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舊人出現
太後說完就想離開,可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進來稟報:“陛下,許四爺在宮門處求見。”
許四爺?皇帝一時還想不起這個許四爺是所謂何人,還是太後警醒點,多問了一句:“可是成國公府的許四爺?”
小太監這才微微抬起了頭,答道:“是。”
太後突然就皺了皺眉,似笑非笑的道:“今兒怎麽都趕一起了……”
皇帝顯然也是這樣的心思,隻是並沒有說出來。
說起來許清蘊是白衣,雖然是成國公府的四老爺,更是皇後娘娘的四弟,進宮一次也算是正常。
可詭異就詭異在,此人消失了十幾年,如今卻突然出現了。
隻怕是求見皇後的吧……
皇帝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揮手道:“既然是求見皇後娘娘,前去與娘娘稟報就可。”
可是小太監的話卻叫人驚訝:“四爺特意囑咐了說是求見陛下的。”
求見他?
這讓皇帝疑惑,這要說起來,他與許清蘊也算是知交好友,隻是這麽年他音訊全無,乍然聽到他的消息,一時有些納悶而已。
殿中眾人顯然也是一頭霧水,稍微聽說過這個人的,卻也是一臉疑惑。
要說起許清蘊這個人,卻也是個傳奇式的人物,那是個才名滿天下的才子。
卻從來心不在仕途,隻是遊山玩水,逍遙度日。加之這些年來又從沒出現在人前,若非此刻提起,隻怕都要忘記有他這個人了。
皇帝麵色一頓,沉聲道:“快宣!”
小太監應聲而去,殿中的眾人也是一臉霧水的看著。
反倒是太後有些鎮定起來,她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孫兒,點點頭道:“既然皇帝要敘舊,哀家也不在這礙眼了,嫿兒隨我一起去吧。”
太後還真是鍥而不舍,木錦嫿隻得跟上:“是。”
殿中眾人看著太後的身影,心思各異了起來。
皇帝要接見人,蘇暮隱等人也不好一直跪著,於是他揮揮手:“都下去吧。”
“求父皇賜婚。”哪知蘇暮隱卻不肯起身,隻是重複剛才的話語。
皇帝微微動了怒,麵色陰沉的看著他:“放肆!太子身為一國儲君,理當為國事操勞,哪能這樣任性妄為!”
蘇暮隱隻是微微的斂下眉眼,低低的磕頭:“請父皇成全兒臣的一片情意,將丞相府的三小姐木錦嫿賜予兒臣當正妃。”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落地有聲,震的殿中的人再次耳中發饋。
“孽畜!”皇帝震怒。
見太子不為所動,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絲毫眉眼將他放在眼裏,很是惱怒伸手拿起茶杯被砸了過去:“朕看你是昏了頭了,竟然被她迷得這般不辨是非,分不清輕重,毫無社稷之心,簡直是胡鬧!”
蘇弈城與蘇皓然這時反而不說話了,二人皆都是低著麵頰,顯然也是被皇帝的怒氣驚到了。
哪知蘇暮隱卻也也不懼皇帝的怒氣,隻是聲音清淡的道:“父皇,這不是胡鬧,兒臣是認真的,還請父皇成全兒臣的一片心。”
“逆子!”皇帝再也忍不住了,豁然站了起來,麵色發冷的看著蘇暮隱。
他深邃的眉眼隱藏著深深的厲色,嘴唇嗡了嗡,正想開口訓斥,卻聽到太監唱喏的聲音。
許清蘊,到了。
“宣。”皇帝抬手揉了揉額角,很是疲憊的道。
殿門處,許清蘊的身影很快的便走了進來,見著地上跪著的蘇暮隱幾人,明顯有些愕然。
他的眼睛一掃,突然就皺了眉:“草民見過陛下。”
“免禮,起來說話吧。”皇帝看著他神思飄忽的模樣,心中冷哼:“說吧,你求見朕是什麽事。”
許清蘊也並不計較皇帝的態度,隻是看著蘇暮隱微微的皺了眉:“木家三小姐呢?”
皇帝沒想到他一進來就問的是這個,頓時心中冷哼一聲。
蘇暮隱雖不明白許清蘊的來意,可是見他詢問,正想開口答話,卻被蘇皓然搶先道:“皇祖母將她叫去說會話,怎麽許四爺認識嫿兒?”
蘇弈城的眸光也瞬間便深邃了起來,看著許清蘊,眸光閃動。
木錦嫿竟然認識許清蘊,她還有什麽是他所不知道的?
可是許清蘊並不答話,卻是頓時急了,大喊一聲:“不好——”
他說完便急急的轉身,甚至來不及跟皇帝告退。
皇帝漆黑的眼中裏頓時射出一抹幽深莫測的冷光,盯著他的背影,冷冷的聲音裏充滿了威嚴:“怎麽,你也被她迷上了?”
許清蘊來不及想清楚皇帝話中的意思,隻是轉過身來麵色煞白的看著他,眼中的急切叫眾人一頓。
他看著皇帝,嘴唇嗡動了下,輕輕的吐出幾個字:“那是芸娘的孩子……”
皇帝頓時一怔,眸光也變得有些淩厲了起來,竟然是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充滿了震驚:“你說什麽?”
許清蘊的麵容有些微微的擔憂起來,已經顧及不了那些群臣之禮了,大聲道:“芸娘,陛下,她是芸娘的孩子!”
皇帝的聲音有些顫音:“你找到芸娘了?”
“是,也不是。”許清蘊點點頭卻又搖搖頭,目光帶了一絲自嘲。
“到底怎麽回事?”皇帝怔然的看著他。
許清蘊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神情上有著掩不去的傷痛:“我在普陀山的西山上尋到她的,她的墳孤零零的立在那裏。也是那日,我見到丞相府的三小姐在祭拜她,她說,那是她的親娘……”
皇帝突然頹然的跌坐在龍椅上,麵色慘白。
許清蘊再也顧不得他,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蘇暮隱看著他急.促腳步,失態的麵容,第一次目瞪口呆。
清然如許清蘊,從來不曾在他麵前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他與木錦嫿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芸娘?那是誰?
再說這邊,太後帶著木錦嫿一路回了慈寧宮,到了殿裏,隻是吩咐人上了茶,便閉眼念了佛經起來,並不說話。
太後的心思令人難猜,顯然,今日她是難以脫身的了。
殿中的氣氛壓抑,幾乎無一絲風吹過,壓的人心疼沉甸甸的。
木錦嫿隻是十分平靜的看著手中的青花瓷茶盅,安靜在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