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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談戀愛嗎?》第15章
第31章

  古玉衡懟完張岩,發現手機又滋滋顫了兩下,上面躺著傅昭陽發來的微信:我去上班了,大概不能及時回信息,晚上見^-^

  古老闆的心情瞬間明媚起來,看著張岩也沒那麼不順眼了,說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一會兒吃完飯把碗收了。”說完自己劃著輪椅到衛生間漱了個口,然後回到房間裡準備午睡。

  張岩有點傷了自尊了,別人罵他沒什麼,王若欽整天罵他都罵慣了,他就像是生物鏈最底端的一隻小螞蟻,只要個兒頭比他稍微大一點都能來踩他一腳。但古玉衡不一樣,古玉衡從不正經罵他,最多偶爾像朋友一樣開玩笑說他兩句,像今天這樣教育他還是頭一次。張岩對著糖醋排骨獨自憂傷了一會兒,把排骨吃完,又把碗給收了。

  這個世界上大概有適合午睡和不適合午睡這兩種人。

  古玉衡就屬於不適合午睡那種,他每次睡午覺都像昏迷,醒來時頭暈腦脹,整個人像顆種子被種在了床上,根莖沉沉地附在床墊裡,以至於怎麼掙扎都爬不起來。

  落地窗的遮光簾拉著,陽光只透進來一道縫隙。他從枕邊摸到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除了垃圾短信什麼也沒有,便給張岩打電話。

  一墻之隔的屋子裡叮呤當啷響起手機鈴聲,張助理的拖鞋聲很快趿拉趿拉由遠及近過來。過了一會兒,古玉衡臥室的門被■噠一聲打開,張岩的腦袋探進來,問:“要起床嗎古哥?”

  可能是因為中午罵他的話被放在了心上,張岩的態度比以前殷勤了不少。古玉衡眯著眼睛晃著沉重的腦袋搖了搖,啞聲說:“不起,你幫把我窗簾拉開,開窗通通風,我躺床上看會兒書。”

  張岩一一照做,還把下半年那部戲的劇本捧過來,說:“哥,我把你的台詞都標好了。”語氣十分諂媚。

  古玉衡眯了眯眼,定睛看著他,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反應了半晌才說:“你是不是又對王若欽打小報告了?還是聽我跟傅昭陽墻角了?從實招來。”

  “你的事兒王哥都知道,我有什麼好報告的?而且我又不是gay,幹嘛聽兩個男人的墻角?”

  他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兒,哦了一聲沒再問,癱在床上看劇本。

  故事背景是某高中,十幾歲的女主角平凡憂鬱,男主角帥氣多金、家世好、溫柔善良、聰敏好動、成績優異、樂於助人。這麼優秀的男主角,偏偏就喜歡上了平凡憂鬱的女主角,直男的腦子都有坑嗎?古玉衡吐槽了一句,看了幾頁就把劇本丟開,又捧著那本看了一半的世界名著接著讀。

  晚上傅昭陽過來的時候張岩已經走了,古玉衡一個人在屋裡搔首弄姿,睡衣穿了一半脫了一半,不知道到底是要脫還是要穿。門鈴聲響起時,古玉衡才反應過來,傅昭陽沒有家門鑰匙,他身上晃晃蕩蕩掛著衣服,兩手劃著輪椅去開門,嘴裡一邊說:“忘了跟你說,家門鑰匙在鞋櫃的抽屜裡。”

  傅昭陽看著他衣衫半褪的樣子,心裡一邊想著這又是什麼情趣,一邊把門關上,問:“怎麼不好好穿衣服?”

  古玉衡一身白肉在外面露著,兩個小太陽因為冷空氣閃亮亮的激凸,他一點也不在意,說:“想換件衣服,試來試去都特別難看。你覺得這兩件哪件好?”

  傅昭陽一個一口氣買五六套同款睡衣的人,剛進家門連氣還沒喘勻,就被一個騷老零捉住問服飾搭配的問題,這種經歷還是頭一遭。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倆人以後在一起的時間還長著,少不了要幫對方參謀衣著打扮。傅昭陽想象著那場景,心裡莫名有點甜,臉上掛著笑把兩件睡衣從古玉衡的脖子上解救下來,抻開認真看了看說:“這件白色的吧。”黑色貓眼實在是已經脫離了正常服飾的判定標準……

  古玉衡心裡卻想:沒想到張小岩這個直男竟然還有點用處,看來傅昭陽真的喜歡這種清純中又帶點性感的調調。

  他從傅昭陽手裡接過那件白t恤套上,穿好以後問:“怎麼樣?”

