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陽高懸，地表溫度很高，景物都是扭曲的。

季曉和雷默根據打聽到的情況朝著西邊走去，那裡異獸密度不大，等級很低，很適合季曉修煉，對於雷默來說就有些不夠看了。雷默並不打算實戰修煉，漠林小鎮附近還真沒合適他修煉的異獸，只是尋找空曠地方進行招式練習和領悟。古武中的‘氣’和身體強壯敏捷度也就是武能相輔相成，身體好了體內的氣息就會更加充沛，而氣息足了會促使身體進化，武能強大。

季曉遭遇的第一隻異獸是只鋸齒跳鼠，約莫有一頭肥豬那麼大，尖利的爪子和牙齒在陽光下閃爍。長耳跳鼠被雷默的氣勢震撼，並不敢立刻攻擊，凝眸緊盯著瞧著就很弱的季曉。

季曉咽了咽口水，努力回想雷默教授的技巧。他在殺死鐵背蜈蚣的當天就向雷默討教，希望能夠學習古武術。雷默說過古武前期練習沒有任何取巧的辦法，只有讓身體強健，才有可能凝聚體內的‘氣’，身體就像一個容器，只有健壯了才能承載霸道的‘氣’。

季曉也沒想過一蹴而就，尤其從杜魯的嘴裡就知道古武不易學，不僅對天賦和靈魂純粹度要求很高，前期還需要漫長的時間去修煉體能，在那個過程中也只比普通人要強壯一些而已。不像異能者只要觸發異能就能擁有秒殺二三級異獸的能力，前期只需要通過吸食晶石可以就可以輕易晉級，在五級以下異獸面前很容易擁有自保能力。

季曉練習古武不僅僅因為想擁有自保能力，還因為他在修煉核芯的過程中，發現核芯修煉和古武有共通之處，必須將身體這一‘容器’修煉強壯，才能承載更多的氣息，速度也可以加快，否則會感到痛楚。就像打吊瓶的時候，貪圖快讓液體迅速進入身體，讓人感到不適一樣。

季曉雙手握劍，擺著攻擊姿勢，緊緊盯著那只蠢蠢欲動的長耳跳鼠。

“穩，劈，砍，刺。”雷默糾正他的動作，抓著他的手教他幾個基本動作，甚至還安慰他，“不怕，我在。”

季曉忐忑的心瞬間踏實，這只鋸齒跳鼠估摸只有一級，可依然能有殺死他的本事，它的利齒和爪子可以將石頭咬碎。

雷默退到一旁觀看，並不打算參與，只需在季曉有危險的時候適時出手即可。相對于季曉的緊張，雷默顯得十分悠閒，觀戰的同時還不忘修煉。

鋸齒跳鼠看雷默退到一旁，對季曉更不以為懼，呲牙揮爪迅速朝著他攻擊。季曉緊盯著它的動作，在鋸齒跳鼠跳起來的瞬間，迅速向前往地上一跪，雙手朝上一劈砍，長劍劃破鋸齒跳鼠的胸膛，瞬間把鋸齒跳鼠成兩半。

鮮血濺到季曉的臉上身上，季曉完全傻眼，不可思議的望著手中的劍，這也太鋒利了吧，砍殺鋸齒跳鼠的時候，完全跟切豆腐一樣。

直到雷默走到他跟前，季曉還有點愣愣的，“竟然砍成兩半，這把劍太可怕了。”

“是氣。”

“氣？我剛才運用了體內的氣？可我沒有感覺啊。”季曉完全沒有感受到他調動了體內的‘氣’，更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效果。

“天賦，修煉。走，換地。”

