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奪冠
競技大賽期間,不光點燃起了玩家們對PK的興趣,還有轉服。
競技場中是非多,但所謂不打不相識,就但從夜笙幫會來說吧,很多人在這次的競技賽中與隔壁服的小夥伴一戰打出感情,紛紛轉服去找新認識的基友玩耍,跟滄海和白墨存請的假條上全是「世界那麼大,我想去隔壁服旅個游。」
而這次定下的幫會先下聚會,那些轉了區服去旅遊的夜笙成員收不到消息,作為負責掌管幫會的兩個幫主只好出資,挑幾個靠譜的人出來,臨時轉過去通知那些去旅遊的成員。
「還有這好事兒?我啊我啊!讓我去!」
「我也想去!」
「我我我!」
雲間和東華驚夢在一旁記錄想參加線下聚會的人員名單與他們所在的城市,到時候挑選一個離大家最近的城市面基。
轉服可是個好事,因為每個區服的交易行市價都不一樣,在本服的一件物品或許轉個服後售價會高一些。也有轉服可改命這一說,就像那些從來不出裝備的臉黑非洲人,轉個服後就突然變得運氣特別好。
看著被圍起來的滄海,楚樺站在一邊不禁笑道:「區服那麼多,我也想去看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長空側頭看向小媳婦兒,說道:「真想去隔壁服旅遊?」
「呃,不是,隨便說說的。」他哪裡真的想轉服,而且轉了區服還不都是同樣的地圖場景?
楚樺忽然記起長空說過的那些很撩人的話,趁著這次機會,他也想玩一把浪漫。楚樺清了清嗓子道:「夫君在哪,我就在哪。」
「我在H市,來嗎?」
「……」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楚樺現在是徹底感受到了。長空的話在他聽來,就是在問「我在H市,你要不要和我見個面?」。楚樺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舉杯對長空的話才好,在此時,他更怕對方會問他去不去幫會面基之類的問題。
「不說話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
「嗯。」
舉杯對長空淡淡嗯了一聲,那其中飽含的大概是他已經知道了的意思。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氣氛變得十分尷尬,楚樺開始有些慌亂,甚至是混亂。楚樺不明白長空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說好不涉及對方現實生活的,不是他嗎?可他現在這麼問又是想怎樣?
這一幕被顧渺全部收入眼底,她在心裡暗暗地嘲笑道:「你媳婦兒當然不敢跟你見面,因為他是個男的啊。」
楚樺什麼都不敢說,不打自招之類的事他幹的多了去了。而看著小媳婦兒一臉為難的神色,舉杯對長空深深歎了口氣。「逗你的,走吧,差不多該下線休息了。」
長空把水墨青花抱上馬,帶著楚樺回桃花島去。
一路上,儘是楚樺在找話題,他覺得舉杯對長空有些奇怪,雖然往常也都是由自己來找話題,但還沒像今天這樣,問一句他答一句的模式。
楚樺知道是因為什麼,可既然長空不說,他也就不提。畢竟所有話題中,他最不想涉及到的就是關於「現實」。
回到桃花島,撫摸著大麵粉和兩隻小小袖貓的絨毛,楚樺覺得自己心情好了不少。他的猜測是對的,舉杯對長空確實不太對勁,往常兩個人都是同床共枕睡到待機,就算有事要下線,舉杯對長空也會告訴水墨青花一聲。而今天,他什麼都沒說,只給楚樺一個晚安吻便下線了。
這是冷戰?楚樺不禁想到。這給他一種被扔下了的感覺,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他開口去留住舉杯對長空。靠在麵粉身上,楚樺不經意間瞥到妝台上的銅鏡。
很煩躁,楚樺心裡感到很煩躁。看著那銅鏡中的女子,楚樺甚至有種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訴給舉杯對長空的衝動。
他也就是想一想,沒過三秒,這人就慫了。
進遊戲初,楚樺是挺喜歡水墨青花這個角色的,雖然女性的身體有時讓他十分尷尬,但也是這個原因,他才能和舉杯對長空順順利利的發展下去。偶爾閒暇的時候,楚樺還會給水墨青花穿上好看的長裙,買點不錯的飾品,他就像打扮自己女兒一樣,把水墨青花裝扮得漂漂亮亮的。
楚樺並不反感水墨青花這個女性角色,但此時,從鏡子中看到水墨青花,楚樺卻對著那張臉產生了抵抗的情緒,他不想看到如此女性化的自己。
打開商城,點開髮型一欄,楚樺找到一款短髮,點了上去。
【系統】您現在是長髮,請問是否要確認剪短?
楚樺:「是。」
為了給遊戲增添真實性,在細節上官方是費盡了心思,就比如在髮型上,短髮角色是不可購買長髮髮型的,必須等著頭髮自己留長,或是借助一個叫[生發劑]的道具。
楚樺找了幾圈,商城裡最短的一款髮型就是這個了,沒有過多的髮飾,只有一個高馬尾束在腦後。但與它並不相符的是水墨青花的妝容。楚樺一直給水墨青花化的是他在成親第二天保存下來的那個妝容,上面有長空親自點的硃砂痣。
他到底還是沒捨得換,把那顆硃砂痣留了下來,將那紅點改成了銀白,然後開始給水墨青花的臉型數值做更改,把那些多餘的妝效全部取消,細長的柳葉眉換成英氣劍眉。最後,楚樺從商城裡購買了一件有銀絲繡雲紋做裝飾的白色俠客外觀。
水墨青花煥然一新,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就從柔弱的小女子變成了一名英氣的中性俠士。
看著彷彿變個人似的水墨青花,楚樺總算滿意了。而麵粉則有點納悶地歪腦袋看著主人的新衣裳。「咪嗷嗚?」
沉默了一會兒,楚樺苦笑著一手摀住了臉。就是個道明性別的事,對他來說就這麼難?
