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柔尷尬癌都要犯了,僵在那裡舌頭打結,再也沒了白天那股志在必得的氣勢。
「鬱醫生,我是不是可以投訴你騷擾病人?」反倒是夜裡的龍揚,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話多了些。
鬱柔聽他這麼說,故作鎮定地昂起小臉,「你去投訴啊!」
反正她已經明確表示喜歡這個小戰士,投訴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把她開除?切!
這麼一想,鬱柔又膽大了,「你這裡晚上沒有家屬陪護,我擔心你病情反覆,所以夜裡特意過來查看一下,這擱到哪裡都說得通吧?」
龍揚冷哼一句,轉過身去,又用背對著她。
鬱柔氣壞。
好歹多跟她吵幾句啊!
可一想著這大半夜的,凌晨三點多,人家又是傷患,確實需要好好休息,她又收起自己那顆失控的心。
「算了,你睡覺吧,我也去眯一會兒。」知道他不會搭理自己,鬱柔自說自話,完了轉身離開。
背對著門口的龍揚,原本已經閉上的眼眸,在門板輕輕闔上之後,又豁然睜開。
裡面,一片清冷。
*
醫院裡,早早醫生們就要浩浩蕩蕩地開始查房。
鬱柔跟著科室主任一起查房在,還沒走兩間,手機響起。
她看了來電顯示,禮貌恭敬地接通:「老師,早上好,有何吩咐?」
電話那邊,是醫院頗有名望的一個外科醫生,也是鬱柔的研究生導師。
「小鬱,你昨晚值班?」
「是啊!」
「那你……是不是去騷擾病人了?」
騷擾病人?
鬱柔一愣,忘了跟著科室主任進病房,沉默了幾秒突然明白過來,頓時羞紅臉!
那傢夥!居然真得投訴她?!要不要這麼絕情冷血?
「我……這個,老師……這是個誤會。」
老教授笑了,「這不是誤會,我都打聽過了,你喜歡那個小戰士。」
「呃……這個,呵呵……」鬱柔吱吱唔唔,臉紅似血。
「但是你喜歡人家,也得人家喜歡你啊!鬧得人家投訴你騷擾,這傳出去對你姑娘家的名譽多不好?」
鬱柔點頭哈腰,「是是是,老師您說得對。」
「回頭你跟人家解釋下。你要追他,等他傷好了出院了,你放心大膽地追,可現在還在我們科室,你稍微克制下,懂吧?」老教授心疼愛徒,也不好訓斥,和藹可親地勸了幾句。
鬱柔連連稱是,尷尬的同時,心裡悄然凝聚起小火苗。
查房到龍揚的病房之後,醫生例行檢查完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鬱柔留在最後,沒走。
龍揚一慣地高傲,甚至可以說,冷漠,照例對她視而不見。
鬱柔走進,雙手抄在白大褂的兜裡,似笑非笑,「你投訴我了?」
龍揚沒抬眼,「你說的,讓我投訴。」
「呵!真是聽話!」鬱柔肩膀一聳,一腳踢開病床邊的椅子,往前走了步,皺眉彎腰下去,盯著男人,「投訴我騷擾你?」
龍揚終於抬起眼皮,俊臉冷漠,面無表情,「難道不是?」
「是!」鬱柔一笑,不過笑容詭異,「怎麼不是啊!既然我罪名坐實了,那我是不是得把昨晚沒能做成的事,索性也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