季曉一聽，更加堅定了要刻苦修煉的決心。原來他體內的核芯不僅僅擁有淨化的效果，還能讓自己的力量增強，就像古武中修煉的氣一樣，這樣解釋了他吸食淨化石之後發生的變化。

季曉砍殺一級異獸毫不費力，原先的修煉計畫就顯得不適合了，拿走鋸齒跳鼠腦子裡的晶石，兩人一同走到異獸更加密集的地方去。季曉砍殺二級異獸時便沒那麼輕鬆了，二級異獸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要比一級異獸要厲害得多，季曉與其周旋了好一會才將它砍殺死。在連續砍殺了五六隻異獸之後，季曉明顯變得有經驗得多，知道怎麼省力，怎麼使力，只需兩三招就能將二級異獸刺死。

然後是兩隻，三隻……在離開的時候已經可以同時應付四隻異獸，季曉回去的時候只覺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明明疲憊不已，可整個人十分興奮。他感受到這一天的拼殺，整個人都發生了質的變化，身體每個細胞都在進化。剛才季曉冥想的時候發現他的核芯發生了微微變化，竟然在殺戮的過程中悄悄進化了，雖然非常微弱，可季曉依然感受到了。果然如同雷默所說，兩者相輔相成，修煉其中一樣也會帶動另一樣。

雷默也沒有浪費這一天的時間，季曉掌握要領之後，他便在附近空曠地方練了起來。飛沙走石，疾疾如風，相較之下季曉那點能耐壓根不夠看。

兩人的收穫很不錯，殺死異獸所得到的晶石繳納了入城費還有剩餘。可兩人還沒走到旅館就被攔住了，季曉經過一天拼殺自信了許多，手握著劍蓄勢待發。

攔路人彬彬有禮，“兩位先生請別誤會，我叫韋德，是盧卡商會的。”

盧卡商會在奧修帝國很有名氣，是四大商會之一，組織十分龐大，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他們商會。前兩天正好有他們一隻商隊走到漠林小鎮，準備前往帝都，季曉今天在逛街的時候也聽了兩耳朵，所以並不陌生。

“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聽說你們今天殺死了比爾五兄弟。”

“那五頭大熊？你們商隊要替他們報仇嗎？”

季曉擰眉心裡打鼓，如果因此得罪盧卡商隊那可就難辦了，可人已經殺死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雷默也想起了那五頭熊，默默開啟戒備模式。

韋德笑了起來，“比爾五兄弟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我們盧卡商隊不會為了這幾個雜碎出頭。”

“那你是……”

韋德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我們盧卡商隊很欣賞這位先生的能力，比爾五兄弟雖然只是D級異能戰士，可這位先生竟然能將他們一招斃命，實力很強大。雖然探測不出這位元先生的實際等級，可肯定是位元高手。我們盧卡商隊在之前的獸潮損失很大，想要招攬兩位護送商隊前往帝都，不知兩位先生是否願意。”

韋德是瞧不上季曉這只弱雞的，可也知道他和雷默是一隊，為了不惹怒雷默便兩人一起招攬。不過多張嘴，適時還能當炮灰，也不會吃虧。

季曉想了想，問道：“是要我們加入盧卡商隊？”

“如果你們願意，再好不過。如果不願意，可以只護送我們這支商隊到帝都，我們盧卡商會的報酬放在整個奧修帝國都是豐厚的。”

季曉和雷默原本就打算要前往帝都菲爾斯城，那裡物資豐富、消息靈通，還有很適合各種等級修煉的修煉場，而且還能阻擋獸潮，相對安全。他們要去無盡之域，還是在那裡比較好做準備。可從漠林小鎮到菲爾斯城並沒有飛船，空中異獸太多，普通飛船十分不安全，所以沒有像漠林小鎮到礦區的飛船，也沒有地面上的運輸隊，只能靠自己拿著地圖前往。

這一路十分兇險，途中有不少高級異獸，季曉原本還發愁怎麼過去，現在倒是解決了。不過季曉並沒有立刻答應，盧可商會是很出名，但是也不能被輕易忽悠，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季曉十分委婉的表示他們要回去商量，因為之前並沒有打算去帝都。韋德表示理解，只說三天後會出行，希望他們在那之前做好決定。

