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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王嗜妻如命》第278章:晉親王妃
說起來就是總督府的公子,看上了有婚約的姑娘,只是那姑娘的未婚夫是個窮書生,而那姑娘家其實是一暴發戶,攀上了總督公子,就看不上未婚夫了,而那窮書生為了一塊開明酥,就得傾家蕩產。

 而今日這事兒,就是那對渣男賤女,合夥設了一個局,一個純粹為了羞辱窮書生的局,完全不需要技術含量的那種。

 窮書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頭上已經算得上綠了,原本跟未婚妻也算是青梅竹馬,對方家裡逐漸的發跡了,對他資助良多,當然,這所謂的資助,其實就僅僅基本滿足他讀書的需要,現成的筆墨紙硯,最次的那種,從來沒有一個銅子兒的現錢。

 就算如此,他們家也是感恩戴德,為了報答未來嶽家的恩情,為了讓未來的妻子過上好日子,他努力上進,全家人也勒緊了褲腰帶供他讀書,真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不少鄰裡都隱約的發現了他未婚妻的事情,不過因為那是總督府的公子,都不敢輕易的張揚出來,只是暗地裡看他笑話,而他父母也隱有所覺,只是沒拿到實際的證據,又怕影響兒子讀書,沒敢告訴他。

 基本不怎麽上門的未婚妻卻突然上門,哀哀戚戚的表示,她們家隔壁的那姑娘,未婚夫家送來好些開明酥,她也想要吃一塊未婚夫送的,不需要太多,一塊,一塊就好。

 窮書生的臉色不太好,倒不是因為未婚妻的要求,而是自己連這樣的要求都滿足不了對方,他有自己的尊嚴與驕傲,卻又不想讓父母知道,拿出自己僅有的那點小錢,卻也遠遠不夠,於是想方設法的攢錢,給人寫信,幫書局抄書,倒也很順利,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順利,甚至那品相拿不出手的字都賣出去了幾張,對方的意思是看上他的字,紙張好不好沒關系,裝裱與否沒關系,他可謂是欣喜之極,攢錢的時間遠比預想的時間少,也將近一個月時間。

 錢終於攢夠了,揣著一大包,全是一枚一枚的銅錢,來到開明酥酒樓,見他要買開明酥,還就一塊兒,邊上的人無不適撇嘴嫌棄,說什麽窮人就該有窮人的自覺,完整的衣服都沒有一件,好嘴饞想吃開明酥,真是個十足的窮酸賤骨頭。

 窮書生臉被臊得通紅,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樣手足無措。

 倒是那掌櫃為他解了圍,說進門即是客,他要買,當然會賣給他,收了他那一包銅錢,叫來兩個小二,當面點數,到最後,竟然是少了十幾枚,掌櫃表示,不好意思,錢不夠,不能賣給他。

 聽到這裡就該知道,這掌櫃絕對不是個好東西,如果當真是個好人,直接收了錢,將開明酥給他就完了,而且他十有**是知道對方少了錢的,一塊開明酥,三兩銀子,三千銅錢,十幾個而已,這麽大的酒樓,還能少了這點?

 窮書生倒是個實誠的,或者說,一心鑽進書堆裡,有些不諳世事,竟是完全沒察覺,他昨兒可是已經興高采烈的跟未婚妻說了,今兒將開明酥給送去,這會兒不知道怎麽就少了錢,記得抓耳撈腮,舍了顏面,低三下四的懇求掌櫃賣他一塊。

 掌櫃這會兒卻板著臉,義正言辭的表示,他們這裡是酒樓,做生意的,不是善堂,沒錢就請走人,不要擋著他們做生意。

 窮書生無法,隻得抱了錢袋準備離開,顧不得別人的看法,隻尋思著要如何與未婚妻交代。

 在轉身之際,看見未婚妻進來了,不過卻是被一個滿是貴氣的公子摟在懷裡。

 那一瞬間,臉上的血色盡退,不僅僅因為未婚妻溫婉柔順的面容上盡是譏誚,更因為她一個有婚約在身的姑娘家,竟然不知禮義廉恥的靠在其他男人懷裡,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她,“你,你,你……”

 “你什麽你,一塊開明酥,你就要一個月,不過不好意思,本姑娘最近已經吃膩了。你還不知道吧,若不是公子幫忙,你再攢一個月,也攢不起一塊開明酥,說起來你還真是廢物,公子是沒那功夫陪你玩太久,才好心幫你一把,自己的字被人認可是不是很高興?只可惜啊,轉頭就被扔到臭水溝去了。錢是不是少了?我拿走的。你說說,就你這樣的人,還想娶本姑娘,讓本姑娘陪你吃苦受罪,你以為你是誰,讓本姑娘遭罪,你也不怕折壽……”

