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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的腹黑小妻》第71章
71 容晏,我願意試試

 容晏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簡安,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簡安原本也是呆滯的,可後來突然伸手極速轉動了一下容晏手中的方向盤,眼底一片慌亂。

 一聲長鳴,一輛大貨車呼嘯而過,容晏連忙靠邊停車,迎來簡安的怒吼:「容晏,你瘋了嗎!」

 簡安心跳的好快,可是她已經分不出來那是因為心動還是因為害怕,那種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讓她心中都是怒火。

 沒人瞭解她此刻的心情,那種生命即將流逝的感覺,讓她以前的回憶全部回籠,飄蕩的靈魂,絕望的父母,朋友的背叛,一幕一幕在她腦中循環播放。

 簡安突然抱著自己的頭,無助的尖叫起來,她在發洩,壓抑了大半年之後,她終於有了一個突破口,將那時的害怕和無助,統統發洩出來。

 突然的尖叫讓容晏也是嚇了一跳,他知道簡安是有脆弱的一面的,可那也僅僅是有而已,她從來沒有將那一面表現出來,更何況是像現在這樣放聲尖叫。

 他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容晏當即將她抱住,一遍一遍的在她耳邊呢喃:「沒事了,沒事了安安,有我在,我有在,別怕,我在這裡,別怕……」

 再多的安慰都似乎沒辦法安撫她,簡安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完全失控。

 「安安,別這樣,別怕,我在這裡,安安,別怕……」

 此刻簡安的腦中是空白的,耳邊似乎一直有一個人在安慰她,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簡安循著那個聲音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他,直言道:「我好怕,我好怕。」

 「別怕,我在這裡,別怕。」

 許是哭累了,許是嚇壞了,簡安弱弱的抓著他的衣袖,輕聲祈求:「你不要離開我。」

 「不離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一輩子!」

 聽了這話,簡安終於安靜了下來,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回到家裡,容晏小心翼翼的將簡安抱到自己房間裡,放在他的床上,而後坐在床邊,替她梳理有些凌亂的發絲。

 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這女人心中有多大一塊陰暗面,或許就是因為這一份害怕,才會讓她一直將他拒之門外,沒關係,他願意等,他願意等到她真正接受他的那一天。

 俯身在她額上親了一口,他還記著她還沒吃晚飯,想著先去煮好晚飯,等她醒過來就可以吃了。

 當然,在這之前,他還沒忘記給安沁茹打個電話。

 「伯母。」

 「容晏啊,安安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這孩子,不回來吃晚飯也不知道說一聲,我可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

 「伯母,安安今晚不回來了,她在我這兒住下了。」

 「啊?」安沁茹到底是大家閨秀,雖說聽簡方明的意思,兩人是早就在一起了,可這婚還沒真正定下來呢,就這樣住在一起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可能最近太累了,原本想帶她出去吃點,可車子開到半路她就睡著了,我就給她帶回來了,伯母放心,我晚上住客房。」

 對這樣的話,安沁茹自然是不信的,想當初她和簡方明在一起的時候,簡方明也曾用過這招,那天她生日,喝多了酒,簡方明怕她回家挨罵,就給她帶到了酒店,當時她死活不讓他上去,可簡方明一口一個我送你上去馬上就走,她也就傻啦吧唧的相信了,結果到了房間,別說主動走了,哪怕用趕的這男人也不肯走了。

 雖說她是不相信的,但容晏都這麼說了,兩人下個月也要訂婚了,再說不是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了嘛,她也不好阻攔,乾笑了兩聲道:「好吧,那就麻煩你照顧她了。」

 「我會的伯母。」容晏之所以沒有將簡安哭泣尖叫的事情隱瞞了,一點是他知道簡安肯定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了為她擔心,還有一點是,如果安沁茹知道了,肯定坐不住,沒準到時候就直接到他家裡將簡安接回去好好寵著了。

 他想多一點和她相處的時間,哪怕一點點也好。

 容晏記得,他是在爺爺死的那一年就搬出了本家,從一開始的什麼都不會,到後來的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也是經歷了一段時間的,或許他能夠明白簡安心裡的無助和恐慌,因為在那個時候,他也是這樣。

