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被調戲了
“那就好。”他說著輕輕的推開她的手,讓她靠坐在池壁上,看了她一眼:“有了力氣便無需我再陪你泡著了,這水池裏的水是幹淨的,你先梳洗幹淨再說吧。”
他說著兀自走出池子,帶起一地水漬,走進屏風後麵開始換衣裳。
舒緩了下身子,聽著悉悉率率的穿衣聲傳來,木錦嫿呆滯的大腦這才開始回神,腦袋中便轟然一聲後知後覺的想起將才兩人麵對麵的事情來。
她竟是坐在他的身上老半天?
天啦,她沒臉見人了!
她將自己整個浸入水池中,湮滅在水底裏,聽不見任何聲音,心中的躁動這才消退了些,光影迷離間,見到那俊逸的身姿站在水池邊說著什麽,麵色也有些焦急。
她正想衝出水麵,卻見到他竟是砰地一聲又跳下水來了。甚至不管不顧身上將才換好的衣衫,衝入水裏一下便把她撈住。
再次肌膚相貼,那種舒服的感覺叫她留戀不已,看著對方認真的神色,不知為何,她的麵頰微微發紅,為自己有這樣不知羞的想法感到羞愧。
“你沒事吧?不是說有力氣了?”
一出水麵,就聽到這樣關心的話語,對方急切的神情甚至不是作假,心中一閃而過的疑惑,木錦嫿本是到嘴的話語便這樣悄無聲息的消退在喉嚨裏,換成了:“我沒事。”
“還說什麽沒事?瞧給憋的,麵色發紅,你竟是——”即便願意被溺死也不想被我抱著麽?清淡的眼睛裏染了一絲怒氣,深邃如墨。
不知是被這池水給熏的,還是因為腦袋裏充滿了血,木錦嫿的麵頰上嫣紅一片,目光躲閃:“若不是突然……”
突然被你一嚇,她也不至於這般狼狽,隻是這話木錦嫿說不出來,隻能悶悶的打著馬虎眼:“我真的沒什麽事,殿下多心了。”
見她麵色越發的嫣紅,蘇暮隱淡淡的聲音裏也起了急色,漆黑的眼眸裏破碎出一抹別樣的風情,伸手搭在她的額頭,當即就被燙了一下:“
這麽燙,竟還說沒事?不行。”
他說著立馬揚聲朝著外麵道:“快去請蕭太醫前來。”
“是,屬下這去!”外麵的人應了一聲,很快便沒了聲音。
被他這樣一說,木錦嫿也覺得腦袋有些暈沉,伸手攔著他:“我沒事,殿下不需……”如此勞師動眾的。
可惜,外麵那人早已跑的沒了聲息,聽不到她的話。
蘇暮隱抱著她出了浴池,走到軟榻上輕柔的將她放下,又趕忙轉身在櫃子裏拿出衣袍將她抱住:“你先躺會,等等蕭太醫來了我再叫醒你。”
他做這些過程很是流暢,仿佛是做了無數遍一般,絲毫不顯生疏。
木錦嫿的心口沒來由的就是一堵,麵上神色也漸漸轉冷,悶悶的說不出什麽來。
看著對方那灼灼的眸子,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微微斂下眸子,遮擋住滿眼的心思。
“怎麽了?莫不是難受?難道是身子裏的毒還沒清幹淨?”蘇暮隱的聲音隱隱帶了抹不淡定,卻叫木錦嫿的心頭突地一跳。
這下越發的堵著了。
“沒、沒什麽,不過是這濕衣裳貼著身上覺著不舒服……”她慌亂不安的扭動著身子,以證明自己說的沒錯。
看著她那越來越似滴血的麵頰,摸著那滾燙的溫度,聽著她說著這般客套的話語,蘇暮隱漆黑的眼眸中暈出一抹擔憂:“你且忍忍,很快就好了。”
頭不暈也被他說的暈了,木錦嫿蹙眉道:“真的不需要麻煩,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說話間蕭太醫卻是行色匆匆的跨步進來了,氣喘籲籲的,夾帶著一陣冷風從門口進來。那衣襟處有些微微的外翻,一見就是被人從被窩裏揪出來的,一見二人便神色緊張的道:“殿下怎麽了?可是毒還未曾清掉?”
“沒什麽,是殿下誤會了,勞煩太醫白走了這一趟。”這一回,木錦嫿搶在前頭開了口,神色歉然。
蕭太醫看看蘇暮隱,又看看木錦嫿,神色不明,逐漸平息下急促的呼吸:“這……”
“既然來了,便就看看吧,她額頭很燙,也不知是不是毒還未全清掉。”蘇暮隱麵色看不出什麽神色,可是說的話卻是毋庸置疑的。
“是,”蕭太醫應道,接過身後之人遞過來的藥箱,拿出診絲就想遞給蘇暮隱,頭更是低垂著不敢瞧向分毫。剛才是情況緊急,他才一下失了分寸,如今可不能再這般魯莽。
“行了,人不見都見了,再說又不是後宮,就不需守禮節了,近身搭脈吧。”蘇暮隱淡淡的聲音響起,他說著將木錦嫿的左手拿了出來,放在榻邊上。
“是,”蕭太醫恭敬的上前,目不斜視的開始看脈。
很快,蕭太醫的蹙起的眉頭便舒緩下來,淡淡點頭道:“三小姐無礙,許是解毒之後身子虛弱,感染風寒,待臣開些治風寒的藥物吃下,再休息休息就好。”
竟真的是感冒了,那將才的那些不就是自己想多了?木錦嫿暗暗舒了口氣,微微笑容:“多些謝蕭太醫,大半夜的勞煩您了。”
“三小姐客氣了。”蕭太醫笑著點頭:“這兩日的飲食注意清淡些,不能大油大膩的,也莫出去吹風,仔細再感染了就不好。”
木錦嫿點點頭:“是,晚輩記著了。”
交代了幾句,蕭太醫便也退下,隻是在臨離去之前深深的的看了木錦嫿一眼,而後才蹣跚著腳步走了。
木錦嫿心懷愧疚,這大半夜的如此折騰一個老人家,也是夠嗆的。
身上越來越不舒服,雖說房中暖和,可到底身上的衣衫是冷的,外麵再如何捂著都還是感覺不到絲毫暖意,見蕭太醫走,她忙看向蘇暮隱:“殿下……”
蘇暮隱淡淡道:“如何了?”
木錦嫿眼角抽搐,卻不得不說:“還請殿下出去,臣女,臣女好……梳洗一番。”
“你自管去換就是,不是還隔著屏風?”蘇暮隱淡然道。
木錦嫿無言以對,羞憤道:“可再怎麽也是男女有別,臣女身上極不舒服,想梳洗一下,殿下在這裏,我如何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