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情人(第42章)
王家行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丁邵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溫柔的把他拉到床邊,然後拿了條毛巾給他擦頭“不擦乾會感冒的。”丁邵把王家行摟到懷裡,摸著他的後背,王家行抽噎著叫他的名字,抬頭看向丁邵“丁邵~”他想過了,要和丁邵好好談談,這事兒雖然難為情,雖然自己也覺得可恥,可是一定要兩人共同想辦法才行,丁邵不會不管他的。
丁邵的手指摸上王家行的眼皮,一定是哭過了,不然不會紅成這樣。王家行的聲音嘶啞,丁邵的手指滑到他的喉頭,摸著那突起的喉結,丁邵真想一下掐死他算了,只要一想到他在別人床上叫到嘶啞,無名火就在胸膛裡橫衝直撞。又或許他不是去鬼混呢?丁邵不停的替王家行找藉口,或許只是去喝酒而已,手慢慢的沿著浴衣滑了進去摸上王家行的胸膛,他想看看裡面是不是真的有痕跡,王家行按住他的手,“不要。”不要再做了,我會死的。
丁邵撇撇嘴笑了一下,王家行眼淚汪汪的在看他,丁邵往後退了一步,王家行連忙雙手摟住他的腰,丁邵歎了口氣,拍著王家行的後背說“別怕,我不走。”王家行終於忍不住,放聲哇哇痛哭。丁邵任王家行把鼻涕眼淚都蹭到自己的襯衣上,不停的拍著他後背安慰他,在心裡也安慰自己,知道後悔就好,下回別這樣了,不要再出去鬼混了。
王家行哭夠了要跟丁邵解釋,丁邵手指壓在他嘴唇上“噓~你先睡一下,有話我們一會兒再說。”丁邵也上了床,摟著王家行,王家行哭得累了,發洩夠了,身體也乏得厲害,有丁邵在就好,王家行摟緊了丁邵的腰,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醒過來的時候,天剛剛亮,丁邵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桌上留張字條,“我出去一下,等我回來。”旁邊放著早點,王家行失魂落魄般的拿著紙簽在屋裡轉圈,不是說醒了再說嗎?我有話跟你說啊。丁邵,你去哪兒了?王家行委屈的窩在沙發裡犯愁,難道是被王小姐找出去了?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所以然。換了衣服,收拾乾淨以後,準備出門找丁邵,結果一出門,就被人攔了回來。“二少說了,讓你在房間裡等,下午來人接你。”
王家行像見了鬼一樣的逃回房間,把門上了鎖,在房裡左找右找也沒找到合適藏身的地方,當丁邵下午回來的時候,見王家行飄忽忽的站在窗前的小圓桌上,半開著窗,嚇了一跳,他可能是怕高度不夠,把臥室裡的圓桌都搬了出來,懸在半空中,似乎隨時都要跳出去一樣,丁邵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既緊張又怕嚇到他般輕聲的叫“行行,行行。”
王家行眼神迷惘的看著丁邵一步步蹭到身邊,丁邵一把抱住天家行後兩個滾倒在地毯上,丁邵的心嘭嘭直跳,感覺王家行在懷裡嚇得直抖,邊摸著他的頭邊輕聲安慰“不怕,不怕,行行,我們這就走,我們回上海。”
王家行跟著丁邵走的時候,像做賊似的,腳步匆匆又生怕別人看到一般東張西望,但凡遇到看似可疑的人,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躲到丁邵身後,就這樣他們上了汽車去了機場,在候機室裡,丁邵即便是握著王家行的手也能感受到那頻率極高的震顫。
不可思議,直到回了上海,躺到床上蓋著厚厚的被,王家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像做了場不真實的噩夢,沒人阻撓沒人攔截,就那麼順利的回來,王家行不停的喊冷,丁邵把家裡能找到的被都找出來壓在床上,摟著王家行窩在裡面,他還是冷。
回到上海一個多月,走在街上,王家行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要不是丁邵時不時接到他爸的電話,解釋帳戶資金莫名其妙的消失,王家行只當自己是在夢裡去了趟香港而已,那些都是夢,不是真的。剛回來那會兒王家行不停的發燒,一直在便血,雖然量不是很大,但是看起來也很驚人,每次都是濃濃的一攤粘稠在那裡,醒目的提醒著自己曾經經歷過的是真實存在。
丁邵帶著王家行去做體檢的時候,王家行為難的拿著單子東奔西跑,樓上樓下的竄,丁邵就坐在的椅子上發呆。王家行知道他鬧心,昨天聽見他爸給他打電話,雖然不知道他爸在說什麼,但是丁邵皺著眉解釋的過程他都聽見了,他爸一再問他賬上的錢是怎麼花的,也一直在訓他,丁邵最後硬梆梆的丟下一句我自己會處理,就算完結了。王家行知道,那是他爸給他開公司的錢,具體多少不清楚,不過數目一定不少,內疚的同時王家行隱約有點放心,幸好丁邵在。
