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這個！」龍揚不知何時趕回來，將肩上的迷彩包卸下來。

鬱柔看他一眼，有點意外，不過分秒必爭搶救生命的時候，她無暇多顧，立刻吩咐道：「幫我把他頭部抬起來枕著，腦袋偏向一邊。」

龍揚在部隊裡這麼多年，多少也會一些急救知識，在她的指令下，立刻照辦，讓昏迷過去的大爺枕在「枕頭上」，腦袋偏向右側。

這種情況下，一來擔心患者無意識下咬傷自己的舌頭，二來擔心口腔裡的穢物堵塞器官造成窒息。

所以鬱柔在患者躺好後，立刻徒手掰開對方緊緊咬著的牙齒，絲毫不管這一幕惡不噁心，將他口腔裡的分泌物清理出來。

患者失控，幾次咬到鬱柔的手指，但他沒法顧及。

「有沒有紙巾？」

「有有有！」旁人連連答應，龍揚抬手接過，遞給鬱柔。

「把紙巾墊在他牙齒之間！」鬱柔的手還在患者口中，被他緊緊咬著，龍揚聞言，立刻將紙巾塞進去，以防他咬傷舌頭，同時解救了鬱柔已經被咬出血的手指。

患者情況依然很嚴重，瞳孔散大，呼吸暫停，雖然知道這是癲癇大發作時的典型癥狀，但鬱柔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趕緊起身做心肺復甦。

很快，巡邏人員喊道：「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話落，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已經擠進來，正好，昏迷的大爺也漸漸有了意識，呼吸能探到了。

「他應該是癲癇大發作，現在已經過了陣攣期，不過為安全起見，還是要去醫院做詳細的身體檢查！」短短幾分鐘，鬱柔高度緊張，這會兒有其它醫生接手，她才鬆了一口氣跪坐在腳後跟上，跟醫生說患者的情況。

醫生明白，看她一眼：「你也是學醫的？」

「嗯。」

「處理得很好，患者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醫生說了句，跟龍揚一起，將患者抬到了車床上。

旁邊的老大娘，這會兒抓著鬱柔感激不已，跪地磕頭：「醫生謝謝你！謝謝你！不然我老頭子就死路一條了！謝謝，謝謝！」

鬱柔沒想到大娘這樣子感激她，頓時嚇壞了，連忙起身攙扶著大娘也站起來：「大娘，您別這樣，這可折我壽了！我是醫生，這是我應該做的！快，您帶著孫子一起去醫院吧，別太擔心，大爺不會有危險的。」

大娘哭著落淚，想再跟鬱柔好好道謝，可是老爺子已經被醫生推走了，她隻好一邊追上去一邊回頭，嘴裡還喃喃念叨著：「謝謝，謝謝好心醫生啊……」

旁邊圍觀者，此時全都鬆了一口氣，莫名其妙地，突然全都鼓起掌來，對鬱柔豎大拇指：「真是好樣的！」

本來，鬱柔身為醫生，的確覺得這件事再平常不過了，況且她還是軍人啊，就更應該熱心相助了。

可是被大家這麼鼓掌叫好，她反而弄得不好意思了，連忙轉身走開。

手上很臟，有患者的穢物，還有凝固的血跡，她抬頭找洗手間，得去清理一下。

旁邊，龍揚不知何時跟上來，下頜淡淡一點，「洗手間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