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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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鈴聲響起，杜易諾不捨的放開小騎士——不知不覺的，兩個人就從研究節目，變成親身試驗到底能夠吻多久了。杜易諾覺得，比起相同的個頭，親吻現在小騎士小小的脣，也別有一番滋味。

　“趙哥？”

　“現在網絡上出了點事，但是你不要激動，這次千萬別再網上說什麼，對手不一樣，不是單純的娛樂圈裡的事情，是上面的事。你說什麼都是錯。”杜易諾一接電話，趙燁就立刻匆匆忙忙說了一大堆。

　他的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擔憂和愧疚。

　杜易諾從聽了他的開頭就開始上網，今天早晨還沒這些東西呢，簡直是幾個小時之內風雲變幻啊。

　“趙哥，這節目不就是要求我去和那兩口子對話嗎？我覺得我可以參加啊。”

　“你這孩子別這麼中二！這是挖了坑給你跳，總之你別管，你千萬別說什麼！你姐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掛了！”趙燁把電話掛斷了，然後對著手機嘆了一口氣。

　這次的事，杜易諾是代他們趙家受過了。

　趙家是幾個惹不起的家族之一，但惹不起的家族和惹不起的家族之間，也是有矛盾的。這次的《無正義之侵略》是趙燁的一次義憤填膺下的心血來潮。他哥哥姐姐也只是疼愛弟弟之下，想要把一切辦得最好。

　結果機緣巧合之下，這部電影眼看著就會成為趙家一次非常成功政治投資，收穫巨大的人望。於是就有人坐不住了，對方把攻擊的主要方向放在了杜易諾的身上。這也沒錯，只要杜易諾的人氣大幅度下滑，這部被人為的和政、治掛鉤的電影，那也就臭了。

　趙燁愧疚，現在是高層鬥法，他們根本摻和不進去。

　杜易諾這邊，十五分鐘後，夢露就來了。不過杜易諾一開門，不立刻就怔了一下——夢露規規矩矩的穿著男裝。

　“姐？”

　“怎麼，不認識啦？”夢露看見他都沒把聲音變成女聲，是很醇厚好聽的男生。

　“姐，你和趙哥不是好上了嗎？你這是又怎麼了？”

　夢露一聽，臉色一白：“趙燁跟你說了？”

　“沒，但你們倆的表現夠直白了。”

　夢露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一臉頭疼的用手按著額頭：“弟弟……我要去法國了。”

　“姐！”

　夢露從按著額頭，變成雙手捂著臉：“我愛他，也愛你，我想和你們在一起，但不管你們怎麼想，對於外人來說，我依舊是一個污點，我不能做你們的污點。”

　夢露是驕傲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驕傲的做著他的lady。當他有了所愛的人，他依然可以不在意那些放在他本人身上的視線，卻無法不在意那些人放在他愛人身上的視線了。

　“姐，我知道一個大夫，可以做變性手術，而且對手很提的損害非常小，不會短壽，也不需要長期服用激素類藥物，你想要去試試嗎？”

　“傻弟弟，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好的大夫？”

　“你知道麥考特夫夫為什麼來華國嗎？”

　“他家那口子可不是來變性的。”

　“淋巴癌四期，安東尼已經痊愈了。”

　“！”夢露一怔，眼睛裡閃過一絲狂熱的希望，但是很快那絲希望黯淡了下去，“傻弟弟，癌症治療和變性手術是兩回事。”

　“對那個大夫來說，就是一回事。”

　“……”夢露動心了。

　杜易諾其實也是忽悠，但是誰讓那個能做到這一點的大夫，是他家的小騎士呢。

　“姐，國內的話各種手續比較麻煩，但是你能去米國做手術，等到一切都好再回來。到時候趙哥娶你這麼一個大洋馬回來，絕對是為國爭光了。”

　“去！說什麼胡話呢！”夢露忍不住笑了出來，嗓音又變成嬌滴滴的正常音質了。

　“姐，你答應了？”

　“再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夢露確實已經是非常動心了，但是該思考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得不猶豫。

　“那你去法國的事情……”

　夢露抬頭看他一眼：“本來也沒那麼快的。”

