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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和諧而奮鬥》第87章
第79章 當黑暗靠近了你

李如淵把白羅羅從雪地裡扶了起來。還好路邊的積雪較厚,白羅羅直接跪倒在地上也不至於受傷太過嚴重。

白羅羅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李如淵卻彎下腰,很輕的捏了捏白羅羅的腿骨,道:「疼嗎?」

白羅羅道:「嗯,我沒事兒。」

李如淵還是道:「進去之後我再幫你看看吧,別磕著骨頭了。」每年醫院這時候都要接收不少因為雪滑摔成骨裂的。

白羅羅點點頭,跟在李如淵後面進了雪場。

李如淵似乎對這個雪場非常熟悉了,說後山還有溫泉,到時候滑完了雪晚上可以去泡一泡。

白羅羅眼巴巴的看著他道:「咱晚上不回去啊?」

李如淵說:「不回去呀。」

白羅羅道:「……可是。」

李如淵道:「可是什麼?」

白羅羅道:「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帶呢。」沒帶換洗的衣物,也沒有帶洗漱用品。

李如淵卻是一點不在意, 道:「沒事,這裡都有。」

其實白羅羅是挺想回去的,但是李如淵話都說到這裡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默默的把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李如淵去領了兩人的滑雪用品,給白羅羅一件一件的套上了。

白羅羅是第一次滑雪,完全沒有經驗,連雪鞋都是李如淵手把手幫他穿上的。李如淵半跪在地上給他穿鞋的時候, 旁邊有幾個小姑娘對著兩人投來了奇怪的目光。是李如淵並不在意這個,認認真真的幫白羅羅把鞋穿好,還讓他走了幾步看效果。

白羅羅說:「李醫生,你經常來這裡滑雪?」

李如淵正在戴護目鏡,聽到白羅羅這話瞅了他一眼,道:「還好吧,偶爾來,怎麼了?」

白羅羅道:「沒事兒……」心裡卻想著他在這兒玩一天要賣多少根糖葫蘆啊。這邊的雪場平時八十一個小時,節假日則是一百二,加上門票押金等等費用,反正是白羅羅這種在生存線上掙紮的窮苦勞動人民玩不起的。

李如淵很善解人意的主動買票,白羅羅沒和他爭,因為他的確沒這個能力。

穿好裝備之後,李如淵就帶著白羅羅去了初級的練習賽道,然後開始一點點的教他。

白羅羅學習的速度倒是挺快,期間摔了幾個大馬趴,其中有幾次差點摔的比較狠的,李如淵在他摔倒之前就摟著他的腰把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像是提一袋米似得。

白羅羅臉上浮起了不少熱氣,好在帶著護目鏡看不大出來,他好歹也是個成年男性,雖然只有一米六幾……但也是一百多斤的肉啊。哪知道李如淵這個當醫生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力氣那麼大。

兩人在雪場玩了一天,白羅羅這柔弱的身體素質居然沒覺得冷,只是快到下午的時候體力有點不支,喘氣喘的有些厲害。

李如淵看到白羅羅這模樣,十分善解人意的提議去休息一會兒然後吃晚飯。

白羅羅點點頭說好。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大好,雖然氣溫依舊很低,但比起前幾天那種寒風怒號雪花紛飛的天氣已經很舒服了。

