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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第93章
第093章:攔路,無題樓

 那祭酒夫人能在第二日就上週家的門,未必就是他們真的那麼重情重義,這事兒也未必就沒有某人插手。

 靖婉講的一些注意事項,周應霜都詳細的記了下來,甚至問了靖婉很多關於保養護膚等問題,要知道,在白龍寺時,雖然對這些也很有興致,但是因為眼睛的緣故,相比較孫宜嘉跟袁巧巧,就沒那麼熱衷了,現在眼睛只是出於開始恢復的狀態,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在某些時候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不過,總是希望自己心儀的人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因此,靖婉倒也不藏私。

 然而,說起來是一回事,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如同先前所說,適合靖婉的方法也未必適合周應霜,因此,靖婉也告誡她要鄭重,萬一沒把自己弄得更漂亮,反而更糟糕,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的女子對自己容貌的在意,倒是無需太過擔心,她們總不會用自己的臉開玩笑。

 因為說得多,這時間自然就耗費長,因此,靖婉被直接留在周家用午膳。

 周應霜畢竟還是養傷,靖婉也擔心時間長了耗費她的心神,於是,在午膳後就告辭了。

 不曾想,在回去的路上,再一次的遇到了攔路虎,卻不再是李鴻淵,而是孫宜霖。

 相比起李鴻淵,孫宜霖自然守禮太多,他甚至沒有下馬車,僅僅是防止自己出現,招來他人注意,而對靖婉造成不好的影響,同樣沒有任何標誌不起眼的馬車,與駱家的馬車並排,只是一個朝向東,一個朝向西。

 靖婉坐在馬車中,對於孫宜霖攔住她,多少有些意外。「不知孫公子有何貴幹?」

 孫宜霖久久的沉默,久到靖婉都以為他不會說話了,他那有些沙啞乾澀的聲音才傳來。「在下聞言,駱姑娘…定親了?」

 最後三個字,靖婉幾乎沒有聽清,遲疑的,輕緩的,似乎還夾雜著幾分不願意相信。

 靖婉怔了怔,這是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招惹上這麼一朵桃花的?並不是靖婉自作多情,一下子就想到這上面,而是現在的世俗禮教就是如此,如果不是自己心慕的姑娘,但凡有點教養的男子,都不會當面去詢問別的姑娘這等話,可顯然,孫宜霖的教養絕對是一等一的,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他將自己應當是看得極重要的。不由得想起曾幾何時,孫宜嘉跟她說過的話,她想讓她做她嫂子,也提到了孫宜霖,如此看來,並非是孫宜嘉一廂情願,而是孫宜霖有了那樣的心思,而她極力的贊成。

 靖婉陷入了沉默,情之一字,最是難解,按理說,孫宜霖單方面心慕她,又不是她做了什麼勾搭人的事情,完全不必理會,問題是,那是她認識的人,還是好姐妹的兄長,很難當成完全不知道而置之不理。

 「駱姑娘有著玲瓏心肝,想必是明白在下心思的?」

 「抱歉。」靖婉緩了緩,吐出這麼兩個字。

 直接斷了他的念想,雖然狠絕了些,但是這種事最忌諱黏黏糊糊,曖昧不清,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靖婉因為這麼個優秀的男子愛慕自己,就亂了心思,故意的吊著他,不僅僅是對孫宜霖的不尊重,也是對陳正敏的不尊重,乃至變相的「背叛」。而且,就算是靖婉心慕孫宜霖,她也不會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

 孫宜霖無聲的慘笑,雙手掩面,心如刀絞,痛得無以復加,在之前或許還只是對這個姑娘上了心,但得知她突然定了親,日後會嫁給別的男人,她的人生中不會有他的參與,甚至想要見一見她都千難萬難,才真正的醒過神來,除了她,他這輩子恐怕不能再將另外一個女子放在心上了,他就這樣錯過了。

 他以為她尚算年幼;他以為她才到京城不久,就算是駱家人要給他物色丈夫,一時半會也不會敲定人選;他以為,以他的才貌品行,乃至家世,等到他上駱家門去提親的時候,駱家定然不會反對,一切將水到渠成。

 現在瞧著,都是他自以為是,都是他自視甚高。怎麼就能忘了,正真的好姑娘,那必然是百家求的,看中了還不早早下手,是等著別人來爭來搶嗎?看看那陳正敏多聰明,就他那麼蠢!