 誰也不相信,誰也不敢相信,唯一可以相信的爺爺也已經去世了,他孤立無援,像個生活在孤島上的野人似得,有傷自己療,有苦自己吃,有怕自己扛。

 直至簡氏夫婦對外公佈他和簡安的婚事,以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簡氏會永遠站在他這邊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多了幾個可以相信的人,簡方明算一個,安沁茹算一個,簡安……也算一個。

 從那一年開始,安沁茹每年過年的時候叫他去簡家吃飯,他才會點頭答應,爺爺剛去世那一年正好卡著年關,安沁茹在過年的時候也給他打了電話,可是那個時候他誰也不信,隨便找了個理由拒絕了她。

 後來不知不覺的,他開始期待每一次過年的時候,因為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簡家吃飯,簡安那時候還小,總是甜甜的喚他哥哥,那純真無邪的樣子,他至今難忘。

 可是當她長大了之後,就慢慢變了,她變得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變得出口成髒,隨意中傷,她再也不會喚他哥哥,而是每次見到他都沒有好臉色,慢慢的,他心中的那份喜歡,也被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容晏也曾問過自己,既然誰都可以是容家的女主人,那為什麼偏偏是簡安,為什麼不和簡家解除婚約,然後重新找一個大方得體的女人,那樣豈不是更有利於容氏的發展?

 可是沒有辦法,除了簡安之外,他就是想不到還有誰家千金適合做他的妻子,後來,他索性給自己捏造了一個謊言,就當是在報恩吧,當初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簡家向他伸出了手,如今簡安變成上流社會最可惡的毒瘤,想必除了他之外,也沒有哪家敢要她,既然這樣,那就湊合著過吧。

 萬萬沒想到的時候,簡安會突然出了車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整晚都無法入睡,到最後索性起來穿好衣服,去醫院看了看,或許簡安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天他是陪著簡氏夫婦一起到她從手術室出來才離開的醫院,知道她還活著的時候,他也重重的鬆了口氣,心底都是慶幸。

 所以後來看到她的改變之後,他幾乎是毫無準備的,就被她徹底吸引,很多時候,他也會忍不住問問自己,他到底是喜歡簡安什麼了?

 雖說她改變了很多,可有的時候還是表現出自己的天性,有些霸道,有些自我,還有些蠻不講理,可就是這樣一個任性到不行的女人,輕鬆虜獲了他的心,讓他的目光除了她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或許很早以前,在簡安還在喚他哥哥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這是他未來的妻子,所以等她長大了,變了,這個內心深處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後來她改變了,吸引他了,那麼這個想法,就更加根深蒂固了。

 炒了三個小菜,煮了海帶湯,容晏就上樓了。

 簡安已經醒了,她站在窗口,眺望著遠方的城市夜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容晏輕聲來到她身後,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蹭了蹭她的脖頸,啞著聲音問:「在想什麼?」

 他感覺到簡安在被他抱住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僵硬,可很快就全身放鬆下來,乖順的靠在他的懷裡,這份認知讓他心中竊喜,也許人都是一樣的,如果有人在你最無助困惑的時候向你伸出了手,那麼這個人也會隨之走入你的世界,被你慢慢接受。

 以前簡安是拒絕她的,可現在的簡安,顯然在嘗試著接受他,或許剛剛那一場意外,並非一件壞事。

 簡安沒有回答他,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好像在看夜景,又好像什麼都沒看,這樣的簡安,讓容晏心疼。

 他故意去啄吻她的脖頸,曖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餓了沒有,若是沒有,要不要先喂飽我,嗯?」

 這招果然靈驗,簡安一下子轉身將他推開,靠在窗邊臉紅的低頭:「別亂動。」

 容晏上前兩步,將她困於自己的雙臂之間,逼近她道:「害羞了?」

 簡安頭低的更低:「誰說的,沒有!」

 「既然沒有,那先下去吃飯吧,我做的。」言罷,容晏快速轉身背對著她,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容晏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簡安才堪堪反應過來,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他會做菜!」

 這對簡安來說覺得是爆炸性新聞,他們這個圈子裡的,誰不是嬌生慣養,兩手不沾陽春水的二世祖,更別說是容晏了,作為容家唯一的子嗣,十歲就坐上了容家家主之位,他的身邊不是該傭人環繞,倒杯茶都不需要自己動手那種人嗎?

