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九個副本（二十）

　　兩個人轉移到他位於頂樓的公寓，秦朗熟門熟路的去酒櫃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想問什麼？”

　　孔翎道，“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每次找的東西都是它碎片，等它完整後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關於你的身份。”他聳了聳肩，“不過既然你想知道這個答案，我自然願意告訴你，它之前也算是一個‘人’，如果要用‘人’來表示一種高級帶有獨立思考能力的生物，它就是，我現在說它的學名你也聽不懂，語言你無法發音，用你原先世界的話來講，它算是妖，它的原型是一朵花，修煉成人，在經歷天劫的時候，死掉了。身體散落到各個世界當中，它的靈智已經完全被劈散了。”

　　“如果沒有遇到你，它的身體也會和靈智一樣最終消失。”他斟酌了下用詞，儘量用她能聽懂的語句來說，“我曾經說你很幸運能夠遇到它，這句話並不準確，應該是你們都很幸運，才能在快要消散的時候遇到彼此，這可以說是億萬分之一的幾率。”

　　“它的靈智已經完全被消散了，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工具，穿越的工具，不過嘛，它也會有點副作用的。”見孔翎似乎有點緊張，這才輕咳了一聲，“它有靈智的時候，在我們那還是很有名氣的，因為它非常愛美，為了美麗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它的靈智雖然消散了，但幾萬年的執念沒那麼容易消除，你會隨著它的完整變的非常非常的漂亮，而且妖麼，你們的傳說中不都是最會勾引人的？所以你身上的魅力不是我搞的鬼。”

　　所以你之前完全誤會我了，而孔翎卻道，“現在不是我們了？”

　　秦朗，“嗯，這個——”

　　孔翎道，“在你們那，不止你一個人？”她追問，“我以前也在那裡？”

　　“……這算是第三個問題。”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無論是口氣還是態度似乎都是佔據下風的那個，對待孔翎也非常小心翼翼，但是卻意外的難纏，不該讓步的絕對一步不讓，“前一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沒錯，確實是不止我一個。”

　　“有朝一日，你或許也會加入我們。”他靠在欄杆上，慢悠悠的淺酌、

　　“飛升，雷劫。”並沒有對他的暗示有任何反應，而是接著問，“它飛升沒成功，而你已經飛升成功了？所以你現在算是神仙？你說的你們也是神仙？你們待的地方是仙界？你說我有朝一日會加入你們，是說我有朝一日也會飛升？飛升之前是要修煉？而我現在只聯繫了一本《劍典》，那還是劍法。”

　　“你的意思我我日後會修煉？會得到修仙的秘笈？還是說我現在就在修煉？”根本不管他如何反應，一開始還想揣測他的心思，到現在已經是自言自語，雖然得到的資訊並不多，但是足夠她推敲出只鱗片爪，“你既然能給我一本《劍典》，為什麼不能給我一本內功心法，或者說修仙秘笈？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沒有給我，可能是不願意，也有可能是我不需要。”

　　“為什麼我不需要？因為我已經有更好的選擇，我之前練習各種心法都沒有成功，在這裡我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成功了，我早就懷疑過，為什麼我每次穿越的人都和我一個名字，而且每次都是突兀的消失，再加上你之前說的散落各個世界，是不是我也是這種情況？”

　　“我本來勉強算是和你們一樣的神仙，不，是和蘭草一樣的修道者，它因為想飛升被雷劫劈散了，而我可能是因為相同的或者是其他原因淪落成和它一樣的地步，它需要不斷的尋找其他散落的東西來讓身體更完整，我這麼不斷的穿越，是不是也在尋找東西讓我完整？它找的東西，而我找的是人？”

　　而秦朗已經鬱悶的喝了一大杯酒，和太過聰明的人談話就是太累，透露的消息多一點就能讓她推敲出來許多東西，簡直鬱悶的不行。

　　看他的表情，孔翎越來越篤定她推測出來的內容，“在我完整之前不能修煉任何的東西？只能練習這樣最多是強身健體的劍法？”

　　秦朗道，“下次再做交易的時候，我能一句話概括絕對不說兩句話。”讓她這麼猜下去，他還怎麼繼續追人？

　　“不算全對。”他在虛空中比劃了下，“大部分的沒有錯。”

　　孔翎道，“那我的第三個問題，距離我的‘完整’還有多久？你之前也曾經說過，我的‘死亡’是有次數限制的，如果死亡的次數過多，我就會消失，我的‘不完整’會讓我消失？這算是第四個問題。”

