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咄咄逼人
場中的眾人一瞬間便也都跟著凝滯了目光,一顆心也高高的吊了起來。
還沒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呢,便又連續聽到幾道破碎的聲音。
待眾人回過神來,那杯子就已經全部被射碎在地上,成了碎瓷。
這等景象有誰見識過?
一時之間所有人皆都呆住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便連呼吸變得輕忽起來。
場中一夕之間寂靜了下來,甚至連反應都忘記了。
蘇暮隱淡然一笑:“叫三哥看笑話了。”
蘇弈城的麵容上有一刻鍾是呆滯的,可他到底心思深沉,很快便回了神,大笑道:“實在是太精彩了,不愧是太子,果真與眾不同。”
蘇皓然的麵容凝滯,眼睛微眯,緊緊的看著蘇暮隱。
很快他便拍了拍手,笑著道:“太子今日可叫我等大開了眼界。”
“哪裏哪裏,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蘇暮隱微微一笑,目光卻看向木錦嫿,就見到她的麵上綻開一朵笑顏來。
蘇弈城的目光一涼,正待說些什麽,卻見眾人已然歡呼起來。
“太子殿下果真是厲害啊,一箭五雕!”
“就是,就是,這比百步穿楊還厲害些!”
“這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見啊,想這當今這世上還有誰人能擁有此神技?”
盧貞的麵色中帶著一直與有榮焉的笑容,仿佛她蘇暮隱受到稱讚她也很是榮幸似得。
木碗婷的涼薄的目光滑過她的麵頰,不禁嗤笑一聲。
隻是她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笑容,隻是得體的輕柔的看著蘇弈城,眼中明亮一片。
永嘉公主大笑道:“真不愧是我皇家兒郎,百發百中。”
南陽公主更是笑的開心,隻是麵上卻帶著一抹促狹:“隻是你們此刻即便是射的再好也沒什麽用了呀,因為珠子已經送出去了,總不能叫我再要回來吧。”
眾人發出一陣懊惱聲。
是啊,夜明珠已經到了木錦嫿的手中,自然是不能討回來的。
若是再叫公主再出頭彩,卻也有些不
近人情。
即便她府中有著再多的奇珍異獸,卻也沒道理一直當這冤大頭啊。
哪知蘇暮隱卻隻是輕輕一笑:“不若皇姐便答應我一個要求,等我想起要什麽再來拿好了。”
南陽公主當即嗔笑道:“感情你真拿我當冤大頭了。”
蘇暮隱卻隻是淡淡一笑:“皇姐府中什麽奇珍異獸沒有?再說我也不還沒想起要什麽,隻是皇姐可莫食言就是。”
“行啦行啦,我應承還不成?”南陽公主無奈一笑。
“我曾聽聞丞相府的四公子自幼出門拜師,想來這手藝也一定不差,不若便也當場表演表演?”眼見木錦嫿輕輕鬆鬆的躲過去,昭玉眼珠一轉,又提議道。
什麽拜師,那不過是對外糊弄的說法。
真實情況是,為了躲避被人陷害而出去的,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技藝在身。
說起木明翰,眾人這才把目光投向一直安靜的少年。
那是那般出色的孩子啊,若是他隻站著不動,便就已經是一副絕美的畫卷。
一旦動了,那神態那氣韻,是任何筆墨都無法描敘的。
木明翰一笑,那臉上靈動的神色便也跟著活了過來:“我……”
“怎麽?你是不願?還是你根本不會?”昭玉絲毫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不待他說完,便咄咄逼人的問道。
一旁的謝瑋突然就皺了皺眉,輕輕的看了她一眼:“他還是個孩子,就還是別為難他了。”
哪知昭玉根本就不看他,冷哼一聲道:“孩子?自來七歲便已開始修身養性,他如今都十歲了,這借口可不好用了。”
這擺明了就是想要他當眾出醜了。
眾人心中心知肚明,昭玉是出了名的刁難與狠毒,若是誰敢惹她不高興,那下場一定很慘。
也不知木明翰什麽地方惹到了她,竟是讓她這般處處為難。
如今便連謝世子都不能管束她,木明翰想要脫身,怕是很難。
“還是,你又想要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脫身?”昭玉的目光涼涼的掃過木錦嫿的麵容,滿懷惡意的笑著。
木錦嫿眼睛微眯,
目沉如水,靜靜的看著她。
“自然不是的。”木明翰神色轉冷,麵容上漲紅了起來,一雙手也緊緊的握住。
“既然不是,那便當眾表演一番吧。”昭玉的嘴角一翹,冷冷一笑道。
她說完,手一揮,便有下人將弓箭與酒杯送到他的麵前。
木明翰蹙眉看著,也不接過,也不開口,那麵色已經由紅轉為青紫。
他知道,昭玉公主這般步步緊逼,是為了想要牽掣木錦嫿。
將才昭玉已經說的很明白,若是他再要木錦嫿出麵,那往後他的必定會背上一個懦弱的名聲。
所以,這一次,他必須靠自己。
南陽公主看不過去了,輕斥道:“昭玉,莫胡鬧!”
永嘉公主也皺了眉,昭玉今日鬧的太不像話了。
她如今已是他人婦,即便她作為長輩,也不好多說什麽。
謝瑋的麵色有些發青,他擔憂的看著木明翰微微的有些歉疚。
一旁開始有人咬耳朵:“怎麽這個四公子從來沒見過?長得好俊美呀。”
“你呀,淨看人表麵,他一出生就克父,從小就被送到偏遠的鄉下去,最近才剛回來。”
“啊,真的?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莫非你也動了心?可你即便是動心也沒用,人家比你小呢。”
‘“討厭……”
許久,木明翰小小的眼睛裏慢慢的沉澱出一抹堅定,小小的人兒認真的問著:“隻要杯子碎了,就算過關,是吧?”
他的話一出,底下便響起嗤笑聲。
南陽公主麵色輕柔的看著他:“是的,隻是你真的沒事嗎?”
“多謝公主關懷,若真能上這樣,明翰願意試一試。”木明翰的笑容柔和了不少。
“哦,真的?你難道不怕?”南陽公主聲音柔緩,透著淡淡的善意。
不知為何,對於這個少年,她的心中總是擔憂不已。
木明翰當即笑了笑,眸子裏波光粼粼:“如果照公主所說,那明翰便能辦到。”
“他說什麽?我沒聽錯吧?”一旁的盧貞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