 簡安連忙跟了上去,果然在餐廳看到了三菜一湯,頓時懵了,連自己剛剛在馬路上放聲尖叫的事情都給忘光了。

 「這些真的是你做的?」

 「當然,快坐下來嘗嘗看,合不合你胃口。」說著,容晏將她拉到位子上,讓她坐下,順便還將筷子放在她手上,完全像是在照顧一個孩子一般照顧著她。

 記憶中,只有媽媽對她這麼仔細過,簡安盯著那雙筷子,久久不語。

 昏睡之前,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可當她清醒過後,在車上發生的一切都想起來了,所以對於容晏,她是有些尷尬的,不過現在,彷彿已經沒了那份尷尬,而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帶給他的。

 拋開兩人的身份不講,若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簡安怕是早就全身心投入,對這男人死心塌地了,可不一樣的身份,讓她明白,他們生活的世界本身就是亂的,她根本就不瞭解面前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不吃?嫌菜少?」

 簡安捏了捏筷子,輕搖了下頭:「不是,只是沒想到你還會做菜,都有點不敢下口。」

 容晏被逗笑了,夾了一筷子菜放入自己嘴中,笑道:「放心,沒下毒。」

 簡安抬眸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你都試吃過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吃了一口菜之後,簡安發現容晏的手藝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她母親的,可也算是上得了檯面了,現在這世道,能找個會做飯的男人本身就不容易,更何況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裡。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簡安突然對容晏產生了興趣,不自覺的想要瞭解那些她錯過的日子。

 「十歲那年,我從容家搬了出來,那個時候還不是這裡,我住的很偏僻,幾乎沒有人知道我住在哪裡,也沒有人和我一起,那房子裡只有我一個人,若是不給自己煮東西吃的話,會餓死我。」

 十歲那年?容晏的爺爺剛剛去世,他就從容家搬了出來,想必是身邊到處都是危險,導致他誰也不敢相信,所以才開始自力更生,這樣想來,容晏會燒飯做菜,似乎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那個時候我沒有駕照,就給自己買了輛自行車,每天從住的地方騎車到容氏集團,都要兩個小時的時間,後來通過你爸爸給我找了一個司機,我才開始坐車去容氏。」

 「我爸爸?」

 「是啊,那時候,我只相信伯父伯母。」

 聽了這話,簡安是有些震驚的,他只相信爸爸媽媽,所以那個時候,容晏把他們當做是家人了是嗎?所以每次過年,容晏都會來他們家吃飯,她記得有一次她還想過,容晏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會不嫌棄他們家的菜,還不厭其煩的每年都來。

 現在想想,自己當時是有些過分了。

 「好吃嗎?」

 簡安點了點頭:「還不錯。」

 「所以說嫁給我多好,你不必學會做菜,也不必學會做家務,飯菜我會準備,家務可以找鐘點工,你想幹什麼就干什麼,和以前一點改變都不會有,安安,好好考慮下吧,等你什麼時候考慮好了,我們就結婚。」

 換做之前,簡安在聽了這些話之後一定會反駁些什麼,可今天她卻沒有,好像是已經默認了兩人的關係般,她只是安安靜靜的吃飯,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吃過飯,容晏剛要收碗,簡安就站了起來,客客氣氣的說:「菜是你煮的,洗碗就交給我吧。」

 容晏有些不相信的看了她一眼:「你會洗碗?」

 「呃,不會。」

 「那你搶什麼?」

 「不就是洗個碗,無非就是把碗碟洗乾淨而已,這有什麼不會的,你交給我就行了。」說著,簡安一把搶過容晏手裡的碗,許是用力過猛了,碗碟裡的湯汁一下子撒在兩人身上,緊接著就是她一聲驚叫,嘩啦一聲,容晏扶額。