　　“如果用‘人’的時間來說，會很久很久，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第四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有點複雜。”他幽幽歎了口氣，居然帶上了一點惆悵，“這個問題牽扯的內容有點多，我拒絕回答，不，等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見孔翎張口欲言，他立刻道，“總要保護一點我的權益的吧？什麼都告訴你了，下次你看到我還能這麼好聲好氣的和我說話？”

　　孔翎根本不不吃他這一套，“你現在告訴我，我保證下次見面依舊會像今天一樣親切，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能做到？”

　　秦朗道，“我相信啊。”

　　“那現在還不準備告訴我？”

　　“可是在下次見面的這段時間內，你就不會想我了啊。”他理所當然道，“我們這樣隔這麼久才見一次面，你身邊的追求者還那麼多，萬一有人趁我不在勾引你，我豈不是要冤死了？”

　　孔翎：“……”

　　她難道要說她不會被人勾引或者說不會交男朋友？如果這麼說已經接近於承諾，她更說不出來。

　　“三個問題那就是三個要求，現在我可以要你履行承諾了麼？”他站直了身體，把高腳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柔聲道，“我現在吻你麼？”

　　這幅的樣子確實是完美的無可挑剔，再加上他唇角的那一抹笑容，比起她笑起來也不遑多讓，孔翎打量他兩眼，“這算是三個要求之一麼？如果是，那就可以——”

　　最後一個字剛剛落地，他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親了過來，把她的話全都吞到了肚子裡，非常有耐心的在她唇上舔舐一遍，然後才試探性的去撬開她的牙關，伸手攬住她的腰，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看向她，大約是非人類，縱然是孔翎的肺活量最後都險些喘不過來氣，而他還在死皮賴臉的接著親，讓她忍無可忍的推開他，“你有完沒完啊！”

　　臉上蒙上了一層紅暈，不是羞的，而是憋的，“你以為接吻是手機還比誰超長待機？”

　　秦朗：“其實超長待機可以用在另一個形容上。”

　　“……你人設已經徹底崩了。”

　　“人設只在需要的考慮，沒有需要現在考慮它做什麼？”

　　孔翎道，“所以一切都是只要你願意都可以做？你之前說的‘不能做’是在誤導我？”

　　“……怎麼又繞到這裡來了。”他鬱悶，“沒有什麼人或者是神無所不能，就是我們，制約我們的東西也有，但是比起普通人，這些制約少的可憐，我說有很多東西我不能做，並不是在誤導你，而是在說事實。”

　　“比如移山倒海？”她道，意有所指的看向他，“神仙移山倒海不是輕而易舉麼？你在這個世界並不能移山倒海，甚至出現都有限制？”

　　“和我見面有比較長的時間？這句話的意思是這次之後我們再次見面的時間還有很長？而且這種很長的時間並不是你願意的，是那種東西對你的制約？我之前並沒有猜錯，你快要走了是麼？”

　　“可以告訴我原因麼？這個不算是問題，你可以選擇答或者不答。”

　　秦朗想了想，伸手比劃了下，“你能想像哥斯拉住到這個房間麼？不能，這前提就不成立，在它進去的時候，這棟樓就會垮，對我而言，這棟樓就代表這個世界，其他世界也一樣，而如果因為我個人原因導致一個或者多個世界坍塌，我也會很困擾，所以我輕易不會進去。”

　　“就算是成功進去，整個人也會非常難受，整個人被困在比自己小好幾號的玩偶身體裡，就是再小心，玩偶裝也會極致，等到極致就會碎掉。”並沒有否認孔翎說的話，如果用玩偶比喻，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快裝不下他了。

　　“這樣的普通世界不行，更高等的世界是不是可以？”並沒有被他裝可憐的話給干擾，直到現在她才算大致的推算完全，“上次的空間你是對我做了的什麼？蘭草完整了數倍，是你給了我許多碎片？它越完整，我可以去的世界越高等？你出現的也就越容易？可以裝下你的玩偶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堅韌？等到了一定程度，你甚至可以真身出現？”

　　盯著秦朗，慢悠悠的下結論，“或者說，你給我《劍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更強大了，才能去更高等的世界，那你之前說的‘幫忙’就不成立，你雖然是幫了我，但是歸根到底是為了你自己。我並沒有強迫你來做。”

　　足足沉默了半響，秦朗才道，“……賬不能這麼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