了一會兒,猶豫片刻,伸手拍拍他後背,「王爺,您冷靜點,臣女不是……」

 「別說話,讓我抱會兒。」李鴻淵每次想到前世,靖婉死時的慘狀,基本上都會瘋魔一次,現在因為靖婉在,倒是很快就拉回了他的理智,不像以往,他身邊的人總要遭罪一番。不過,人都抱在懷裡了,某人即便是回神了,也不會那麼容易撒手的。

 這位是老大,靖婉自認為惹不起,事情鬧大了,吃虧的只會是她,所以乖乖的讓他抱著,只是想到這位是嘉姐姐的未婚夫,就算他們是兩看兩相厭,她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滋生出「背叛」好友的罪惡感,在心裡默默的對孫宜嘉說著抱歉。

 一會兒就一會兒吧,只是這一會兒是不是太久了點。「王爺……」靖婉推推他,用意很明顯。

 儘管捨不得,不過面對靖婉,他還是很容易妥協了,鬆開手。

 靖婉忙退開,又引得李鴻淵眼中的幽暗深了一分,不過這次他沒有動作。

 「坐吧。」李鴻淵點了點側面的軟墊。

 軟墊的觸感舒適又柔軟,表面是那最上等的皮毛,心中不禁感嘆,不愧是天家人,尋常人家根本見不到,而官宦人家就算得了,必然萬分珍惜,經過繡娘的巧手,一點不剩的縫在衣服上,這位倒好,完完整整的一大塊,就縫製了一個坐墊,再隨意瞧瞧這裡面擺放的東西,隨便一樣都是好東西,跟外面瞧見的「寒酸」天淵之別。

 靖婉的動作神情,李鴻淵都瞧在眼裡,只是純粹的帶著一點好奇與感嘆,並無半點豔羨,更別說貪婪,就算是打量也坦坦蕩蕩,一眼即過,並不偷偷摸摸,轉瞬間,那點好奇也就沒了,安安靜靜的坐著。

 「方才,是本王唐突姑娘了。」李鴻淵開口道。

 外面的駕車的暗一板著一張臉,因為身兼侍衛之首一職,明暗兩個身份出現時,自然是有所不同,即便是現在有人看到他,也不會聯想到李鴻淵的侍衛。聞言,心裡卻忍不住腹誹,主子這個沒臉沒皮的居然裝起謙謙君子來了,大尾巴狼就大尾巴狼吧,你裝得了一時,你還能裝一世,日後總會被駱姑娘知道,也不怕被秋後算賬。

 「並沒有,王爺不必介懷。」不得不說,他這態度,靖婉真的很驚訝,不管是她聽聞的,還是僅有的幾次遇見,與現在可都大相逕庭。

 李鴻淵仿似一眼就洞悉了她的想法,輕笑,「畢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呢。」

 靖婉怔了怔,不僅僅是因為李鴻淵的話,還有那笑容,簡直就是……牡丹綻放,雖然可能是一朵墨牡丹,但也是最華貴,最稀有,獨一無二的那一朵,美得不可思議。

 李鴻淵放鬆身體,好整以暇的向後靠了靠,神情慵懶,卻又帶著三分魅惑。

 靖婉唇齒輕張,吐出兩個字:妖孽!

 李鴻淵沒聽清她說什麼,不過加上她的唇形,大致還是猜了出來。「駱姑娘說什麼?」

 「啊?沒什麼。——不知道王爺找臣女有何吩咐。」

 李鴻淵的視線落在靖婉的頸間,「駱姑娘傷勢如何了?」

 靖婉下意識的伸手摀住頸間,不過看到李鴻淵坦然正直的表情,好像真的僅僅是關心她,沒有別的意思,靖婉覺得自己反應過度,臉色微紅,放下手,「謝王爺關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駱姑娘有什麼想要的?」李鴻淵就像是沒注意到她的動作,輕聲說道。

 靖婉猶疑了一下,「臣女想,王爺您的護衛應該將臣女的話轉告王爺了。」

 李鴻淵擺手,「那算什麼,本王雖然混賬了點,但還不至於強人所難,而且這可不僅僅是救命之恩那麼簡單。」

 靖婉明白了李鴻淵的言下之意,如果不要求點什麼,或許晉親王才會不放心,她抓到了他的「把柄」,怎麼也要讓他手裡握著點她的「把柄」才是。靖婉沉默了片刻,緩緩的開口,「王爺能與嘉姐姐解除婚約嗎?」