 唉~他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簡安看著滿地狼藉,有些頭疼的撓了撓後腦勺,嘿嘿笑了兩聲,道:「沒事沒事,等下我掃一下就好了,我去把剩下的碗給洗了,這裡你不用動,都交給我就行了。」

 於是乎,他一個湯匙都沒保住。

 簡安哪能想到這碗碟會這麼易碎,她只不過是放的時候稍微重了一點,就嘩啦一下碎成兩半,還有那洗潔精,誰知道放上去之後這碗碟會變得這麼滑,她一個沒拿穩,就全砸在池子裡了。

 她看電視裡不都是這樣做的吧,放上洗潔精,然後拿乾淨的毛巾擦乾淨就好了,怎麼到了她手上就完全不對勁了呢?

 簡安看著一臉無奈的容晏,嘟了嘟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容晏嘆息一聲,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你還是去沙發上好好坐著,這裡我來收拾就好。」

 「哦。」簡安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待在廚房,就乖乖去沙發邊坐著了,看著容晏麻利的將廚房收拾乾淨,然後將垃圾拿了出去,簡安一下子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好像自己什麼都不會那個樣子。

 說起來,她也的確是什麼都不會,尤其是在家務這方面,簡安原本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的,可後來想想,她是個腦力工作者啊,只要腦子聰明就行了,會不會做菜有什麼關係,反正他會做就行了。

 呃……等等,為什麼他會做就行了?

 簡安突然有些臉紅,弄的容晏倒是雲裡霧裡了,他不就是去扔個垃圾回來,怎麼這女人就臉紅成這樣?難不成她很喜歡去倒垃圾的男人?

 這都什麼愛好!

 容晏看了看簡安的衣服,道:「家裡也沒有女人的衣服,等下我去給你找件襯衫穿上吧。」

 「不用了,我等下回家去換就行了。」

 簡安說完就想起來先回去了,可容晏突然拽住了她的手,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已經給你媽媽打過電話了。」

 「嗯?」他打母親電話幹什麼?

 「我跟她說,今天晚上你不回去了,就住在我這兒了,我還告訴她,我會去睡客房。」

 簡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男人,他到底是有幾個膽子才敢跟母親說這些,什麼睡客房,當她母親會相信嗎?這下好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怎麼想的,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今天晚上要住在你這兒了?」

 容晏就知道她會生氣,但是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套說法,清了清嗓子,以最無辜的神情看著她說:「你之前都暈過去了,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想著你要是回去的晚了,伯母他們一定會擔心,與其這樣,索性讓他們以為你和我在一起,至少他們會安心一點。」

 「和你在一起他們就會安心?」

 「我們都要訂婚了,難得在我家過個夜不也正常的很嘛?」

 「那是你的想法,你也知道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住在一起算什麼事兒啊。」

 「你又不是沒住過。」

 「那能一樣嘛,上次是你喝醉了。」說起這個,簡安就氣不打一處來,抓起一個抱枕就朝容晏頭上砸去:「你還敢提上次,要不是看在你喝醉了的份上,我非打死你不可。」

 容晏無端端被砸了一頭,想想平時誰敢這樣對他,也就這女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簡安砸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舉動多少有些曖昧,腦子裡突然想到電視廣告裡一男一女在房間裡拿著枕頭互砸,然後羽毛紛飛的那個場景,頓時搖了搖頭,挪動了一下屁股,主動離容晏遠一點。

 這舉動自然被容晏看在眼裡,好笑的看著她說:「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真要對你怎樣,你還能躲得過?」

 「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我是不是能欺負你,那天你不是都已經嘗試過了嘛。」

 簡安怒瞪著他:「你還敢說。」

 容晏輕笑兩聲,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今天你就放心留在這裡,我保證不會欺負你。」

 「你說的話可信嗎?」

 「你自己去照照鏡子,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回去了,還不得嚇壞伯母,她看到你這樣,指不定心裡怎麼想了,到時候要是冤枉我欺負了你,我豈不是比竇娥還冤?」

 「竇娥是女的,你也好意思和人家比。」

 「怎麼就不好意思了,我就是喜歡跟女人比。」

 簡安斜眼掃了他一眼,暗罵:「變態!」

 容晏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想反駁點什麼的時候,簡安已經上樓去了,她熟門熟路的來到離她臥室最遠的那個客房,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將容晏關在門外。

 容晏看著那女人防他跟防狼似得,頓時覺得好笑,鑰匙還在他手上,她把她關在門外有什麼用?

