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勞動合同》第250章
第250章 贗品9
一個聲音說:「大人,廉開逃跑了。」
另外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絲惱怒,說:「廢物!這件事情如果讓師尊知道了,連同我都要受罰!」
張九認的出來第二個聲音,第二個聲音是那個手背上落著黑色老鷹的男人,他會用銀針,之前用銀針殺死了贗品小男孩。
就在剛剛,他用銀針紮了自己,張九之前的確有點虛弱,在碰到結界的一霎那,不過張九利用自己的虛弱做了掩護,其實張九並沒有暈過去,當他看到結界的時候,就料到了那個會用銀針的男人要出現。
銀針的確扎中了張九,但是因為張九的演技比較逼真,又因為那個男人很自負自己的陷阱,所以並沒有發現張九正在裝暈。
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能聽到張九意想不到的事情,然而他真的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所謂的師弟,竟然是沈嫚嫚!
沈嫚嫚一直圍繞在他們的身邊,一直以來,大家都覺得沈嫚嫚性格大大咧咧,體質有點陰,比較招鬼,不過因為是女孩子的緣故,所以可能體質會陰寒一些,然而他們都錯了,並不是因為沈嫚嫚是女人!
師弟!
張九一瞬間都蒙了,那個混在他們中間的人,不但是沈嫚嫚,而且沈嫚嫚還是個男人!
但是沈嫚嫚已經懷孕了,張九突然有些不解,沈嫚嫚的懷孕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另外一種欺騙?
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說:「算了,反正咱們抓到了更有用的。」
男人在張九周圍慢慢的走了一圈,似乎在笑著觀察張九,說:「等一會兒把摹刻品帶過來,他不是還差一點兒就可以取代張九了嗎,讓他盡快吧。」
男人說完,張九終於聽到了腳步聲,然後是「彭!」一聲,關門的聲音,張九又躺在地上聽了一會兒,什麼聲音也沒有了,那個男人似乎非常自負,覺得自己銀針一定會讓張九昏睡,所以連繩子也沒有給張九捆上。
張九從地上慢慢爬起來,四周黑漆漆的,似乎是個倉庫,到處能聞到潮濕的味道,還有點發霉,張九剛一支起身體來,手心就被紮了一下,好像是個木材廠,地上全是木材的碎屑,扎到了張九的手心。
門關上了,房間是密封的,也沒有窗戶,到處堆砌著木頭,地上全是木屑。
張九剛從地上站起來,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自己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手機、黃符等等,全都被人搜走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張九,張九伸手虛劃了一下,一道綠色的光線猛地從倉庫打了出去,一下穿透了圍牆,快速的向前衝。
張九需要給端木晉暘一個信號,告訴他自己在哪裡。
張九剛打了一個信號出去,就聽到「嘩啦」一聲,似乎是有人在拽動倉庫外面的鎖鏈的聲音,張九聽到聲音,眼睛轉了轉,立刻往後跑,躲到了一個大集裝箱後面。
「吱呀——」一聲,倉庫的大門被推開了,外面稍微有一點點光線,一個人影快速竄進來,然後把倉庫的門合上。
沈嫚嫚滿頭都是汗,他走進來,環視了一圈倉庫,但是並沒有找到張九,不由得有些著急,快速往裡走了兩步,仍然什麼人也沒有。
沈嫚嫚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明明看到外面把手森嚴,而且還掛了鎖,難道是故意引他過來?
