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母子連心
木錦嫿垂下眼睛,王家人素來護短,隻怕這一回,不會善罷甘休。
王崇竣的目光冷冷的盯在木錦嫿的麵上,狠戾的神色令人脊背發寒:“木錦嫿,你果然好手段!”
可是她卻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裏露出譏誚:“三表哥還是想想怎麽給父親與老太爺一個交代吧。”
她說完,兀自扶著老夫人,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情,無需她出麵,結果卻不會改變多少。
經過這一出,木碗婷即便是能借著王家的手回來,怕也是沒那麽容易了。
王家到底沒鬧起來,木華陽到底也沒撕破臉,也不知兩家達成了什麽目的,總之一切風平浪靜,好像沒發生一樣。
可是木錦嫿知道,天下沒有攻不破的謊言,這幾日,府中到處流傳著各種不好的流言。
大夫人之前的院子裏本就出現就鬼魂的傳說,如今更是愈演愈烈,惹得大夫人神神叨叨的,一到晚上便不敢睡覺,隻能在白天小眯半刻。
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是疑神疑鬼的,每日裏不是折騰身邊的丫鬟,便是毒打薑媽媽。
薑媽媽明白大夫人這是將那日的怨氣全都發在她的身上了,隻能忍氣吞聲,仔細小心的討著好。
郭瑞麟在幾日後收到了風聲,一路飛奔了過來。
她正躺在軟榻上看書,見他進來,還來不及問話,一雙手便緊緊的被他握住,小小的身子身子還忍不住的顫栗:“三姐!”
木錦嫿知道他的擔心,隻是笑了笑,輕聲的安撫他:“怎麽了?莫非是又背著公主偷偷出來的?瞧你這滿頭大汗的,仔細著涼了。”
她說著,抽出帕子輕輕的替他擦拭著額角的汗珠,心疼的看了他一眼:“你啊,總是不顧惜著自己點,若叫公主看到,又該擔心了。”
郭瑞麟撇撇嘴,埋怨道:“您也真是的,這麽危險的事情也不同我跟娘說一聲,害我一路擔心。”
木錦嫿輕輕一笑:“瞧我
這不是好好的。”
“這次是這樣,下次呢?每次都是這麽的凶險,我看您還是早點搬出去跟我一起住算了,免得那一日真中了計真就麻煩了。”郭瑞麟氣嘟嘟的看著她。
他說著看了看大夫人院子的方向:“聽說大夫人瘋了?隻是這次她真是活該,居然想出下毒這樣狠辣的招數,怎麽就沒能活活毒死她呢。”
隨後他又捂嘴笑道:“不過她這樣也是離死不遠了。”
木錦嫿笑了笑,看向窗外那飄搖的樹葉,道:“放心,母親的命啊,長著呢……”
“為什麽?她都那樣了,木丞相還不舍得讓她死嗎?”郭瑞麟顯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按他來說,大夫人足夠可以被休棄了,如今沒有被休棄,可也應該活不久了才是。
木錦嫿笑著坐直了身子,倒了一杯水遞給他,等他喝完坐了下來,這才緩緩道:“你不了解父親,即便是大夫人真的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也不會休妻的。他如今還不想與永安候府撕破臉,雖然這次永安候府也有過錯。可也是因為這樣,父親才會迫使他們不再追究大姐大哥與母親的事情。”
郭瑞麟聞言登時哼了一聲:“他這是怕永安候府吧。”
木錦嫿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隻是時機未到,父親還不想動手而已。”
郭瑞麟瞬間便明白了木錦嫿的意思,卻還是氣憤道:“便宜她了。”
木錦嫿笑了笑,翰兒啊,還是太小,對於人心的認識還是不夠深刻。
隻是說到底她的這份認識,也是用一世的愚蠢換來了,說白了,她其實也好不到哪去。
大夫人的為人她是清楚的,最是自私自利,心思縝密,爭強好勝,慣會打壓控製人。私心裏處處維護自己的兒女,表麵上對你和善,私心裏卻不容許旁人半點的不聽話。
又是個手段毒辣的,每每震懾的下麵的人不敢有二心。
木華陽之所以沒休了她,也不過是因為大夫人是永安候府的女兒,不管是為了利益著想,還
是為了臉麵,永安候府都不會容許他這麽做。
這就算外家強大的好處了,最起碼輕易夫家是不敢休棄你。
可是不休棄又如何呢,如今的大夫人,在木華陽的心中絲毫沒有地位。一雙兒女也算是毀在了她的手裏,人生的希望全都被毀滅了,這樣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木錦嫿隻是笑了笑,這些,她自然不會同郭瑞麟細說,隻是目光柔柔的看著他。
些許時日不見,他又長高了身量也長了呢,臉上的嬰兒肥也逐漸的消散,脫去那滿麵的稚氣,變得俊俏了起來。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看得郭瑞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的麵上有什麽嗎?”
木錦嫿失笑,一顆心充滿了柔.軟:“原來翰兒也開始長大了呢。”
許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郭瑞麟頓時得意起來:“那是,我每次都拚命的吃,這樣就可以很快的長大成人,成為您的靠山了。”
木錦嫿點了點他的鼻頭:“人小鬼大,我隻需要你好好的讀書好好的長大就行了。”
郭瑞麟吐了吐舌.頭,從兜裏拿出一封信,朝她揚了揚:“喏,給您的。”
木錦嫿疑惑:“公主給的?”
可是不對呀,公主若是有話對她說,隻需讓他帶來就是,何須這樣寫書信?
郭瑞麟卻對著她眨巴了下眼睛,笑的不懷好意:“您看看就知道了。”
難不成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他的心中一跳,狐疑的接過來。
木錦嫿眉眼一跳,直覺他不會帶了什麽好東西,可還不等她拆開信封,便見杏梅急衝衝而來:“三小姐,王家大夫人來了,正往老夫人的院裏去呢。”
木錦嫿抽信的手一頓,微微挑唇,笑了笑,道:“沒事,老夫人應付得來,無需擔心。”
杏梅看著她欲言又止,可見她一副篤定的模樣,便也眉眼多說什麽。
她一進丞相府,便先去向老夫人請了安,隻字不提之前的事,隻是麵帶笑容的說了幾句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