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都是異類
墨宸鈞是個異類,這位閻郁小姐,同樣是!
墨宸鈞是真的無法催眠,他還特意邀請了自己的同行來嘗試,對方也是催眠高手,但同樣失敗了。
史密斯除了是個優秀的心理學專家之外,還是個催眠高手,要不是他之前參加過催眠大賽,遇到墨宸鈞之後,他差點以為自己跟不上時代,不再是催眠高手了。
很快,閻郁陷入混沌之中,冥冥中好像看到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她感覺到自己在走,走的很遠很遠,可是周圍都是黑色的,她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卻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正在前行,這種感覺很奇妙,太不真實又好像是真實的。
閻郁朝史密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史密斯會意,催眠開始。
「睡吧,去睡夢中找尋你要的答案。」史密斯安撫著閻郁,讓她安心。
真相,還是要自己去找答案。
墨宸鈞這一次沒陪她一起,本來他要來的,可閻郁說了,不要他過來,她總要學會一個人面對的。
她很害怕知道真相,因為害怕自己真的是個殺人凶手,可要是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如何有本事成功奪回本體!
此時的閻郁,正安靜的躺著,再一次接受史密斯的催眠,那一次她看到的畫面,她想再看一遍。
只有他起身去查案,那一次的案件,最大的功勞也就成了他的,可以說,他年紀輕輕就是刑警隊隊長,這其中少不了閻郁的功勞,兩年來,他們合作了多少次,每次看她驗屍鑑定,他是真的佩服,她的鑑定,也確實如她說的,從來不曾出錯。
許是大家都聽的太入迷了,所以等她說完,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因為實在太誇張了,警方查了三個月毫無頭緒,她一驗屍就這麼清楚凶手是什麼人?
驗屍解剖,她輕車熟路,手法比在法醫界混了幾十年的前輩還要專業,她句句錐心,好像案發當時,她人就在現場,看著凶手殺人棄屍。
范醇沒有回答他,他想起兩年前,第一次見到閻郁的時候,她穿著一身的黑,彷彿與黑夜融合在一起,詭異中透著濃濃的神秘,大家看她年輕,怎麼也不肯相信她能做法醫鑑定,可偏偏她做到了。
「去吧。」
「老大,就算閻小姐是真的殺人了,在那種情況下,她也屬於正當防衛。」
他不多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李東旭面色愈發沉重,只希望閻郁什麼都沒做過,那個能讓屍體開口說話的奇女子,她不會殺人!
范醇沉默,良久才開口陳訴:「我們是警察!」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
「不是懷疑,是為她正名,如果她什麼都沒做,我們也可以有備無患。」
「老大,你懷疑閻小姐?」
「還沒有查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東旭,你去醫院跑一趟,查一查。」
李東旭看向范醇:「老大,這事兒連陸哥都要瞞著嗎?」。
陸文剛知道是什麼意思,咧嘴一笑:「范隊,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說完,走路帶風的去辦事了。
「陸哥。」范醇突然開口:「宋澤倫表面上答應了,實際上不知道什麼想法,你去找人給他傷口包紮一下,順便再好好開導他。」
李東旭拉住他:「陸哥,不是那麼回事,宋澤倫那裡,他不敢說什麼,我們已經搞定了。」
陸文剛還以為是宋澤倫那裡還沒有搞定,厲聲道:「范隊,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去好好跟他說說,就不信他不買賬!」陸文剛這架勢,像是要進去大干一場了。
「這是我們的責任所在,蕭女士客氣了。」范醇等人將蕭明珠送出去,轉身的時候,范醇跟李東旭都是皺眉。
「好,麻煩你們了。」
「蕭女士,沒事了,撤訴的事情,你到外面去簽個字就可以了。」
蕭明珠看到二人走來,下意識的起身,剛才陸文剛跟她說了利弊,她是衝動了些,可她不後悔揍了宋澤倫。
「明白。」原本吊兒郎當的李東旭,這個時候也面色微沉。
「蕭女士面前什麼都不要說。」
從審訊室出來,范醇心情沉重,李東旭笑了:「老大,你還真相信這人渣說的啊,閻小姐怎麼可能殺人!」這話說完,他撓了撓頭,自我安撫的又說了一遍:「不可能的。」
范醇皺眉,宋澤倫說的不像是假的,難不成閻郁在五年前,真的殺過人?