 沒錯,靖婉定親會那麼快,除了駱老夫人不踏實之外,未嘗不是陳正敏乃至陳家的人防止夜長夢多,就要趁著瑰寶還沒有被更多人發現的時候牢牢的拽在手心裡,只有那樣才能安心。

 只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幾天,哪怕再晚兩三天,他還能放手一搏,爭取一次機會,而不是在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成了定局。

 他能今日知曉此事,還要歸功於他的小廝,上街與他買東西,無意間碰到了春風得意正在會友的陳正敏,因為被好友打趣,才說出了女方的身份,身為孫宜霖最信任的人,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思,這還得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回去將消息告訴他。

 聽聞這消息的時候,只覺得五雷轟頂,唯一的那點理智就是換了不起眼的馬車,上了駱家門也沒有就直接揚言要找靖婉,借了他妹妹的名頭,得知靖婉出門了,他按耐住心焦,等待著,等待著能與她說幾句話的機會。

 可是,又能說什麼呢?期望著她對自己也有相同的心思?而事實上得到的結果半點不出人所料。「駱姑娘,還真絕情……」可就因為這絕情才更加的難捨,如果換成一個他表明了心思,就立馬與那邊退婚,想與他共結連理的姑娘,他只怕又會不屑一顧,這人,就是如此的劣性根。

 靖婉沉默不語,這絕情也好過多情,別說是現下的封建社會,便是前世,自認為風流多情,實際上就是花心濫情,那都是靖婉最不齒的。

 「如果,在下是說如果,駱姑娘退親了,在下上駱家提親,姑娘是否會答應。」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說,那不是她能決定的。

 孫宜霖說不上這答案是讓他高興還是失望,或許她其實對自己有那麼一絲好感,只是因為姑娘家的矜持,所以她說了中規中矩的答案;也或許是她真全然不在意,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面,才沒有說出讓人難以接受的話。

 「在下知道了,今日貿然找上姑娘,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姑娘見諒。」

 「並沒有,公子不必介懷。」

 「宜嘉難得有個知心的密友,希望不會因在下之故,讓你們的情誼生疏了,真若那般,在下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公子且放心,不會。」當然,前提是嘉姐姐沒有讓自己做她嫂子的想法形成執念。

 「如此最好不過。希望今日之事,不會給姑娘造成困擾,在下先行告辭。」

 孫宜霖的馬車走了之後,靖婉的馬車也慢慢的移動起來,一點一點的加快速度,兩輛馬車分明是背道而馳。

 「呀,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霖公子竟然心慕我們家姑娘?」青菊從孫宜霖找山門就驚訝得合不攏嘴,現在終於可以開口了。

 「死丫頭,胡咧咧什麼呢,你這張嘴,就不能老老實實的閉著,這話要讓外人聽見了還得了?」青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伸手拍她。

 青菊委屈,她就這性子,改不過來啊,因為這張嘴,沒少被奶娘嬤嬤訓斥,也是好在她從沒在外面說過不該說的話,又有靖婉護著她,才讓她一直待在大丫鬟的位置上,不然只怕早就將她攆走去當燒火丫鬟了。

 「再說,那霖公子看上我們家姑娘怎麼了,我們姑娘這麼好,哪家公子看上都不奇怪。」

 青菊打了一下自己嘴巴,「是奴婢說錯,青竹姐姐說的對,我們姑娘就是天下第一好的。」

 靖婉哭笑不得,她也不知道自己身邊這些人,什麼時候有了這種想法。「別瞎說,什麼天下第一好,你們姑娘我可當不起。」

 「奴婢才不是瞎說,不信姑娘你問問嬤嬤,她是不是也是這麼認為的?」青菊頗不服氣的說道。

 「嗯。」龔嬤嬤正經八百的點頭。她不是誇大,她是真這麼覺得。

 這一下靖婉是真的無語了,「行行,你們說什麼就什麼吧,我說不過你們。——剛才的事兒你們就忘了吧。」

 「姑娘放心。」她們豈會連這點輕重都沒有。

 要說前幾日被李鴻淵阻攔的時候,她身邊跟著的是青蘭跟青梅,如若兩件事都撞一塊兒了,不知道她們會滋生出什麼想法。

 且說孫宜霖並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讓人趕著馬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動,他只是沉默的坐在馬車裡,坐在外面的小廝跟專門給他趕馬車的隨從彼此的看了看,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公子這個狀態實在不對勁兒。

 ——就算曾經定國公為了大公子,讓公子退讓,壓著公子不讓他出頭,讓他做一個純粹的文人書生,心中抱負不得施展,也最多是沉默以對,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死寂。

 雖然是隨意的亂轉,但也基本是平日裡孫宜霖常去的一些地方,花市被焚,就算是沒遭殃的那些店舖也已經關門歇業,而且這個時候去看花,說不得就讓公子更加的傷感,畢竟駱姑娘也是愛花之人,誰知道會不會睹物思人。

 生在定國公府那樣的地方,父輩兄弟沒有哪個不是「俗人」正常人,唯獨孫宜霖,潔身自好到另類,可以說與他們都格格不入,那就不是個正常人,曾經,就連定國公夫人都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有隱疾,所以才會連安排給他的通房都不要,事實上,孫宜霖半點不避諱的接受了太醫的診治,結果是他很正常。

 他的所喜所好,無一不是高雅的,不是刻意培養,而仿若天生如此,除了那些花草樹木,孫宜霖另一愛好就跟大多數的文人一樣,無非就是書法字帖,孤本絕本,名貴字畫,無事的時候再與友人們談天說地,相比其他人關於朝堂,關於天下,關於蒼生,他倒是更沉浸於遊記話本中的山河美景,畢竟其他人說的那些,他都接觸過,只有當你真正的觸及到,才會知道里面的艱辛困難,絕不是幾句誇誇其談,絕不是幾句如果換成自己會如何如何就能解決的……