  “很好看。”傅昭陽真誠地誇讚他,定睛一看卻發現古玉衡胸前的激凸被薄薄的衣料映襯得很明顯,連顏色都有點透出來,便非常體貼地說:“我覺得你還得穿一件外套。”

  “……”古玉衡瞬間有種找了個直男的錯覺。

  傅昭陽卻一無所覺,還在為自己的體貼得意,親自到臥室去幫他拿了件灰色的毛衣開衫披上。古玉衡瞬間從浪蕩小零變成了良家婦男,身上披著溫暖的毛衣,對還在試用期的新晉疑似直男朋友說:“……吃飯吧。”

  傅昭陽先去衛生間洗了手,又到臥室換了睡衣,出來之後還跟古玉衡接了個吻,最後去廚房裡盛飯。古玉衡就乖乖坐在餐桌旁等他,一米八三的大男人,說實話,實在是跟嬌小可人沾不上邊的,況且這個大男人還二十八歲,甚至再過一個月虛歲就三十了,可他歪著頭望著傅昭陽的樣子,莫名就讓人覺得溫順又迷你,仿佛往兜裡一揣就能帶走。

  傅昭陽從廚房裡端了湯鍋出來,剛剛放下就聽見手機響,古玉衡的電話安安靜靜在口袋裡揣著,他便劃著輪椅自告奮勇說:“我去幫你拿。”

  “應該在臥室的床頭櫃上。”傅昭陽說。

  等古玉衡看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手機瞬間變炸彈,他恨不得立刻把這玩意兒給扔出去。

  “誰?”傅昭陽還在外面問。

  古玉衡心急火燎的,像被人捉姦在床了似的:“你哥!”

  傅昭陽倒沒什麼反應,一臉淡定走過去接了,古玉衡驚恐地臉都變形了,嘴脣跟著一起緊張地用力,仰頭看著傅昭陽打電話。“怎麼這時候打電話?”

  傅朝暉也挺納悶兒:“看你這話問的,善良的哥哥慰問單身的弟弟還要挑時間?你今天不是不值班兒嗎?我買了小龍蝦跟烤串兒。”

  “跟你說了那些東西不衛生。”

  “不衛生你也從小吃到大,還長那麼大個兒。”傅朝暉拎著東西在他家門口站著,大學老師胳肢窩還夾著一個電腦包,扭著脖子打電話,整個人就像一隻被烹調過的扭曲的小龍蝦。“快回來給我開門。”

  “你在我家?”

  “那可不,這樣孤獨寂寞的夜,咱哥兒倆喝一杯。”傅朝暉實在支撐不住,蹲下來把電腦包放到地上,說:“你還在醫院?”

  傅昭陽還沒答話,古玉衡在旁邊揪著他的衣擺猛點頭,激動地都快從輪椅上站起來了。傅昭陽只好說:“嗯,今天有人給我換了班。”

  “那我去醫院找你吧,正好跟你們值班室的小護士交流一下感情,燒烤給你當宵夜。”有時候值班任務不太重,或者科裡沒有需要特別看護的重症患者,偶爾傅朝暉會來陪他。可今天他沒在醫院,傅朝暉去也只能撲個空,傅昭陽是不慣於說謊的,剛想說讓他別去了,古玉衡已經從輪椅上站起來了,耳朵一邊貼在他電話聽筒上,一邊用嘴型說:“去去去,好好好。”

  “你先坐下。”傅昭陽說。

  傅老師正坐在自己的電腦包上,一臉納悶兒:“你在家門口裝監控了?”

  古玉衡在這邊快急瘋了,聽見傅昭陽說露餡兒,冷汗都出來了。傅昭陽看著他猛打眼色眼睛快抽筋的樣子,對電話裡說:“我先掛了,五分鐘打給你。”

  傅朝暉還以為他這邊有病人,便掛了電話。

  古玉衡被傅昭陽按在輪椅上,已經叫起來:“你怎麼不按我說的來啊?”