 窮書生臉色青青白白,眼前發黑,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想到自己的辛苦,其實被這些人當猴子一樣耍著玩兒,更因為自己捧著一顆真心,被人如此的踐踏,險些就那麽暈厥了過去。

 “公子,你不是說你沒見過銅錢長什麽樣兒嗎,現在就讓你瞧瞧如何?”那未婚妻轉頭對摟著他的貴公子嬌笑道,大庭廣眾之下,還伸手挑逗似的在他胸口撫了撫,更用飽滿的胸脯蹭了蹭,這哪裡是一個良家女子,青樓妓子都比她矜持守禮。

 窮書生腳下一踉蹌,險些跌倒,這樣的女子,這樣的人,竟是他的未婚妻?

 “好啊,本公子還當真想見識見識。”說著,那總督公子淫邪的捏了一把那女子的胸。

 女子嬌嗔一聲,轉向窮書生卻立馬變了臉,上前兩步,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錢袋,打開,拎出一串,扯開繩索,銅錢就劈裡啪啦的掉了一地,女子聽到總督公子拍手叫好聲,臉上越發的歡暢,出手更快,將近三千的銅錢灑滿了一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跟著一起看熱鬧的,當然也有對那窮書生表示同情憐憫的,卻沒人敢說一句話,總督的這個幼子,在開明府可是出了名的無法無天,霸王一個,見到他,多少人立馬退避三舍。

 “掌櫃的,將今兒的開明酥全部拿出來。”總督公子睨著窮書生,“看在你讓本公子瞧了一個月的樂子的份上,今兒的開明酥就全送你了,全部吃完了,還另外有賞。”開明酥被端了出來,色澤飽滿,香味誘人,然後就那麽被倒在地上,被總督公子用腳碾碎。“快點,吃乾淨了。”

 窮書生氣得渾身直哆嗦,“欺人太甚。”

 “喲,這話說的,不過,本公子就欺你又怎麽啦?來人……”

 兩個侍衛上前,抓住窮書生,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後彎處,迫使他跪在地上,摁住他的頭往地上摁。

 窮書生雙目赤紅,睚眥欲裂,嘶聲怒吼,“天理何在?王法何在?世道不公,世道不……唔……”

 嘴裡被強行的塞入了碾碎的開明酥,那雙眼中,是說不出道不盡的恨意……

 “天理?王法?老子就是天理!老子就是王法!全部給他灌下去。”

 圍觀的人都止不住的退了退。

 平日跟這位總督幼子混的公子哥兒也不在少數,都知道他最近在玩什麽,所以也跟著來看熱鬧,大部分跟他一丘之貉的,拍手叫好,也有極個別的,這會兒對他的行為皺了皺眉,這可著實過了些,如此的欺辱別人,同樣也是折損自己。

 “讓開——”堵在門口的人,被人從外面分隔開,兩排人牆,徹底的將人擋在外,讓出了中間的路。

 一行人走進來,為首的一男一女,貴氣十足,威儀天成,衣著雖不是特別的華麗,但識貨的人,看那衣料子就知道,非同一般,不少人都吸了一口氣,這人也長得忒好看了點,開明府,什麽時候來了這樣的人物。

 倒是有那麽些腦子還算清醒的,立即就猜到他們最可能的身份,再想到家裡人耳提面命,臉色止不住的變了變,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那只是強龍不夠真正的強,遇到他們惹不起的,抬手就能碾死你,你還沒出處喊冤,而這位,就算是他們的老子,也得趴著縮著,絕對不能招惹,他們又算哪根蔥。下意識的拉住身邊相交不錯的,往後退開,看了看門口,已經被堵死了,悄悄離開的希望落空,從後面走,又太明顯了些,心臟止不住的跳了跳,今兒怕是要出事!

 這位總督幼子,在整個開明府乃是頭號魔王,而且他老子是從開明府一步一步的爬上來的,也就意味著,他其實很小的時候就在開明府,他老子還沒掌大權,被拘在府裡作威作福,隨著他老子的權勢增強,他慢慢的在外欺男霸女,從出生開始,到現在差點二十,就沒受過挫折,更沒被人壓過,因為什麽不管什麽事兒最後都會被擺平,所以,在他的字典裡,就沒有“怕”字,凡事任性而為,不帶腦子,這種時候,任誰都看得出不對勁兒,偏生就他,無知無覺,首先盯上的就是靖婉。

