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說是最快下午能有消息,實際上,兩天後喬平一委託的人才回復說沒發現什麼問題。
辛瑜問喬平一,「你叫什麼人幫忙查的?他專業嗎?」
「一個以前當娛記的人,現在從事私家調查工作,我覺得他做事還行,以前娛樂圈的好幾個猛料都是他暴出來的。」
辛瑜基本不關心娛樂界的緋聞,對以跟拍或偷拍為生的狗仔隊感觀很一般,並不覺得他們有多厲害。「娛記?聽起來就很不專業。他現在在做哪方面的私家調查?婚外情?」
「不知道啊……但我覺得他的調查程序沒什麼問題,他去查了監控,沒發現有人專門跟蹤我,他還在那個酒吧觀察了兩天,也沒看到照片上的那個人。我覺得啊,可能那照片只是巧合,酒吧嘛,總有人會偷偷摸摸躲在角落裡幹點什麼。要說是特地針對我,這概率很小很小。」
喬平一說的也有道理,辛瑜點了點頭,但仍微皺著眉。
喬平一笑道:「我以後不去酒吧了,這樣行了吧?」
「這樣挺安全。」辛瑜不皺眉了。
喬平一笑他,「你其實就是不想讓我去酒吧嘛。」
「是啊。」辛瑜根本不和他爭。
「吃醋了是吧?」
「嗯。」
一直沒人反駁,喬平一有點說不下去了,「小瑜,你是話題終結者。」
「對。」這個辛瑜衷心贊同的,他和某些人說話時很容易冷場——當然,並不包括喬平一。
「……」
在喬平一這兒,這事到這就算完了,但在辛瑜那還沒完,他後來在網上找粱惟問了下:之前你說起過有認識的人在做私人調查方面的工作,他現在接活嗎?
粱惟有個朋友是做精神病鑒定的,然後這朋友有個朋友是做私人調查的,那人原本是個刑警,因為某些原因離職了,現在偶爾會接些私人調查的活。
粱惟:不知道,我要去問一下。你怎麼了,有什麼事要找他調查?方便說一下嗎?
辛瑜把喬平一照片的事跟他說了一下,並跟他提到了自己的憂慮:我以前查過跟蹤狂的一些資料,覺得這種類型的犯罪防不勝防,而且國內法律在這方面又還不是很健全……
粱惟回他:你是對的,是要查清楚。除了無能型跟蹤狂之外其他類型的跟蹤狂都具有一定危險性,通常,他們不會放棄自己的跟蹤行為,除非接受治療,否則他們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最後甚至會升級到傷害被跟蹤者的程度——像約翰列儂就被他的瘋狂米分絲所殺,那個米分絲是親密型跟蹤狂。
之後,粱惟去找了他朋友,從他那拿到了那位前刑警現私人調查工作者的聯繫方式,並轉發給了辛瑜。
那人姓顧,辛瑜立刻打了電話過去。
顧先生接了,並第一時間申明:「我呢,喜歡看人接生意,順眼的就接,反之,不接。」
「……」辛瑜道,「那是要先視頻一下,還是見面聊?」
顧先笑了,「見面聊吧。我覺得你的生意我應該可以接。」
辛瑜道:「那我們約個見面時間和地點?你在哪個區?我們可以折中選個我們都方便的地方。」
「我有更好的辦法。一、你來我家,我不收你這次的咨詢費;二、我提供上門服務,但要收費。」顧先生給了辛瑜兩個選擇。
辛瑜問了上門服務的價格,覺得可以接受,便約了他明天下午在金楓大廈附近的一個咖啡店見面,「我能帶人過去嗎?」
顧先生表示:「你付錢你說了算。」
辛瑜想帶的人不是喬平一,而是粱惟。喬平一不是沒把這事放心上麼,辛瑜覺得他這狀態挺好,可以繼續保持,便不打算跟他說自己還是不放心這事。至於粱惟,辛瑜是覺得他的專業知識或許能用得上。
和顧先生通過話後,辛瑜去問了下粱惟明天下午有沒有空,是否有興趣一起見一下那位顧先生。
粱惟挺有興趣的,說明天下午一定來。
辛瑜會選下午,是因為晚上他如果要晚歸,得向喬平一報備,而下午就不用了,喬平一會以為他在上班——除非關重閒得沒事幹,特地去跟喬平一打報告說他下午請假了。
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店人挺少的,辛瑜找了個背靠著牆的位置坐下,然後點了杯咖啡邊喝邊等另外兩人。
粱惟提前了一刻鐘到,而那位顧先生是踩著點進咖啡廳的,進來後他沒東張西望,直接走到辛瑜這桌坐下了,然後笑道:「我姓顧,顧瑞年,瑞雪兆豐年的瑞年。」
辛瑜微笑,「辛瑜,辛勤勞動的辛,瑕不掩瑜的瑜。」
粱惟道:「你們都認識我,我就不自我介紹了。」
辛瑜開門見山地道:「我先把照片拿給你看一下……」
顧瑞年突然豎起食指放到唇前,辛瑜禁了聲,和粱惟對視一眼,然後兩人一起看向顧瑞年,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
顧瑞年拿手機打字,打好後示意辛瑜看,他打的是:你的手錶怎麼回事?找我幹活你得有誠意,這樣搞就太沒勁了吧?
