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將養幾日, 又生接到林導電話,電話裡, 林導直喊她祖宗。
“幾時能復工?”林導極無奈,“能用替身的, 已經先拍上,剩下的不能再拖了。”
又生深感抱歉,忙道, “導演別急, 我今天就能去開工。”
林導抹把冷汗, “葉老闆那邊...”
“我來講,你別管。”掛下電話,又生拍拍肚, 可憐兮兮道, “你乖點, 生活不易,媽咪去為你賺奶粉錢。”
她話音才落, 遭到蘇又存側目,腹誹是否該將原話轉達給姐夫聽。
下秒, 這個想法被他否決,他有求於又生。
“家姐,能否借我兩千英鎊。”
又生換下衣衫, 亟待出門,卻被少年纏住。
“可以,不過要講緣由。”又生不怕他花錢, 只怕他性格未定,隨人學壞。
“我若講去倫敦,你借不借?”少年已經考完AL,應當初葉家要求,並沒申請倫敦任意一間校舍,而是遵守約定向港大遞交了申請,並獲得面試允許。
又生有片刻猶豫。
蘇又存兩手抱拳,向她行江湖禮,“家姐,拜託,我無機會念牛津,難道連參觀牛津校舍的機會也不給?”
“不要伺機去找葉思危...”
她話未講完,便被又生打斷,“即是說,家姐你同意?”少年咧嘴,不掩開心。
又生慣來拒絕不了他,不過仍是道,“先說服阿婆再講,她同意,就給你簽支票,否則沒門。”
她急出門,不跟蘇又存多廢話,哪知她下樓,蘇又存也跟著下樓,棒球衫牛仔褲,嘴裡叼著三文治,一派青春朝氣俊模樣。
他理由充足,“家姐,我在家無事,隨你去片場,順便替姐夫看著你。”
又生揉他腦袋,十八歲大男孩了,唇紅齒白,還像小姑娘,不怪葉思危對他念念不忘。又生帶他去片場,林導摘了眼鏡,揉揉眼,複戴上眼鏡不住打量。
“後生仔不錯。”林導不住點頭,“又生,他是你什麼人?”
“我弟弟,該念港大。”又生與有榮焉。
蘇又存抬手,中指觸太陽穴,向林導行個隨意警禮,“導演好。”
又生拍弟弟肩,讓他在錄影棚等,她去換戲服。
因為戲中女扮男裝的緣故,又生不用再化妝,梳妝師戴上假髮就能開拍。
餘下幾場主要是窮書生和髮妻的對手戲,靈狐僅在窮書生夢境裡出現過一次。
林導先安排又生和徐玲玲對戲,也是徐玲玲離港前的最後一場戲,當初一番雄心壯語,並非逞口舌之能,她要去裡茲大學念設計。
“經紀人已為我聯繫好。”講話時,她視線落在不遠處和林導閒談的蘇又存身上,由衷誇讚,“弟弟好靚。”
又生順她視線看去,跟著笑,“人世滄桑,變化萬端,尤其是我們這個行業,將來你再回港,不怕被人遺忘?”
“實話講,很怕。”她攤手,作無奈狀,“路有千萬條,不試試怎麼知道哪條好走。”
“那祝福你。”又生也在考慮,是否該拓寬視野。
拍攝進程十分順利,傍晚時分,林導便喊收工,回去時,蘇又存極為興奮,“家姐,林導問我有無意向拍廣告。”
早幾年又生被吳文宗相中入行,進的是戲劇培訓團,經過專業訓練,起點已比旁人高許多,換言之,她足夠幸運。
近兩年,港地影視行業發展迅速,有演技的演員更不再缺乏,新人多從廣告、模特踏進演藝圈。
又生不反對也不贊同,只問他,“你是想拍戲還是僅為掙錢?若是想和家姐一樣演戲,人各有志,家姐不反對,若是僅為賺錢,大可不必,莫講港大每年數千英鎊學費,過萬英鎊家姐也支付得起。”
後生仔有些迷茫,“家姐,我曾想過當員警,也想過工程師,念醫學也不錯,但你若問我喜歡什麼,沒做之前,我真不知。”
又生能明白,當初她演戲,也並非想演,只是演了之後才發現其中樂趣。
途徑超級市場,又生將車停靠在街旁,戴口罩墨鏡下車,和後生仔一前一後進市場。
牛奶公司與連卡佛合創的大利連,港地迄今唯一的超級市場,正值下班,行人匆匆,中環數英尺的寫字樓裡對打字機啪啪一天,皆露疲累之色,無心注意周遭,又生行在人群中,沒有被認出。
“你想拍的話,和家姐講一聲,讓高子媚去談,這方面,她比我們有經驗。”又生挑一塊坑腩,打算拿它燉玉米,上次去倫敦,葉令康愛吃這道,一碗燉牛腩幾乎被他承包。
葉令康回來時,又生繫著圍裙在廚房忙碌。
洋樓廚房不比半山大屋,狹小難容第二人,葉令康鬆開領帶,倚靠門框,難掩驚訝,“什麼日子?”
