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柔一下抓住重點，語氣高昂，「什麼意思？你要走了？成績已經出來了嗎？」

聽她一連串激動的發問，龍揚慣常沉冷的語調也不免起了波瀾，「嗯，昨天知道的，現在就等錄取通知書了。」

心跳加快，鬱柔又輕聲問道：「是……哪所軍校？」

說到這個，龍揚又遲疑了。

他們集訓是全封閉的，連隊上得到消息沒有及時跟他通報，就按照之前的建議直接幫他填報了陸軍學院。

如今他順利考上，整個連隊都覺得驕傲，大肆宣傳報道。

他不說，鬱柔就明白了，「是陸軍學院吧？」

龍揚低啞地應了一聲。

「這是好消息啊！」鬱柔一聽便恭賀道，「幹嘛不敢說？以你的能力，就應該上陸軍學院！」

龍揚沒有回應這話，突然冷不丁地道：「我已經跟領導申請了，等我這次任務完成，回去了就申請休假。你提前把工作安排一下，到時候我們去你家。」

話題轉的這麼快，不過轉得很滿她心意，鬱柔一聽頓時連連點頭，「嗯嗯，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等你回來！」

「好。」

通話要結束了，可是兩人都不捨得，鬱柔又軟軟地叮囑：「你要注意身體啊，還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受傷了。」

集訓哪有不受傷的，不過是看輕重程度，職業軍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疤痕。

不過，這些龍揚也沒說，只是乖乖地答應：「我會注意的，你等著我回來。」

「嗯。」

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鬱柔愣愣地盯著手機，心裡種種情緒複雜交錯，理不清楚。

到底是高興還是失望？是期盼還是抑鬱？是遲疑還是鬆了口氣？

說不清。

心底裡只是憧憬著，希望見了家長，一切都能塵埃落定，都能柳暗花明。

數星星數月亮，終於又等了小半個月。

八月初，天氣炎熱，鬱家老奶奶不小心中暑了，其實也不嚴重，但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家裡還是很擔心。

鬱柔得到消息，自然趕緊跟科室請假趕回去看望奶奶。

龍揚回來後跟她一聯繫，才知道她已經提前走了。

電話裡，龍揚遲疑問道：「那我現在怎麼辦？過兩天我就能休假了……」

鬱柔那會兒正在醫院裡陪著奶奶，老人家躺在病床上，還在吸氧，昏昏沉沉睡著。

「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來不及通知你，我就先回來了。」輕聲回應著，鬱柔開門出去，到了走廊裡聲調才恢復正常，「要麼……你自己過來？我去車站接你。」

龍揚想了想，好似也只有這種辦法了。

晚些時候，鬱柔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人。

鬱媽媽一聽，吃驚不已，「小揚要過來？」

鬱柔連忙替男友拉好感，解釋說：「他知道奶奶住院了，非要過來看看。」

鬱媽媽遲疑，將目光投向丈夫。

鬱爸爸抬眸看著女兒，似在斟酌著什麼，「小柔，你對那小子是認真的？」

鬱柔一聽，無語地笑了，「爸，您什麼意思啊！女兒我是那種隨便玩玩的人嗎？當然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