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日 之三
A婕妤輕輕撫摸著我懷裡阿泰肉嘟嘟的臉頰,一面小小聲的說:娘娘…不只淑妃,我家也和A議過親,您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但是沒什麼好奇怪的,當年大概全京城的老爸們都想把女兒嫁給A吧。
A婕妤也不是真的在等我回答,她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我爹從很久以前就想把我嫁給先帝的兒子,娘娘大概不知道,在世家裡,這種事情都是十多年前就計劃好了,從小,我被教導學習的一切都是以皇子正妃為目的。
她冷笑似地扯了一下嘴角:此刻京城裡的某個地方,絕對有幾個五歲大的小女孩,正在學習如何當個合格的太子妃。
鐵定也有哪幾家,最近剛生了女兒,在盤算十幾年後,我照兒身邊的位置…
她們就算想唱歌,也不能開口,因為那樣不夠端莊。即使在自己院子裡偷偷跳舞也會受到嚴厲的責罵。最大的自由,就是看那些已經嚴格篩選過的詩詞…
我的嘴唇動了動,但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麼。
有點…喪心病狂。
儘管我也是五歲開始習武,只因為我是Z國公的兒子。
而小崽子現在也是以成為皇帝為目標接受教育。
但是A婕妤所說的,實在更殘酷一些。
啊,為了怕你們忘記,照兒是A婕妤無視N糟糕的命名品味,擅自幫阿泰取的小名。
我想我現在知道原因了,因為F單名一個Y字。
她繼續說:但是我見到A之後,立刻知道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大家都覺得A完美無瑕,只有我看得出來,他是那種為了某些無聊的理由,拼了命克制自己的人…因為我也是那種人,所以我看得出來。
A婕妤將手從阿泰身上收回,仰起頭來盯著天花板。
A婕妤:結果,那次可以說是為了我和A見面才安排的宴席,我倆只是草草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各自回座了。
雖說我心底不喜,但這畢竟他是我從小被教導的目標,所以我還是忍不住一直瞥向A的方向。
沒多久,就看見有個和A差不多大的男子走過來和他交談,不曉得他倆說了什麼,A輕笑起來,然而那個男子自己卻笑得前俯後仰。
如果是我或A,一輩子也不可能那樣笑,一定會被責備不夠優雅,一瞬間,我覺得好羨慕可以那樣笑的那個男人,覺得他笑得真好看。
理所當然地,我立馬就被那個笑容吸引了。
後來,我從同席的人那裡旁敲側擊,知道那個人是東宮的伴讀F。
A婕妤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只可惜,我太盲目地追逐那個笑容,忘了去探究,他究竟是因為待在誰身邊,才能笑得那麼燦爛的。
聽得膽顫心驚的阿久娘娘 於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時正二刻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