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凝急忙下床，都不顧得自己衣不蔽體，焦慮萬分：「我一個朋友，剛才打電話情緒很不好，我擔心她出事。」

慕羨城早已經起床了，衣著打扮整齊優雅，尊貴盎然，可是身前的女人，滾了一夜睡早已經散開，裡面的內衣……

慕羨城目不斜視，見她慌得不知所措，連忙提醒：「你先洗漱換衣服，等會兒要去什麼地方我送你過去。」

許檸凝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春光大泄，頓時窘的臉頰「轟」一下燒起來。

男人早已轉身朝外走去，許檸凝雙手捂住自己，沒臉見人了，繼而又風風火火鑽進浴室，趕緊洗漱。

換好衣服出來，慕羨城手裡已經提著車鑰匙了，「走吧。」

許檸凝羞澀地瞥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什麼不妥，這才舔了舔唇，「走吧。」

兩人進了電梯，許檸凝握著手機先給顧晨晨打電話，可是手機關機。

顧晨晨說得對，他們之間沒什麼關係，她沒有立場去管她，可現在問題不是她管不管，而是這個孩子本就性格不健全，衝動之下真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所以這關乎的是一條人命。

思來想去，許檸凝還是從通訊錄裡調出顧淵博的電話，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咬牙撥出去。

手機響了好久才接通，她突然一下子心擠到了嗓子眼，尤其是聽到那邊傳來中年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她心裡陡然一漲，都不知所措的樣子。

「檸凝？」

慕羨城面前，她不能流露出異樣，隻好緊緊呼吸低聲應了句：「是我。顧老師，你跟晨晨有過聯繫嗎？」

「晨晨？」顧淵博疑惑地問，「她怎麼了，又去打擾你了？我昨晚才叮囑她的，不要再去打擾你，這孩子！成天就知道跟我作對！」

許檸凝不好去接這話，只是說：「今天早上她給我打電話了的，我說教了幾句，她情緒很不好，後來還關機了，我擔心她出事，你最好還是想辦法跟她聯繫下吧。」

顧淵博為難又著急地說：「我，我現在走不開……晨晨她媽媽可能不行了，現在正在搶救——」

啊？

許檸凝一怔。

電梯門打開，她跟著男人快步走出去，想到顧晨晨早上那通電話確實說過「我馬上就沒媽媽了」。

「那……要麼，我去找找看吧。」

顧淵博卻說：「你不用管她，她任性慣了，由著她去，你就算找到她了，也勸不好她。」

許檸凝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學生眼中那麼完美無缺的顧教授，卻在對待女兒的問題上，這麼冷漠無情。

他可以不管，但是許檸凝卻不敢不管。說她人傻也好，老好人也好，管得寬也好，總之她必須確定顧晨晨安然無恙。

坐上車，慕羨城見她臉色清冷有點獃滯，輕聲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許檸凝回過神來，道：「先去一中吧。」

雖然是周日，但高中實行月假製，沒到月底依然在上課。

慕羨城二話沒問，啟動車子直奔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