 李鴻淵大概也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駱姑娘對好友的關懷還真是無微不至。」

 靖婉聽得出他語氣冷淡了幾分,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很不合時宜,正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而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是明擺著告訴他,他這個人實在不怎麼樣,連作為局外人的她,寧可好友名聲受損,都想要干涉這樁婚事,如此的輕視他,就算是普通男人只怕都會生氣,更何況他是天潢貴胄,這話能與以下犯上相媲美了。

 靖婉忙起身請罪,「臣女無狀,王爺恕罪。」

 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嫌棄,要說沒點感覺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待別人如此的上心,與自己如此的生疏,甚至算得是陌生人,好不心甘呢,可是看到靖婉蹙眉,神情有些不安,又覺得心疼,算了,總能日後從她身上找補回來。「起來吧,本王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的要求,本王同意了。」

 「王爺……」靖婉抬頭看著他,有些不敢置信。

 李鴻淵失笑,「本王的命,難不成還抵不上一樁誰都不樂意的婚事不成?」

 「多謝王爺,只是此事怕是要讓王爺為難了。」

 「算不上為難,不過就是再做一次混人,本王做過的混事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樁。」李鴻淵頗為自嘲的說道。

 靖婉嘴唇蠕動,頗為愧疚。

 李鴻淵這個大尾巴狼卻在心裡得瑟的搖尾巴,原本就是計畫中的事情,現在能得到意外的收穫,也算是小小的補償他一下了。「不過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一下駱姑娘,本王克妻名聲在外,與本王有過婚約的女子,就沒一個有好下場,本王只怕還沒將這事兒解決了,你那好姐妹就出事了。」

 靖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純屬無稽之談,臣女並不相信這些,就算真有這樣的事情,大概也是還沒遇到命定中的那個人。」

 是啊,沒遇到命定中的那個人,前世,你沒遇到命定中的人,所以下場悲慘,本王沒遇到命定中的人,所以遭受欺騙與背叛,我們兩人就合該在一起!「坐下吧。」

 「王爺,如果沒有別的事,臣女想先行告退了,畢竟……」

 「駱姑娘這是準備用完就扔?陪本王多坐一會都不願意?」

 靖婉默然,什麼叫用完就扔?說得她跟那什麼似的,無語!可他都這麼說了,靖婉也只得坐回去。

 一時間,馬車裡陷入了沉默,靖婉眼觀鼻鼻觀心,而李鴻淵則一直看著她。

 如此毫不避諱的注視,靖婉想要裝作不知道都很難,終於忍不住的看向李鴻淵,「臣女與那位姑娘有那麼像嗎?」

 「嗯?」李鴻淵被她問得有些莫名,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靖婉腦補的結果就是這位晉親王原本有一位真愛,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離開了他,或許是因為這樣,才變得貪花好美色,原以為他那晚是燒糊塗了,才拉住了身前的人,可看剛才,他分明清醒得很,還是做了同樣的事情,那麼就只能說明自己與那位姑娘有相似的地方,而且只怕還不少。雖然說出來可能會揭人傷疤,甚至觸怒他,可是被人如芒在背的盯著,很難受啊。於是,靖婉大膽了一回。

 見他沒明白,再斟酌了一下,「就是您口中的那位『婉婉』姑娘。」

 李鴻淵哪還有不明白的,她這是以為他將她當成了別人,頓時就黑了臉,自己做了那麼多,就換來這麼個結果?很想直接將她拽過來,扒光她的衣服,然後告訴她,他叫的人到底是誰!

 靖婉覺得自己可能點了炸藥桶,晉親王就像是要掐死她。

 靖婉懊惱,怎麼就一是犯糊塗敢捋虎鬚?難不成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現下太平和?還是自己仗著與他的「心上人」相像,仗著是他的「救命恩人」?其實靖婉自己都沒有發現,她一向是個謹慎的人,可是在李鴻淵的事情上,不止一次的大膽。

 「王爺息怒。」

 「誰告訴你的?」李鴻淵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難道不是?」靖婉弱弱的反問。

 李鴻淵被她噎得不輕,一向都是他噎別人,靖婉是不是專門來克他的?事實上不怪靖婉會這麼想,這事兒原本就無從解釋。「你給本王閉嘴。」

 靖婉乖乖的照做,畢竟吧,這位活閻王,只是讓她閉嘴,而沒有直接掐死她,已經很仁慈了。

 李鴻淵皺眉,狠狠的閉上眼,一把掩住眉眼。

 靖婉沒想到,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這麼痛苦,果然,再狠戾再陰暗的人,心裡都有最為柔軟的一面。