 靖婉或許不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但絕對是氣質最出眾的女子,對於他這種人而言,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這位小娘……”淫邪的目光將靖婉從頭掃到腳,只可惜,一句話,才四個字就戛然而止。

 身體倒飛,整個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當然,出手的不是李鴻淵,因為他身邊站著靖婉的緣故,稍微慢了一步。敢當著他面調戲他媳婦兒,他出手,絕對會死人,或許正是感覺到這一點,於仲擎才率先出手。

 開明府的第一魔王被踹,可是將人驚得不輕,而他的那些護衛自然是下意識的一擁而上,然而,才上前一步,就在轉瞬間被撂翻在地,奪了佩刀,亮錚錚的刀刃就貼在脖子上,只要一動,就能讓他們血濺當場。

 局勢變得太快,一時間落針可聞。

 這才是真正的硬茬子!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動手,知不知道……”

 於仲擎上前,一腳踩在他脖子上,用力將半爬起來的總督公子碾壓在地,“再說一個字,便叫你身首異處。”

 將近二十年的人生,終於知道一個“怕”字,雖然憤怒,卻也不敢開口。

 靖婉並沒有阻止於仲擎動手,也就意味著,她是真動怒了。

 靖婉上前一步,用帕子撿起地上的一塊開明酥,“這就是開明酥嗎?看起來挺漂亮,聞起來也香。之前讓人來買,說是沒有了,本來還挺可惜的,因此,還隻當這東西多金貴呢。現在瞧著,貌似不是這樣呢。我吃一塊沒有,讓人糟蹋倒是多多的。”手一松,連同帕子也落在地上。

 明明是輕聲細語,卻叫多少人腿肚子直打哆嗦。尤其是那掌櫃的,頭上滑下豆大的汗珠。“這,這位夫人,您,您若是想吃,有,要多少都有。”

 “吃別人踩著玩兒的東西?”靖婉淡淡的反問。

 掌櫃的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不,不是,不是……”

 “日後,任何地方我都不想再見到開明酥,尤其是開明府的開明酥,若是叫我撞見了,相關人員怕是都要到牢房裡去蹲一蹲了。”靖婉的語氣不變,“等哪日我死了,你們再繼續賣吧。”

 當下世人都講究獨家秘方,對祖上傳下來的東西看得緊,其他地方的開明酥,大概也就徒具其形,如此,左不過改改名字,應該不會斷了人的生路。至於這酒樓會不會受影響,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了。

 靖婉走到那窮書生跟前,“你且起來。”

 窮書生現在還有點沒回過神,不過還是下意識的依言行事,只是想到自己的狼狽,有些瑟縮。

 “男兒大丈夫,當頂天立地,抬頭挺胸站直了。”靖婉的語調終於有了起伏,重了幾分。

 窮書生依舊行動先於意識的照做,而就在這一瞬,看清了這個氣度不凡的女子,雙手自然的交疊於小腹前,端莊大氣,面容清冷,在他眼裡,卻跟那九天的仙女似的,原本因為未婚妻的背叛而將所有女子一竿子打翻的想法瞬間消弭無蹤。卻也隻一眼,就趕緊垂下,不敢再看,不僅僅因為非禮勿視,更多的是,這樣的女子,直視她就是褻瀆。

 “世道的確不公,天理何在我也不知道,不過王法在,只是,缺少了維護它的人。我現在給你機會,給你最好的讀書環境,我向你承諾,但凡我在一日,得勢一日,只要你有那能力,你的前程,就不會為外因所阻,希望有一日,別人喊世道不公的時候,你能站出來為其主持公道,告訴其王法何在,做不到讓世間都是一片朗朗乾坤,也用你的手,掃出一片清明。”

 窮書生動容,雙唇囁嚅,片刻之後,“定不叫夫人失望。”

 靖婉點點頭,再無別的表示。轉而走向那瑟縮在一邊的女子,眼中透著冷然,“你若是被迫,身不由己便罷了,就算是嫌貧愛富,想要攀高枝,也無可厚非,想要錦衣玉食,想要好日子,這些都不能說錯,你直接將婚事退了就是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如此這般的折辱人,這根本就是品行的徹底敗壞,你以為,你這樣的人,就算是進了高門大宅,就真的能擁有想要的日子?白日夢不現實,還是醒醒吧。”

 就算不知道靖婉的真實身份,之前狐假虎威的女子,這時候也大氣不敢喘。

 如何還能看不出,真正惹怒這位夫人的,不是開明酥,而是總督公子等人的行為,只是,她身份尊貴,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是天大的事兒,而相對而言,那窮書生所遭受的一切,在某些人看來,其實什麽都不是。她想要借題發揮,誰也不能輕易的息事寧人。而心中有猜測的人,現在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

 靖婉淡淡的四下掃了一眼,走到李鴻淵跟前,“你曾與我說過,你我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地位同等。”

 “是,說過,所以,你今日說的,便是本王說的。”

 一個自稱,還心懷僥幸的人,也徹底的心如死灰,而不知情的人吃驚不已,昨日渡口人山人海,諸多官員齊聚,都在猜測是不是來了什麽大人物,莫非就是這位,一位王爺?

