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7章 燦爛到令人顫慄的前景
只是這塑料廠算是他與衛笙一手操辦起來,可能是事無巨細自己親手張羅起來所以很有種創業熱情。
如今見到收益他是信心更足,心底暗暗想著真要做大給家裡的老頭子們看看。
清晨六點的小麵館裡。
衛笙與劉建仁蓬頭垢面地大口吃著麵,待兩只碗裡空空如也,二人忽然抬頭,看了對方半晌都是哈哈大笑出來。
周遭零散的幾個客人均是驚愣望來,估計想著是遇到了瘋子。
衛笙擦了擦嘴角的湯漬,使勁地伸了個懶腰,「這孫權貴可真夠黑的!」
她和劉建仁是昨天將貨運到收貨工廠的,對方本該卸貨清帳,卻以種種理由拖延。
直到對方拖到了結算部下班,讓他們明天再來。
衛笙心知遇上了回款難的問題。
她早就清楚這買賣雖然利潤高,但是因為耗資龐大需要迅速回款,而它最難的就在於出貨後回款不易。
要說談成這家廠子離不開劉建仁的功勞,這廠子正是虎牌罐頭廠的瓶蓋供貨商,也正是他們回收了衛笙的碎片後製成晶體,再壓成罐頭蓋銷售給罐頭廠。
而常規的的一級工廠只負責合成晶體,銷售給商家自行處理,所以這家廠子因為負責瓶蓋成品算得上是虎牌罐頭廠的御用渠道,與劉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但這並不妨礙下面辦事人員在接貨後走『常規』的不結款程序,劉建仁則是直接拉著衛笙登上了工廠老闆孫權貴的家門。
在經過劉建仁的出面商談,事情很快便有了新的結果。
衛笙的每批都要按照市場價的九折售賣給他們,而且要簽署一份保密協議,這算是斷了之前的進貨渠道改收衛笙貨物的條件,也算是潛規則。
只是這條件若換做其他人,對方甚至都不會開出便直接回絕,怎奈找上來的是劉建仁。
他們迅速回款,衛笙按照市場價的九折出貨,例如黑料衛笙是1500元進貨,本可以賣到1800元每噸,眼下只能賣到1620。
因為孫權貴的工廠需求量大,也算是薄利多銷。
對方老闆孫權貴將話說的很明白,衛笙的貨物等於是頂替了他們先前的供貨渠道,想拿下這個合同不出點血是不行的。
他們工廠前期已經拖欠了上一個供貨商幾十萬元,如果合約一直履行下去他們這幾十萬不必及時支付。
可若現在突然改換供貨商,必然要將上一個供貨商的款子結清。
劉建仁的面子可以賣,但必須給他個賣的理由。
衛笙和劉建仁雖然心氣孫權貴坐地起價,但也清楚這裡面的規矩,更清楚無奸不商這四字含義。
就像孫權貴說的,他們與上一個供貨商如果一直履行合同,先前拖欠的幾十萬元大可以一直推遲,甚至是不予結算。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要將供貨商換成衛笙,也就是要與上一個供貨商產生違約。
畢竟工廠每月需要的瓶蓋是基本定額的,衛笙的廠子做起來就逐漸擠掉了上一個供貨商的份額,孫權貴的廠子雖然在虎台縣是數一數二的,但吃不下兩家的貨。
畢竟塑料都是成噸打出批發,而不是零售,一個供貨商的廠子足以打出他每月要的份額,所以與衛笙結盟,斷掉上一個供貨商就已成必然。
衛笙在簡單計算了一番便立即同意了孫權貴的要求,也提出自己因為資金,第一個月她不能像孫權貴上一個供貨商般每月送一次貨,而是要每兩天送一次貨,結一次款。
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屬無奈,因為她沒有那樣龐大的資金支撐一整個月的進貨,只有當日,或者一兩到兩天立即結算再去進貨、加工、賣出。
這樣資金才能周轉過來。
要知道虎台縣的市場已近飽和,即便衛笙先前零散的貨源找到了買家也未必會按時回款,供貨渠道更是難以保持長期。
而一旦貨物滯留不出產生積貨,那就是平白地浪費人工房租等,而且還壓住了資金無法周轉開來。
當初父親衛解放就是面臨了那樣的局面,因為市場價格暴跌近六成,進貨商突然中斷進貨壓低價格,意味著父親將要面臨巨大的虧損。
而當初因為進貨量大已經向銀行貸了款,那批貨無法低價賣出,即便虧本賣出,按照當初混亂的市場也無法還清銀行款項。
如此,衛解放氣急攻心進了醫院。之後他的合作夥伴私底下將貨物清出捲款跑路,身為法人的父親不但背上了銀行的巨額債務,更有先前供貨商未結算乾淨的資金債務無力償還,這才被逼上了自殺的絕路。
衛笙不在乎被人壓價,因為她可以薄利多銷。她在乎的是找到一個能夠及時結清款項,並且能與之長期合作穩固住當前局面的進貨商。
孫權貴無疑是最合適的,也是唯一能夠看在劉建仁的面子給自己這個方便的。
這件事折騰了一宿,在今天早晨五點半衛笙和劉建仁又返回工廠拿到了72900元的貨款,合計賺到了5400元。
雖然少賺了不少的錢,但也解決了不少將來和現在存在的問題。
迎著麵館外的朝陽,他們幾乎可以看到燦爛到令人顫慄的前景。
昨天一宿沒有回家,衛笙給大舅舅家打了電話,說是在李琦家留宿,對於此母親倒是沒有多想。
吃完麵,衛笙和劉建仁滿心幹勁再一次回到了工廠。因為雇傭了六名工人兩班倒,此時工廠裡還在火熱朝天地忙活著。
工廠一共百來平方米,因為考量到衛笙的問題就選在了她大舅舅家到學校中間的路段上。
工廠的前身是個廢棄的輪胎廠,進了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就能看到衛笙所租廠房的背面,繞過去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類似小型操場般大小,雜草叢生。
除了衛笙這間廠房外,還有另外的五間廠房環繞著這片院子,其中一間也被人租去做了工廠,好像是做紡織的。而另外四間則都是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