 簡安按照容晏說的,去衛生間照了照鏡子,只見鏡中的女人雙眼紅腫,顯然是狠狠的哭過,她這個樣子,的確是不能回去讓母親看到的,也罷,反正都已經被誤會了,那就索性破罐子破摔,隨他們怎麼想了。

 不知道簡安有沒有發現,現在只要是和容晏有關的事情,她是越來越無所謂了,好像在潛意識中,她已經融入了這個容晏未婚妻的身份之中。

 把客房收拾了一下,簡安剛準備洗洗睡了,門口就響起了門把轉動的聲音,她嗤笑一聲,哼,就知道那男人會來這招。

 容晏是把鎖打開了,可這門愣是推不動,他忍不住喚道:「簡安,你在裡面幹嘛,給我開門!」

 「我憑什麼給你開門?」簡安得意的笑道:「你就別白費力氣了,我在門後面放了不少東西呢,你別倒騰了,乖乖回去洗洗睡吧。」

 「你那麼緊張幹嘛,我只是來給你送襯衣的,你那衣服都弄髒了,難道你想在這裡裸睡?」

 聞言,簡安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胸口,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就把好不容易搬過去堵住大門的椅子櫃子什麼的又移到一邊,這才讓容晏推門而入。

 容晏手裡果然拿著一件襯衣還有一串鑰匙,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簡安就快速將襯衫和鑰匙給搶了過來,眯眼笑道:「這樣我就不用移來移去了。」

 容晏看著那椅子櫃子都橫在門口,對這女人也是哭笑不得:「你就這麼防著我?」

 「不防著你行嗎?」簡安翻了個白眼:「那天我就沒防著你,結果呢,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你自己也清楚的很。」

 容晏無言以對,清了清嗓子道:「如今鑰匙也在你手上了,這些東西不用移來移去了吧,我幫你把他們歸回原位,省的你晚上不小心撞到。」

 「我晚上睡覺的時候又不會來門口,怎麼會撞到?」

 「要是有個萬一呢?」

 「反正是你家,隨便你!」簡安想著這男人怎麼說也是在關心她,她總不能太過份了,他動手總比她自己移動要好些。

 容晏是個行動派,簡安一點頭,他就開始將那些椅子什麼都放回原位,幹活的時候臉上都是笑容,好像讓他搬椅子是給他的獎勵一樣,對此,簡安也只是撇撇嘴,反正她一直懷疑容晏有受虐傾向。

 收拾好了之後,容晏就乖乖回自己房間裡,簡安連忙去把房門鎖上,那著急的模樣,讓剛走到門外的容晏忍俊不禁,搖頭笑了笑,這才回到自己房間。

 簡安今天穿的是裙子,換上容晏的襯衫之後,整條大腿都露在外面,幸虧容晏不在這裡,要不然對他來說,就不能算是福利,而是折磨了。

 鑰匙在簡安手裡,她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就這樣穿著容晏的襯衫睡著了,許是因為在車上哭叫了好長時間,簡安顯得有些疲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上半夜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等到下半夜的時候,門把就再次轉動了起來,只見容晏手裡拿著一個鑰匙,笑的春風得意。

 當他沒腦子嗎?想想都知道簡安肯定會有防備,所以他也長了個心眼,特地留了一個鑰匙在自己身上,這不,用上了吧。

 至於為什麼要把門口的椅子櫃子都移動好,當然是為了自己玩半夜偷襲的時候,不至於看不清路撞到自己,他這一步一步,可都是算好了的。

 簡安怎麼能想到這男人心機這麼重,半夜的時候她正睡的香,容晏進來的聲音她是一點都沒聽到。

 藉著月光,容晏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兩條大腿,頓時嚥了一口口水,有些後悔自己幹嘛自找罪受半夜潛入她的房間。