 靖婉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總督大人應該快到了吧。”

 “到了又如何?”李鴻淵瞥了一眼依舊被於仲擎踩著的總督公子,“以下犯上,不敬皇族,自稱天理王法,此乃欺君罔上,砍了,也就砍了,父皇都沒理由念叨本王。不過想來王妃不太願意看到本王殺人,那就明碼標價,讓總督大人用錢贖人,此番江南出了大問題,這同州郡只怕也乾淨不了,正好,本王先幫父皇填充填充國庫,一隻手臂,十萬兩,一條腿十五萬兩,子孫根二十萬兩,軀體三十萬兩,頭五十萬兩,沐安,給本王算清楚總共多少錢,等總督大人到了,跟他要錢,少多少,直接給本王砍多少。對了,他兒子掃了本王跟王妃遊玩的雅興,再加一百萬兩,讓他把這筆錢算清楚了,再論他兒子。”

 靖婉瞥了他一眼,所以說,這位才是朗朗乾坤下的最大毒瘤,她剛才讓人掃出一片清明,簡直就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有,你就這麽將江南的事情抖出來真的好嗎?雖然院試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但是鹽政這一塊兒瞞得很死啊,既然跟錢扯上了關系,怎麽可能只是院試的問題。不關心的人聽不出來,可是關心的人,那就絕對“聽者有意”了。

 “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當老子的,品級最低的十萬兩,每高一級,增加十萬,讓他們老子拿錢領人,一天不拿錢來,本王就暫時幫他們養一天,超過三天,拿錢領屍,當然一成銀兩就夠了,本王仁慈,這飯錢跟住宿的錢就不與他們索取了。”

 “主子您放心,奴婢都記著呢,保準兒一個都錯不了,一個都少不了。”

 一眾跟著來看熱鬧的公子,都恨不得能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徹底消失了才好。

 活閻王,活閻王,果真是個真正的閻王,他們為什麽就沒聽話,乖乖的在家裡蹲幾天,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要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要知道,他們在家,也並非都是受寵,甚至不乏庶子,跟著這些人混,不過是為了提高身份,讓家中的嫡母嫡兄弟有所顧忌,可現在,被一鍋端了,最大的“靠山”還是最淒慘的,只需十分之一的銀錢,還能將他們除之而後快,不用想都知道家裡會怎麽選。直接給嚇尿了!

 腦子一亂,就跟發瘋似的,想要往外逃竄,只是,不過似乎一群酒囊飯袋,如何能從一群訓練有素的護衛手底下逃脫,前腳才跨出去,後腳就被絆倒,狠狠的一腳落在後背上,被踩在地上動憚不得,掙扎反抗,那刀子就無情的落下,不致命,卻也似鮮血四濺,慘叫聲響起,如此陣仗,有幾個人見過,嚇得跟著尖叫。

 “閉嘴!”暗一厲聲呵斥,“此事與爾等無關,老實待著,事情完了,自可安然離去,誰敢聒噪擾了王爺王妃,便立時叫他成為刀下亡魂。”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算是止不住哭泣,也死死的捂了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原本,作為普通人,對這些霸王也深惡痛絕,李鴻淵上來就將他們狠收拾了一通,自然是大快人心,但是,見了血,視人命為草芥,那就該讓人恐懼了。就好比李鴻淵在京城,只是傳言中他有幾次強搶民女,弄多人家破人亡,實際怎麽回事沒人知道,最多只是聽說而已,更多的是那些紈絝見他如同老鼠見了貓,然而,普通百姓視他如妖魔。

 靖婉瞧著頗為無奈,但是李鴻淵卻半點不在乎,哪怕是天下人都怕他,也無所謂,只要婉婉不怕他,始終堅定的與他站在一起就夠了,其他人,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急促而凌亂的馬蹄聲,不管是騎馬,還是坐馬車,都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

 盯著總督別院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很多官員都派了人,結果輕而易舉的就被弄暈了,丟在一起堆成山頭,發現的時候,最下面的人小命都快丟了。這才知道別院裡已經沒人了,因為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要做什麽,就怕他們“金蟬脫殼”,另有目的,自然是火急火燎的派人尋找,水路,四個城門,全都派人“堵了”,自個兒也坐不住,在城中尋找。