　夢露這麼說，杜易諾也就沒再提。拉著夢露去做奶油芝士蛋糕，去烤焦糖布丁，姐弟倆又玩又吃各種開心。

　第二天，陳彌來了，拉著杜易諾準備新歌——杜易諾的新家專門有一間錄音室。

　之後的三四五天，總之杜易諾也是沒閒著。不過他知道，外邊的事情已經愈演愈烈了。

　杜易諾血緣上的父親杜凱和他的後母章妍，開始頻繁出現在各種網絡訪談上。

　杜凱表示：我跟他媽媽是和平分手的，他媽媽不想要個拖累，我就說“我養！我兒子我養！”但是，我那時候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怎麼照顧孩子。而且他小時候性格很陰沉又任性，總是一夜一夜的哭，我實在是……而且我工作忙，等他稍微大了一點，不自覺的就對他有些疏遠和忽略，可我真沒想到這孩子一言不合就自殺了。

　章妍則說：後母總是難當的，我確實更愛我自己的孩子，而且不願意為了一個好聽的名聲就委屈我自己的孩子。我沒有打罵他，沒有虐待他，喂他吃給他穿，糾正他的錯誤，把他拉扯大了，結果他實在太貪心不足了。

　他們避重就輕的發言，竟然還引來了一部分人的贊同。覺得他們倆做的沒什麼錯的，也是杜易諾原來心裡承受能力太差，一個自殺鬧得滿城風雨。現在他做藝人火了，不要爹媽了，那就是白眼狼。

　無數人叫囂著：杜易諾！你不虧心你出來和你爸媽對峙啊！那可是養了你十八年的爸媽！你有什麼話說？！

　幾天沒出現的趙燁，垂頭喪氣的來見杜易諾：“易諾，你得去參加那個節目了。”

　現在這個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甚至他哥哥姐姐都說，只要杜易諾上電視台痛哭流涕，立刻風向就得變——當然，這是朝好的方向說，要是杜易諾處置不當，那從他出道以來奮鬥至今的良好形象，可就瞬間崩塌了。可趙燁是真不想自家弟弟面對他那對奇葩父母，讓他再一次揭開自己的傷疤。

　杜易諾抱著小騎士，對著趙燁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趙哥，其實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總算能當著無數人的面扇他們的臉了。”

　趙燁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還抱著娃娃呢，說什麼早等著！”

　趙燁和其他人一樣，認為杜易諾之前帶著布絨玩具鑰匙扣，現在抱著娃娃，都是因為童年的心理創傷，嚴重缺乏安全感。他要是對父母無所謂，那就不會把娃娃抱得這麼緊了。

　“趙哥別碰，這可是你弟媳婦。”

　小騎士[……]

　“說你胖你就喘了，還逗起來沒完了。”趙燁哈哈大笑。

　杜易諾再一次說真話沒人信，╮(╯?╰)╭。

　當天下午又來了個什麼牛逼哄哄的“危機公關人員”，教他怎麼說話。

　杜易諾一開始還和耐心的聽著，想要吸取別人的長處，結果停了兩點，對方就說什麼放低自帶，比可憐。

　杜易諾“呵呵”他兩聲，轉身就走了，還跟趙燁說：“哥，這大哥還是大姐找來的？”

　“你大姐……”

　“快開了，就一廢物。”

　整個當著人面說的，把那白面的中年人氣的只翻白眼，拎起來東西就走了。

　***

　參加節目非常趕，前一天答應了，第二天杜易諾就直接參加了。

　《你不虧嗎？》本來是錄製之後播出的節目，在杜易諾答應參加演出後，為了增加噱頭，更是因為時間問題——來不及錄播了——節目組宣布轉天的節目變為現場直播。

　杜易諾也不算是真人秀的新手了，他上的最舒服的訪談真人秀節目，也是他的第一個節目，《與孫卉談心》。

　現在他逢年過節還會給孫卉打個電話發個短信，當然話不多，也就是問一聲好。

　《與孫卉談心》的節目組，從杜易諾進去開始，他就感覺很舒服，整體的節目組人員與孫卉本人給他的感覺很像。鋒銳內斂，只把一種舒適的溫柔展現給外人。

　而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持人，就有什麼樣的節目組。杜易諾進入《你不虧嗎？》節目組後，這裡邊的每個人，包括接待他的妹子，全都給人一種很急躁高傲的感覺。

　這些人別說杜易諾，看陪同來的趙燁和夢露都跟看人渣一樣，而且還是那種直愣愣的指責的眼神，好像在說：“賤人！還不快來跪、舔認錯！”

