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聽見蕭三十的催促,北辰移不由驚訝地看向懷裡的人,只見那人的雙眼因為高漲的情欲而變得迷離,竟也能產生那種能令人血脈賁張的激狂樣來;過高的激情讓他的雙頰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暈紅,透過那人蜜色的肌膚滲了出來,煞是撩人;因為忍受不住想要的衝動而緊咬著的下唇在雪白如玉般的貝齒映襯下顯得更加地如抹了胭脂般紅豔,這樣子的蕭三十是北辰移以前從未注意過的。
說句實在話,北辰移基本上是那種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每次做愛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地享受身下的人所做的,包括那些充足的前戲。
他這人有一個嗜好,不喜歡自己單方面的像個野獸般在別人身上發洩欲望,那跟禽獸有何區別?都是一樣的交配而已。所以每次做愛時他總是喜歡做足前戲,讓自己身下的人和自己一起達到那種美妙的境界,那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在跟“人”做愛,而不是動物式的交配。
但即使這樣,他也只是觀察著身下人身體上的反應,一旦接收到那人接受的訊息,他便開始做自己要做的事了,至於像這種欣賞身下人風情的事,他卻是很少去做。
他都手腳並用地忙死了,哪有時間去注意這些個小事?
所以這時看到蕭三十這種綺麗的樣子,他倒不由有些癡了。
邊輕輕在那人的玉齒上細碎地吻著,邊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將自己的硬挺緩緩挺入了那人的身體裡,看到那人滿足地低吟了聲,他更是心魂俱顫得無以復加。
他從沒想過,自己不僅在身體上,更是在內心深處會得到這麽大的滿足,不由地,一次次地,他在那人全身邊烙下吻痕邊歎息著:“蕭,你真美。你真美。”
這種美,只有他一人能發掘得出來,亦只有他一人能欣賞得到,這樣的獨佔感,讓他覺得自己可以為這人做任何的事。
蕭三十在激情的過程中從半眯著的眼縫中看向那個一直在喃喃著不停的人兒,看著那人癡迷的樣子,他不明白,自己哪地方美來著,自己哪地方能引得這人這麽癡迷的表情來。但那人的認真表情告訴自己那人是真的對自己十分地著迷。
無論如何,他那一幅為他著迷的樣子取悅了自己,讓他更加情不可遏地向他一再地拱起身子,任由那人帶著自己載沈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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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知消磨了多久才重又爬回那輛馬車。
走的時候北辰移曾吩咐車夫弄點吃的喝的來,兩人此時剛好肚中空極,一見到那些個食物,也就不管好吃不好吃便風捲殘雲,一忽兒便掃蕩得個一乾二淨。
吃飽喝足,蕭三十因為實在累得不輕,在與北辰移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中不久便沈入了夢鄉,北辰移見他睡了,便輕手輕腳挨了過去,看著那人的睡顏,不由輕笑。
那人睡得極為安穩,臥蠶眉沒像自己剛見他時那種愁眉不展、蹙在眉峰間擰成了個“川”字的樣子,而是舒開了來。如懸膽般的鼻頭上微微有些細小的汗珠,大約是因為現在已經正午微有些熱的緣故,於是不由取了汗巾來輕拭了去,再從自己的頸上取下一塊淡青色的玉從他的衣領裡塞了進去。
看了半晌,俯身在那人唇上輕印了一吻,這才輕輕爬出了馬車,並隨手將車門合上,跑到外面和車夫並排坐在了一起,欣賞起沿途的景色來。
蕭三十一覺醒來,但覺渾身清爽無比,此時雖為暑天,自己竟沒像前幾天那般感到熱氣襲人,不由有些奇怪,才想著,一塊青玉從自己的胸前滑了出來,雖然他不怎麽識玉,但見此玉周身隱隱浮有一層清輝,卻也知其必是極品,車中不見那人,便拉開車門向車外探出頭去。
北辰移聽見身後的聲響,便轉過了頭來,見他已醒,便出聲詢他:“睡好了麽?”說話的工夫,人已鑽了進去。
蕭三十點點頭,然後便拿起那塊玉問他:“是你的麽?”
“是啊,冬暖夏涼的,剛才看你睡覺的時候冒汗,我就把它掛了進去,怎樣,挺有用的吧?”
北辰移向他邀功般等著他誇獎自己。
看著那人討好的眼神,蕭三十輕“嗯”了聲,然後將玉遞給他。
這人,有這麽貴重的玉,平常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又沒看他做什麽來錢的營生,這些個源源不斷的銀兩都是從哪兒來的啊!
“那是送給你的啊!還給我幹嗎?”
北辰移瞪他。
“送我?那你不熱嗎?”
“我有神功護體,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熱(某生胡編的),用不到它的,所以你就老老實實戴著吧,反正擱在我身上也是浪費。”
北辰移從他手上接過那塊玉,再次替他掛到了頸上,然後在他的唇角偷得一吻,便挨著他坐在一起,右手手臂繞上蕭三十的左手手臂,五指分開纏上他的五指。
“晚上好好吃一頓好吧?這幾天精力消耗得不少,吃得卻又不像個樣子,我還真怕把你越養越瘦了呢!”
那人伸過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眼裡盈滿了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