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鬱柔要走了。

龍揚收拾好東西，準備送她下樓。

門口，兩人對視了眼，心照不宣地，默默抱到一起。

「周末你若是有空，就去看我吧，我一上班估計又要忙好一陣子，怕抽不出空來。」臉頰埋在男人冷硬的軍裝上，鬱柔綿軟地要求，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腰。

龍揚點點頭，「好，能出去我就找你。」

「嗯。」

無話可說了，但女孩兒還是依戀不已。

「龍揚……」

「嗯？」他低下頭，俊臉埋在她耳邊，輕柔吻著。

「你說什麼時候……我們才能不這樣分開呢？才能想見面就見面，能朝夕相處呢？」這是鬱柔的真實想法，總覺得當他們不用聚少離多了，或許感情就能穩定鞏固了。

可是一想到他如果考上軍校，就將是更長久的兩地分隔，她心裡就壓抑得緊。

此時時刻，她居然起了一絲惡劣的念頭，盼著他考不上，繼續留在這裡。

龍揚聞言，臉色微微憂鬱，眉頭皺起，「這個……除非是我轉業，不然——」

「別說了！」沒有勇氣聽他說完最後那句話，鬱柔突然抬頭打斷，繼而岔開話題，「不早了，我得走了。」

「嗯，我送你下去。」

兩人都不說話，默默牽著手，一前一後地出門。

目送著鬱柔的車子離開，龍揚的心也好像跟著離開了一樣，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回神。

吳劍皓不知何時出現，偷偷摸摸打量了好一會兒，突然一掌拍在龍揚肩頭。

可想而知，龍揚回頭時那個眼神——

「幹嘛呢？都快僵成望夫石了！」搶在龍揚發火前，吳劍皓趕緊佔據主動權，轉移視線，「捨不得就平時多跟人家聯繫聯繫，視頻什麼的也可以啊！別再搞什麼故意把手機落抽屜裡的戲碼了，幼不幼稚！」

本來龍揚就火著，一聽這話更是惱羞成怒，「吳劍皓，以後我的事不要你管！」

吳劍皓見他雷霆大發，臉色一怔，隨即氣憤不已，「誰願意管你！我不是怕你笨頭笨腦把鬱醫生那麼好的女孩兒氣走了嗎！真是費力不討好！」

龍揚根本不理，氣沖沖地轉身大步走了。

但是吳劍皓的話他還是聽到心裡了，這一個周，還真得盡量每天都跟鬱柔聯繫下，哪怕沒什麼話說，也要故意找出一兩個難點問題發給她，詢問如何解答。

潘梨見好友一邊吃飯一邊還拿著筆在空白紙張上寫著演算方法，不由翻白眼，「龍揚也太不體貼了吧？你這一天幾台手術忙得吃飯都沒時間，他還給你找事？」

鬱柔把演算好的方法用手機拍照了發過去，淡聲解釋：「不能這麼說啊，他也不知道我這麼忙……再說了，離考試時間越來越近了，當然要加倍努力！」

潘梨靠在桌邊，好奇地問：「他要是真考上了，你們就打算異地戀了？」

這個問題，倒是把鬱柔問住了。

臉色一怔，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