「不管是什麼後果,我都認了。」
「查,我們當然會查,但你也要做好準備,後果我已經跟你說過了,現在改口也來得及。」
范醇跟站在門口的李東旭對視一眼,范醇眯了眯眼睛,李東旭嗤笑一聲,顯然是不相信。
「警官,我知道這次是栽了,進來了就出不去了,可以說,我現在就是個死人,一個死人說的話,你們也不相信?」
「在審訊室裡說話,都是要有證據的,如果你說的是莫須有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加一條罪名!」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當年我就在懷疑了,現在蕭明珠突然說要撤訴,我就更加確定了,那幾個綁匪,到現在都沒有被逮捕,而且全部消失不見了,就跟人間蒸發似得,現在想想,的確是疑點重重,五年前閻郁被帶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傷,在醫院裡住了很久,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啊。」
「宋澤倫,你是不是想增加一條誹謗的罪名!」
「警官,我沒記錯的話,閻郁跟你們都是同事吧,你們跟她接觸過,就沒發現她是個怪物嗎?」。
閻郁?范醇皺眉:「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五年前,你為了閻郁手中的蕭氏集團股份,找了綁匪,與你女兒裡應外合,給她造成了精神上的傷害,如今還句句髒話,侮辱閻郁,如果我是家屬,別說打你個滿頭血,殺了你都是輕的。」
「蕭明珠是什麼人?當初我就是太相信她了,所以才會著了她的道,你們以為她無緣無故的撤訴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包庇她的女兒!」
「你什麼意思?」
「她來撤訴?」宋澤倫眯了眯眼睛,突然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徇私枉法的人是誰,自有法律來裁決,宋澤倫,蕭女士今天是來撤訴的,你不感恩就算了,還出口傷人,你說你這種人,是不是惡有惡報。」
宋澤倫被氣得唇角顫抖:「你,你們這是徇私枉法。」
「行啊,你儘管去告,但在這之前,我們會向法官說明情況,宋先生,你覺得怎麼說才好?就說你誹謗蕭女士女兒,導致她情緒激動才出手傷人,搞不好法官會認為蕭女士是正當防衛,你是罪有應得,這麼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你安排一個有女兒的法官?」
「警官,我知道你們都看到了,她打我,看看把我都打成什麼樣了,你們也不管管,我告訴你們,這是包庇,我可以在法官面前告你們!」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范醇卻似乎沒打算找人過來包紮,淡定的坐在審訊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興味盎然的看著他。
審訊室裡,宋澤倫就沒那麼好運了,滿頭的血還沒有處理乾淨,鮮紅的血液順著額頭流到眼眸,順頰而下,雙手被拷在椅子上,也不能抬手去擦一擦,時不時的抽動臉頰緩解痛癢,被折磨的夠嗆。
「好,麻煩你們了。」蕭明珠也冷靜下來,她妝容精緻,眉目上揚,又恢復豪門貴婦驕傲的模樣,要不是她還滿手是血,誰會相信,昔日的第一名媛,也會為了女兒如此瘋狂。
「那也沒那麼嚴重,我們范隊正在裡面幫您說呢,這要是說通了,也沒什麼,咱們再等等情況吧。」
「我打都打了,隨便他吧,要是他要告我,隨便!」
「我們明白您的心情,可是剛剛這事兒,我們很為難啊。」陸文剛擰眉,似乎在思考。
「你們也都聽到他說什麼了吧,如果我連這樣都能忍受,那我就不配當母親,我虧欠女兒的地方實在太多,如今不想再虧欠了。」
「蕭女士,您跟他置氣做什麼,這監控都拍著呢,到時候我們也不好處理啊。」
范醇等人原本在另外一個監控室裡看著,見二人打起來,連忙去將蕭明珠拉開,那個時候,宋澤倫已經滿頭血了,叫囂著要他們將蕭明珠抓起來,范醇使了個眼色,陸文剛就帶著蕭明珠出去了。
蕭明珠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宋澤倫的腦袋上砸,砸的她的手和他的頭上都是血,玻璃杯碎了,她也受傷了,可是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很早之前就想這麼做了!
閻郁是蕭明珠的女兒,她已經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女兒了,又怎麼容許自己的女兒被如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