　給杜易諾安排的休息室，那也根本不是休息室，就塔瑪的是個雜物間，滿是灰塵而且又潮又悶。

　李欣沒來，杜易諾他們三個人乾脆就在雜物間裡拿出來三個箱子坐在了外邊。

　夢露要求看看前台，那妹子說了一句：“嗯，等著吧。”人走了就不回來了。

　把夢露急得要命，這節目組對他們充滿了敵視，化妝一旦有偏差，對方再惡意的打光。能把問心無愧拍成心虛氣短，把堂堂正正拍成猥瑣怯懦，這可是一點都不誇張的。

　“沒事，姐姐，沒事。”杜易諾安慰夢露。

　“你就是心大！”夢露哼了一聲，“喂！趙燁，你怎麼屁都不放一個啊！”

　“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呢，山人自有妙計。”趙燁得意洋洋的翹起二郎腿。

　“我就看你玩手機，你做什麼了？”夢露湊過去看。

　“別搶，別搶，你也不怕摔著，你要看我可能不給你嗎？”趙燁一手扶著夢露，一手把手機遞給他，於是兩人的姿勢……

　“……”倆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姿勢實在基情了些，一扭頭，就看杜易諾已經抱著娃娃側過了身去，正吹著口哨呢。

　話說這比杜易諾盯著他們倆看著不停還覺得羞恥啊。

　夢露瞪了趙燁一眼，趙燁摸摸鼻子，把手機給了夢露，正襟危坐。

　夢露一看趙燁的手機上是個微博，第一眼微博名字就讓他笑噴了：“‘奔跑在二貨的路上’？趙燁，你可真夠有自知之明的。”

　趙燁給他一個白眼，回一句：“有這麼說自己老公的嗎？”

　夢露先(。_。)，然後(??′)

　“說什麼……什麼瞎話呢？”

　杜易諾這時候也轉過頭來，小騎士同在他懷裡探出頭來——八卦之心人人都有，而且夢露現在可真是好沒底氣的樣子啊。

　“不理你了！我看微博！”

　奔跑在二貨的路上：已經到了節目現場，而且很幸運的在迷路後遇到了肚子餓，不過在興奮之餘，我可真想罵死節目組，你們看看，這就是《你不虧嗎？》給杜易諾安排的休息室，我現在真想問問《你不虧嗎？》你們自己虧心不虧心？！[圖片][圖片][圖片]

　三張圖片，一張是杜易諾在一個普通記事本上的簽名，一張杜易諾靠在一間儲藏室，另外是他、夢露和趙燁三個人一排坐在儲藏室門口。

　【博主你不要驢我，這真不是肚子餓拍什麼電視電影的劇照？】

　【《你不虧嗎？》這節目就是傻x，吳弊就跟他名字一樣是個大傻x】

　【早知道這節目就是衝著肚子餓去的，明擺著是有人看他不順眼】

　【擺拍吧？杜易諾自己炒作吧？《你不虧嗎？》是很有社會責任心的節目，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可笑的事情。】

　【為他那奇葩爹媽說話的節目，也是奇葩節目，吳弊去死去死！】

　下面的評論五花八門，轉發量短時間內飛速上升。

　“這怎麼拍的？怎麼你也在？”

　“你怎麼光注意這個啊？剛才你們都低頭，我把相機放在那，設定延遲拍攝拍的。”趙燁一指，雜物間的門口也放著不少雜物，那地方就擺著個好像是燈架子的東西。

　“不注意這個注意什麼？你這都多餘，主要還是得看節目……”

　“愁什麼愁？易諾現在已經站穩腳了，哪是那麼容易被他們三兩句話就推下來？”

　“吳弊已經全身都黑了，這點小事對他來說屁都不是一個。”

　“你怎麼能說易諾對他來說屁都不是一個呢？”

　“那你說呢？”

　杜易諾：“……”

　小騎士：“……”

　[好幸福的一對啊。]

　[你管這叫幸福？]

　[親愛噠，這叫歡喜冤家，打打鬧鬧才是情趣，你啥時候也跟我這麼打鬧啊？來，現在先鍛煉一下，喊一聲‘冤家’來聽聽。]

　[去死！]

　[矮油，這個也不錯！這時候我就要回答：我才不去死呢，死了你怎麼辦？是不是，親愛噠！]

　[笨蛋……]這麼無聊和逗逼的對話，小騎士竟然聽得臉上發紅，唉……被這個世界同化影響得太過也不好啊。

　[喲？前邊的演出開始了啊。]