辛瑜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很正常啊,他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顧瑞年繼續打字:你這表是你自己的,還是別人送你的?
辛瑜愣了下,然後伸手在「別人」兩個字上點了點。
顧瑞年繼續打字:我見過這種智能表,它帶有定位與竊聽功能。
辛瑜沉默了兩秒,然後道:「你確定?」
顧瑞年笑了下,然後朝辛瑜伸手,辛瑜把手上的手錶摘下來遞給了他。顧瑞年沒撤回手,繼續道:「手機。」辛瑜便又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他。
顧瑞年這才收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包,又從錢包裡拿出一根數據線,然後他用那根線接通了辛瑜的手錶和手機。很快,手機上跳出了一個密碼框,辛瑜輸入了密碼,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了手錶的各項功能與數據,顧瑞年翻找了一會,找到一個音頻,他把它轉到了辛瑜手機上,然後斷開了手錶和手機之間的連接,並把智能手錶關機了。
他說:「一般來說關機了就無法竊聽了,所以我們現在可以正常說話了。」他指著那個音頻說,「這應該是它最近一次錄下來的聲音,你要聽一下嗎?」
辛瑜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播放,嗯,是最近十來分鐘的錄音,剛才他們自我介紹的話都被錄下來了。
辛瑜遲疑地道:「這種智能手錶不正常嗎?或許它只是功能高級一點?」
顧瑞年笑了,「這你能信?我是不信。正常的智能手錶具備的應該是各種日常功能,而不是全日制的監控功能。除非你是受虐狂,喜歡監牢一般的生活。」
辛瑜道:「一次能錄多長時間?」
顧瑞年笑道:「只要有電它就能錄,每錄到一定長度它會自動上傳到網上,任何有你的賬號和密碼的人,都可以去網上查看那些錄音。哦,對了,不止能錄音,還能攝像——你這表是帶攝像頭的——不過攝像很耗電,估計只能持續一兩小時。你碰上過耗電很快的異常情況嗎?那個時候,就是有人在通過你的手錶看你。」
辛瑜面無表情地道,「他特麼是腦子進水了?」
顧瑞年點評:「看來送表給你的人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親朋好友。」
辛瑜無聲地笑了下。
顧瑞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改口道:「哦,是愛人?」
辛瑜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粱惟道:「節哀?」
辛瑜失笑,然後摀住臉,「是啊,節哀……」
顧瑞年看了看他們倆,然後自己替自己講解一下,「有一個把你當敵人的愛人,是要節哀。現在你已經看清他的真面目了,所以,大概你今天要找我說的事也解決了?不用再繼續咨詢了吧。」
「不,我要找你的是另外的事,和這無關。」辛瑜放下蓋在臉上的手,表情重新恢復了平靜,他摁亮手機,翻出喬平一的照片給顧瑞年看,「我懷疑角落裡那個人在跟蹤我朋友,主要是我朋友以前就被人跟蹤過。」
顧瑞年看了一會兒道:「只有這一張照片?」
「還有一張。」辛瑜往後翻了一張。
顧瑞年看了下,又說:「就這兩張?」
「還有別的照片,但是上面沒那個人了。」辛瑜又翻了幾張照片出來讓他看。
顧瑞年道:「這是哪裡?」
「是酒吧。」辛瑜把地址告訴了他。
「告訴我地址也沒太大用處。」顧瑞年道,「如果這個人是在跟蹤你朋友,那他會一直跟著你朋友移動,而不是一直呆在酒吧。當然,我可以去酒吧查一下監控之類的,如果這個人不專業,我應該能發現點痕跡。哦,我得先問一聲:你是打算委託我辦這事了,對嗎?」
「對,我希望你能幫忙調查清楚是否有人在跟蹤我朋友。」
顧瑞年道:「你朋友是什麼人,照片上有幾個人我看著有點眼熟,好像是些著名的富二代?」
辛瑜指著喬平一的照片道:「他是方行健的外孫。」
顧瑞年笑道:「這樣的人,你還要找我來幫忙查?他自己應該有個保鏢小隊吧?」
辛瑜搖頭,「你說笑了,他和普通人沒太大差別,而且他很沒危險意識,不把這事當回事。」他沉默片刻後拿起了桌上的智能手錶,「你大概猜到了,他就是那個送我這塊手錶的神經病。」他翻來覆去地把那表看了好幾遍,他是真沒想到喬平一會弄來這種東西放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