  “按你說的來他就去醫院了,我又不在醫院。”傅昭陽說。

  “那你就去醫院找他啊,從這兒過去打個車,十分鐘就到了,這會兒應該不堵了吧?”古玉衡一邊說還一邊替他張羅,平常一貫手動滑輪椅,今天也用按鍵控制了,小旋風似的跑到臥室裡,把傅昭陽的衣褲都拿出來,催促道:“快快快,換衣服。”

  傅昭陽蹙著眉看了他半晌,壓下心頭的不痛快,說:“飯都擺上了,叫他回家自己吃也沒事。”

  古玉衡似乎也看出他有點生氣,只好覷著他的神色抿了抿嘴猶猶豫豫說:“那你自己決定吧。”

  倆人對視了一會兒,傅昭陽看著他可憐巴巴的表情,問:“真要我走?”

  古玉衡的腦袋低下去,小聲說:“我也不想你走啊,可是今天你哥約你你不去,明天約你你不去,以後次數多了,他肯定會察覺。而且我也不想因為咱倆的關係影響你原來的生活……”

  前半句話還沒什麼毛病,越說到後來傅昭陽的眉頭皺的越緊,兩個人在一起怎麼可能不影響對方的生活?人際關係生活圈子都不交叉,見面就卿卿我我上床打炮,那不是談戀愛,那還是炮友!

  傅昭陽一邊在心裡默念著‘別衝動,給他時間’,一邊壓著呼吸節奏慢慢呼出一口氣,轉身到廚房把飯菜端出來布好。古玉衡坐在輪椅上沒動,也不敢說話,兩隻眼睛悄悄追隨著他的身影轉動,摸不清他這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等傅昭陽把餐桌上的飯菜擺好,才大步走過來,從他膝上拿過自己的衣服褲子,到臥室去換。古玉衡又巴巴跟過去,大氣也不敢出,看著他換衣服的背影,小聲說:“你要實在不願意去,就跟他說不去了……”

  古玉衡沒搭理他的話茬兒,一邊扣襯衣扣子,一邊背對著他說:“你一會兒自己吃飯,我夜裡跟傅朝暉見完面還過來。”

  古玉衡原本還想著,他這一走又不知道要怎麼慪氣,一聽他夜裡還要回來,便知道這事兒的嚴重程度還到不了慪氣的程度,心裡先松了口氣。因為年少時的經歷,他最怕跟人吵架或者拌嘴,即便是真的跟王若欽他們生氣,他也要麼心平氣和講道理,要麼閉著嘴不說話,從沒鬧到臉紅脖子粗過。

  傅昭陽聽到他似乎小聲呼出一口氣,覺得他連呼吸聲都可愛,便回了頭,盡量把心頭的矛盾拋開,臉色還是正常地說:“我夜裡要回來檢查,不準不吃飯。”

  古玉衡趕緊點點頭,又說:“你剛剛跟朝暉說五分鐘給他打電話,現在已經五分鐘了。”

  “……”傅昭陽簡直懷疑古玉衡是不是曾經暗戀傅朝暉,心裡著實不痛快了一番,末了壓著火氣咬著牙說:“我一會兒出去打。”

  古玉衡一直跟著送他到門口,把鞋櫃抽屜裡的家門鑰匙交給他,說:“不用著急回來,要是不方便,你晚上就別來了。”

  “……”傅昭陽此時已經快裝不下去了,一臉漠然地接過鑰匙說:“好。”

  古玉衡怕傅朝暉等急了,連擁抱和吻別都不要了,一臉急迫地把他送出門,末了還說:“你一會兒下樓記得給你哥打電話,電梯裡信號不好。”

  傅昭陽:“……”

  傅朝暉坐在傅昭陽家門口的底墊上,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傅大夫拉著個臉,一直走到小區門口才給傅朝暉打了電話,說:“你不是有鑰匙嗎?先進屋裡等著吧。”

  那邊聽出他聲音不對勁,還以為是醫院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也沒在電話裡問,只是說:“好,那你回來路上慢點。”

  過了兩分鐘,傅昭陽坐在出租車上收到古玉衡的信息,大概還是怕他生氣,將功補過地撩了句騷:等你回來,下面給我吃啊(*/w?*)

  傅昭陽看著那條信息,嘴角不自覺牽起笑容,笑了一半又高興不起來。感情這事兒急不得,可因為區區一個傅朝暉就被趕出家門,這個地位可真是有點兒太不高了。

  出租車在宿舍樓下停住,傅昭陽到超市買了一打啤酒,回家果然看見傅朝暉已經在餐桌前吃蝦了,旁邊放著一瓶插著吸管的冰可樂。傅朝暉聽見開門聲,也抬起頭,嘴裡賤賤地逗他:“見到親愛的哥哥是不是很開心?”

