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狼狽為奸
盧貞見此自然也不好說什麽,想了想,終究輕聲的道:“其實臣女也不知這話該不該說……”
她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原本是想要表現出自己大家閨秀的矜持。
哪知德妃卻絲毫沒有領會她的意思,隻是淡淡的道:“既然你知道不該說,那就別說。”
她說完便進了帳篷,盧貞頓時傻眼了,沒想到德妃是這樣的態度,頓時有些發蒙,待回過神來,卻見德妃早已進了帳篷裏。
她一怔,幾步追了上去,卻被門口的小宮婢攔住:“盧小姐請回吧,娘娘累了,想早些歇息,有什麽話,來日再說。”
盧貞頓時咬緊了牙關,眼中泛著冷光,德妃這是明擺著不把她當回事。
她原本還想著如何在德妃的麵前說些木錦嫿的壞話,可一腔熱氣被潑了冷水,頓時愈發的鬱結。
她一路冷著臉回了帳篷,撲倒在王敏心的懷裏:“母親,那小賤人實在太過分了!”
王敏心一開始還不知道她說的誰,可是很快便明白了:“你遇著木錦嫿了?”
盧貞頓時便扭曲著臉道:“這小賤人不但不知悔改,還到處糾.纏著二皇子,女兒實在是氣不過!”
王敏心一聽見她提起木錦嫿,心中自然也是恨得不已。可是盧國公之前也曾交代過,不許她們母女到處惹禍。
再說,此次的目的,是要好好的為盧貞選一門好親事,木錦嫿的事,暫時顧不上:“你別輕舉妄動,這件事,從長計議。”
可惜,盧貞卻不知這些,她一門心思隻想著如何除掉木錦嫿,見王敏心竟然也想放過她,頓時氣炸了:“可是母親,她就那麽的害死哥哥,難道你就能吞下這口氣?”
自然是不能,王敏心恨恨的想,可是她到底比盧貞理智些,隻是道:“我自然是不會放過她,可你也知道,你父親交代過了,不能亂來。”
可是盧貞顯然不這麽想,隻是一徑的哭著:“什麽叫亂來?她那樣的小賤人,不但糾.纏著二皇子
,就連太子殿下與四皇子也被她迷得團團轉,這樣的賤人,早就該死了。”
王敏心眉心一跳:“你說太子殿下也跟她一起?”
盧貞點點頭:“是,我親眼所見的,難道還有假?”
王敏心突然就笑了:“那樣你就更加不用去理會她了,她這樣,遲早得被自己玩死。”
“可是我要她這次有來無回!”盧貞咬牙切齒的模樣,令人心驚。
王敏心皺眉:“也不是不可能……”
盧貞立刻便緊緊的看著她:“母親有辦法的,是不是?”
王敏心頓了頓,緩緩的看著盧貞,沒作聲。
盧貞頓時急了:“女兒剛才想去求了德妃,可是德妃卻不理會女兒。如今就連母親也不願幫著女兒了嗎?如今您隻剩女兒了,若是連女母親都不願幫著,女兒還能依靠誰?”
王敏心心中一動,看著她,緩緩的點了點頭:“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是不能看著你不理。”
盧貞這才笑了,卻又道:“可是母親能有什麽辦法?”
王敏心淡淡的笑了:“你不是說過四皇子也在?”
盧貞顯然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蹙眉道:“是,就連一向風.流成性的四皇子也被她迷住了我看她簡直就是妖女!”
“妖女啊……”王敏心笑了笑,起身道:“走吧,你與我一起去見見麗妃娘娘。”
盧貞不明白為何要去見麗妃,在她想來,要見那也是德妃:“見麗妃做什麽?她在二皇子麵前又說不上什麽話。”
王敏心冷冷一笑:“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隻說你想不想除掉她?”
自然是想的,幾乎是恨不得她立刻就死去!
盧貞見她說的這麽篤定,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隨著她出了帳篷。
而木錦嫿自回了帳篷不一會,太後身邊的太監便來請,說是太後有請。
她雖納悶,卻也恭敬的隨著來人去了。
倒是杏梅擔憂的看著她,若非紫燕瞪了她一眼,她早就說出什麽不敬的
話來了。
很快,二人便來到太後的帳篷裏。
以往,太會是很少會跟隨前來,可是今次卻破天荒的跟著出來了,可見人也雖老了,心卻不老。
去的時候她正與麗妃說笑,見木錦嫿來了,笑著朝她招招手:“嫿兒來了,過來坐下吧。”
木錦嫿猜不透太後的心思,隻是低眉順眼的走了過去,不謙不卑的見了禮,這才道:“不知太後召臣女前來,是為何事?”
太後絲毫不介意她的態度,隻是笑看著她,一旁的宮婢趕忙給她端來椅子。
她緩緩的坐了下去,恭敬的微微斂著眉眼,不做聲。
麗妃便掩嘴一笑:“按說小時也算知禮守禮,可到底還有些活潑,怎的越大反而愈發的沉靜了起來?”
木錦嫿規矩的答道:“謝娘娘繆讚,臣女惶恐。”
麗妃上上下下的看著她,嘖嘖道:“瞧瞧,這愈發的生分起來了。”
太後輕輕的看了麗妃一眼,對著木錦嫿笑著道:“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可還習慣?”
木錦嫿點點頭,低掩的睫毛看不清她眼裏的神色:“是,謝太後記掛,臣女很好。”
“好就好,我原還擔心你路上顛簸,如今看來是多慮了。這幾日在外,你便也無需多拘束,有空便多來我帳裏走動走動吧。”太後仿似看不出她的淡漠疏離一般,兀自微笑說道。
木錦嫿隻是低低的應道:“原也是該這麽做的,隻是臣女怕打攪了太後的清修,不敢放肆。”
見她這般不鹹不淡,太後終於歎了口氣,隻是輕輕的道:“罷了,隨你吧。”
麗妃便也跟著歎了口氣:“嫿兒,不是本宮說你,太後如此看重你,能陪在她老人家的身邊,是多少人家的小姐想都想不來的,你怎能如此傷她老人家的心?”
太後的麵色帶了一絲冷凝,以往對於麗妃的冷嘲熱諷她也睜隻眼閉隻眼。
可是如今她卻已經厭煩,隻是輕輕的靠在一旁著腰枕上,輕聲道:“哀家乏了,你們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