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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病》第92章
第92章 趁他睡了偷個香(一更)

 鳳伶俐聽聞此話,一時靜默。

 寧子初邀請他去談話,卻不是光明正大地來請,而是讓人半夜敲窗戶,此等行徑……

 倒像是不願意讓人知道似的。

 窗戶外頭的人,沒有聽見鳳伶俐的回話,試探般地又喊了聲,「小將軍?」

 鳳伶俐回了聲,「稍等片刻,容我穿戴整齊。」

 將外衣披上之後,他便伸手打開了窗戶,躍了出去。

 這一頭,鳳伶俐隨著寧子初派來的侍衛出了太寧閣,另一邊,鳳雲渺已經溜進了仙樂宮。

 鳳雲渺進了寢殿,所見的便是顏天真坐在椅子上,懷中揣著前幾日見到的那隻小白貓。

 小白貓安靜地呆在她懷中,似乎察覺到有人走近,耳朵動了動,抬頭望向聲音來源處。

 「這只小貓泡過藥浴之後,果然精神了不少。」鳳雲渺走到顏天真身側,二話不說,便伸手抓起趴在顏天真懷中的小貓,順手放在了地上。

 「雲渺,做什麼把我懷中的小貓領走,莫非你想坐在我懷裡?」顏天真將手抵在桌上,以手支著額頭,似笑非笑道。

 「我若是坐在你懷中,只怕你會抱不動。」鳳雲渺輕描淡寫道,「還是你坐我……」

 話音未落,卻見顏天真忽然伸出了手,二話不說便抓上了他的手腕,稍一使勁,便將他扯進自己懷中。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鳳雲渺倒是沒有防備,任由顏天真拉著便跌進她懷裡,這麼一跌,還真就坐在了顏天真腿上。

 「也不是很重嘛,你這個子雖高,身軀卻是挺瘦削的,我不覺得沉……」

 話音還未落下,鳳雲渺便忙不迭站起了身,退開了一步。

 懷中一空,顏天真撇了撇嘴,「怎麼?雲渺還不好意思了,為何我坐你腿上就可以,咱倆調換一下坐姿就不行?」

 「你不覺得這樣很是詭異?哪有男子坐在女子腿上的。」

 「有什麼好詭異的,誰抱誰還不是一個樣,只要抱得動,何必在意太多?」

 「……」

 鳳雲渺懶得與她爭辯這個問題,再次走到她身前,手一伸,便將顏天真從椅子上揪了起來,而後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再度扯著顏天真的手腕,讓她跌坐在自己懷中,雙手環住她的腰身,抱了個滿懷。

 顏天真挑了挑眉,自然是不抗議。

 「雲渺,今夜宮宴之上,你搗亂倒是搗得蠻開心。」顏天真順勢靠在他的肩上,笑道,「我好奇的是,你在寧子怡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給她下了一味藥。」鳳雲渺悠悠道,「你可還記得,宮宴進行中途,伶俐離開了片刻時間?」

 顏天真頓時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就在伶俐離開的下一刻,寧子怡因為要換舞衣,也離開了大殿,之後伶俐藉口離開,就是為了追上前去給她下藥嗎?」

 「不錯,這味藥可是很有意思呢,剛下的時候並不會立即發作,需要與水混合在一起才會發揮作用,你寧子怡進店的時候,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可就在她舞動之時,我將酒水打在她身上,藥效便立即發揮,使得她全身奇癢難耐,到最後,自然就顧不得形象,在大庭廣眾之下抓撓起來。」

 「我就說了,她為何會如此醜態百出?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顏天真輕笑了一聲,「雲渺這樣整她們,是為了要給我出氣麼?」

 「除此之外,你還能想到什麼其他理由麼?」鳳雲渺的手擱在顏天真的腰際,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腰。

 這一掐倒是不疼,反而令人覺得有些癢。

 顏天真挑了挑眉,不甘示弱地要伸手掐回去。

 而鳳雲渺卻是不會讓她得逞,眼明手快地擒住了她的手,不讓顏天真掐到自己。

 顏天真眼見著鳳雲渺使壞,丹鳳美目微微一眯,低下頭,張口一口咬在鳳雲渺的唇上!