  呵呵,簡直是開心死了……傅昭陽換上拖鞋,拎著啤酒到餐桌邊坐下,眼睛看著傅朝暉,先是重重嘆了口氣,然後拉開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最後說:“我談戀愛了。”

第32章

  傅朝暉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奇異又淫蕩的表情,一邊斜著眼看他,一邊嘿嘿嘿笑著問:“跟古玉衡?怎麼的,x生活不和諧?你這表情也不像談戀愛了啊?”

  傅昭陽習慣了他的不著調,耷拉著臉又喝了一口啤酒,把易拉罐捏得啪啪響,就是不說話。

  傅朝暉也不著急,在旁邊跟他胡言亂語:“真讓我說對了?x生活不和諧?你倆誰不行?他不行還是你不行?別擔心,現在醫療這麼發達,都是可以治的……”

  傅昭陽手裡的易拉罐■嚓響了一聲,終於被壓扁揉圓,他伸腿從桌子底下蹬了傅朝暉的凳子一下,說:“再胡說八道揍你信不信?”

  “可以啊傅昭陽同志,有了媳婦兒忘了哥,還蹬我,還揍我。”傅朝暉又很幼稚的蹬回去,但他腿沒那麼長,十分搞笑地往下出溜了一截才夠到。“也揍你。”

  傅昭陽原本還板著臉,也繃不住樂了:“神經病吧你。”

  傅老師一點兒也不顧及為人師表的風範,兩手扶著椅子又爬起來,坐好剝了個蝦,遞到傅昭陽嘴邊,一刻也正經不起來,說:“從此以後就是大孩子了,好好聽媳婦兒的話,沒事常回家看看,別忘了我,別忘了咱爸媽……”

  傅昭陽一邊嫌棄他一邊笑著把蝦吃了,說:“你別逗我笑,跟你說正經的呢。”

  “正經事也不是非得板著個臉才能說啊。”他又剝了個蝦放進嘴裡,把旁邊的燒烤盒子打開,裡面全是羊肉串、魚豆腐、烤麵筋、烤韭菜……傅老師拿了一串烤韭菜放到傅昭陽面前的餐盒裡,說:“來,好好給我弟補補。”

  傅昭陽被他鬧得一直開不了口,索性也不搭理他,把韭菜給他扔回去,伸手又開了一罐啤酒,說:“你表演完了沒?表演完了憋會兒,等我先說。”

  傅朝暉也開始笑,說:“你說你說,來,我們把舞台暫時交給這位同志。”

  “……”傅昭陽定了定神,先喝了口酒定了定鬱悶的基調才開口:“……我們倆確定關係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這事兒暫時不能讓你跟爸媽知道。我當時覺得他可能是沒安全感,或者害羞,就答應了,反正總有一天醜媳婦得見公婆。”他說到一半伸手拿了一隻蝦開始剝,剝到一半又嘆了口氣:“結果剛剛我們倆在他家吃飯,飯剛擺上,你來電話了,他怕暴露,二話不說就把我趕出來了。”

  傅朝暉一點也沒覺得是自己的鍋,他的關注點非常清奇,說:“你都答應人家不說了,現在又跟我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瞞著你圖什麼?”傅昭陽說:“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你再打岔我就不跟你說了。”

  “不跟我說憋死你。”傅朝暉嘿嘿嘿開始賤笑,笑完又說:“其實我覺得這事兒你倒不用放在心上,兩性之間交往的時候,很多問題都要往深層次挖掘。”

  他頓了頓,舉了個例子:“比如古玉衡缺乏安全感這件事,這不是現在才出現的問題,這是歷史遺留問題。你想想當年他爸媽離婚,迫不得已在咱們家蹭飯的時候,他要是能有安全感就怪了。”

  “戀愛,從另一個方面說,也是一個相互治愈的過程。他缺乏安全感,你就給他安全感;他從小沒有接觸過好的、健康的夫妻相處模式,你就告訴他正確的戀人交往的方式,引導他以健康的方式看待愛情……”傅朝暉說著說著職業習慣就暴露了,毫無預兆開始上課。

  傅昭陽聽著聽著,說:“關鍵我也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而且他給我的感覺,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走到底,隨時準備抽身的感覺,我也特別缺乏安全感。”他說完又喝了一口啤酒,以解心頭煩悶。