“我們要和他們一起走嗎？”

雷默很乾脆，“你決定。”

說罷，又繼續修煉，完全不在意這些‘小事’。

季曉很滿意收了個聽話的小弟，心底暗暗有了主意。

季曉是個謹慎的人，專門去尋找德斯問他關於盧卡商會的事。德斯知道他們要去帝都，聽到盧卡商會想要聘用他們，他表示可以一同前往。

“盧卡商會自己有護衛隊，每一隻商隊的護衛隊都非常強大，但是一路上也會聘請零散的異能者加入，以抵制小型獸潮。這些臨時聘請的異能者大多會成為他們的炮灰，不到萬不得已，自己的護衛隊是不會出手。”

季曉擰眉，“您的意思是，他們不可信？”

“也不能這麼說，他們出了錢，被聘請的人就要給他們賣命，交易而已。他們的信譽還是不錯的，你們兩個人單獨去帝都是不可能的，總是要和人結隊，相較其他不知什麼時候暗捅你一刀的人來說，盧卡商隊還是可以信任的。”

季曉點了點頭，覺得德斯說得有道理，送給他不少異獸肉之後便離開。又尋了幾個人旁敲側擊，都是得到差不多的答案。

季曉最終決定加入盧卡商隊，雷默沒有任何異議。

“咦，你今晚這麼早睡？”

季曉上床準備休息，雷默竟破天荒的也爬上了床，這讓季曉詫異不已。雷默可謂用生命在修煉，竟然捨得睡覺了。

“嗯，陪你。”

季曉嘴角抽了抽，“我又不是小孩子，睡覺不用人陪。”

“嗯。”雷默應了一聲，依然躺下來了。

這樣就罷了，非要貼著季曉睡，讓季曉都縮到床邊，要不是被雷默一撈，就要掉下床了。

“別動。”

季曉無語，“你睡你的，幹嘛摟著我。”

雷默頓了頓，黑黝黝的眼眸盯著季曉，讓季曉覺得好像被吸入一般，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唇已經被封住，依然沒有吸食。

季曉再遲鈍也覺得不對勁了，好不容易被鬆開，懊惱道：“你這是做什麼？不用吸食幹嘛要這樣做。”

雷默眨了眨眼，“舒服。”

季曉歎氣，循循教導：“這樣是不對的。”

“為什麼？”

“如果不是吸食，這種事只有和心愛的人做。”

雷默沉默了一會，季曉以為他終於懂了，正打算睡覺被一個人壓了上來堵住唇，直到嘴巴都要累癱了，雷默才放開他，幽幽的說了一個字——好。

季曉已經不知用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雷默雖然頭腦簡單卻也特別固執，認定的事就算是說破了嘴皮子都沒用，最後他依然我行我素。武力又比不過，說又說不聽，季曉無奈只能自我麻痹這是另一種吸食方式。人生難得是糊塗，不用想這麼明白。

兩人答覆韋德之後更加不敢放鬆修煉，每天一大早出門到了傍晚才回來。殺死的異獸肉成山積累，只可惜每次只能消耗一丁點，讓季曉可惜得不得了。

白天進行武能訓練，晚上打坐冥想修煉核芯。季曉發現核芯修煉時間縮短並沒有讓增長速度變慢，反而因為武能的增加促使了吸食過程加快。

漠林小鎮的毒素很活躍，之前讓季曉十分困擾，可隨著武能的增加，排開毒素吸收天地靈氣越發遊刃有餘，速度也增強不少。而在精煉的過程中，也讓不必要的損失降低，時間太短，這樣的進步微乎其微，可依然讓季曉興奮不已，讓他能稍微忘記雷默每天晚上一吻帶給他的困擾。

三天後，季曉和雷默跟隨盧卡商隊，一起前赴奧修帝國帝都菲爾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