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過半,韓政濤等到心急如焚。
可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不能自亂陣腳。
蘇秦越把慕羨嬌安撫好了之後,送回家,便又趕到大院來。進屋,才發現客廳裡除了面孔森冷沉鑄的發小,還有另幾名跟他同樣打扮的領導模樣的人物。
看來,這起人質劫持事件已經變了性質,不止是警方需要參與進來了,特殊部門也要合作攜手才行。
畢竟,龍葵那樣的人物,國際頭號通緝犯,罪行累累,恐怖至極——他的存在不單會威脅個人安全,更可能造成社會恐慌。
必須儘快得而誅之!
所有最先進前沿的技術手段都被運用上了,從酒吧調回來的巨大內存容量的監控錄像也正在飛速比對,查找龍葵的身影。
時間不等人,一分一秒過去,韓政濤鐵面般的額頭沁出冷汗。
蘇秦越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大掌沉沉摁在他肩頭,低聲無力地安慰:「政濤,現在沒消息也就是好消息,那混蛋就是要等著你方寸大亂再出擊,這樣他的勝算更大。」
韓政濤點點頭,這個道理他當然懂,行伍裡打拚十幾年,熬到現在的位置,論心理戰、論單兵作戰、論直覺敏銳,無人出其右。
可是,再厲害的人物,當你的命脈被人掐了住,理智上縱然知道應該冷靜,沉著應對,但那顆心……管不住了,它會惶恐不安,戰戰兢兢,失去節奏。
一名警衛突然跑進來打報告。
韓政濤神經猝然一緊,回頭看去,「說!」
「報告長官!哨兵在門崗那邊接待到一名少年,自稱找你有事談。」
「少年?」蘇秦越吃驚地擰眉,視線微微調轉看向韓政濤,見他眸光驀然一凜,他腦子裡瞬間一靈光,也反應過來,「難道是龍揚?!」
韓政濤已經下令:「快讓他進來!」
「是!」警衛領命而去。
一屋子的人,焦慮緊張如死水冰封般的心境,突然沸騰起來。
但同時,也攜帶著深深的困惑不解。
「龍葵到底什麼意思?都這個緊要關頭了,他明知我們肯定到處在找他們,他還讓自己兒子來送死?」
「還是——他吃準你會念及所謂的兄弟血緣,放龍揚一馬?」
猜測種種,無法確定。
很快,龍揚被兩名站崗的哨兵懷抱著武器「護送」進來。
韓政濤到底按捺不住,少年被帶到面前時,他頎長挺拔的身軀從沙發上豁然站起,大掌張開,虎口一把掐住龍揚的脖頸,血腥地收攏:「我倒是小瞧你了!藏得夠深!」
龍揚被迫抬著下巴,韓政濤的力氣及其駭人,他很快就不能呼吸,清秀英俊的臉龐漲成了血紅色。
可是他還要笑,便一聲一聲笑起來,「多謝你誇獎!難得,終於看到你也有情緒失控的一天。」
韓政濤一拳頭下去,眾人頭皮一緊,耳朵清晰地捕捉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龍揚瘦削的身體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他喘息著,撐著坐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跡,淡定地說:「你這會兒打在我身上的每一拳,很快就會在你老婆身上還回來。沒關係,你若是還沒泄憤,繼續,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