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吧。」

原文瑟站起來，走出去，丫頭們過來侍候，扶她坐下，幫著她整理衣裳，給端茶遞水。

綠茶走進來，她沒有長孫毓萱那般的囂張，一進廳，就規規矩矩的行禮：「奴給榮縣郡請安。」

「坐吧。」

「謝榮縣郡。」綠茶欠著身子坐下。

原文瑟自顧喝茶，不搭理。

綠茶只能又站起來拱身道：「榮妃娘娘請榮縣郡進宮一述。」

原文瑟懶洋洋地道：「姑姑又要做什麼新鮮事？按理說，她在宮裡，天天兒的老老實實的當她的榮妃娘娘不好嗎？

也不是我多嘴要說你們幾句，你們在榮妃娘娘身邊侍候著，別只會奉承她好聽的，有時候也得說幾句真話給她聽聽，免得她天天做出那些讓親人痛仇人快的事情。

總是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結果眼界太低，看人眼光又不好，啥啥越操心越亂。

有能耐的人叫操心，沒能耐人盡折騰！

我這都被她操心的糟蹋成啥樣子，她要還來操心我，我聽著都瑟瑟發抖。

反正她那也從來沒有出過一件正經象樣的主意，還是留著點心操操自己的吧。別總盯著我，現在榮王府一堆的爛事，理都理不清，我就不去她那了，你把這話原封原樣的帶回去和姑姑說就行了。」

綠茶臉都綠了。

這話帶過去了，自己還有命嗎？

綠茶跪下來：「奴婢，奴婢不敢。榮縣郡還請放奴婢一條生路啊。」

原文瑟想了想：「今天要換了長孫毓萱。我是定不管她死活的，不過你嘛，倒也一向還知道個上下謙卑，行了，海棠，你跟著綠茶走一趟，就把我剛才的話，一個字不動的和榮妃娘娘說一遍，知道了嗎？」

海棠嚇得一哆嗦，也跪了下來：「大小姐，奴婢，奴婢也不敢啊，奴婢怕這樣說了之後，再也侍候不了大小姐了。」

原文瑟看著海棠，笑啐：「你一個做丫頭的，也敢和綠茶女官學這些，去幫我辦事是你的職責，至於你以後能不能侍候我，我卻不在乎的。我從來不缺丫頭奴婢侍候，走了你一個海棠，再提拔上一個海棠就是了。」

海棠看著原文瑟，眼睛不敢置信的通紅。

原文瑟道：「傻瓜，你們也算是打小侍候我的，我這樣和你們劃開界限，無情無義，現在聽著是殘忍了些，日後說不得靠這個就救你們一命呢。畢竟，我也是離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現在嘴裡說的多好，和你們多親，除了連累你們，也別無用處了。」

人嘴兩張皮。

原文瑟隨便翻扯。

一會兒送上下地獄，一會兒又讓上天堂。

過山車也不過如此。

海棠不管心裡怎麼想的，但至少，她明白，這一趟是必須要去了。

原文瑟是打定主意和榮妃娘娘撕破臉了嗎？

其實也不是。

榮妃娘娘只要沒有來找她麻煩，她真是從來都沒去主動攻擊過榮妃娘娘。

如果榮王沒事出，原文瑟也不會如此，畢竟大家都是榮王一脈，面子還是要的。

但現在……反而是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