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兩面三刀
“不可能?嗬嗬,大姐,如今結果出來,你還有何話可說?難道還真的得要驚動宮裏的太醫才能讓你相信?我自問沒有得罪大姐的地方,可是大姐卻為何這般將我逼至絕境?若非劉大夫公正,我少不得要被冤屈!大姐這般,難道真是因為陛下的賜婚?可我已經冒著被砍頭的危險拒絕了呀!”
木錦嫿聲淚俱下,神情悲傷,麵容哀泣,聲聲控訴著:“若是因此我也就認了,我也知大姐心儀二皇子,更知曉自己身份卑賤,配不上如此高貴的他。這不,都冒著殺頭的危險拒絕了,為何大姐姐還要這般對我?”
大夫人突然站了起來,麵容冷厲:“嫿兒!你莫胡說!二皇子還在呢,莫丟了木府的臉麵!再說你大姐也不過是信口一說,並沒有真的認為是你做的,你便莫緊咬著不放!”
她說著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木碗婷,眸中神色森冷:“事情都還沒著落,你胡言些什麽!”
木碗婷被大夫人這一眼看的渾身冰冷,胸口發堵,幾乎不能呼吸,片刻後這才回神,卻是突然想起主屋那邊還沒搜查好:“可是母親!”
“你呀!心疼你三妹受委屈,可也莫這般心直口快,知道的會以為你是心疼她,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你是想針對她——還不快些向她道歉!”
大夫人恨恨的看著她,她自然也是想到了主屋那邊,可是既然對方察覺了計謀,那麽便會提前做了應對,自然不會輕易讓人捉到把柄。
敗跡已露,再如何挽救也是枉然,還不如早些認清形勢,早做準備,敗也要敗得有風骨,也免得落了下風。
要知道,二皇子也還在這坐著呢。
這對母女,便連這般的時刻卻依舊仍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竟是輕描淡寫的就想揭過?這般兩麵三刀,心口不一的人,上一世為何就是不能看明白?
“母親忘記剛才的話語了?”她被打濕的眉睫上隱隱還掛著晶瑩的淚滴,輕輕的問出口,仿似是無心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她絲毫不打算放過對方。
蘇弈城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皺了眉頭,不解的看著木錦嫿,眼中充滿了迷惑。
明明早已處於劣勢,可是對方卻能三言兩語扭轉了乾坤,到底是個怎樣神奇的女子?
二夫人蹙眉:“怎麽可能呢……”她也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
三姨娘猶不死心,自認經曆過內宅風雨,沒什麽是難得住她的,如今卻被這般情景炸的亂了分寸:“搜查主屋的人還沒回來,說不得——”
說不得什麽,她也說不出來,隻知道心中的不甘在擴大,憤怒更是塞滿心間,叫她快要無法呼吸:“那邊會搜查出什麽來!”
她這時,分明還寄希望於那主屋之內真能搜出個什麽罪證。這事雖不是她經手,可多少也知曉對方是誰想置她死地。
既然有人想她死,她不防便推一把,這樣既能手不刃血便能替木錦春報了仇,也能全身而退,一舉兩得。
可惜,棋差一招,今日隻怕是治不了她的罪了!
果真,就在這時,廖嬤嬤回來了,兩手空空:“老夫人,老爺,三小姐的屋子裏幹幹淨淨的,什麽也沒有。”
木碗婷的麵色登時變得異常難看,她冷厲的眸光看向香杏,不可置信她竟然沒有按著她交代的事情做,心中早已認定是她背叛了自己。
賤婢!
香杏頹然的軟倒著身子,她猶自震驚的看著兩手空空的廖嬤嬤,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更加明白自己的命運,隻怕是從此便要劃上休止符!
她麵色煞白,渾身顫抖,驚恐的看著木碗婷,果就見到她怨毒的盯著自己,頓時嚇得渾身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三姨娘瞪大眼眸,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二夫人此時已經有些回過味來,眼神怨憤的來來回回的在木碗婷與大夫人三姨娘之間巡視著。
若她猜的沒錯,她的女兒是被人設計了,對方卻不是木錦嫿,而是另有其人—
—更讓人氣惱的是,她更是被人擋槍使了!
這個認知一竄入腦海,便無法拔除,心中的疑惑越大,腦子也就越發的清明起來,看事情的角度也就越加的不同。
大夫人突然便看了木碗婷一眼,她突然明白了,這一切怕是出自她的手,可卻是技不如人,被人反手一擊!
她突然冷冷的看向木錦嫿,有些明白她將才的那句話了。自己的女兒,這是被她反擊回來,丟了臉麵不說,還可能會失去二皇子的心!
木錦嫿淡淡的笑了,一如那迎風傲放的紅梅,綻放出的光華令人不敢直視:“母親將才可是說過,要敢作敢當?”
大夫人頓時噎住,看著木錦嫿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木錦嫿卻不再看他,轉而看向木碗婷,冷聲道:“大姐姐是不是奇怪為何搜不出什麽東西來?為何香杏藏的好好的卻不見蹤影?為什麽好好的毒藥能變成安神藥?心裏定是在懷疑香杏是否背叛你了?”
“你,你——胡說!”木碗婷顯然沒想到木錦嫿好似什麽都知道一般,頓時慌了手腳,驚恐的嗬斥道。
“我都還沒說什麽呢,大姐姐這般驚慌做什麽?雖說大姐姐手法隱藏的很深,我也差點被騙了過去。可是就如二嬸娘說的,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你要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大姐姐都敢做下了,就如母親說的,要敢作敢當才是。”
她說著淡淡的看向木華陽:“父親將才也說了,若是查出是嫿兒的,便會趕出家門,可如今換成了大姐姐,父親又如何說?”
如何說?難不成還真的將她趕出去不成?即便真是她做錯,可到底是嫡女,是木家的臉麵,更是木家將來的榮耀,自然是不可能如她所願的。
“嫿兒,莫逼迫你父親!”大夫人這麽說道。
“逼迫?我不過想問父親要個公道,怎麽就成了逼迫了?母親這話當真好笑。將才可是母親說的,要敢作敢當,如今怎的卻成了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