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見狀,自然也明白了,趕緊上前有條不紊地檢查。
韓政濤憂心忡忡,可也知道這時候應該退居一邊,不妨礙醫生的工作。
可是那隻小手竟爆發出巨大的力道拽著他,用力不放。
醫生早就看出這兩人是情侶關係,此時也通情達理,忙說:「上校您坐在一邊就好,不礙事。」
「好。」素日裡那麼高高在上的首長同志,此時卻像是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醫生說完,他似鬆了一口氣,又坐回原處,溫柔地捏著女友的手指。
一番檢查,醫生道:「病人各項生命體征較為平穩,只是燒還未退,做夢囈語可能都跟發燒有關。」
韓政濤看著漸漸又安靜平復下來的小女人,緊窒的心臟無法放鬆,蹙眉問:「燒什麼時候能退?」
醫生為難道:「這個不好說,要看病人的抵抗力。」沉默了下又道,「上校,您放心,目前情況還算穩定,您不用太擔心。」
韓政濤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聞言放下心來一些。
醫生護士又都離開。
病房裡重新安靜下來,他坐在床邊盯著晴晴又看了好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頭,手指留戀地劃過她遍布擦傷的小臉,沉沉嘆出一口氣。
不知道多久沒吃東西了,這一天一夜,身體的疲憊已經超出了生理極限,可奇怪的是並不感覺到那麼痛苦,大概是過度的擔心焦慮掩蓋了一切。
病房門又敲響,他淡淡道了句「請進」,那名跟著他的小列兵推門進來,恭敬地道:「首長,您的手機充好電了,還有,這是我從外面打包回來的晚餐,我見您一天沒吃東西,多少吃點吧。」
韓政濤接過,道謝,想起什麼又問:「重症監護室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小列兵搖搖頭,「依然沒有脫離危險期,那位夫人悲傷過度,暈過去了,好在醫生處理的及時,現在人醒來躺在病房休息。」
韓政濤一驚,「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沒跟我說?」
小列兵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解釋:「我來過,見您睡著了,就……就沒打擾。」
韓政濤沉著眉宇,臉色不悅,不過嘴上也沒再訓什麼,只是站起身準備過去看看。
猛然起立,腰部又是一痛,他下意識皺眉。
小列兵看著他僵硬的姿勢,立刻上前攙扶了下,「首長,您的腰傷……最好去看看醫生。」
韓政濤沒說話,身體漸漸挺直,開門出去。
打聽到謝伊紅休息的病房,他還沒進去,見裡面靠在床頭的夫人正在打電話,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他又停住步伐,轉而去重症監護室外看看情況。
醫生們都說儘力了,剩下的只能看病人的意志力,韓政濤心情同樣沉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去,見謝伊紅又過來了。
「上校同志,這邊……小秋她爸爸應該快過來了,不用你再操心,你去照顧你女朋友吧。」謝伊紅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但情緒狀態穩定了很多,禮數十足地客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