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條手臂依然負傷,敬禮都不方便,因此也沒太客氣,只是點了點頭招呼:「首長。」
陳修霖一臉憂愁,淡淡地說:「我是以私人身份來看望你們的。」罷了又看向他的手臂,問道,「傷恢復的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回國後再請專家好好診斷一下,不要大意。」
自從知道了晴晴的身份,陳修霖對韓政濤的感情也更近了一步,大概心底裡已經把他認定為是自己的女婿了,所以言辭間更加透露出關心關懷。
韓政濤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平靜地說:「暫時活動還有些不方便,但沒有大礙,等晴晴這邊安頓好,我去找醫生重新看看。」
既然來了,肯定是要進去探望的,韓政濤推開門前,突然想到什麼,又回頭看向陳修霖:「等會兒在晴晴面前,您還是別說是以私人身份來看望的。」
陳修霖臉色驟然一僵,他身旁的衛德明也微微一怔,繼而頗有些擔憂同情地看向自家首長。
「好,我知道。」明白韓政濤這話是什麼意思,陳修霖落寞沉沉地點頭。
病房裡,沈晴晴還在睡著。
大概是聽到開門聲,她微微睜開眼,瞥見進來那人是誰,立刻來了點精神,正好呼喊,眸光又瞧見跟在韓政濤身後的那道身影,臉色一時定住。
韓政濤走近,低聲問道:「怎麼樣?傷口還疼不疼?」
「沒事了,醫生說問題不大,這幾天不要亂動就行了。」同樣低聲溫柔地回答了男人的問題,她靜默下來,像是沒看到陳修霖似得。
韓政濤眉心微蹙,知道這丫頭的心結還沒打開,也不好說什麼。
身後,陳修霖面色沉重地往前走了兩步,示意衛德明將手裡的水果籃放下,才以一副首長慰問的口吻說道:「沈晴晴同志,我代表組織來看望你,希望你早日康復。」
晴晴聽他這麼說,才微微把視線調轉,在他臉上劃過,同樣一副公式化的語氣:「謝謝首長,我恢復的很好,讓組織掛念了。」
陳修霖原本是有很多話想說的,但是一看晴晴這個態度,又想到她今天坐飛機肯定累了,話到嘴邊忍了住,訕訕地站了會兒,眸光移向韓政濤。
韓政濤自然明白,低聲交代:「你先休息,我去送送首長,一會兒回來。」
病房外,陳修霖跟韓政濤走出一段距離後才停下來。
回到國內,一切都親切多了,也沒了那麼多顧慮。韓政濤站定,直言不諱:「陳叔,晴晴最近身體還在恢復期,情緒也不太穩定,你--」
他話沒說完,陳修霖抬手擺了擺,打斷:「你不用解釋,我能理解。再者,本來就是我虧欠她的,她心裡有疙瘩,沒這麼快就解開,我不會強迫她。」
「這就好。」韓政濤也鬆了一口氣,面色和緩了幾分,「我剛才下飛機就去師部做了工作彙報,等什麼時候您有空了,我再專門跟您彙報一下。這一趟能活著回來,算是幸運,但任務不算勝利完成,這一仗早晚都避免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