 所以,孫宜霖常去的地方,其實也是眾多文人學子愛去的地方,尤其是春闈在即,來自五湖四海的舉子們聚在一起,三五成群,或是高談闊論,一抒心中抱負;或是交頭低語,談論學問。

 往昔,或許還有心情靜靜的聽聽他們各種「美好展望」,現在這些東西入耳,只覺得分外的煩躁,正想要打道回府,卻突然聽到了小廝的聲音,「公子,是那陳家公子陳正敏。」

 孫宜霖幾乎是下意識的掀開馬車簾子,他也很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捷足先登,搶了他心儀的姑娘,又到底有沒有那份能耐匹配駱姑娘。

 其他地方認識孫宜霖的人或許少,但這附近絕對不少,這不他才一露面,就有人眼尖的瞧了正著,忙迎了上來,「霖公子,可是好久沒見著您了,今兒可有工夫到樓裡坐一坐,小酌一杯?」

 孫宜霖這才發現此處正好是無題樓,無題者自然無題也,大門上的匾額沒有字,只是在左下角有一方印章,乃是只招待讀書人的地方,而且這讀書人可不是僅僅識幾個字那麼簡單,先得證明你能入得了那門檻。

 有裊裊仙音,只要趕上了,絕對能大飽耳福;有美酒好茶,堪比天家貢品,你有能耐,盡可取用;有名貴書畫,同樣有能者可得之,即便拿不走,也能一飽眼福;後院更有一處龐大的藏書閣,包羅萬象,盡可抄閱。而這些東西,全是分文不取,於讀書人而言,無題樓絕對是最嚮往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寒門弟子,恨不得一日十二個時辰都泡在裡面,當然,針對這一情況,也有相關規定,不然,這地方還不被寒門子弟給佔滿了。

 除此之外,無題樓最大的特色就限制進入人數,在裡面滿額的情況下,只有等他人從裡面離開了,後面的人才能再進去,即便是尊貴如親王之類的人物,也得遵守這一規則,是誰,有如此大的底氣有如此大的手筆,又敢做出這樣的規定,匾額上,「如朕親臨」四個字的印章,足以說明一切,誰敢造次。

 有人在私下裡說,或許唯有晉親王敢破壞這裡的規矩,可是,活閻王大人對這裡沒興趣,這地方存在了數年,也沒見某人踏足過一次。

 大概誰也不知道,無題樓既不是樂成帝心血來潮的產物,也不是英明神武的決定,純粹是為了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孽障兒子能夠增加點學識修養,樂成帝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他多跟讀書人接觸接觸,說不定就喜歡讀書了,事實證明,樂成帝這想法太天真,再一次被氣得無話可說之後,乾脆將之甩給李鴻淵,隨便他怎麼處理。一開始沒有名字,之後也就一直沒有名字,樂成帝諷刺他李鴻淵也有自知之明的時候,知道自己沒什麼學問,也就不干題匾額這種丟人的事兒。

 可是李鴻淵的回答,再次讓他氣了個仰倒,——兒臣的確是個沒學問的,說不得日後能娶個有學問的媳婦,日後讓你兒媳婦題吧。

 樂成帝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是一年又一年,他倒是願意讓兒媳婦來題這個字了,這兒媳婦就是沒影兒。

 無題樓李鴻淵是接手了,在樂成帝看來,那孽障從來就沒管過,裡面的各種好物是他給的,打理的人手也是他給調撥的,可樂成帝永遠不會知道,他給安排的人手,其實全都李鴻淵的人,李鴻淵是無題樓明面上的主子,也是它實際意義上的主子。

 因為無題樓裡的不少東西都很吸引人,別說是年輕人,就算是那些名家大儒都很心動,因此留下不少的墨寶,還有一些得知此地與聖上息息相關,是不是能通過這裡引起聖上的注意,從而一飛衝天,因此各展所學,不留餘力,很容易的就能從中發現能人異士,李鴻淵經過挑選,讓部分人為自己所用,然後再呈遞到樂成帝手中,在樂成帝沾沾自喜自己又發掘了一個可為江山做出貢獻的人才時,卻不知,這些人效忠的都他口中的「孽障」。

 反正都已經露面,加上他確實想會一會已經進了無題樓的陳正敏,於是下了馬車,「樓裡還有位置?」

 「瞧公子說的,您來,哪能沒有位置?」

 孫宜霖明白了,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遇到身份貴重的人出現,就算是滿員了,總會有人主動離開,或是想要藉機攀附結交,或是出於尊重、敬畏,以前沒注意到,也是他不問世事,蠢了!

 果不其然,有一人出了樓,對孫宜霖拱拱手,「在下有事要離開,霖公子請了。」同時也沒有其他人搶著進去,

 孫宜霖點點頭,「兄台不妨留下名帖,改日有機會敘敘。」

 對方果然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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