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學習兔子的鳳凰
在一時怒氣上頭吼出了這樣一句話後,梅裡亞自己馬上就後悔了。雖然她是一條龍,但龍也是有尊嚴的,真要說起來,她的節操和信用比起身邊這個混蛋來還要高出不少呢!
——她可是一條誠實善良,從不說謊的好龍。
像是為了證明這點似的,奧古斯都神色莫測的目光馬上就投在了修林身上。
一條母龍的尾巴下面有什麼?正常人都心知肚明。
修林不可能向媳婦解釋他其實只是為了拷貝一下夏洛蒂夫婦畫在梅裡亞尾巴尖上的春宮圖用來敲詐,這樣只會錦上添花,更加抹黑他本來就已經岌岌可危的形象,於是他只能在媳婦懷疑的目光裡忍氣吞聲地低下頭,假裝自己的臉皮像牛皮一樣足夠結實,同時在心裡拼命吐槽這個保守封建抹殺人性的異界。
尼瑪!如果只是看了一下一頭出生不過三個月的女性龍嬰的尾巴就算猥褻,那他前世那些婦產科男醫生豈不是個個都要因為聚眾宣傳淫.穢思想蹲監獄蹲到死!
這樣憤憤不平地想著,修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魔獸界頭銜已經從一千年前的“讓整個無盡山脈追殺的惡棍、混蛋,不受魔獸歡迎名單之首”變成了新晉的“流氓、無恥、疑似戀獸癖和戀童癖”。
#多麼痛的領悟!#
毫無察覺的黑髮劍士頂著剛剛出爐、黑得發亮的“魔獸世界有史以來第一大變態”的名頭,再次使出了他的必殺技——轉移話題。
“話說你還沒有告訴我費尼克斯的住所到底在哪裡,梅裡亞。”
醒醒吧,梅裡亞,鬱卒的藍色巨龍趴在財寶堆裡安慰自己:你早該在一千年前這個傢伙無恥地靠一條龍的春宮圖大發橫財,勒索走大筆財富的時候就明白過來他究竟是個怎樣該死的混蛋。
對了,當時這惡棍是怎麼說的來著?
“名譽,或者財富,很簡單的選擇。我不要歷史悠久的古董,也不要古老強大的魔法道具,我的朋友,只要你們願意付出對於龍族上萬年的庫藏來說小小的一筆金幣和寶石,我保證會對我忠實的朋友們小小的隱私守口如瓶。”
翻譯一下:給錢,要不然把你們的春宮圖印成小冊子全無盡山脈的魔獸一人發一本,還要貼到人類世界的城牆上!
摔!誰要和你做朋友!和你做朋友的結局就是被坑走幾乎所有的財寶,在將近一百年的時間裡都只能悲涼地抱著石頭睡覺!
因為親愛的父母一時不慎被眼前的混蛋勒索走了全部財富,而成為一條罕見的沒有金子和寶石陪伴,缺乏快樂童年的龍族小可憐的梅裡亞在心底惡狠狠地咆哮。
當然,如果她知道安德列的童年資源匱乏到連見到一隻活著的小羊羔都能欣喜若狂流口水的時候,也許就會明白什麼叫做普通龍族兒童和2B龍族兒童的差距了。
雖然還在憤憤不平,但梅裡亞還不想在已經一千年沒見的男神面前丟光自己的龍臉,於是只好順著修林給的臺階接了話。
——不知道如果當她有機會得知,當年被修林坑走的全部財產現在幾乎全部都安靜地躺在奧古斯都用空間魔法開闢的小金庫裡的時候,會作何感想。謝天謝地,感謝現在在場的另外兩人暫時還都沒有刺激這頭可憐的母龍神經的念頭。
“費尼克斯的住所,你說哪一個?”藍色巨龍無精打采地癱在她的財寶上,頭埋在金幣裡,用閃閃發光的寶貝們安慰自己千瘡百孔的心靈。
“叫沃卡諾的那一個。”修林重複了一遍萊因哈特留下來的地點。
“每一個都叫沃卡諾。”
修林因為梅裡亞這句漫不經心的話怔了一下,他垂下頭想了一下,等到想明白話裡的意思之後,頓時覺得千頭萬緒就快把他那顆本來就愛沒事找事的腦袋擠得一個變成兩個大了。
如果萊因哈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修林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把手裡的劍鞘朝著他那張精緻的臉上拍過去。
通風報信地點不清不楚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搞出了個可疑地點一二三號,他以為自己這是在玩諜影重重嗎?
就這麼自己沖著自己發了好一通悶火,黑髮劍士抬起頭,臉上的每一個毛孔裡都在冒著名為“老子很不爽”的黑氣,他最終呵呵兩聲,用一種讓梅裡亞覺得汗毛倒立的聲音冷笑道:“我倒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費尼克斯竟然開始學起兔子了。”
——尼瑪你一隻鳳凰老老實實蹲在巢裡孵蛋就好了,學兔子到處搞秘密根據地是怎麼回事?!
梅裡亞聞言,幽幽地抬起頭,用一種莫名的眼神注視著修林:“據說費尼克斯閣下之所以經常搬家,是因為曾經受到過威脅,害怕有一個混蛋要來偷他藏在巢穴裡的鳳凰尾羽。”
奧古斯都靜靜地轉頭看著修林,黑髮劍士無語地摸摸鼻子,神色裡居然還藏了點得意:“都什麼年頭了,打架的時候放的狠話居然還有人相信,費尼克斯真是太天真了。”
“想想就知道,我要那只死鳳凰屁股上的毛做什麼,好看嗎?要偷也是偷他珍藏多年的那顆萬年梧桐果好嗎!”
梅裡亞不忍直視地扭過頭,完全被眼前這個傢伙的寡廉鮮恥驚呆了。
在遙遠的火山口,山頂的灰燼裡長著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枝葉的空隙間,一隻渾身披著華美的燦紅色羽毛,好像朝霞鑄就的美麗大鳥正仰臥在一個圓滾滾的鳥巢裡。大鳥大腿搭在鳥巢邊上,兩隻伶仃的腳丫子一晃一晃地翹在半空裡,正悠閒地哼著小曲。
突然,碧綠的樹葉動了動,從枝葉間傳出好大的一聲“阿嚏!”,臥在樹枝裡的那只鳥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一隻顏色詭異的巨型火雞。
“臥槽!”新鮮出爐的火雞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他翅膀一扇,翻了個身,姿態略顯猥瑣地伸出翅膀尖探了探自己的屁股,待到確定最漂亮的那幾根尾羽都還在,這才放心地抖抖身子,讓身上炸起的羽毛服帖下來。
他又重新躺了下來,把一條鳥腿搭在另一條上,擺出了一個禽類版的二郎腿:“唉,長得太美就是這點不好,總是有不知名的渺小存在為本座無邊的魅力折服!”
“╮(╯?╰)╭,這真是讓我太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