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5章 狼狽相見
一米六幾的個頭已經不算是矮,穿這衣服倒也顯得正好,雖然只是低著頭,但暴露在空氣中的兩條美腿也算是勻稱有致修長筆直。
少女此刻正低頭去拽裙子,仿佛是因為裙子著實太短有些不大習慣。
周東就禁不住樂出聲來,直到衛笙抬頭,他才眼睛一亮,離老遠朝著她豎起兩根大拇指。
待衛笙走到近前,周東才樂道,「以前沒看出來,美人兒胚子啊!」
衛笙沒搭理他的打趣,徑直開口道,「有紙筆嗎?」
周東一怔,轉頭衝著曉麗道,「給我拿紙筆來。」
女人就不情不願地轉身離去,沒過兩分鐘,就拿著個記帳的空白單子,以及一支圓珠筆走了回來。
衛笙接過紙筆,略微回憶了一下才在紙上刷刷刷寫下一串數字,而後將單子遞給周東,「給我查查這個車牌,很有可能是套牌,但說不定會有線索。」
周東接過單子看了一眼,詫異道,「你還記下他們車牌了?」先不說這車牌到底是真是偽,衛笙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竟是有心記住了對方的車牌,倒是叫他有些吃驚,「好,我幫你查,然後我回頭讓兄弟們都記下,如果街上再看見這個牌子我打電話通知你。」
衛笙就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周東道,「你把手機借給我。」
接過周東手機,衛笙則從酒吧正門走到街面,憑著記憶撥通了付學斌的電話。
只響三聲,那頭付學斌就已經接起電話,卻無人應聲,直到衛笙道了一句,「老首長,是我。」
「哦,衛笙。這麼晚了打電話來有什麼事?」電話的另一端,付學斌此刻正打算就寢,這是他的私人號碼,並做過處理確保無人監聽,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寥寥無幾,至於來電號碼他熟不熟悉並不重要,因為當真出現一些特殊情況如衛笙這般借用手機也很正常。
所以此刻見是衛笙用他人手機撥號過來,付學斌亦是心中升起一絲不妙。
「我在黃浦江邊遭人暗殺,跳江躲過一劫。」衛笙的聲音顯得十分凝重,凝重中亦是夾雜著幾分不快,「老首長,還有什麼是我目前不清楚的?例如我的身份在副黨中有無洩漏?」
付學斌聽出衛笙言語中的不快,也是沉吟了半晌才道,「還有沒有其他信息?」
「白色麵包車,七個男人,黑色背心,槍法不怎麼準,看起來不像是正規殺手,倒像是黑社會的混混,車牌……」衛笙將所知一一告知,從電話裡甚至可以聽見那頭的付學斌正用紙筆刷刷刷地記錄。
然後付學斌沉聲道,「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先問問閆柏清。」
衛笙面色冷沉地掛掉電話,顯然,除了致維黨外,沒有人會對她動有殺機,而照閆柏清的意思來說,為了將來能夠不引起國家注意,自己的身份必須十分隱秘……
此前衛笙並沒有考慮這一塊,經歷今天一劫她忽然想到,這個『隱秘』是包括致維黨副黨派系,還是不包括?
如果並不包括,也就是說自己的一切行動都暴露在副黨眼中,而致維黨內鬥爭如此嚴重,也就是說自己正毫無戒心地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之下。
只是暗殺這東西,永遠都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自己身邊不可能日日夜夜圍攏無數人馬嚴防死守,真被人盯上又哪裡是守得住的?就如甘波,如此小心謹慎的一個人還不是死在自己手裡?
又如李顯宗,狡兔三窟連警方都逮不住,在某種特定因素下還不是暴露在自己這個敵人的監控範圍之內?
S海,是致維黨副黨派系的地盤,而正黨派系在這裡則力量薄弱,一旦真的如她猜測,暴露在了副黨派系眼中,將來的日子勢必不會好過。
看來要讓袁春波早些將揚帆、錢斌以及原本李顯宗手下的老退伍兵調過來才行。
衛笙拎著手機站在酒吧門前沉思,伸手摸向兜裡那台BUG手機,眉頭緊蹙輕咬著下唇,一臉地沉重,絲毫沒有注意到來來往往的行人正不時上下打量著她,路人神色鄙夷,而那些進出酒吧的男青年們則眼神色瞇瞇地不斷在暴露在空氣當中的腰腹和大腿上掃視。
直到一聲叫喊打斷了衛笙的思緒。
「衛笙?」
她抬頭看去,微微一怔,卻見郁星美以及幾名好友正從另一方向行至酒吧門前,這群人中有男有女,其中還包括了韓月,此刻她們正盯著她發呆。
衛笙就朝著幾人點了點頭,卻見郁星美吃驚地張大嘴巴,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後的酒吧。
衛笙挑眉,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身後酒吧,這才發現這家酒吧的名字只有一個字:馮。
馮酒吧?想來是根據老闆的姓氏所取,到還挺新鮮。就是不知道郁星美為什麼這副表情。
而後韓月唇角也掛上笑容,輕輕推搡了一下郁星美,「進去吧。」後者這才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最終朝著衛笙指了指酒吧,意思是她們先進去了。
衛笙勉強牽起一絲笑容點了點頭,事實上此刻滿心煩憂哪裡又笑得出來,直到郁星美等人進入酒吧後還不時回頭打量自己,衛笙這才猛然驚覺,自己現在穿的可不就是酒吧服務生的衣服?
嘆了口氣,衛笙匆匆進入酒吧,將手機還給周東後,取回自己的衣服便出門打車趕回學校。
而在衛笙一進一出間,韓月等人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又不由得竊竊私語起來。
「不是說家裡還有軍區的關係?」
「服務生!剛剛出去那女孩在你們這上班?就穿粉紅色衣服那個。」郁星美滿心疑惑地喚過服務生,而服務生哪裡知道她指的是誰,便含糊點了點頭,卻更坐實了眾人心中猜測。
此刻,夏夜微風拂動,衛笙下車後面色沉重地沿著街邊柳樹走向學校大門。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奔馳亦是停在綠島環球正門前,崔賢眉頭緊蹙一臉沉重地下車,渾身都被汗水浸濕模樣有些狼狽。
車子駛離,他一抬頭,迎面就對上了距離自己沒有十米遠的衛笙。
清風拂面,二人就隔空對望了片刻,均是莫名地樂出聲來,仿佛排解著某種莫名的情緒,笑聲就順著夜風飄蕩在學校的正門前,甚至飄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