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陡然一驚,沈晴晴終於露出幾絲慌亂,「他已經來了?」
老豹還沒回答,身後傳來另一道聲音:「我們有兩名人質在手,一個是同胞,一個是他女人,他能不來嗎?」
一想著韓政濤孤身翻險,沈晴晴一顆心全部提起,當即也沒了跟他們對抗的心思。
怎麼辦,怎麼辦……
叔叔不能來這裡,來了後必死無疑。
他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對付這麼多身手了得的雇傭軍,更不可能還帶著他們離開這裡。
不能來--
可是,要讓叔叔不來送死,就只有一種可能--她必須想辦法自救,離開這個地方,只有活著出去了,才能阻止叔叔來送死,才能再想辦法營救那個關在水牢裡的臥底。
沈晴晴重新被單獨關在一個小房子裡,小房子獨立懸空在一處水潭上。
水潭看起來很平靜,但偶爾會有恐怖兇猛的鱷魚頭浮出水面--這是一個鱷魚潭。
而從小房子通向陸地的唯一一個長廊小橋,被兩個男人持槍把守著。
沈晴晴在房間裡沉靜了一天一夜,依然沒想到脫身之計。
讓她欣慰的是,這一天一夜,周遭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這便說明韓政濤還沒有找到這裡來。
夜幕再度降臨,小房子裡溫度降下來,她蜷縮著坐在牆角,有腳步聲傳來,她還沒起身,一個小窗戶打開,扔進來一些乾糧,和一個軍用水壺。
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她早已經飢腸轆轆。
撿起乾糧和水壺,她細細嗅了嗅,擔心裏面被下藥,想了想,又放回去沒吃沒喝。
抬頭望著木頭縫隙裡灑下的清冷月光,她不禁想起韓政濤來--這個時候,他在做什麼呢?是不是心急如焚恨不得一夜白頭?
*
林中木屋裡,女傭端著東西跪在床前,懇求床上的女人多少吃一點。
阿嵐背對著床外睡著,淡淡地說:「我不吃,你去跟龍葵說,什麼時候見不到兒子,我就絕食到什麼時候。」
女傭一臉為難,都要哭出來,「夫人,龍先生這些日子很忙,我不敢去打擾他。」
「好,你不敢去,我去。」阿嵐突然坐起身,一把推開她盤裡端著的食物。
碗筷落地,發出凌厲碎響,阿嵐都憤怒地奔出好幾步距離,卻突然想到什麼,又轉過身來從地上撿起一塊鋒利的碎片藏進了衣袖裡。
女傭見狀,嚇壞,連滾帶爬地追上去:「夫人,夫人!您不能這樣!夫人,龍先生一定會殺了我的!」
阿嵐哪裡肯定,拖著病體風風火火地下了樓梯,朝小屋外走去。
然而,昏暗的樹林裡立刻閃身出來四個保鏢,攔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說:「夫人,龍先生有交代,您不能離開這裡。」
阿嵐冷笑,雖然氣質端莊溫婉,但眸光鋒銳有神,「他又在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連來看我都沒時間?我去看看他而已,你們緊張做什麼?」
說完,一身白袍的女人又要硬闖,那幾個男人便直接伸手上前,準備強行攔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