 李鴻淵將手移開之後,已經恢復了平靜,只神色幽幽的看著靖婉。

 靖婉抿了抿唇,「臣女很抱歉。」

 「抱歉就完了?既然駱姑娘如此覺得,那不如就把你自己賠給本王好了。」李鴻淵冷冷的說道。

 「王爺自重。」靖婉雖然對剛才的事情感到愧疚,可不代表她就會乖乖的受辱。

 嘖,還是這麼的吃軟不吃硬,前世時,會那麼遭罪,這性子多少都佔了些因素,皇權之下,可以說沒有權利就沒有傲氣的資本,更可能被折斷傲骨,事實上,婉婉如果選擇了自己,捨棄了夫家,她至少可以活著,可她就是傲骨錚錚,夫家不曾負她,她就不離不棄,選擇了最艱難也是最悲壯的路。

 「本王這裡,就沒有『自重』這個詞兒,你待如何?」

 靖婉凝眉冷目的與他對視,「王爺位高權重,臣女在您眼裡,自然什麼都不是,……」

 「駱家……」

 李鴻淵兩個字,就讓靖婉閉了嘴,其實她的軟肋很明顯,也很好抓,像他們這些人,絕對是一抓一個準兒。

 「王爺也不必用駱家來威脅臣女,臣女一人做的事,一人當……」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自逐於駱家?」

 靖婉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這個男人還真是恐怖,將一切都看得透透的。

 果然,遇到會威脅駱家的事情,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李鴻淵笑了起來,「本王可不是一個撇清了關係就不牽連的人。行了,本王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至於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做出抄家滅族的事情。」見靖婉依舊擰著眉,微微有些不悅,「女兒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無憂無慮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不要整天想這想那,憂思過重,當心老得快,你未來的夫君該心疼了。」

 靖婉再次側目,這真的是晉親王說的話?還有這變臉的速度……

 「你就當本王將你當成她了吧,不過,你放心,本王不會將你怎麼樣。」這未嘗不是一個理所當然對她好的藉口,至於這誤會,反正都已經造成了,等成婚後再慢慢想辦法消除吧。反正,那時候人已經在自己嘴裡了,有的是時間跟她磨,有的是時間讓她看清真相。「你且去吧,早點回去。」

 靖婉只覺得晉親王這態度特詭異了點,真像他說的,將她當成了「她」,可感覺上不是這麼回事。不過跟一個外男獨處這麼久,的確是非常不妥,既然允許她離開,靖婉也不再久留。「臣女告退。」

 暗一很有眼色的從外面掀開簾子,馬車旁放了凳子,神態恭敬的請靖婉下車。

 下車後,靖婉回頭看了李鴻淵一眼,李鴻淵端坐,淡笑著對她點了點頭,眼裡淡淡的溫柔,卻也不像是透過她看別人。

 見到自家姑娘終於下來了,龔嬤嬤與丫鬟們忙迎了上去,丫鬟們滿臉的焦急,見到靖婉臉色不是很好,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龔嬤嬤都微微的凝眉,因為兩輛馬車相隔較遠,她也只是隱隱綽綽的聽到一些,並不能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姑娘……」

 「沒事,回去吧。」靖婉擺擺手。

 見她不欲多言,龔嬤嬤也不再問什麼,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馬車裡的李鴻淵。

 駱家的馬車離開後很久,李鴻淵都還依舊那麼坐著,不言不語,他沒有發話,暗一也不能做什麼,像影子一樣。

 其實,暗一聽到靖婉後面的話,略同情自家主子。

 「暗一,你是不是在想,這都是本王平日作惡多端的報應?」

 暗一瞬間被驚出一聲冷汗,這種瞬間被看透的感覺,真的非常駭人。「屬下不敢。」

 「回府。」

 「是。」

 回到晉親王府,沐公公告訴了他兩件事,其一,陳家三房的人抵達京城了;其二,康親王進宮了。

 「婉婉,要訂婚了?」雖然這是計畫中的事情,心裡還是很不痛快。

 果然,主子在意的只會是這個,明明第二件事才更要命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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