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是情侶，看似親密無間，可在你心底裡，始終同我保持著距離。我怎麼努力，都走不進你的心。」

儘力了，真得儘力了。

此時此刻，她隻想用一句老掉牙的話安慰自己——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這段感情，她無怨無悔。

龍揚看著她明明傷心卻故作驕傲的姿態，終於忍不住從沙發上起身。

可是當他走到鬱柔面前，抬手想要觸摸她時，卻被她退後一步避開了。

「既然要分手，就不要再做出這種舉動了。我知道這段感情也給了你很多困擾，從今以後，你解脫了，不會再有人糾纏你，也不會再試探你。我們沒能相遇在彼此最好的時候，早點結束，也是對你我的人生負責。」

龍揚抬起的手又頹喪地落下，沉默良久，吐出三字：「對不起。」

「不需要，是我咎由自取。」

「你不要這麼說……」

「可這是實話啊！若非要道歉的話，倒是我應該跟你道歉，我不該去打擾你，不該一次次的試探你，不該用所謂的愛綁架你。」鬱柔發泄出來，心裡突然好受了許多，情緒也平靜了不少。

抬頭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她又笑，「我除了道歉，還應該感謝你。感謝你讓我學會怎麼正確地去愛，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我肯定不會再這麼傻傻地為愛飛蛾撲火了。」

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一直沉默寡言的龍揚終於也激起了一絲怒意，眸光不由變得犀利：「鬱柔，你必要把話說得這麼諷刺人嗎？」

呵，鬱柔吃驚，他還火了？

她微微歪著頭，問道：「我諷刺你了？你怎麼到現在都還是聽不懂話？」

「聽不懂？」龍揚冷笑，嘴角地勾起，「是，我聽不懂你的話，我不懂女孩子的心，我甚至都不能正常地與人溝通交流！你說的都對，不止是你這麼認為，他們所有的人，全都這麼認為！」

最後一句話，陡然拔高語調，鬱柔看著他怒火充斥的眉眼，突然覺得這樣爆發的龍揚才更真實，更有血肉，好過那個總是憂憂鬱鬱沉默寡言，好似與外界隔著一層真空地帶的驅殼！

「可是，誰規定我必須要理解你們，必須要跟你們有來有往那麼熱情！我性格不健全就讓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好了，我沒幹傷天害理的事，又沒傷害你們，礙著你們什麼事！」

對，這是實話，鬱柔聽在耳中，無力反駁。

「你想知道什麼？非要把我那些屈辱黑點的過去挖得乾乾淨淨一絲不剩，才算是你走進了我的心裡？為什麼我連隱瞞自己身世的權利都沒有？為什麼？！」仗著身高優勢，他以泰山壓頂的姿勢朝鬱柔咆哮出最後一句話，銳利幽深的眼眸已經完全被火焰佔領，那張英俊如雕刻般的臉龐，也交織著種種複雜的情緒。

鬱柔耳朵裡嗡嗡一片，面對這樣的龍揚，說完全不害怕是假的。

但這一刻，她居然還走神了，居然還自嘲地想著，自己的輔導真有用，他突擊學習語文，參加了一場考試，看看這成語水平跟表達能力，進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