  “那沒辦法了,你倆分手吧。”傅朝暉笑著剝了個蝦扔進嘴裡。

  傅昭陽:“……”

  戀愛大師傅老師在對面說:“感情,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首先要信任自己,相信自己喜歡了一個好人。否則你先在心裡設了防,怕他玩弄你的感情;他也在心裡設了防,準備隨時抽身,那這個戀愛就談不下去了。總有一方要先袒露出自己的肚皮,把柔軟脆弱的一面暴露給伴侶,感情才能繼續走下去。再說你個大男人,二十五歲才初戀,你怕什麼?就算被甩了,你還能去上吊?多一段經歷嘛。”

  “你好像很懂啊傅老師,有過類似經歷嗎?請說出你的故事。”傅昭陽心裡也不是太苦悶了,開玩笑把拳頭送到他嘴邊當話筒。

  “還好還好,多實踐多總結多讀書。”傅朝暉笑嘻嘻說。

  傅昭陽被開解了開解,灌了一肚子雞湯,瞬間覺得自己還能再戰一輩子。

  華燈浮光掠影,深夜寂寞難耐。古玉衡正鑽在被窩裡一邊幫著華歆罵寇準不要臉,一邊在心裡苦悶地盼著傅昭陽回來。自打傅昭陽出了這個家門兒,他心裡就越想越後悔,現如今長年不聯繫的朋友一抓一大把,活兒好人又帥的小哥哥卻是實在不多見。

  華歆在電話那頭罵得口乾舌燥,半天不見這邊附和,問:“你睡著了?”

  古玉衡走了個神兒,又反應過來,說:“嗯嗯,渣男乾死他!”

  “……”華歆在那邊罵他:“你剛剛是不是沒聽我說話?”

  “唉,大半夜的難免走個神嘛。”古玉衡唉聲嘆氣的。

  華歆咯咯笑了兩聲,也沒在意,問:“你那大嘰嘰小哥哥不在家啊?”

  還說呢,我悔得腸子都青了。古玉衡剛張口準備說話,就聽見屋外■嚓門鎖開合的聲音,趕緊對著電話小聲說:“先掛了,我男人回來了。”

  華歆:“……”我又不跟你搞姬,為什麼打個電話要像偷情一樣?

  古玉衡的男人身上散髮出淡淡的酒氣,在玄關換鞋,剛起身便聽見臥室裡喊他:“傅昭陽!”

  古小姬腿腳不方便,不然一定跳起來迎接他。傅昭陽臉上不自覺漾起笑容,走到臥室去,看見古玉衡已經坐起來了,眼裡閃著星光似的正仰頭看著他,嘴裡說:“你回來了?”

  就這麼一句話,立刻把傅昭陽心裡的所有不痛快的瓦解了,他走過去坐到床沿,抱住古玉衡親了親。古玉衡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問:“跟你哥在一起喝酒了?”一邊心想這不會是我的鍋吧?因為從家裡被趕出去不痛快,所以借酒消愁?

  “吃小龍蝦,喝了一罐啤酒。”傅昭陽一邊解釋,一邊側頭在他脖子上親了親,兩手摟住他的腰,過了一會兒說:“你腰真細。”

  古玉衡立刻被誇得找不著北,嘿嘿笑了兩聲,說:“你的粗就行了。”

  傅昭陽便趴在他脖子上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像餓了似的,在他脖子的嫩肉上輕輕咬了一口,說:“古玉衡,我愛你。”

  古玉衡的臉騰地紅了,一邊心跳加速一邊開始難以遏制內心豐富的情感:這到底是哪一種愛啊?做愛的愛還是愛情的愛啊?啤酒還有壯陽的功效嗎?怎麼一言不合就把手伸到衣服裡面去了?(w)哎呀臭流氓……

  傅昭陽把他整個人撲倒在床上,古玉衡兩手蜷著放在耳側,一臉期待,心想:要來了嗎要來了嗎要來了嗎?可是我還沒做清潔啊,萬一插出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怎麼辦?

  傅昭陽撐在他身上,嘴角含著笑意,看一會兒他,低下頭啄一下他的嘴脣,把古玉衡逗得心癢難耐,小聲問:“要做嗎?床頭櫃裡有安全套和潤滑油。”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不做。”傅昭陽搖了搖頭,喝多了似的,又低下頭去親他的嘴。

  古玉衡一邊生無可戀地感嘆他男人原則性真強,一邊又覺得很幸福,伸手去攬他的脖子。古玉衡一松勁兒避開古玉衡的傷腿整個人壓在他身上,兩人就這麼結結實實疊在一起,古玉衡被壓的喘了一聲,感受了感受,又說:“你硬了。”

  傅昭陽聲線低沉,趴在他肩窩嗯了一聲,好像很不在意,闔著眼,享受空氣裡古玉衡的味道。又過了好久,他才低聲叫:“玉衡?”