沈嫚嫚剛這麼想著,突聽身後「嗖」一聲,剛要回頭,已經被人一把摀住嘴,猛地一下拖進了集裝箱後面。
沈嫚嫚以為受到了襲擊,猛地向後一肘撞過去,然而後面的人是張九,張九一把壓住他的手肘,飛快往下一砸。
沈嫚嫚嗓子裡發出「啊!」的一聲,疼得他胳膊都要掉了,不過張九摀住他的嘴巴,「啊」的痛呼聲立刻變成了「唔」的悶哼聲,沈嫚嫚一下就沒了力氣。
張九壓制住他,將他按在地上,沈嫚嫚努力扭頭,看到是張九,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張九盯著沈嫚嫚,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瞇眼說:「你是誰?」
沈嫚嫚立刻說:「張九,你傻了嗎?!我是沈嫚嫚啊,快放開我,胳膊要擰斷了。」
張九搖了搖頭,說:「你不是,我知道沈嫚嫚的生辰八字,其實在那天你和廉開吵架跑掉的時候,我們就用了生辰八字來找你,但是我看到沈嫚嫚坐在車裡,和她的父母一起因為交通事故喪命了,不過當時因為有突發情況,讓我來不及去想這些。」
沈嫚嫚聽他這麼說,臉色慢慢的凝固起來,臉色越來越差,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張九繼續說:「那個人叫你師弟,是嗎?」
沈嫚嫚的臉色終於蒼白到了極點,說:「你當時……你當時沒有暈過去?對……也對,就算你現在……你還是酆泉獄主,怎麼可能……」
沈嫚嫚臉上頓時露出一種失魂落魄的表情,手勁兒更是放鬆了,牙齒發出「得得得」的聲音,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張九見他不說話,皺眉的低頭看著他的肩膀,隱約看見了一絲紅印,不過自己的手勁兒並大,只是壓制住了沈嫚嫚,絕對不可能傷人。
張九皺著眉,伸手壓住沈嫚嫚的肩膀,然後輕輕一撥,沈嫚嫚的衣領被張九撥開了,肩膀上一片血糊糊的,有一個黑色的血口子,已經腐爛了,還在流血,傷口撕裂的非常可怕。
張九吃驚的說:「你受傷了?」
沈嫚嫚苦笑了一聲,說:「對。」
他似乎有些不想隱瞞了,臉上全是死灰的顏色,說:「那天你們也在場,在餐廳後廚的窄巷裡,我說被人偷了錢包。」
沈嫚嫚的臉很難看,說著竟然開始粗喘氣,汗珠從他臉上滴下來,身體微微壓低,似乎是小腹在疼。
張九剛開始還有些狐疑,但是沈嫚嫚的表情不是裝的,立刻鬆開了手,讓他坐下來,說:「你真的懷孕了?」
沈嫚嫚苦笑說:「這還能有假的,你不也是嗎?」
張九:「……」
張九覺得現在情況挺緊張的,但是突然覺得真不是一般的尷尬。
張九兜裡的東西全都被搜乾淨了,黃符根本沒有,沈嫚嫚肩膀上的傷口撕裂的很可怕,估計剛才有和人打抖,血一直流,順著手臂直接流淌下來。
張九沒有東西給沈嫚嫚止血,突然雙手一舉,快速的把自己的T恤脫了下來,然後捋了捋,壓住沈嫚嫚的肩膀,使勁打了一個結。
沈嫚嫚疼的都不行了,張九的手指隔著衣服點在沈嫚嫚的肩膀上,突然綠光一涼,沈嫚嫚疼的「嘶……」了一聲,張九聲音很平靜,說:「我只能給你解毒,陰氣沒辦法給你止血,自己壓著點。」
沈嫚嫚笑了笑,看了張九一眼,說:「萬一被端木先生看見你光著膀子,醋罐子一定會打翻的,我就在劫難逃了。」
張九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說:「說得對,尤其在端木晉暘知道你是男人之後。」
沈嫚嫚:「……」
張九幫沈嫚嫚壓住傷口,現在只能給他這麼止血,說:「我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到底是誰?那個用銀針的男人是誰?還有你們所謂的師父是誰?」
沈嫚嫚粗喘著氣,似乎有些累,靠著集裝箱輕聲說:「師父就是師父,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你說的那個拿銀針的男人,他是我師兄。」
沈嫚嫚是一條黑蛇,確切的說是黑色的蚺,體型可不小,而且本身修為就不低,後來被師父收做了徒弟,沈嫚嫚不知道他師父是誰,甚至沒見過師父的面,每次師父出現都會戴著面具,他們只認得師父的聲音,還有師父的習慣。
沈嫚嫚並不叫沈嫚嫚,正如同張九所說的,那個生辰八字看到的是已經死掉的沈嫚嫚,而黑色的蚺也沒有名字,不過入了師門之後,他得到了名字,叫做紹然。
張九吃了一驚,說:「等等,紹……紹然?!」
紹然聳了聳肩膀,說:「怎麼了?然和蚺是一個聲音,其實意思很明顯,就是我是蟒蛇的意思。」
張九說:「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你,你的第一個字是紹……」
當然紹這個字放在名字裡也不少見,但是在張九身邊,只有兩個人的名字第一個字是紹,一個是蒲紹安,另外一個紹仇,很巧的是,他們是同門師兄弟!