——如果當初選的不是女性角色就好了。
楚樺沉重地歎了口濁氣,這遊戲玩到現在,他突然覺得有點累。拍拍麵粉的大腦袋,將兩隻困迷糊的袖貓送到它的懷裡,下了線。
向來作息很有規律性的衛臨,下了線後卻並沒有入睡的準備,衛臨走到了客廳,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只見他目光定在杯中的暗紅酒液上,最後猛地緩過神來,一口飲盡杯中紅酒。
將高腳杯放在矮几上,他身子後倒,靠在沙發背裡,皺著眉用手按揉額頭。
今天那句話並不是說來逗水墨青花的,他只是一時想到,沒過腦子就脫口而出了,之後衛臨自己也跟著後悔,更不用提他見到水墨青花那反應之後心裡是什麼感覺。
不涉及對方的現實是他的規定,而現在做出格的也是他…但很快,理智壓過了感性,衛臨沉靜下來。這樣下去對雙方都不是什麼好事,他該再很好地控制一下自己才行。
他可比對方大了將近十歲,難道真是和年輕人們待得久了,對這些什麼所謂的愛情而開始有了期待?
衛臨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回房洗漱準備入睡。
……
今天是競技大賽的最後一天,昨天滄海他們沒有比完的7V7團隊PK賽被排在了今天的第一場,不過這次夜笙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遇到的對手是一支極武隊。
拿著極武的傀儡師殺起治療來簡直沒人攔得住,可以說滄海他們這一場打得十分慘烈,雖然最後仍然沒能取勝,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拼盡了全力,已經做得很好了。
夜笙的7V7團拿了個亞軍的名次,而由何不乘風起帶領的3V3隊倒是不負眾望,成功把冠軍寶座爭奪到手!
顧渺的單人賽沒挺過四強,不過對於一個治療職業來說,她的成績已經足夠優秀。
現在,是今年競技大賽的最後一場,夫妻場決賽。
當水墨青花和舉杯對長空進場,夜笙的旁觀成員大部分都被楚樺的新模樣給嚇了一跳,不仔細看的還以為舉杯對長空身邊站的是個男人呢。
長空是卡著時間上的線,剛好到參賽選手進場的時間。見到水墨青花,舉杯對長空挺詫異。
「怎麼把頭髮剪了?」
「想換個形象。」
楚樺對昨天的事還在耿耿於懷,他不希望今天又是被舉杯對長空扔下。
「你昨天下線的有點快。」
「有點事要處理,怎麼了?」
「不,沒什麼。」
楚樺捏緊了扇柄,怒火一點點在心裡逐漸蔓延。他聽得出來舉杯對長空不過是一句敷衍,只是與其說是敷衍,不如說它是警告更貼切。
舉杯對長空是在警告水墨青花,不要再觸及這方面的事。
做出格的是你,現在反過來警告我的也是你?楚樺很生氣,為什麼?憑什麼?就你有將這事翻篇不談的資格?
——是的,就他有。不然你有資格?
楚樺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媽的」,他總是知道了,選擇入這個遊戲裡來,選擇一個女性角色,大概是他這輩子最他媽後悔的事。
地圖選擇權被對手給抽了去,那人選的是一張對馴獸師的戰寵很不利的地圖。
舉杯對長空這場打的像防守,因為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由對方在進攻。至於水墨青花,雖然楚樺什麼都沒說,臉上也毫無表情,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來自這個治療的怒意,他打出來的招式彷彿都帶著殺意。
「這真的是個奶媽?我有點怕。」
「不像扶風醉,說是個聽風碎職業還差不多…」
楚樺氣是氣,可比賽還是要打的,不然他努力這麼些天為了什麼?
他不過是將自己的所有憤怒都集中在了舉杯對長空的血條上,偶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甩對面DPS一個定身。
「準備。」
這是舉杯對長空即將反擊的信號,楚樺緊跟在他身後。作為他們對手的DPS顯然是看出了苗頭,一套減療打在舉杯對長空身上,開了大招準備強秒馴獸師。
長空也不含糊,但他的目標不是輸出,而是DPS身後的治療!目標一鎖定,長空直接交出極武技能,數條寒蛇在戰寵的掩護下直奔那治療突了過去!而楚樺這邊,舉杯對長空身上的減療一疊再疊,讓他的治療量大打折扣。
楚樺算是火了,但他理智尚存,數次實戰上積累下來的經驗告訴他,現在可不是隨便交技能的時候。
楚樺強忍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舉杯對長空的血條和他中的減療debuff上,就算對方把馴獸師的血打掉一大半也沒關係,楚樺總能在關鍵時刻讓長空的血條還有一絲剩餘,再逐漸逐漸加起來。
撐到debuff的最後一秒,楚樺終於爆發了:「我看上的血條,誰他媽的敢動!」
楚樺不再猶豫,將一直沒用過的以藍換血技能瞬間釋放了出來,大加緊隨其後,直接將舉杯對長空那所剩無幾的薄弱血條瞬間奶滿!
當裁判宣佈他們奪得冠軍時,楚樺還沒從剛剛的熱血狀態中緩過來,他還想再打一場。
「花兒,你智商夠了。」
出了競技場,舉杯對長空在水墨青花耳邊說的一句話就彷如清泉流過,讓楚樺那滿腔熱血與怒火徹底熄滅。
楚樺有點愣,這個人的話太有魔力,他的心情確確實實在那一瞬間變得好起來。這句話大概別人不懂,可楚樺聽明白了。
其實如果不是長空提到,楚樺自己都記不起他還說過這麼一句話。
——我想護你紅名從中過,滴血不沾身!……可惜,我智商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