 不過幸虧他來了,這女人也真是的,整條大腿都露在外面,明天起來還不感冒啊,想著,容晏有些不放心她,索性就躺在她的身邊,兩人同蓋一條被子。

 睡夢中的簡安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她這一縮,正好給了容晏一個更靠近她的機會,順勢將她整個人都拖進懷裡,牢牢抱著。

 鼻息間儘是女人身上特有的清香味,容晏忍不住聞了又聞,一下子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原本他只是想半夜過來看看她,哪怕只是蹲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也能讓他非常滿足了,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在看到這女人身上穿著他的襯衫,露出整條大腿的時候,容晏的腿就像是被強力膠黏住了一樣,再也移不開分毫。

 上次他趁著醉意欺負了她,之後兩人冷戰了好幾天,容晏多少還是顧忌著這一點,所以只是單純的抱著,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簡安睡夢中感覺到有人抱著她,但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所以最終也沒清醒過來,直至第二天一早。

 當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偷偷進來的時候,正巧照在簡安的臉上,此刻的她純淨如水,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乾淨剔透,讓容晏怎麼也看不夠。

 是,他早就醒了,或者說,他昨天晚上壓根就沒怎麼睡,上半夜因為這女人不在身邊,卻在不遠處的房間裡還輾轉反側,後來總算將這女人抱在懷裡了,卻被這女人身上的香味熏的一點睡意都沒,所以,他就忍著發疼的身子,撐著手臂看了她一晚上。

 簡安很漂亮,所以才會被人稱作為花瓶,事實證明,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只要能做花瓶,就已經有了勾人魂魄的資本。

 容晏覺得,自己的魂魄早就已經被簡安給勾走了,可惡的是這女人還死活不肯將他的魂魄還給他,所以才會造成他離不開她的景象,嗯,就是這樣。

 說起來,這女人會不會是故意的,其實她也不想讓他離開她,所以才總是鬆一鬆又收一收,放一放又扯一扯,擾的他心癢難耐卻無可奈何。

 想著,他低聲請喃一聲:「妖精!」

 正是這一聲妖精,將簡安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眯了眯眼睛,而後又抬手揉了揉,那迷糊的樣子可愛的不得了,容晏恨不得就撲過去親上兩口。

 簡安下意識的翻了個身,這才感覺到自己撞上了一堵牆壁,頓時完全清醒。

 當她看到容晏本尊的時候,瞳孔一下子放大,容晏那不要臉的還朝她擺了擺手,皮厚的打了聲招呼:「嗨,早安。」

 「姓容的!」

 容晏猛然湊近她,笑道:「離的都這麼近了,還喊那麼大聲,我又沒有耳背。」

 「你這不要臉的!」

 「嗯,我不要!」容晏大方承認他就是不要臉,這年頭,要臉的怎麼找媳婦?

 簡安徹底無語,剛想抬腳將他踹下去,想想之前踹過一次,這男人裝的跟內傷了一樣,這次沒準還要裝腔作勢,她懶得應付,這一腳也就沒踹下去。

 簡安立即跳下床,卻意識到自己穿的是他的襯衣,總歸是有些短的,又急忙扯過杯子包住自己,喝道:「你還不給我出去!」

 男人吊兒郎當的笑了笑,戲虐道:「遮什麼遮,昨晚我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現在才來遮遮掩掩,是不是太晚了些?」

 「你還敢說!」

 「我怎麼不敢說,反正我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你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我的,我現在看看摸摸都算是提前預支。」

 「你個無恥的。」

 「嗯,我無恥!」

 「靠!」

 「嘖嘖嘖,堂堂簡家千金,怎麼能出口成髒呢!」

 「你!」簡安被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四處看了看也沒找到可以打人的利器,只能跺了跺腳,怒道:「你還不快去給我弄件衣服過來!」