張九說:「你們還有沒有……沒有其他師兄弟?」
紹然搖頭說:「沒有,我只有一個師兄,就是你說的那個男人,他的原型是一隻黑鳶,他叫紹鳶。」
張九有一種蒙掉的感覺,這兩個師兄弟竟然也是紹字輩,難道是巧合嗎?
或許根本不存在什麼巧合,本身就是張九想像的那樣。
可是蒲紹安和紹仇都可以肯定,他們的師父早就死了……
紹然舉了舉自己的手掌,說:「我現在手心裡有融天鼎的碎片,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所以想要抓廉醫生,咱們現在要趕緊出去,要把廉醫生救走。」
張九說:「等等,我覺得不必了,剛才我聽到你那個師兄說,廉醫生可能逃走了。」
紹然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說:「那咱們也快走,你現在身體虛弱,而且他們似乎有新的動作,想要複製出你的摹刻品。」
張九說:「那到底是什麼鬼?」
紹然說:「具體我也不知道,我以為你知道,那是他們用融天鼎的碎片做出來的。」
張九吃了一驚,說:「什麼?融天鼎的碎片,他們手裡也有?」
紹然說:「何止是有,而且是一大塊,那東西陽氣很強,他們利用融天鼎的陽氣,然後再加上我師父的咒法,竟然能憑空捏造出『活人』,當然這個活人只有陽氣,說白了是個空殼子,而且是傀儡。」
他們竟然用融天鼎的碎片來造傀儡,看起來那些贗品全都是傀儡了,而且這些傀儡似乎不是什麼完整品,所以才會有三個階段。
紹然的臉色很不好,但是他們不敢多停留,張九覺得這個時候端木晉暘也差不多該看到他的信號了,說:「咱們先離開,你需要止血。」
紹然點了點頭,兩個人剛要走,就聽到「嘩啦」一聲,有人動了一下是外面的鎖鏈,然後有聲音說:「鎖鏈掉了,他們可能逃跑了!」
那人說著,倉庫的大門被推開了,幾個鬼侍竟然跑了進來。
張九一把抓住紹然,把他按在集裝箱後面,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紹然摀住自己的口鼻,屏住了呼吸,張九也屏住呼吸,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那些鬼侍走進來,緊跟著後面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穿著白色的襯衫,下面是黑色的西褲,臉上架著一副細邊的眼鏡框,竟然和張九長得一模一樣!