 力道不輕不重,確保不會咬傷了他。

 顏天真這一動作倒是讓鳳雲渺有些猝不及防,感受到唇間的那一片微微疼痛之感,桃花美目之中劃過一絲笑意,正想反客為主,顏天真卻鬆開了他的唇。

 「天真,你倒也挺會使壞的。」

 一聲輕笑傳入耳畔,他的氣息如此之近,顏天真抬眸之時,鳳雲渺的雙手已然搭在了她的肩頭。

 而後,他俯下了身,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顏天真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緩緩閉上了眸子。

 鳳雲渺見她十分安分乖巧,鼻尖都是她身上的淡雅香氣在流連,引得他輕啟唇齒,舌尖微微一頂,直接從她唇間鑽了進去——

 顏天真只覺得口中乍然有一片柔軟竄入,他濕滑而又帶著些許暖意的舌就那麼鑽了進來,纏上了她的,一瞬間茫然的思緒被扯回,她反應過來,便是抬起雙手,環住了鳳雲渺的脖頸。

 而她的回應,卻並為讓鳳雲渺有太多的留戀,很快他便撤開了唇,笑道:「夜深了,該休息了。」

 顏天真:「……」

 為何好幾次,她剛想回應他的親吻時,他就撤離了呢?

 顏天真心中是有些不爽的。

 雲渺究竟是太過矜持,還是不解風情?

 而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鳳雲渺已經將她打橫抱起,站起了身,緩緩走向了床榻。

 走到榻邊,將顏天真輕柔的放在榻上,隨即牽過一旁的被縟給她蓋了上。

 「雲渺,要走麼?」顏天真將手從被縟下伸出,揪上了鳳雲渺的衣袖。

 她並未再說話,意思卻不言而喻。

 「我沒說要走呢。」鳳雲渺挑了挑眉,「我自然是在等你留我,若是你不讓我留下,我卻自己強行留下了,豈不是顯得有所企圖?」

 「這……咱倆都這麼熟了,你還非要我主動留你,這讓我說你什麼好,你一點都不曉得如何衡量關係麼,你主動想留下,我自然是不會排斥的,你還要等我開口,你真是……」

 顏天真磨了磨牙,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不知道女孩子家臉皮薄嗎?你就不能自己主動提起?」

 「我認為天真的臉皮不算太薄,你也說了,你我都這麼熟悉了,關於我留不留下這個問題,我自然是聽你的,你開口要我留,我便留,你若是不留我,我便回去。」

 「雲渺的意思是說我臉皮很厚嘍?」

 「倒也不是這麼個意思,只是你一向不矯情,有什麼便說什麼,你我之間不需要太多彎彎繞繞,至於天真你的臉皮,應該算是薄厚適中的吧。」

 「……」

 薄厚適中的臉皮……

 這算是貶低嗎?顯然不是,算是誇獎嗎?顯然更不是。

 雲渺這話說得讓她沒法接。

 「好了,天真,你不必再糾結,我留下便是,如今天氣有些轉涼,夜裡若是抱著個人睡,自然是更暖和一些。」鳳雲渺說到這兒,便坐在床沿邊,將顏天真往床的裡側挪了挪,空出了半張床的位置。

 而後,他便掀開了被縟的一角,上了榻直接鑽進被縟之中。

 這一刻,顏天真其實很想說一句,穿那麼多層衣服睡覺有些不舒服,至少應該把外衣脫去了,著中衣睡覺也好。

 雲渺將自己包裹得這麼嚴實鑽進榻裡,是在告訴她,他有多麼君子麼?

 因為穿得多,就不至於亂來了,隔著好幾層衣服,總不會生出什麼不正經的想法,反之,若是衣服穿得太少,緊緊相擁在一起,肌膚之間的溫度都能透過薄衫傳遞到對方身上,這就顯得十分曖昧。

 因此,同榻而眠,衣服穿多穿少,也是一門學問。

 「好了天真,不早了,睡吧。」鳳雲渺一個側身擁住顏天真的身軀,攬到自己的懷中,隨即閉上了眼。

 顏天真也緩緩瞌上了眼眸。

 這一頭二人相擁而眠,另一邊的長央殿內燈火通明,兩名少年在白玉石打造的桌邊相對而坐。

 「陛下深夜邀請我前來談話,還不讓隨從走正門,顯然是為了避開宮中眾多耳目,我倒是好奇,陛下想說什麼。」鳳伶俐望著坐在對面的少年君主,開口,語氣不緊不慢。

 「小將軍,今日在大殿之上的一支劍舞,讓朕大開眼界。傳言你是少年奇才,武藝驚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傳言非虛,你這個將才,可比我北昱朝堂之上的幾位將軍更有能耐些,他們雖久經沙場,在身法的敏捷之上,還是不如你呢。」

 寧子初開口,唇角攜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陛下過獎了,我雖然在武學方面有些能耐,但義父曾說過,我畢竟年少,在領兵作戰方面,與那些老將軍可是不能相比的,因此,陛下也莫要將我誇得太狠了。」鳳伶俐謙虛道,「伶俐要學的東西還有許多,雖武藝高強,也不能自視太高。」