他想問丁邵,到底花了多少錢?可是看他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緊皺眉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王家行還是吞下了那句話。懷著感激的心情混雜著愛慕的情愫,仔細端詳丁邵的臉,緊咬著下唇去做化驗,多難堪的項目他都能釋懷了,只要有丁邵在身邊,他什麼都不怕。會過去的,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那天早晨丁邵確實是接到了二少的電話,驚得臉煞白,動用了一切能動用的關係,也動用了一切都能動用的錢,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全做了,二少終於笑呵呵的把合約與母盤給了他。而林先生自然不會對王家行有多深的印象,在飛機裡見到二少送過來的一個絕色MB,也只是撇撇嘴笑笑而已。 那張盤丁邵一直不敢看,回到上海好久,某一天,丁邵抑制不住好奇,終於顫抖著手把它放進光碟機裡,看過之後,丁邵抱著頭失聲痛哭,他真後悔自己看過那些東西。
王家行得了比較嚴重的肛道疾病,治療了兩個多月的時候,基本很穩定了,反復發作了一次以後,拖拖拉拉的大半年才好。
那次是因為北京的百貨公司周年慶,他和丁邵去了北京,丁邵聽說那邊廣告市場的氛圍似乎很好,考察了一番後想自立門戶,做點事業,王家行問丁邵還有錢嗎?丁邵點點頭說還剩一些,王家行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丁邵他爸打款剩餘的錢可以開個廣告公司是一點點,那原來呢?王家行終於開口問丁邵到底用了多少?見丁邵皺眉不願意說話,便也不再追問了,欣然同意丁邵的決定後以最快的速度辭職,一起進行前期運作。
在新租的空蕩蕩的寫字間裡,丁邵抱著王家行求歡,一開始他不願意,後來看到丁邵失望的神情也不好意思拒絕,便自己脫下褲子。看著丁邵取出保險套套在分身上,一遍遍的抽插,王家行的心也抽搐著痛了起來。
其實丁邵做得也不開心,王家行的臉與鏡頭裡的臉合二為一,連表情都一模一樣,本來以為都躲到這麼遠了,該忘的都忘了吧,結果不行,丁邵最見不得王家行激動,就好像他在鏡頭前也能射精一樣,看了就讓人生氣。儘管他也會哭,可是二少卻貼著他的臉說“唔願制啊?(不願意啊?)撲街,點解你唔話清楚點也?(那你幹嘛不說清楚呀?)”一想到這裡,丁邵就氣往上撞。不想看他的臉,尤其是那張臉上帶著包容的表情,他也知道這樣對王家行不好,可還是忍不住用衣服蓋住王家行的頭。
看不到那張臉果然比較容易興奮,在丁邵說“這姿勢我們沒做過”的時候,王家行在衣服底下無聲的哭泣,丁邵說的是錄影裡的姿勢,他應該很痛苦吧,在他隔著衣服抱著自己的頭痛哭,呢喃著道歉的時候。
丁邵拔出分身的時候,看到上面沾了黏乎乎的血,應該是內膜被頂破了。因為這次的事王家行又開始便血,一開始以為是痔瘡,後來知道那是直腸淋病復發了,而且是併發肛門尖銳濕疣,王家行死的心都有,害得他又往醫院跑了若干次,別人怎麼看他是顧不上了,只要讓他健康就行。 丁邵人聰明好交際,性格又爽朗,最重要的是那張嘴見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語,沒人搭茬自己就能津津有味的講半個多小時,自然受歡迎,更何況他們除了有自己的策劃和創意外還有自己的製作中心,相對來講壓縮成本後比較容易控制費用,剛開始的那段艱難期一過,生意自然做得風聲水起。只有三四個人的小公司便慢慢的壯大起來。
生意好,應酬自然也就多了,尤其是簽了兩筆大單以後,丁邵更是得意,忘了是從哪天開始,丁邵回來的時候身上有香水味兒,一開始他還會解釋和誰誰誰去KTV了,有小姐往身上撲他都沒去開房,簽哪個單子的時候去洗浴中心了等等,漸漸的也就不說了。
一次王家行給丁邵搓澡的時候,丁邵閉著眼睛迷糊,王家行就趁機吃他豆腐,上下其手的摸,細細的看,竟然在他肩頭上看到一個快要消掉的牙印,盯著那牙印看了半天,王家行隔著搓澡巾用手指頭不停的摳,冷不防被丁邵反手打了個巴掌“欠操的死鴨子,你他媽的想摳死老子啊?” 兩個人都一愣,丁邵趕緊把王家行抱到懷裡好言好語的安慰,不停的道歉。從那以後即便是丁邵淩晨回來,帶著一身情色過後的味道,王家行也不會責問一句,或是夜宵或是早點,該預備的照常預備,就像是等著丈夫改邪歸正的賢妻。
丁邵一開始的內疚在看到王家行那大度從容的臉以後,就慢慢的淡化成一片霧蒸發掉了。有時他是故意在領口留下女人的唇印,王家行一開始會傷心得不得了,後來就會暗示丁邵,淺色的衣服不容易洗。時間一長,丁邵也從最初的捉弄到了後來的無所顧及,根本就麻木了,反正那裡又不能用,看到他的臉自己又不舒服。
其實那段時間他們都不好過,即便是兩個人都在家的時候,屋子裡就像被施了煙霧彈一樣,遲久不散的煙霧裡靜靜的坐著兩個人,各忙各的。丁邵本來就是個煙槍,王家行卻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抽煙抽得特別凶,兩人一人一個煙灰缸,裡面是滿滿的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