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情人(第8章)
“哎~謝瑞涵~~”謝瑞涵不顧丁邵大呼小叫,一口氣遊到岸上,丁邵去追謝瑞涵,剛遊兩下,想起來王家行不會游泳,回頭一看,果然,人栽到海裡沒了頂,一把抓起王家行的頭髮把人拎了出來,王家行已經灌了兩口水,丁邵單手勾著他的脖子往回游,那邊謝瑞涵甩甩手腳抖抖水,上了岸,逕自走了。
到了岸邊丁邵一甩王家行,把他丟在沙灘上就去追謝瑞涵,王家行胃裡一股子海腥味兒猛往上翻,又是幹哎又是咳的折騰了一氣兒,抬眼看謝瑞涵遠去的方向,已經變成了小點點,丁邵像條走狗一樣忽左忽右的邊說邊跑,王家行忍不住想哭,讓丁邵欺負無所謂,被謝瑞涵誤會就難受死了。
傍晚,謝瑞涵洗了澡,回屋就看王家行拿著個電吹風不停的吹照相機的零部件,照相機到底還是進了水,王家行把相機能拆的地方都拆了,該卸的也都卸了下來,舉著個電吹風吹了一下午。謝瑞涵坐過去看,王家行白天躲在棚子裡的時候沒抹什麼防曬,跟著丁邵跑了一圈臉被曬得生疼,鼻樑和臉頰上一片紅,活像流行的曬傷妝,自從王菲那個相約九八火了以後,滿校園的女生都是頭髮綁得像根朝天椒,臉上就抹得這樣兒,謝瑞涵盯著王家行的臉想,她們誰畫得都沒有王家行好看,忍不住張嘴說“你這忙得熱火朝天的,裝了卸卸了裝的,也不知道好用沒?”
王家行詫異的看著謝瑞涵,馬上笑眯了眼“我還以為你不跟我說話了呢?”謝瑞涵聽他這麼一說,掉臉子馬上就走,王家行一拉謝瑞涵的胳膊把他又拽了回來,按著坐到床沿上“快,你幫我看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呢!”謝瑞涵拿起鏡頭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特外行的說“進水挺嚴重的吧?”王家行撇嘴,心想,當然嚴重了,都泡海裡了。謝瑞涵把鏡頭又遞給王家行嘀咕道“那就換一個吧,反正也沒多錢!”王家行拿起鏡頭紙輕輕擦拭,聽謝瑞涵這麼說,忽然大聲喊道“那怎麼行?這是你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多可惜呀!再說了,單反呀,怎麼沒多錢啊?”
謝瑞涵亮晶晶一對眸子忽閃忽閃的看著王家行,王家行忽然有點兒被電到了的感覺,海風陣陣吹進屋子帶著鹹味兒,窗臺上抬著兩盆地瓜花開得那叫一個豔,屋外兩棵大樹之間立著個塑膠的海濱渡假宣傳板,被吹得呼啦呼啦直響,王家行心潮澎湃得激動得不行。謝瑞涵坐在床沿上仰臉看王家行,王家行手都哆嗦了,忍不住慢慢的哈下腰,湊到謝瑞涵的嘴邊,謝瑞涵的呼吸就在嘴邊,有一種少年特有的清新還帶著點兒孜然羊肉的味兒,王家行小小聲的說“你吃烤羊肉串啦?怎麼沒叫我呢?”謝瑞涵又掉臉子了,訕訕的說“這不找你來了嗎?”王家行趁謝瑞涵不注意,吧嘰一下親到謝瑞涵的嘴上,就是嘴唇碰著嘴唇也讓他腦子轟一下炸開了,王家行想“親喜歡的人真的不一樣啊,感覺,特別幸福!”