紹然輕輕的碰了一下張九的手臂,張九也看到了,皺了皺眉。
酷似張九的贗品走進來,環顧了一下四周,說:「等等,再找一圈。」
鬼侍們紛紛衝進倉庫來,仔細的翻找著,連地上的木屑都不放過。
那些鬼侍很快就會找過來,到時候張九和紹然都會被曝光,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兩個鬼侍一左一右圍著集裝箱搜索過來,張九攥了攥手掌,就在鬼侍過來的一霎那,張九猛地撲出去,雙手一揮,就聽到「啊——」一聲大叫,兩個鬼侍突然被一股綠光凌空兜起,「唰——」的一瞬間,直衝著贗品砸了過去。
「彭!!!」的一聲巨響,贗品和鬼侍撞在一起,將倉庫的木材全都壓爛了,這個時候紹然也衝過來,伸手一揮,「嗖嗖嗖——」的聲音,捆木材的繩子全都變成了黑色的蟒蛇,瞬間衝向鬼侍和贗品。
張九抓著紹然,兩個人快速衝出倉庫,外面非常荒涼,兩個人快速往前跑,就聽到頭頂上傳出一陣鳥叫聲,一隻黑色的老鷹突然凌空俯衝。
紹然看到那隻老鷹,說:「張九,你快走吧,不用管我,我手上有融天鼎的碎片,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但是你不同,如果咱們一起被抓到,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用你威脅我交出碎片,甚至是你的孩子!」
張九瞇著眼睛看了看紹然,說:「那如果用我做威脅,你會交換嗎?」
紹然咒罵了一聲,說:「你說呢!當然會了!」
張九笑了一聲,說:「那不就完了?衝你這句話,我也不能放你不管,再說了,你覺得酆泉獄主會怕一隻老鷹嗎?」
老鷹瘋狂的撲下來,張九眼睛一瞇,黑色的眼眸一下變成了幽綠色,那隻老鷹還沒有撲下來,突然就慘叫了一聲,一下轉變了方向,「彭!」的一下擦到了旁邊的樹幹。
雖然張九這麼說,但是紹然很清楚,張九現在身體比較特殊,絕對不能多用靈力,否則恐怕有損害。
那隻老鷹擦到樹上,猛地一下變成了人形,就是紹然所說的師兄紹鳶。
紹鳶獰笑著,手中一閃,指尖多出了好幾根黑色的銀針,說:「你們還想跑?師父已經要來了,師弟,你應該感到榮幸,你竟然能讓師父親自出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呢,好可惜,你那個小男朋友看不到了,否則他能看到你和你的怪物孩子一起被碾成肉醬!!」
張九伸手攔住紹然,紹鳶又說:「不用再逞能了,說實話好了,我並不是要跟你動手,因為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想攔住你們,也易如反掌,師父馬上就到,你們現在這幅模樣,根本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張九挑起嘴角笑了笑,說:「我倒是想知道,你師父是何方神聖,竟然這麼猖狂。」
「是嗎?」
張九剛說完,後背就傳來了一聲輕笑聲,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從樹林裡慢慢的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古典的長袍,白色的長髮披散下來,看起來仙風道骨,臉上卻戴了面具,眾人根本看不清楚他長成什麼樣子。
白髮的男人慢慢的走過來,紹然的臉色瞬間就變白了,比失血還要蒼白,牙齒發出「得得得」的聲音。
張九敏銳的捕捉到了紹然的恐懼,他似乎非常畏懼自己這個師父,而紹鳶則是異常高興,說:「師尊,您來了!」
白髮男人輕笑了一聲,慢慢走過來,正對著張九和紹然,背對著紹鳶,沒有接他的話,語氣突然變得冰冷起來,聲音也更加低沉陰森,說:「我讓你做的事情,你一件也沒有做到,摹刻品在哪裡?鬼侍又在哪裡?」
紹鳶瞬間恐懼起來,牙齒也得得的作響,立刻說:「師……師尊……我……」
白髮男人冷漠的說:「酆泉獄主就在這裡,還不去把摹刻品帶過來,這是完成摹刻的大好時機。」
「可是師尊您一個人……」
還不等紹鳶說完話,白髮男人左手突然頂了一下,紹鳶「彭!」的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白髮男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冷冷的說:「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紹鳶嚇得立刻站起來,一下化成黑鳶的形態,快速的向倉庫衝去。
黑鳶飛遠的一剎那,如臨大敵的張九和紹然都聽到那個白髮男人猛地噓出一口氣的聲音,那個男人的嗓音也突然變了,沒有壓那麼低,說:「快走,咱們時間不多。」
他說著,伸手拿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張九和紹然同時「呵——」的抽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看到了白髮男人的那張臉,是他們的熟人。
張九驚訝的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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