　夢露和趙燁還是鬥嘴，杜易諾和小騎士卻把注意力轉向了前台。杜易諾看過吳弊的節目，不管觀眾們怎麼罵他道德綁架，吳弊口才上的能力確實很不錯，因為至少在節目的四十分鐘裡，他一直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才能被說是道德綁架。

　吳弊會讓觀眾完全順著他的想法走，跟他一起站在同一陣營裡。就算是覺得不對勁，那也得是在節目之後回憶時才能反應過來。

　杜易諾的爹媽現在已經上台了。

　杜凱穿著灰色的毛衣，駝色的休閒長褲，他走上台，笑了一下，很斯文俊朗——不英俊也生不來原主，杜易諾現在的這張臉雖然是被信仰力優化過的，但可不是整容那麼恐怖，更類似於“長開”了，長到最優。

　人都是視覺動物，觀眾看著杜凱，不管之前是怎麼樣的心情，現在第一反應大都是：這人真是杜易諾的爸爸啊，父子倆很像啊。

　在提問上，吳弊也沒像是那些訪談節目那樣避重就輕，觀眾希望知道的問題他大多都問了。

　“你有在衣食上苛刻過杜易諾嗎？為什麼他總是穿很髒很舊的衣服。”

　“這個絕對是我的疏忽，因為他小時候衛生習慣很不好，陰沉但是脾氣又大。我和章妍工作都很忙，他又是個男孩子，年紀越大章妍照顧他越不方便……”

　“你真的燒了他的高考准考證？而且說禁止他考試？”

　“我是個老煙槍，為了好清洗，我們家煙灰缸下面都墊著一張硬紙。那天剛攆熄了煙，他就突然跑出來，把煙灰缸下面的硬紙抽出來，結果那就是他的准考證。他偏科嚴重，學習成績……作為一個父親，我怎麼可能不讓他考試呢？”

　他提問的方式都是“你有怎麼怎麼樣嗎？”首先就把原來已經確定的問題，變成了一個不確定的疑問。

　杜凱沒有否定，但是他的解釋，把錯誤的責任全部推到了杜易諾的身上。杜易諾成了頑劣不堪，讓家長操碎了心。

　在杜凱念念叨叨了十分鐘後，章妍帶著杜易諾的異母弟弟杜易岑上台。

　章妍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不復青春亮麗，但是也有一種成熟和柔弱並存的美，尤其和杜易岑對視的時候，有一種母性的溫柔。

　還有杜易岑，深藍色的衝鋒衣，黑色的牛仔褲，乾淨利落的髮型，看起來還真是跟杜易諾有那麼點像。

　章妍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沒有流淚，最多就是眼圈發紅。相比起杜凱的各種解釋，章妍則是一直在承認錯誤：“我很不喜歡杜易諾，畢竟他是前任留下來的。我對他並沒像對我自己的兒子那樣用心用力，有些事說過一次，他不聽，我也就不管了，我真是沒想到，會把他推上絕路。”

　杜易岑則表示：“小時候怎麼樣我不記得了，但是大了以後，他看我總是那種惡狠狠的眼神，我跟他好，跟他說話，他還推過我，罵過我。雖然他是我哥，那樣讓我挺難受的，我又不欠他什麼。”

　杜易諾的堅定肚絲：(╯‵□′)╯︵???睜眼說瞎話！髒水潑得嘩啦啦的

　單純的觀眾：倒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這一家子表現得都挺真實的。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那都是人家一家人關起門來自家的事情。反正杜易諾是個演員，怎麼演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不能說是人的陰暗心理大，但確實是有些時候，人們會不自覺的把事情朝黑暗的方向思考。

　“好了，那麼我們現在邀請這對父母的兒子，弟弟的哥哥，杜易諾上場！”

　杜易諾是十分鐘前被叫到升降舞台前邊的——汗濕衣背。在那之前他們休息的那條走廊就越來越熱，越來越悶，就跟在桑拿房裡似的。升降台裡更甚，那根本就是個封閉的，無空調的電梯，杜易諾出汗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這都是故意的，因為一個滿臉是汗的杜易諾出現在現在的舞台上，人們的第一反應不會覺得他是熱的，畢竟這都幾月了啊？都會以為他這是虛汗，心虛出的汗。