  “嗯。”古玉衡答應了一聲。

  他又叫:“玉衡?”

  “嗯,我在呢。”

  “玉衡?”

  “……”古玉衡輕輕打了一下他的背。

  傅昭陽又笑起來,胸腔壓著古玉衡沉沉顫動著。古玉衡也笑,跟他耳朵貼著耳朵,好半晌,傅昭陽才壓低聲音說:“好久以前就想這麼叫你了,大概……十一年前吧。”

  古玉衡猛然怔住,側了側臉想看他的表情,卻看不到,心裡沸騰著,沒敢問。又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傅昭陽繼續說:“十四歲,第一次看著你的照片自慰,十五歲,你跟我哥高中畢業讀大學,沒想到從那以後再也沒見過你……”

  古玉衡不自覺緊了緊手臂,心臟鼓脹著,小聲解釋道:“那時候太忙了,最忙的時候一天連軸轉要拍三個劇組的戲,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

  傅昭陽聽他這樣說,便笑了笑,親了親他的耳根,說:“不是在怪你,就是有點想你。”

  那股熱意在傅昭陽的胸膛裡不斷翻滾,差點兒把他的眼淚都翻出來,啞聲說:“你怎麼……”說了一半又頓住,他本想問當時傅昭陽怎麼不表白,又想到傅昭陽十五歲黑猴子的樣子,瞬間把心底的傷感拋開了,就算當時傅昭陽給他表白,他也一定不會接受的。

  傅•黑猴子•昭陽還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聞著他衣領裡散髮出來的香味狠狠吸了幾口,說:“你身上好香。”

  “脫了衣服更香。”古玉衡撩他。

  傅昭陽又笑起來,兩人在床上互相啃了一會兒,最終首尾相纏達成了古玉衡短信裡說的‘你下面給我吃’這個任務。傅昭陽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幹這事兒,雖然比古玉衡的情形好一點,卻實在算不上鎮定,最後不知是故意還是怎麼的,噴了古玉衡一臉。

  古玉衡一邊欠身拿床頭的抽紙,一邊說:“你春夢裡也對我這樣過嗎?”

  “……”傅昭陽不好意思說,臉上有點紅,只是笑著給他擦臉。

  古玉衡不依不饒挨上來,又摟著他的脖子親起來,親得嘖嘖作響。

  傅昭陽心裡有點贊同戀愛大師傅朝暉的理論了。

  這一夜先是兵荒馬亂又是基情四射,最後兩人都累得癱倒在對方身上睡覺,傅昭陽也忘了說下鄉的事,第二天早起才想起來,看著古玉衡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便又沒說。

  遇到這種

  科室裡已經填起報名表,管寧又來這邊取東西,碰到傅昭陽,問他:“今年下鄉你去嗎?”

  “去,我師父帶我。”傅昭陽說。

  管寧便點了點頭,脣角噙著靦腆的笑意,說:“我也去。”

  傅昭陽整個人剛被滋潤過,處在戀愛的盲目期,除了古玉衡,對周圍的一切信息素的屏蔽。也沒意識到,管寧一個心外的主治動不動就要來骨科拿資料,還每天衝著他這麼靦腆地笑是個什麼意思,還問:“家裡的事解決了?這兩天沒見你那個親戚來醫院找你。”

  聽到那個親戚,管寧又是臉色一白,不過很快遮掩過去,說:“嗯,他到別的醫院去了。”

  “那也好。”傅昭陽又跟他說了兩句話便走了。

  下午慕青發來信息,問他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傅昭陽又想回家看看他媽,又舍不得古玉衡,典型的有了媳婦兒忘了娘,最後主意還得交給媳婦兒定。他給古玉衡發了條短信,說慕青想讓他晚上回家吃飯。古玉衡作為一個賢良淑德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背後的男人,自然是忙不迭地叫他趕緊去,末了還添上一句:“不用替我問好,不用慌著回來,在家裡別給我發信息。”

  傅昭陽:“……”偷情也沒有比這更隱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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