爐灶砂鍋上悶著牛腩,又生揭開蓋,拿筷輕戳,不應反問,“喜歡彈牙還是爽腍?”
“後者。”葉令康擠進去,從後圈她腰,輕喊,“老婆仔。”
這人除了床笫之間亂講,尋常極少有甜言蜜語,更遑論喊聲老婆仔。
又生竟羞澀,回頭看他,“做什麼...”
話還未講完,嘴被堵住,他湊上來親她,不滿足唇與唇間摩挲,伸舌尖欲探入。
弟弟還在外,又生緊闔齒關,不給他進。
“家姐,飯好沒,好...”蘇又存立在房門口,進退不是,唯有嚥下後半句話,尷尬撓頭。
又生眼角余光瞥見弟弟,忙扯葉令康頭髮,示意他停嘴。
“別,弟弟在家。”又生小聲提醒。
葉令康無奈鬆口,若是在淺水灣,不會有傭人沒眼見的過來打擾。
因為這個小插曲,葉令康決定帶又生回淺水灣,晚上他沖完澡上床,早將理由想好,“你現在姓葉,總住娘家算什麼?地方小,空氣不好,風景也不行,不適合養胎。”
最後他下決定,“不想和阿爸住一起,也要搬去我們新居。”
又生知道他脾氣,也知道她住娘家許久,他已算縱容,她唯有後退一步,“那就去新居吧。”
葉令康調暗了床頭燈,躺下來探手摸到又生肚上,那裡還是平坦一片,似乎沒什麼變化,也不儘然,向上半英尺的地方,大了許多,不知不覺間,一隻手竟快掌控不住。
“乖,翻個身。”他想親她。
“幹嘛啊。”話雖如此,又生還是翻身轉向他。
“明知故問。”他低聲輕笑。
兩人面對面,繼續廚房未完成之事,或舌吻,或輕嘬,黏黏膩膩親了一會,葉令康先忍不住,翻身覆上,胳膊肘撐在她兩側,肌肉虯結。
許久沒有,又生也想了,兩腿自發環上他腰,一手往下探,摸到一根熱熱硬硬的棍。
她的反應極大取悅葉令康,在她耳邊低語,“想它了?”
又生也不講話,咬著下唇,只拿眼看他。
還未開始,兩眼已水汪汪,葉令康最受不了她這樣,低低罵了一句,探手下去細細揉捏一陣,直到泉眼汩汩,才將小褲褲撥到一側,沒頭沒腦擠進去。
羊腸小徑許久無人造訪,隨著比記憶中更碩長的肉刃探入,又生不適低吟,氣息不勻提醒,“輕點。”
葉令康舒爽到喟歎,含含糊糊應一聲,儼如泥淖中行走,每拔一次,汩汩水流隨之而出,不幾時,咬合處濕熱一片。
顧忌肚裡那個,葉令康手腳被束,唯有緩慢前行,摩擦觸感被無限放大,又生受不住這樣,動情極盛,反被他笑,“很想?”
又生羞惱,伸手拔出那東西,側過身去,“不要了。”
葉令康笑不停,也翻下.身,從後背貼上她,那東西似長了眼,自發往泉眼裡探。
屋外依稀能聽見電視聲,屋內大床上毛毯不停滑動,漸向下,被踢落床尾,又生側躺著,被哄蜷縮一條腿,好方便身後那人動作。
害怕傳到屋外,又生極壓抑低叫,被那人用手摀住,話裡難掩得意,“小聲些,明天帶你回淺水灣,叫多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
又生羞憤捂臉,卻抵不住潮湧,身體自某處開始,酥麻痙攣漸蔓延至全身,她繃緊身體,嗚咽出聲。
幾乎同時,葉令康難耐低吼,緊抵進被他□□的泉眼深處,熱燙盡數噴灑而出。
屋外電視聲驟然消失,隨即窸窣腳步聲響起,屋內兩人靜靜聽著,直到聽見關房門聲,又生才輕籲一口氣。
“怕什麼,電視聲大,聽不到的。”葉令康笑她膽小。
又生仍未從剛才餘韻中緩過來,身體仍在收縮,漸將裡面那物擠出,混雜汁液,粘膩難受,她推推身後人,“櫥櫃最下最右,有床單,去換一條。”
吃飽喝足的人還算好講話,不僅換了床單,還去公用衛生間接水端進來為她擦洗。
“屋小,裝修差,人多,擁擠。”他趁機挑出諸多毛病。
“可你天天按時來報導。”又生提醒他。
送盆出去,再回來時,葉令康又沖了冷水澡,身上還有水汽,又生忍不住打顫,往旁邊挪挪,擁緊了毛毯,和他商量,“阿康哥,我想在中環租屋開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