 「小將軍不必太過謙虛了,你也算是立過不少戰功的,總有幾分張狂的資本。」寧子初輕描淡寫道,「謙虛固然好,但有能耐之人,總得有幾分傲氣才好,對於將來也總該有些追求。」

 寧子初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你在南旭國立下了不少功勞,得到的獎賞想必也不少吧?在我們北昱國,但凡是立下戰功的,獎賞頗為豐厚,每位將軍都有**府邸,高門大院,且手握兵權,出門在外威風八面。」

 鳳伶俐思慮了片刻,道:「我還年少,不需要建立府邸,也不必掌握兵權,只需要緊隨在義父的身側,聽從義父的吩咐便好。」

 「身為南旭太子的義子,外人稱你一聲小將軍,但實際你手上並無兵權,如此說來,也只是個掛名將軍,一點兒實權也無,在朝堂之上又如何能昂首挺胸?」

 寧子初說到這兒,笑了笑,「可別怪朕說話不好聽,你們南旭國對待功臣的獎賞,可真是不夠大方呢,你除了有個太子義子的身份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身份了,太子每日對你呼來喝去,你為他赴湯蹈火這麼些年,他可曾給過你什麼好處?」

 「陛下此言差矣,伶俐跟隨在義父的身側,不為財也不為權,只為報答養育之恩。義父於伶俐而言,如父如兄,也是恩師,今後的日子裡,伶俐依舊會赴湯蹈火,不需要什麼獎賞,人若是做事只知道一味地追求利益,這樣的人不值得深交。」

 「好男兒志在四方,你有如此能耐,卻只心甘情願地做一個跟班,朕都替你覺得惋惜。」

 「陛下有何好惋惜,一切都是伶俐自願,並不需要有其他人為伶俐打抱不平。陛下覺得南旭國待我不夠好,不夠大方,伶俐倒是覺得,伶俐如今還年少,人情世故懂的也不算太多,有些大任還難以擔當,例如手握兵權這種事,我如今年方十五,有哪個國度的統治者願意將兵權交給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朕願意。」寧子初迅速接過話,「年方十五又如何?竟然已經懂事了,就不必說什麼難當大任這種話,朕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登基為一國君王,朕年紀輕輕執掌天下,指點江山,你也年紀輕輕,為何就不能手握兵權,統帥三軍?」

 「這……」鳳伶俐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說什麼年紀輕輕難擔大任,這話未免有些太不自信。一個人的能力如何,與年紀就沒有太大的關係,有些人年紀尚輕,已經能獨當一面,而有些人,上了年紀,依舊腦子不太靈光。」

 寧子初說著,冷哼一聲,「南旭國不曉得好好器重你這個將才,朕卻是曉得,鳳伶俐,你若是願意留在我北昱國,為朕分憂解難,朕賜你兵權,為你建立府邸,你所受的待遇,絕不會比在南旭國時差勁,你可以考慮一下。」

 「陛下莫不是在跟我說笑?」

 「朕看起來像是喜歡說笑的人嗎?」

 「我若是答應陛下,留在北昱國,那便等同於做了南旭國的叛徒,這未免有些忘恩負義,如此一來,義父必定會大感失望。」

 「此言差矣,我們東西南北四國,祖宗都是同一人,四國之間的情誼,牢不可破,絕不會發生戰亂,如此一來,留在我北昱國又如何?我們總歸是不會與南旭開戰,無矛盾衝突,你更不必擔心往後與南旭太子兵戎相見,這不能叫背叛,只能叫——另謀出路。」

 「四國之間雖無矛盾衝突,但畢竟存在競爭攀比,我離開南旭,投身其他國家,終究是不妥的。」

 「你若非要這麼固執,那朕也沒辦法了。」寧子初低下頭,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看樣子你是鐵了心的要跟隨南旭太子了。」

 說到這兒,他又笑了一笑,「小將軍的態度如此堅決,朕也不好強人所難,小將軍且回去吧,離開之前,朕依舊明確地告訴你一點,那就是我北昱國,隨時歡迎你鳳伶俐。」

 「多謝陛下看得起我,若是沒有其他要緊事,告辭了。」鳳伶俐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便起了身,轉身離開。

 眼見著他的身影踏出大殿之外,寧子初唇角的笑意斂起,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擱在桌上。

 鳳雲渺……可真是養了一個好義子。

 ……

 皎潔的月輝透過紗窗,打在冰涼的地面之上。

 顏天真今夜有些睡不著。

 窩在鳳雲渺的懷中,竟不自覺想起上一回做的那個夢。

 那一場春夢了無痕,如今想想,還真是有些……

 想笑。

 她內心深處果真是個無恥流氓……

 今夜不知會不會做那樣的夢?

