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大鬧酒樓
她輕輕的一笑,搖搖頭:“不,以前他的性子很沉靜,完全不像男孩子。是在去了公主身邊才變得這樣活潑起來,興許是在公主身邊,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吧。”
南陽公主一頓,心中有些憤憤然起來。
這些日子,她將丞相府中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查了個一清二楚,自然對於之前的所有事情都知道。
聞言當即便冷哼了一聲:“放心,我看那老妖婆也活不了多久了。”
木錦嫿卻隻是微微一笑:“那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都說禍害活千年,母親啊,健康著呢。”
南陽公主聞言卻陰惻惻的一笑:“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這個命!”
木錦嫿驚奇的看著她,第一次覺得南陽公主並不如表麵上看到的這般仁善好說話。
隻是,一想到上一世她的結局,她的心中便沉甸甸的。
依目前來看,郭瑞麟已經接受了南陽公主是這身子的母親的結果,變得親近了起來。
此時的他已經走出三夫人的陰影,又與她相認。若是再次再次經受失枯之痛,她都不知道他會變得怎麽樣。
她突然,便沒了說話的欲.望,隻默默跟在眾人的身後走著。
南陽公主不明白她突然為何安靜了下來,卻也明白對方不想說話,便也笑笑不再言語,隻將目光投向前麵與蘇暮隱一同有說有笑的郭瑞麟,眼中充滿了疼寵。
一行人進了煙霞居,跑堂的小二十分殷勤的過來招呼:“幾位客官,裏麵請。”
煙霞居位於臨江邊,雖然並非京城裏最大的酒樓,外觀上也並不是最別致的,卻是最高的樓,曆來卻是文人墨客喜歡聚集的地方。
樓分四層,一樓是大廳,大約能容下四五十桌酒席,布局也與一般酒樓一般外無二。二樓略微有些局促些,依舊,大約可容二十餘桌,各桌均以屏風,花木隔斷,倒也顯得雅致。
三層卻不過是堪堪
四間房,分別以梅蘭竹菊命名,倒也顯得雅趣。
至於四樓,聽聞就獨獨一個房間,名為雲歸,素來就沒人能上去過,內裏玄機自然無從得知。
可是待一走近大堂裏麵,才知道,自己的眼光是有多浮淺。因為裏麵雕蘭畫棟,精雕細琢,那些精致的細微之處,無不昭示著這裏麵主人精細的心思。
若光是這樣,還不足以引起文人墨客的喜愛,甚至連那些世家大族的貴婦小姐也都趨之若鶩。
皆因是這煙霞居裏麵,有著這天下間最好玩好看好吃的一切。文人輕狂,卻免不了俗,自然喜歡那彈唱小曲的佳人作陪,卻並不低俗,奉行你情我願的原則。更有那些酒後興致所致的豪士留下的墨寶齋畫,掛滿四周。
臨窗而坐,外麵的境況便都一目了然,整個江北的情況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渾然一色的青天碧水間,散落著點點煙霞。那過往的船隻,楊帆而行,來來往往的穿梭在湖麵上,熱鬧而忙碌。
夕陽下,風過處,那原本還平滑的湖麵頓時變得波光嶙峋了起來,漣漪過處,發出耀眼的光芒,便如那潾潾金光鋪滿湖麵,叫人讚歎。
煙霞煙霞,落霞為煙,真不愧是文人墨客喜愛的地方,看來這酒樓的老板是個妙人。
南陽公主更是讚歎出聲:“落霞如煙,水天共長,孤鶩齊飛,蕭風瑟瑟,秋水潾潾,好一副壯麗畫卷,難怪總有那麽多的人擠破了頭也要往這裏來。”
這恐怕不是最主要的,若要說景色,這臨江處處都是美景無邊,每一處都是不一樣的美景,並非非煙霞居不可。
這煙霞居裏,怕是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這裏表麵上看著光鮮亮麗,底下卻是暗流湧動,匯聚了京城裏所有高官的信息,是個打探消息的好處所。
若真是要說這裏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那就是這樓裏的姑娘個個都是吹拉彈唱的好手。姿容絕色不說,更是身懷一技,潔身自好,輕易絕不委身。
琴棋書畫自是不在話下,其中不乏許多才貌雙絕的女子,出口成章,與人對弈也絲毫不遜色。
這當中,有些是因為家道中落,被逼無奈來的,也有那自願棲身在樓裏的。就好比如今最出名的女子,如煙。
因為這些特異性,因此許多人家中的貴婦便也都睜隻眼閉隻眼,隻要沒鬧出什麽流言來,倒也不曾鬧出過太大的笑話來。
間或還自己上樓裏來瞧個究竟,或者是擺個酒席,宴請三五好友,談天說地,好不愜意。
而煙霞居的名字,也隨著這些貴婦人的口中,愈發的流傳了起來。
可是這幾日,樓裏卻不是很太平,皆因為這幾日,有個婦人日日來尋如煙姑娘的錯處,卻被拒之門外。
之前許是估計自己的身份,沒有鬧得太過難看,今日不知怎的,竟然不管不顧的吵鬧起來,引得食客們紛紛探頭打探。
又因為這如煙一向隻在二樓以上會客,那貴婦尋了上來,恰又在距離她們房間不遠處,因此此刻那吵鬧聲便有些大了起來。
隻是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那囂張的態度也令人十分反感。
“不過一個唱曲的,也值當我這樣三催四請的,今兒是倒是想要看看,這到底是多大的架子!”
房中幾人麵麵相覷,外麵那人顯然是——昭玉。
南陽公主突然就歎息了一聲,道:“往日隻知她性子跋扈,卻沒想到出了宮依舊是如此,若是再不改改,隻怕來日生了是非。”
蘇暮隱卻不過微微蹙眉,很快便釋然了:“皇姐也莫擔憂,左右有父皇擔著,沒人敢對她如何。”
南陽公主卻微微搖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微冷:“你是不知道,她自嫁了過去,一開始還好,還算是規矩,與那謝瑋的感情也算是蜜裏調油。可好了不過一段時日,她不知從何處聽聞謝瑋日日往這煙霞居來,竟是不管不顧的大鬧了起來,這鬧了大半年,也沒個消停。這不,又鬧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