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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撮合》第18章
頭七祭奠

  樓向晚安慰了女孩子好一會兒,那女孩子才擦著紅紅的眼睛低頭走了出去。然後兩人隨意地買了兩套衣服就回去了。回去的時候,樓向晚叫了一輛的士。

  兩人在車上都沒有說話,莫迪不去問樓向晚,樓向晚也不跟莫迪解釋什麼,兩人就這樣保持沉默。直到回到公司宿舍樓下,樓向晚才說道:“莫迪,我今晚就搬過來。”

  “哦,需要幫忙嗎?”一直思考著問題的莫迪隨口問道。

  “不用了,行李不多,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先上去吧。”樓向晚笑了笑,轉身走向另外一棟宿舍。

  先回到宿舍的莫迪閑來無事做,乾脆拿出LINA給他的光碟,放進DVD裏面。不一會兒,沈翔躍那把好聽的聲音就在不算闊落的房子裏回蕩。說實話,沈翔躍唱起歌來還真不錯。莫迪拉過一個抱枕,坐在地板上看著螢幕,跟著那些字幕輕輕地哼唱起來。

  現在他的身份是莫迪,一個普通的藝人,所以就應該做些藝人該做的事情。至於其他——他也會去做的。

  當晚,樓向晚帶著簡單的行李入住了莫迪那套小套間。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就各自回房安歇,而噩夢,竟然再度纏住了莫迪。夢中,依舊是熊熊燃燒的烈火,一點一點地向他逼近。先是腳被烤得生痛,接著便是大腿、腰、胸口、下巴、頭髮,很快整個人都被火焰包圍,皮膚發出了一陣怪異的味道,夾雜著衣服纖維的焦臭味,讓他的鼻子難以忍受。莫迪想要掙扎逃出,可是雙腿被壓著,他難以一動寸步,只能承受噬心裂肺的痛楚……

  腦際忽然一片空明,莫迪猛地睜開眼睛,喘著粗氣,胸膛起伏不定。他伸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卻摸到了濕漉漉的汗。他又神經質地伸手摸了摸身側,觸及到柔軟的床墊,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這個該死的夢,居然把他帶回到臨死之前的那一刻。

  曾經聽說過一句話,那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亦善。崔子秋自問並不是一個聖人,可是向來做事問心無愧,為何竟然要遭受火刑?心一下子變得很難受,仿佛憑空出現一枚針一下一下地刺著他的心房。眼睛酸澀難忍,不一會兒竟然溢滿了液體。在寂靜的夜晚,無人相伴的寂寞時刻,莫迪,不,應該說是崔子秋,流下了他的男兒淚。

  自小就是一個人過的。崔子秋記得當他還是讀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父母就開始鬧離婚,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周打一架。小小的自己,只能蹲在角落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吵鬧,懂事的不去打擾他們。如果不是那個時候的班主任老師母性大發,照顧了他兩年,恐怕今日的崔子秋已經是街頭一個小混混而已。

  讀六年級的時,父母終於離婚成功,法官把他判給母親撫養,因為相較父親,母親的經濟能力更勝一籌。可惜,母親將他視為累贅,把他扔給了外婆。

  年邁的外婆是退休工人,靠一份微弱的退休金過日子。子秋的外婆很開朗,她很疼子秋,有什麼好吃的都會讓給子秋,可以說子秋後來的性格很大程度都來自外婆她老人家的潛移默化,只可惜老人家也不長壽……

  遇到顏聖傑以後,子秋以為自己終於能夠找個人好好靠一靠,到後來依舊是黃粱一夢,化作虛無。愛情,其實是很不靠譜的吧。

  借著夜色的掩護,崔子秋不再想著要做莫迪,完全地釋放了自己——

  第二天鬧鐘響後,莫迪打著哈欠來到了主臥房的浴室,看到鏡子中那雙紅腫的眼睛,嚇得幾乎驚叫起來!不得已,他只好翻箱倒櫃找到以前莫迪留下的墨鏡戴上遮掩。

  打開房門走到外面,就聞到了一股香味,讓他食指大動。

  “早啊,莫迪,早餐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吃吧。咦?一大早的帶著墨鏡幹什麼?今天的陽光不算刺眼啊。”樓向晚一手拿著盛滿雞蛋、香腸、蔥花炒麵一手拿著鍋鏟走出廚房,看到莫迪鼻樑上架著的墨鏡,好生詫異。