王家行立起身看謝瑞涵還愣愣的,就有點兒尷尬“那個,那什麼,”話說不下去了,他看見謝瑞涵慢慢站起來,彈簧床隨著謝瑞涵起身也吱喳吱喳響,謝瑞涵半閉著眼湊上來,那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王家行的小心肝又嘭嘭嘭嘭跳開來,謝瑞涵身上那種特有的汗津津的味道,特別好聞。
忽然門口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兩人迅速彈開,黃育友只套了個大褲衩子就晃了進來,看見拆開的相機屍體擺了一窗臺“嘿,你們鼓搗什麼哪?還沒修好啊?”謝瑞涵介面說“可不是嘛,好像壞得挺嚴重的。”黃育友裝明白一樣湊過來看了看,唔了哇啦一通白唬也沒說出來一二三四,最後的總結詞就是,得修。然後看了看謝瑞涵和王家行說“丁邵張羅打麻將呢?怎麼樣?”王家行邊鼓搗相機邊低聲說“我也不會啊,”謝瑞涵湊過去“怕什麼?有我呢!”黃育友說“那成,吃完飯就玩,不過事前說好,指導歸指導,可不興打夥牌啊!”謝瑞涵用手一敦黃育友的肚皮“還吃?你這不剛吃完嗎?再吃你就要成豬了。”扭頭又對王家行說“二姨自己烤的肉串,特別好吃,比北市場那邊兒的新疆肉串味兒都正。”黃育友馬上接話“可不是嘛,這片兒浴場好幾家,就我二姨這兒火,一大半都是被羊肉串給勾過來的。”謝瑞涵拿走王家行手裡的鏡頭放窗臺上,朝黃育友一點下巴“你幫忙收拾收拾,拿鏡頭紙好好擦,別把鏡頭刮壞了啊!我帶他吃肉串去”拉了王家行就跑。
晚上,趁沒人的時候,王家行悄悄的去洗了澡,不知道是光線暗還是鏡子太陳舊了,王家行覺得自己身上的痕跡少了許多,略微放了放心,擰乾手巾依舊搭在脖子上,心情蠻好的晃到室內,只見黃育友歪在床上看一本頁面泛黃的小說,屋子裡四張彈簧床一個落地扇,一台只能收著四個頻道的21寸彩電正播著新聞聯播,主持人的臉有點兒瓢,黃育友說這台電視線性拉伸,所以看著人就有點兒變形,白吃白住的誰也不挑,都說蠻好蠻好,王家行盯著電視瞅,直到天氣預報說明天陰有小到中雨,也沒見丁邵和謝瑞涵回來,忍不住問黃育友“他倆呢?”黃育友翻著小說,費力的把粘在一起的下一頁撕開,打著哈欠說“他倆撿貝殼去了,說一會兒就回,怎麼還沒回來呀?”王家行站起來說“那我也看看去,”黃育友說“別介了,你一路癡,大黑天的走丟了怎麼辦,萬一你們走叉了,咱們還得找你去,他倆走挺長時間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咱倆擺王八玩吧!”扔了書過來洗麻將,王家行懶洋洋的爬到那張床上和黃育友一起堆麻將牌。
十點二十,丁邵和謝瑞涵腳前腳後的進了屋,黃育友問他們貝殼撿了怎麼樣了?丁邵說在廚房盆裡泡著呢,王家行對上謝瑞涵的眼神卡巴卡巴眼睛剛要說話,謝瑞涵一丟頭沒理他。
王家行覺得謝瑞涵不一樣了,從海邊回來以後就對他不冷不熱的,有時還蹦出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天熱王家行腦子有點兒懵,配合著情緒耳朵也有點兒背,反正謝瑞涵說的話他是沒聽明白。再問,人家也不說了,搞得王家行直抑鬱。這天,四個人又圍在一起打麻將,丁邵家雖然是南北有穿堂風,可是架不住天熱,開了兩台電扇都嫌不夠,四個大小夥子光了膀子開掄,王家行的牌技與謝瑞涵對他的態度成反比長,謝瑞涵越是不冷不熱的,他的牌就越順,常糊。
王家行坐謝瑞涵上家,該出張的時候合計半天沒挑出一張牌來,別人都催他,越催他越亂就謝瑞涵盯著他胸口瞅半天然後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右乳頭,嚇得王家行牌掉桌面上張口結舌半天,丁邵和黃育友也當場石化,唯獨謝瑞涵鎮定自若的說“我正納悶呢你這胸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大家互相看了看頗有同感的樂了起來,原來那三個人的乳頭都是一個圓圈一個點兒,唯獨王家行的是凸出明顯的小櫻桃嵌在乳暈上,王家行不好意思的說,他剛出生的時候他媽不懂聽說孩子都得擠乳頭就總給他擠,後來他奶奶說了,男的不用擠,一般都女孩才擠呢,那也晚了,所以他的就凸出來了,王家行一席話把三個人樂得直拍桌子麻將打不下去了,非說要研究研究,六隻魔爪一起伸了過來,王家行牌也不打了,急皮酸臉的說“別瞎鬧嗷!”抓起T恤就往頭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