 「不去!」

 「姓容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除非你過來親我一下,要不然我才不去。」

 簡安氣得破口大罵:「你個禽獸,不去就不去,當我怕了你啊,最多我穿昨天的!」

 「哎呀,真是不巧,昨晚上我睡來睡去睡不著,就起來把你那件衣服扔在洗衣機裡侵泡了一夜,現在還是濕的。」

 「你!算你狠!」簡安想著,總不能穿成這樣出去吧,也不能叫人給她送衣服啊,要不然昨天晚上她住在這裡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嘛,更不能讓知情的爸媽來給她送衣服啊,她老爸老媽看到她穿著容晏的襯衫,指不定心裡要怎麼想了。

 咬了咬牙,她也就剩一條路了,算了,親就親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親了,不過是被動化主動罷了。

 這樣一想,簡安深呼氣一口氣,拖著被子慢慢來到容晏面前,容晏笑眯眯的看著她,主動側過了臉,一副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親過來的姿態。

 簡安看著那完美的側臉,怎麼也想不透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內心這般邪惡?

 閉上眼睛,簡安的唇快速朝男人側臉湊了過去,誰料還沒親上,那男人就突然扣著她的腰肢輕輕一帶,張口堵住她的唇。

 簡安頓時睜大了眼睛,伸手捶打他的胸膛,可是這忍了一整個晚上的男人怎麼肯鬆開到嘴的肥肉,盡情品嚐著嘴裡的美味,心滿意足的笑著。

 簡安的身子開始綿軟,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裡,男人將她抱得更緊,用力將她拽到床上,讓她趴在他的身上。

 男人並沒有佔太多的便宜,他只是想好好親親她,與她親近一些,彷彿只是這樣,他已經滿足了。

 昨晚的簡安,讓他嚇壞了,他之所以睡不著,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太過擔心她,怕她會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泣,所以才想陪著她,哪怕只是擁抱著,至少讓她知道,他在她身邊。

 而簡安呢,或許正是因為讀懂了男人心思,才甘願讓他欺負。

 看著因他的疼愛而變得紅腫不堪的唇瓣,容晏低沉的笑了兩聲,將她按到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安安,我在這裡。」

 簡安身子一僵,本想撐起身子,可男人用力箍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容晏……」

 「別動,讓我這樣抱抱你,安安,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以前不管是什麼樣的,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會離開你,所以,別再拒絕我,別再將我推至門外,讓我進去,進去你的心裡,進去你的信任範圍之內。」

 簡安突然就不掙紮了,容晏的意思她怎麼會不明白,可是……她可以嗎?

 「容晏,我要去上班了。」

 「還早,回答我這個問題再去。」

 「你得寸進尺!」

 「嗯,我就是得寸進尺,男人不都這樣。」

 「別鬧了。」

 「安安,告訴我可以,至少告訴我,你會努力。」容晏捧著她的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勢要得到一個答案。

 簡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根本就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容晏的問題太過突然,突然的讓她手足無措。

 「安安,告訴我。」

 「容晏……」簡安正想說點什麼,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簡安頓時如蒙大赦,趕忙爬過去接了電話。

 「杜曉曉,你找我有事啊?」

 「沒事啊。」杜曉曉一臉迷茫,顯然不明白簡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可很快她又反應了過來,道:「哦,是有事問你。」

 「什麼事啊。」簡安心中剛要誹謗這二貨真是太沒有眼力勁兒了,她就反應過來了,頓時笑開:「是不是要我去公司?」

 「那倒不是,剛剛我碰到你老爸了,順口問了聲你怎麼還沒來,結果你老爸跟我說你昨天晚上在容晏那兒睡了,簡安,你可以啊,訂婚還沒訂,你們就私定終身了,那之前玩冷戰是幾個意思,是不是想虐死我們這些單身狗啊!」

 簡安扶額:「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這還不算事兒啊……」簡安聽到這裡,直接把電話掛了。

 扭頭看向容晏的時候,這男人正好翻身下床,逕自往門口走去,不知為何,此刻容晏的背影看上去特別落寞,剛剛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接到電話又如蒙大赦的樣子,似乎已經給了他答案。

 「容晏……」

 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去給你準備一套衣服,送你上班。」

 簡安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在容晏進房門的之前叫住了他:「容晏,我願意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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