  “遮醜。”莫迪對他也不隱瞞,脫下墨鏡讓他看到兩隻紅腫的眼睛。

  樓向晚微微皺眉,轉身到冰箱裏拿出了兩隻雞蛋放到鍋裏煮。“你等一會兒,等雞蛋煮熟了用來燙一燙。”

  “熱敷嗎?”莫迪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準備吃早餐。看來有樓向晚當舍友還不錯,起碼三餐無憂,不必天天吃泡面。

  “天氣這麼冷,難道你還想冷敷啊?”樓向晚又端出了一鍋排骨土豆湯:“先吃炒麵,然後喝口湯,那樣不至於太幹。”

  “向晚,你真有當家庭煮夫的資格。”莫迪吞了一口炒麵,嗯!真是太美味了!比街邊那些豆漿、油炸鬼、饅頭之類好吃多了。

  經過樓向晚的一番處理,莫迪的眼睛好多了,不過依舊留下蛛絲馬跡,為了安全起見,莫迪決定還是戴著墨鏡上班。

  剛剛踏進一樓大堂,前臺的接待小姐就把莫迪攔下了:“莫迪,顏總裁說讓你在這兒等他。”

  “啊?”聽到接待小姐的話,莫迪心裏很奇怪,顏聖傑又找上門幹什麼?他早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跟他扯到一塊的了。

  樓向晚對著莫迪點點頭,然後到劇組那邊報到了。

  “請問你知道總裁找我有什麼事嗎?”莫迪問道。

  “咦?你都戴上墨鏡了,不是明知故問嗎?今天是總裁那位朋友崔警官的頭七,總裁等一會兒要到片場那邊祭奠他。”接待小姐帶著豔麗的笑容說道。

  崔子秋的頭七……原來崔子秋已經死了七天了,而他成為莫迪也七天了。片場,就是崔子秋臨死前所待的地方,顏聖傑還真會找地方。也好,他也想到片場去看看,那場大火似乎不簡單……

  思及至此,莫迪按下了心中的不安和不耐煩,在大堂裏找個地方坐下等著顏大總裁的到來。

  二十分鐘後,顏聖傑自總裁的專用電梯走了出來,身上穿著黑色的西服,打著黑色的領帶,鼻樑上也戴著一副墨鏡。見到莫迪,他向他招了招手,就徑直走向外面。莫迪只好立刻跟了上去。

  顏聖傑的車是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莫迪原本還以為他會叫司機開車,沒想到居然是他自己親自來開。

  上車後,顏聖傑都沒有說話,莫迪並沒有坐到副駕駛座上,而是坐到後座。這個時候,他萬分感激自己戴著墨鏡,這樣能夠很好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車子在一家花店前停了下來,顏聖傑低聲說道:“跟我去拿些東西。”說完不等莫迪同意,直接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最後兩人各自捧著一大束的上好的蟹爪白菊回到車上。車子重新啟動,莫迪卻望著身側那束白菊出神。難怪昨晚會做那樣的夢,原來今天是崔子秋的頭七……或者也是莫迪的頭七——

  自己去祭奠自己有些可笑,那麼他就當去祭奠莫迪好了。

  “子秋喜歡白色的花。”在開車的顏聖傑突然說道:“白玫瑰、白百合、白菊花、白馬蹄蓮、白色梔子花、白色的山茶花……很多很多。你說一個大男人,還是刑警,怎麼會喜歡白色的花呢?就像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似的。知道嗎?我就曾經給他送過一百朵怒放的白色百合花,他竟然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當時我就承諾有機會的話包下一個花場,專門給他種白百合。”

  “昨天我已經把一個百合花場包下來了,為了找到最美的百合花,我跑了好幾個花場,最後才決定下來的。那裏的百合開得很美,尤其是在夕陽的映照下,朵朵潔白如雪的花瓣灑上了一層金色,陣陣花香寧繞身側,就等他去看……”

  莫迪很慶倖自己有墨鏡當掩護,他儘量用平淡的聲音說道:“崔警官人都不在了,顏總裁何必還如此執著?當初崔警官還再生的時候就該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於事無補。”

