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聽從淩飛吩咐的十二人放行後，葉恒在第三天早上，踏入了霧園的領地。

　受到十二人不熱情接待那是肯定的。

　在冷冷打量完他之後，十二人便離開了他與淩飛相聚的場所，瀉玉流光大廳，把空間留給要說話的兩人。

　“那天，你怎麽不辭而別？是不是我哪兒說錯了什麽，惹你不高興了。”淩飛低聲問出了自己一直沒弄明白的事。

　“我……不過是回去，想了些事情而已。”葉恒道。

　“哦？想事情？想什麽事情？”淩飛挑眉問。

　“想……我喜歡你，到底有多深……”

　葉恒伸出手，貪戀的手指，在淩飛的臉上流連。

　“那……有多深呢？”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淩飛仍是問了問，聽葉恒說出，與自己心裡明白，意義畢竟是不同的。

　“我想……我想跟你永遠在一起！”葉恒忽而道，沒頭沒尾的話讓淩飛半晌沒反應過來，而後才道：“永遠？！什麽意思？……有多遠？”說起來，他並不是一個相信永遠的人，因為永遠並不可靠，所以他只願活在當下。

　“至少是一輩子。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葉恒如海水般沈靜的眸子，鎖住了淩飛，回答。

　“啊？……”只有他和他，是什麽意思，是說……彼此都只有彼此嗎？

　“跟我去玄天堡吧！”

　葉恒的表情，堅定，猶如……向女子求婚。

　“玄……”淩飛的腦子還沒能反應過來，已聽葉恒接著道：“我不會娶妻也不會納妾更不會跟別的人有密切關係，除了你，所以，跟我一起去玄天堡吧！”

　“可是，令尊會同意嗎？”淩飛此時才找回聲音，問。

　這個問題，讓葉恒顯然頗有些痛苦，半晌才道：“如果不同意，我們就……離開，找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過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從未想過葉恒的想法竟然發展得如此飛快的淩飛不由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可是，你不是一直想振興玄天堡的嗎？這樣，你的心血豈不是……付諸流水了？”

　淩飛的問題，讓葉恒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半晌才緩緩道：“我當然想振興玄天堡，但如果……振興玄天堡與跟你在一起，必須選一個，我別無他法，只能選你。……如果不能跟你永遠在一起，我做任何事都無法靜下心來，除了痛苦隨時伴著我。這次回玄天堡，我本想試著忘了你，但是，我辦不到。既然這樣……”葉恒歎了口氣，“除了跟你在一起，我還能如何呢？”

　“可是……你知道的，我有十二個情人。”

　淩飛蹙著眉，道。

　“你……你喜歡他們？”

　葉恒的聲音，幹幹的，澀澀的，顯然，如果淩飛說是，他只怕難以承受這個結果。

　“不……”

　淩飛的答案讓葉恒明顯鬆了口氣，繼而笑道：“那就是了，既然不喜歡他們，你可以離開他們，只你我在一起，對吧！”

　“你不介意我曾經……”淩飛猶疑的話未完，便被葉恒打斷了。

　“當然有些介意。……只是，那是你遇到我以前的事了。往事不可追，恨只恨三年前你初入江湖時，第一個碰到的人，為什麽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一定會纏緊你，絕不會像他們那樣，只當你可有可無。”

　葉恒邊說邊親吻著他，並不摻雜情欲，只是溫暖的親吻。淩飛沒有拒絕。

　“是，從今往後，我不再是可有可無，我是被人需要的，而且是唯一的需要，所有過往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該是有個了結的時候了。……”淩飛淡淡道。

　依他跟十二人相處的規則，雙方既然不能干涉對方的事，自己如果提出要走，從情理上來說，應是可以放心走的吧。

　（十二人一旦成親就必須斷了跟淩飛的關係，這是相處的前提，不算淩飛干涉他們的生活。）

　可是，這是從情理上來說，但那十二人並不是講情理的人，那麽……

　“可是……他們的勢力很強大，我怕他們不會輕易讓我們在一起的。”其實這，才是他提這十二人的真正原因，並不是怕葉恒介意他的過去，畢竟，若真的介意他的過去，葉恒也不會真心喜歡自己了。

　“這個你也擔心麽？”葉恒輕笑。“由我來搞定，你但放寬心。”

　淩飛聽葉恒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便點頭道：“那好，我跟你去玄天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