　不過這是吳弊的想法，等到電動升降台升起，杜易諾從裡邊走出來，他立刻就後悔了。

　這世上，有些人的顏值是逆天的，就算這人現在依舊是土到不成的圓平頭。

　杜易諾原本穿的是一身海藍色休閒西裝，可是因為他熱，西裝外套已經脫了臨來的時候交給趙燁了，現在只穿著襯衫，更要命的是現在這件解開了第一個紐扣的襯衫完全因為汗水貼在他身上了！

　原本懷著或嚴肅、或憤怒、或蔑視，或看好戲的心情的觀眾們，在這一刻都“哇！”“哈！”“哎呀！”了一聲——電視機前的如此，現場的更熱鬧。下面還有起哄吹口哨，和尖叫的。

　尼瑪吳弊都懵逼了！他這塔瑪是很嚴肅的真人秀節目！杜易諾一出來這成了啥？！成了啥？！

　“抱歉，舞台下面實在是太熱了。”杜易諾緊了緊肩膀上放著小騎士的背包，黑色的背包帶在幾乎透明的襯衫上移動兩下，讓人們的眼睛都忍不住跟著他的這個輕微的小動作而動。他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點虛弱，但是很溫柔，就算是《你不虧嗎？》現場這糟糕的音響，還通過了轉播的扭曲，依然讓人覺得舒服。

　之前台下的嘉賓和觀眾，都有幾個心軟的讓杜易諾的便宜媽章妍說得哭了。可現在看杜易諾這樣，又聽他說話，眼淚一抹，都跟著笑了起來。

　╮(╯?╰)╭顏即正義啊，顏啊。

　“杜易諾！你先不要轉身！”吳弊的一聲大喝，讓人們從舔鏡的顏黨回到了現實。

　對了，這是《你不虧嗎？》的節目現場。

　不過，就算回到現實，大家的心情也不太一樣了。

　這都汗濕成這樣了，這節目組的台下面是得有多熱啊？有不是第一次看節目的，想著之前通過升降平台上來的嘉賓也沒把衣裳都濕透的啊？

　另外有之前看過趙燁那小號發的照片的，現在更是義憤填膺了。

　《你不虧嗎？》因為這期是現場直播，所以也開設了與觀眾的短信互動，現在□□上已經都炸了。

　【節目組怎麼回事？！故意的吧？把人都熱成這樣了。】

　【肚子餓這剛離開那倒霉劇組，身體大概還沒緩過來呢，塔瑪的又被這節目組這麼欺負！】

　【這節目組一開始就是給肚子餓找不痛快的，吳弊尼瑪不是個東西？！】

　觀眾各種問候吳弊全家，吳弊從他面前的小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

　“杜易諾，你現在先不要回頭，因為你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你的家人都在這裡，但你們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稍後，你會從你面前的屏幕上看到他們對這個誤會的解釋，你現在已經是二十多歲了，並且經歷了很多。你是一位出色的演員和歌手，你也成熟了很多。看完了這些之後，你再選擇是否是繼續自怨自艾的站在那，看都不看你的家人一眼。還是轉過身來，叫上一聲爸，一聲媽，一聲弟弟，選擇彼此諒解，選擇重回家人的懷抱。好了，現在放映開始！”

　杜易諾跟前的小屏幕上，並不是全程的放映，只有一些節選，也就是杜凱哭著說對不起，章妍哭著說忽略了他，總時長沒有超過兩分鐘，至於杜凱和章妍大段大段的說杜易諾小時候頑劣、陰暗，欺負弟弟，說謊等等等等的，根本就沒出現在屏幕上。

　杜易諾看著屏幕，鏡頭就對著杜易諾的臉，攝像之前已經得到了指示，怎麼頹廢，怎麼心虛，怎麼負面，他怎麼拍攝，導演也一個勁的在耳麥裡指揮。

　但是……(╯‵□′)╯︵???youcanyouup啊！！！

　看看那張臉！左邊拍溫柔安靜，右邊拍英俊虛弱，中間拍憂鬱心殤。

　他也不想拍一個美男子的十八種舔屏角度出來，但是這男人就算剃了個圓平頭，尼瑪他也是無死角啊！甚至攝像師都不敢把鏡頭稍微拉遠一點，露出他的上半身，因為那濕漉漉的襯衫只會給一百分的顏再加一百分啊！難道讓他把鏡頭轉移到頭頂心上，照著他的後腦勺嗎？

　攝像師表示sosad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