  顏聖傑苦笑:“是啊,失去才懂得後悔……我以為子秋會一直呆在我身邊的,無論什麼事只要我一回頭他就在。可是這一次,他卻毅然地走開了,連讓我後悔的機會也沒有。”

  “過去就是過去,不可能回頭。”莫迪的手指輕輕地觸摸著嬌嫩的白菊花瓣,無意識地用指甲掐了掐,在一條花瓣上留下了幾個透明的印子。

  “說得對——”顏聖傑長歎,然後沒有說話。

  到了影視城後,顏聖傑直接將車開到了上次燒毀的片場。這個近千平方的仿古建築被一場大火燒得一乾二淨,只剩下焦黑的長形木柱。莫迪以為這裏會變得很冷清,可是他想錯了,這裏很熱鬧——

  黃色、白色的菊花四處可見,在某一處甚至用白色的百合花堆成了一個巨大的花圈。花圈側,擺著一張用白布鋪著的桌子,上面整齊地放著各色的時令水果,當中還有一個巨大的香爐,插滿了香燭。香爐前,擺放著崔子秋的的相片。在供桌的四周,撒滿了白色的紙錢。

  桌子前方還放著一個火盆,一團火焰正燒得旺,火盆側跪著一個人,正一把又一把地往火盆裏放金銀元寶紙錢。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不過按照他的背影推斷,那應該是沈翔躍。崔子秋的頭七,他來湊什麼熱鬧?

  莫迪偷偷看了顏聖傑一眼,發現他的臉上隱隱可見一絲憤怒。車子停下後,他連白色的菊花都不拿就直接走了過去。

  莫迪連忙捧起車裏的白菊花跟著走了下來。雖然,他一點兒也不想靠近那兩個人。可他現在是莫迪,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的莫迪。

  顏聖傑在那人身後停住了腳步,冷哼一聲說道:“你來幹什麼?”

  “阿傑,子秋哥的追悼會你不讓我去。今天是子秋哥的頭七,我只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意。”跪著的人果然是沈翔躍,他轉頭回答,眼裏帶著濃重的哀傷。

  顏聖傑盯著他看了一陣子,聲音依然是沒有溫度的:“這裏不是片場,用不著在我面前做戲!如果你真的關心子秋,就不會說在火場中沒有見到他,不會說他成了烈士是他的光榮,不會打電話通知子秋的父母過來大鬧靈堂!”

  聽到顏聖傑的話,沈翔躍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裏流露出了驚詫:“阿傑,你說什麼?我知道那天不該亂說話,可是我怎麼會做落井下石的事?子秋哥為了救我而受傷,後來甚至為了救我而死——雖然說我並沒有見到子秋哥,可是他為我而死是不容辯駁的事實。我怎麼可能會在他死後詆毀他的聲譽?”

  “滾。”對於他的辯解,顏聖傑沒有耐心聽下去,回頭對莫迪說道:“你跟我過來。”

  莫迪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和憤怒,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向顏聖傑走去。很快,懷中一大把的白菊被他捧去了一大半。

  “阿傑,你去哪兒?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的解釋?”沈翔躍看著顏聖傑帶著莫迪越過警戒線,筆直地向已成廢墟的火場裏面走去。

  顏聖傑抱著一大捧的菊花,聲音很沉重:“我去子秋去世前躺倒的那個地方。”

  有意義嗎?莫迪覺得自己頭大如鬥。他不知道顏聖傑想做什麼,腦子裏面亂糟糟的,找不到絲毫的頭緒。見到顏聖傑跟沈翔躍之間的關係有了裂紋,他竟然可恥地覺得喜悅!真是欠揍了……

  不一會兒,顏聖傑停了下來,目光放到了一個窄小的地方。

  莫迪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覺得一陣目眩——那個地方,確實就是他臨死前被橫樑壓住的地方。那根倒塌下來的橫樑已經燒成了一條黑炭,被挪到了一側,地下是一片焦黑。

  不受控制地,那種被烈火肆虐的痛楚竟然毫不留情地蔓延上全身每一寸的肌膚,為了不讓顏聖傑看出端倪,莫迪咬著牙,將痛苦的呻吟逼在嘴裏,額頭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顏聖傑默默地將手中的白菊放下,然後直接地躺了下去!

