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波三折

卻不想素錦及時擋住了他。

木華陽氣急攻心，怒喝一聲：“賤婢，你竟敢攔著本相！”

素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奴婢自然是不敢的，隻是奴婢出宮前，太子殿下特意交代了，要奴婢好好的護著三小姐。若是誰敢傷害三小姐一根寒毛，不需稟報，可殺無赦！”

素錦的麵容冷冷淡淡，說出的話卻瞬間便震懾了在場的人，叫人心驚。

木華陽的麵容瞬間便陰沉無比，帶著冷冷的冷芒，紮向素錦：“放肆，本相教訓自己的女兒，豈容你在這裏指手畫腳！”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夾雜著濃濃的憤怒，像惡狼一樣盯著木錦嫿，眼中幾乎要冒出火花：“我果真養了一隻惡狼，竟然故意驚嚇府中的長輩導致滑胎！”

素錦淡淡而視，絲毫沒有一絲膽怯。

這時，一旁疑惑的大夫終於出了聲：“是誰說八姨娘是驚嚇掉胎的？”

木華陽一怔，瞬間收起了麵上的神情，看向大夫，疑惑道：“難道不是？”

大夫突然就淡淡一歎：“八姨娘是被人下了滑胎藥才導致的小產……”

他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驚呆了，紛紛睜大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滿室寂靜。

木華陽震驚到無以複加，可他到底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很快便恢複過來，冷厲的眸光緊緊的盯著大夫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夫的神情凝重，慢慢的道：“大人節哀，八姨娘原先的胎像一直是小的在瞧，原就很是穩固。若不是被人下了藥，是不會發生小產這樣的事情的。我將才也反反複複的看過了，的確是——被人下了藥。”

這話彷如石子掉進湖裏，頓時激起千層浪。

廳中眾人的呼吸愈發的輕了起來，一瞬間麵色千變萬化，紛紛白了麵容，呆怔在當場。

誰也想不到事情竟會又發生了大逆轉，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木華陽的麵容

瞬間陰沉的嚇人，屋中的人紛紛的低下了頭來。

原以為是被驚嚇才導致的小產，卻被爆出是因藥滑胎。這麽大的轉變，任是誰都能明了這其中的緣故。

若說木錦嫿當心生惡意，想害死八姨娘肚裏的孩子，卻又為何會那樣護著她？

可是，這其中除了八姨娘身邊的菊香與院裏的婆子，便不曾有人接觸過八姨娘，再便是她與素錦。

菊香與蔡媽媽斷不會害自己的主子，那麽剩下的就隻是木錦嫿與素錦，不是她還能有誰？

這顯然也是木華陽的心聲，因為他問出了聲：“逆女，可是你下的手？”

問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有沒有下藥給父親的小妾——這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笑話。

事實上，木錦嫿也笑出了聲：“嗬，原來父親心中女兒是這樣的人——隻是父親莫如問問大夫的說法。”

木華陽的麵色陰晴不定了起來，他冷厲的目光來來回回的在她的麵容上巡視著，想要看出什麽。

許久卻是徒勞。

他轉向一旁的大夫：“大夫可是知道什麽？”

大夫這才有些猶豫的道：“這個——若是我猜的不錯，這導致滑胎的罪魁禍首是麝香。這藥下後不久便會導致小產，不若便將今日在場的人逐一搜查，便能知分曉。”

木華陽陰騭的麵容便一一的掃視過眾人，緊抿的薄唇冷冷的蹦出一個字：“搜！”

二夫人的麵容一夕之間有些青黑，可是事關清白，她到底忍住了，隻默默的不做聲。

陳媽媽帶著人一個個的搜查著，先是從奴仆搜起，很快便查到杏梅身上去。

就在她的手中伸到她的袖子裏，想要蒙混過關的時候，卻被人一把夾住：“嬤嬤可查仔細了，莫漏了任何地方。”

陳媽媽吃疼，手一縮，麵上神色一驚，看向素錦。

卻見她眸中冷冷一片，手緊緊的捏著她的手腕，叫她進退不得。

她穩了穩心神，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是自然。”

素錦回她一個森森的笑

意，退到一邊。

見陳媽媽功敗垂成，大夫人的眉眼突然就一跳，眼中一抽，猛然看向木錦嫿，卻見她安然的站在一旁，神色自若。

很快，一番動靜下來，一無所獲。

木華陽的眉頭幾乎打結，緊緊的擰在一起，目光染了深深的涼意。

到了小姐們，自然是不好隨意搜查的，倒是大夫解了圍：“不若便將小姐們的香囊帕子之類貼身的拿出來一聞便知結果。”

這倒是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木華陽當即拍板。

隻是這到底是女子貼身物件，到底不好叫外觸碰，一時倒是為難了眾人。

大夫顯然也犯了難，他的麵色漲紅，一時進退不得。

“嫿兒也曾隨著姨娘學過一些醫理，對於麝香倒也有些見識，不若便由女兒查看？”在一片寂靜聲中，木錦嫿淡淡出聲。

木華陽眉頭一皺，有些驚疑的看著她。

大夫人眉心一抽，心中突然就莫名的不安了起來，急忙道：“那也就是說並不精通了？這可不行，萬一出錯了可就貽笑大方了……再說你自己也牽涉其中，自然不能由你查證。”

木華陽也點點頭：“事出非常，便也莫講究這許多了，還是由大夫看看吧。”

大夫人的麵上也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歎息來，眼中藏著碎芒：“是啊嫿兒，如今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不會怨我們。”

二夫人卻是如何都不肯了，驚聲道：“大伯可真是糊塗，女子的貼身物件豈是隨意就能讓男子接觸到的？你丟得起這個臉，我可丟不起！”

她氣得差點失控：“要查你自己查，別連累我的女兒！”

木婉心也是為難的看著木華陽，一雙唇緊緊的抿著，麵容之中隱隱帶了怒色：“母親說的是，大伯父糊塗了。”

木碗婷卻是淡淡一笑，眼中卻藏著毒芒：“二嬸二妹且先莫生氣，若是查到，自然是皆大歡喜。若是查不到，待會便當著眾人的麵，將那東西統統丟進火盆燒掉就是。即便是外人知道了，也沒人敢說些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