 說起來,人多,足夠分散,這附近也有幾個,靖婉大概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大陣仗,李鴻淵或許在意料之中。其實,他們在入開明酥酒樓之前,就已經被人發現了,火速的去回稟自家主子,所以才來得這麽快,只是還沒到,就又傳來“噩耗”,不止是總督,只要是自家有孽障的,都提心吊膽的,就怕也摻和在裡面。

 事實上,李鴻淵的人更早一步發現對方,只是,如果就那麽上來“偶遇”,打擾了靖婉原本的計劃,李鴻淵不會給面子。

 得了消息的大人們,暗恨孽障不聽話,居然不將他們的話聽進去,早知如此,便是打斷他們的腿,也絕不讓他們出家門半步。

 也暗惱李鴻淵沒事搞什麽“微服私訪”,你高調了一路,就不能繼續高調下去?有他們跟著,又如何會讓自家孽障衝撞了?不是說自己王妃身子不適麽,這麽早就出門,這像是不適麽?

 站在開明酥的門口,急匆匆的大人們,沒了平日裡那風度翩翩的儀態,或是以袖拭汗,或是步態踉蹌,二話不說,衝到二人面前就跪下行大禮請罪,是他們疏忽,導致家中孽障衝撞王爺王妃還請贖罪。

 李鴻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一語未發,等到正主兒到了,看他的樣子,大概是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真實情況,不然,不會連衣服都汗濕了。李鴻淵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諸位大人倒是挺快的,只是,本王記得,城中不可縱馬,馬車速度也不能過快,瞧著大人們倒是很有本王風采,畢竟本王在京城,偶爾倒是縱縱馬,多不過是將其他兄弟的車架掀翻了,自家兄弟,這點倒是無所謂,只是你們這一路上,傷了多少人,掀了多少攤子,是你們家的人麽?完全不需要過問?”

 這是一樁事兒還沒解決,又攤上了另外的事兒,偏生,某人太無恥,他可以放火,別人不可以點燈,一個不好,這又是一條罪狀,話都還沒跟他說上幾句呢,接一頂接一頂的大帽子就扣了下來,繼續下去,都不需要找出他們最致命的東西,就得先把管帽摘了。說到底,還是不了解這位的行事方式是,自己太過慌亂,才會一再的出錯,必須冷靜冷靜冷靜!

 “是下官等的過錯,還請王爺放心,該如何懲處,下官等絕不多說一個字。”

 李鴻淵輕笑一聲,只是怎麽聽怎麽嘲諷。“如此,就再好不過了。——來人,將諸位大人家的公子都請出來。”

 就算是拚命的往普通人群中躲了,寄希望自己不被認識,躲過一劫,最後還是一個一個的被揪了出來,藏得越深,所受的皮肉之苦就越重,因此,被帶出來的時候,臉上沒掛彩的,也就小貓三兩隻,要知道,他們這群人,可是十多個呢。

 沒自家孩子的,紛紛松了一口氣,而自家有兩個甚至三個孩子在裡面的,差點暈厥過去。

 沐公公站出來,將李鴻淵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方才已經了解過了,這些公子家的長輩,官職最低的是正六品,十萬兩,從五品,二十萬兩,正五品,三十萬兩,以此類推,到正二品,九十萬兩,說起來也不多,諸位大人看準了自家的孩子在不在裡面,想準了自己的官職是幾品,然後,可以回家準備銀兩去了。當然,也可以準備一成的銀兩,三日後領屍。說起來,這活人,長輩職位越高越值錢,相應的,這屍體就越不值錢,六品的只能省九萬,這二品的卻能省八十一萬,換成我啊,這九萬還能湊一湊,這八十一萬,這賠錢的玩意兒就不要了吧。”

 靖婉看了眼沐公公,講真,換成自己是這些人,一準兒想要生吃了他,尤其是他口中的賠錢玩意兒。“沐安,閉嘴。”

 沐公公一哆嗦,立馬換成一副狗腿樣退到一邊。

 “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開明府的這群公子,到著實叫人意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諸位大人自以為何?當然,我一介女子,說這些,大概會被諸位認為牝雞司晨,只是王爺對諸事一向不耐煩,我才越俎代庖多說了兩句,如果有不妥之處,還望諸位大人海涵,不必當一回事。——王爺,今兒興致也沒了,且回去吧?”

 “跟這些人囉嗦什麽,也就你好性兒,可人家根本就不會領情。”李鴻淵看似責備,語氣卻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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