 顏天真在鳳雲渺的懷中翻了個身,黑暗中與他面對面,他自然是看不清他的臉龐,卻可以感受到他清淺均勻的呼吸。

 鼻翼間有淺淺的淡香縈繞,那是屬於他身上的氣息,十分淡雅。

 他一向是個很講究的人,據說沐浴之時,用的是雪蓮冰露,這並非是一種單純的香露,也是一種藥材,在沐浴之時加一點,能舒緩疲憊,有舒經活血散寒之用,又帶芬芳之氣。

 雪蓮制的藥物,本身對肌膚保養也很有好處,長期如此沐浴,身上能不帶芬芳就怪了。

 他曾說過,他的住處還有小半瓶,如今快要用完了,已經託人捎信回國,讓人再帶兩瓶過來,回頭要拿一瓶來給她用。

 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此刻,週遭的空氣太過寂靜,靜得只能聽見呼吸聲。黑暗中,顏天真緩緩抬起了手,指尖撫上鳳雲渺的臉龐。

 聽著空氣中那均勻的呼吸聲,隱約可以辨別他口鼻的位置。

 她的指尖,觸上鳳雲渺的鼻樑,緩緩往下游移,游移到了他的唇上,一片的柔軟冰涼之感。

 鬼使神差的,顏天真朝著鳳雲渺的臉龐緩緩湊近。

 趁著他睡覺時偷個香,不知會不會把他弄醒?

 黑夜中,鳳雲渺似是有了感覺,眼睫顫了顫,隱隱有要睜開的跡象。

 鳳雲渺只覺得睡夢中臉上似是有點兒癢,原本抱著顏天真,睡得很是安心,卻又被臉上的奇異感給弄醒。

 還未睜開眼睛,便忽然覺得唇上一軟,熟悉的氣息與感覺,讓鳳雲渺眸中初醒的朦朧之感頃刻退散,神智也在這一刻清醒。

 鼻翼間有熟悉的馨香縈繞,唇瓣被人輾轉輕吮,反應過來是顏天真在親吻他,他抬手扣住了她的腰身。

 大半夜不睡覺偷親他,還以為能瞞得過他麼?

 他微微起了身,一個側翻,將顏天真壓在了榻上。

 鳳雲渺的忽然壓倒,讓顏天真有些驚奇,回過神後,鳳眸之中一派笑意流轉。

 不是沒有和雲渺親熱過,卻沒有和他躺在榻上如此親熱過。

 在桌子旁,在椅子上,在溫泉洞內,都曾卿卿我我,很輕易就點到即止,但此刻身處同一張榻上親熱,曖昧的氣息卻是有些濃烈,一個不慎可能就擦槍走火,滾床單了。

 顏天真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內心,她知曉自己是很喜歡鳳雲渺的。

 因此,對待下一刻可能發生的事,並不覺得排斥。

 雖然心中做好了準備,可她終究未經人事,從來不曾經歷過那檔子事,這會兒也難免心跳加快,連帶著耳朵都有點兒熱。

 鳳雲渺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不息,廝磨片刻之後,他原本有些微涼的唇此刻也變得濕潤溫暖,他的一隻手壓著顏天真的肩,另一手還箝制著她的下頜,彷彿是怕她逃開。

 鳳雲渺的親吻,溫柔細緻,卻不容抗拒。

 顏天真很快便有些恍惚了,下意識地張口,迎合著鳳雲渺的親吻,由著他將她的牙關撬開,在她檀口中探索。

 呼吸相聞,愈發纏綿悱惻。

 忽然間脖頸一涼,顏天真眼中的迷離褪去了一些,清醒的神智回籠。

 鳳雲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她的下頜,游移到了她的衣襟處,冰涼的指尖,拂過脖頸之上的寸寸肌膚。

 顏天真在這一刻,忽然便是有些緊張了。

 而就在她有些恍惚的這一刻,唇上的力度忽然毫無預警地撤離了,顏天真頓時覺得身子一輕,壓著她的鳳雲渺不知怎麼的就起了身,挪到了床沿邊坐下,垂眸不語。

 顏天真見此,也坐起了身,「雲渺,我……」

 「天真,別靠過來。」鳳雲渺開口,語氣有些不平穩,似是帶著一絲隱忍的壓抑。

 下一刻,他道:「我不該如此孟浪,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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