  莫迪嚇了好大一跳,身上的痛苦也一時忘卻,連忙說道:“顏總裁你這是幹什麼?這下麵——”

  “那個時候,子秋一定很痛。”躺在焦黑廢墟上的顏聖傑脫下墨鏡,露出了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莫迪:“知道嗎?我不止一次有過那樣的念頭,為什麼被燒死的人不是我。如果我能替子秋受過,那該多好。”

  “你何必……”莫迪強忍住眼中幾乎奪眶而出的液體,蹲下身子,也把手中的菊花放到一旁,伸手想要把他扶起來:“快起來,地上又髒又涼的,萬一著涼生病的話很麻煩。”

  “子秋會原諒我嗎?”顏聖傑搖搖頭拒絕起來,看著莫迪的目光竟然帶著懇求。

  莫迪呆愣,他是在問我嗎?

  “子秋會原諒我嗎?”見莫迪不說話,他又追問了一句。

  莫迪頭痛欲裂,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想敷衍說原諒,可是心底卻叫囂著不甘。不說,又覺得讓顏聖傑這樣躺著實在不妙。先不說現在的天氣冷,光是那髒兮兮的地面就足夠讓有些須潔癖的顏聖傑難受異常。

  “其實子秋不原諒我也很正常。”顏聖傑突然苦笑,側過頭,把臉貼近了地面:“只有躺在這裏,才能體會到那個時候的子秋會有多麼的寂寞孤單,有多麼的害怕無助。我把他傷害得那麼深,怎麼能奢求他的原諒?此刻,我只希望他能過得更好——”

  宛如一道驚雷,炸得莫迪幾乎站不穩。顏聖傑他知道了什麼?不,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知道此刻在莫迪體內的是崔子秋呢?

  就在莫迪慌亂之際,沈翔躍已經來到了兩人身邊,他見到躺在地上的顏聖傑,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難看極了,不由分說地上前捉住了顏聖傑的手:“阿傑!你想幹什麼?殉情嗎?快起來,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可笑之極!”

  沈翔躍的力氣挺大的,一下就將顏聖傑拉坐了起來。而莫迪,卻在一刹那松了一口氣。此時此刻,他非常感激沈翔躍。

  顏聖傑坐在地上,目光卻依舊放到了莫迪的臉上。

  莫迪連忙轉開身子,彎腰把白菊花撿了起來,默然地一支一支地放下。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一片吵雜的聲音,卻是《刺客》劇組的人聞訊趕了過來,連樓向晚也在其中。

  沈翔躍瞪著顏聖傑一會兒,顏聖傑苦笑了一下,然後自己站了起來。

  《刺客》這部電影的製片、導演都是過來給子秋上香的。見到廢墟上的三人後,他們都客氣地打著招呼。

  莫迪借著眾人上香、燒紙錢的空隙走到了一側,借此平息自己激動的情緒。剛才顏聖傑幾乎就讓他方寸大亂了。他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

  就在他頭腦恢復清醒之際,兩個人的談話傳入他的耳中:“你剛才檢查過那些蠟燭了嗎?別又出事了。”

  “我當然仔細檢查過,每一根蠟燭都離窗簾什麼的遠遠的。上次也真是奇怪,我在放道具的時候,那根蠟燭按道理怎麼摔也不會碰到簾子的——”

  “總之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們兩個負責一些小道具,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上次燒死了一個員警,再有下次都不知道誰死了。”

  “噓!你小聲一點!讓翔哥聽到了,你還能在劇組混嗎?還有今天可是那個員警的頭七,也不怕鬼上身!”

  ……

  蠟燭怎麼摔都不會碰到簾子?那也就是說,上次的火災真的有人蓄意而為,並非一場意外。那麼,策劃這場火災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是沈翔躍,他不怕把自己也燒死嗎?按道理說他不會那麼笨吧?

  如果不是沈翔躍,那為何他硬是說在火場裏沒有見到子秋?是了,可能他怕顏聖傑一輩子的責怪——

  可現在他們的關係也不見得有多好啊。

  看樣子,得好好查查這次火災的真實起因了。想到這裏,莫迪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那兩人掛胸前的證件,默默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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