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柔自說自話,靜悄悄地出現,又靜悄悄地離開。
韓政濤走向床邊小桌上放著的早餐,銳利幽深的目光微微一轉,落在龍揚身上。
龍揚臉色依然是不領情的狀態,見韓政濤看向他的眼神明顯帶著某種疑惑,當即皺眉,很無辜地說:「我真不認識她,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送早餐來。」
韓政濤似笑非笑冷哼了聲,打開早餐,又彎腰把病床上的小餐桌弄好,將早餐放上去,「人家一個女孩兒都表現的這麼明顯的,你還不知道為什麼?」
龍揚眉宇越發緊縮。
呵,看來他昨晚擔心的事是多慮了。
這小子,好歹一張臉在這兒擺著,性格又冷冷酷酷自帶憂鬱,不知得勾起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行了,吃吧!省得我再去給你張羅。」韓政濤幫他把床頭搖起來,讓他坐起身吃早餐。
兩個大男人,處在一間屋子裡,又都不怎麼說話。過了半天,龍揚就有些受不住了。
「那個……你工作那麼忙,還是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到底孤僻慣了,他不習慣跟別人相處太親近。
韓政濤一上午接了幾個電話,的確是脫不開身,聽龍揚這麼說,有點不放心地問:「你的手還不能動,生活自理都有問題,還要住院幾天,怎麼弄?」
「總會有辦法,而且……醫生護士也會幫我。」
說起醫生護士,韓政濤又想到早上闖進來的那個女軍醫。
年輕人談戀愛都不習慣長輩在一邊杵著,他在醫院,是不是會阻礙他們的發展?
這麼一想,韓政濤也不囉嗦,看了看時間,「行,中午了,我去給你弄吃的,等你吃完飯我就回去。連隊上我已經跟你的領導申請好了,你等傷勢恢復穩定下來,休假回去繼續養一段時間。」
龍揚還挺想回去看看韓可可跟那對龍鳳胎的,聞言悶悶地點了點頭,接受這安排。
午後,韓政濤便離開醫院了。
龍揚一個人果然自在了很多,下午有戰友過來探望他,是被他冒著生命危險救起的那人。
「龍揚,你受這麼重的傷,你家裡人都沒來看看?」吳劍皓見戰友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好奇又同情地問起。
說起龍揚,他們心裡都有疑惑。一起參軍幾年了,很少聽他提起家人。而且明明他叫趙揚,可私下裡他總是讓別人喊他龍揚,現在大家也習慣了這麼喊他,沒人再去追究為什麼要喊龍揚。
平日裡,他獨來獨往我行我素,很少跟人打交道,更不與誰稱兄道弟,但遇到危險時,他卻能毫不顧慮地將生死置之度外,去救別人。
比如去年那次有位戰友受傷,當時集訓人手不夠,他也流血了,可第一時間協助搶救受傷更重的戰友。
比如這一次訓練,明明是他違規操作,被炸死都活該,可卻被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險些失去一條手臂。
他像一塊冰山,捂不熱,可又並不跟誰起衝突,甚至懷揣熱心腸。他看起來特立獨行,不好管教,但又將部隊裡的規矩執行的嚴格透徹,做到令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