白羅羅把學具換下來之後跟著李如淵去吃飯。

雪場旁邊有不少餐廳,李如淵問白羅羅想吃什麼,白羅羅都說隨便,最後李如淵決定說一起去吃燉雞。

白羅羅在心中暗暗的感嘆,心想李如淵還真是喜歡吃雞。

「這裡的雞肉還不錯。」李如淵漫不經心的看著菜單,對上面的菜色並沒有白羅羅想像中的感興趣。

李如淵一邊看菜單,一邊問白羅羅的意見。白羅羅說自己都可以,他的確沒有挑食的習慣,只要做的好吃什麼都能接受。

李如淵點好菜,最後說了句:「要說雞肉還是你做的好吃。」

白羅羅有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看桌子,沒回話。

屋子裡的暖氣開的很足,李如淵問白羅羅的腿還疼不疼。

白羅羅說:「不疼了,都沒什麼感覺了。」

李如淵道:「是麼,我還是幫你看看吧。」他說著,起身走到了白羅羅的身邊。

白羅羅還來不及拒絕,就見他彎腰半蹲,然後擼了白羅羅的褲腿。

因為營養不良,白羅羅的腿很細,甚至比一些比女孩子的腿還要細一些,李如淵手一握就能把他的腳踝整個圈住。

李如淵看著白羅羅的膝蓋,道:「青了。」

白羅羅也瞅了眼,發現的確是青了一些,不過雖然看起來有些嚴重,其實痛感並不明顯,顯然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外傷。

白羅羅道:「看吧,我都說沒事啦,李醫生……」他正說著,卻感到李如淵的手指在他的腳踝處按了按,隨後道,「這是紋身?」

白羅羅聞言這才想起自己的腳踝上有個黑子的圈圈,他含糊的嗯了一聲,想要敷衍過去。

李如淵抬頭看著白羅羅笑了,道:「沒看出來你居然也會做紋身。」

白羅羅道:「難不成李醫生也做了紋身?」

李如淵並不答,只是笑了笑,便將白羅羅的褲腿放了下來。

吃完飯之後,兩人在雪場附近的庭院裡走了走。冬日大雪,庭院種的梅花卻亭亭玉立,落下來的大紅花瓣在白色的積雪中有種淩冽的美。

李如淵問白羅羅有沒有喝過雪酒。

白羅羅說:「沒有呢,平時不怎麼喝酒。」就算喝,也喝不到那麼風雅的酒類。

李如淵道:「我朋友那裡有幾壇自釀的,有時間帶你去玩。」他說話言語之際,似乎已經將白羅羅當做他的至交好友了。

白羅羅卻有些不習慣,他總覺得李如淵對他有點太好,好的有點過頭。

李如淵卻並不在意白羅羅的看法,他在地上撿起一片梅花的花瓣,放在手心裡道:「現在城市污染越來越嚴重,雪酒的質量也越來越不好,不過那幾壇雪酒都是前幾年就泡上的,今年開封應該味道剛剛好。」他說到這兒,燦然一笑,那笑容真是如同春風般和煦,讓白羅羅都彷彿嗅到了春日到來的味道。

這樣一個人,真的會是兇手麼?白羅羅實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而且如果他是兇手,自己應該早就死在了那個夜晚,又哪裡來的命陪他到這裡來。

這些問題白羅羅暫時是找不到答案了,李如淵看著白羅羅笑道:「在想什麼呢?」

白羅羅說:「沒什麼呀。」

李如淵道:「哦……那一起去泡溫泉?」

白羅羅想了想,同意了。

兩人進了溫泉館,脫光衣服之後進了小池。

脫光衣服,白羅羅見到了李如淵漂亮的身材。他一點也不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無論是臂膀腰肢亦或者其他部位,都附著著肌理流暢的肌肉,他的骨架十分標誌,就像個衣架子。穿起醫生的制服後,任誰都想像不到那件白色的褂子底下是這樣一具漂亮的身體。

和李如淵比起來,白羅羅就完全不夠看了。他瘦的不行,手腳纖細,身上簡直就像只搭著一層皮,連屁股上也沒有多少肉,再加上那一米六八的身高。走在李如淵身邊的跟個孩子似得。

萬幸的是李如淵是走在白羅羅的前面,不然白羅羅估計真會覺得不好意思。

水池邊上水霧繚繞,李如淵緩步走下檯子。

白羅羅卻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李如淵腰窩處,似乎露出了一小片黑色的圖案,白羅羅本來想仔細看看,李如淵卻已經坐在了水裡。

白羅羅想起了他們下午的對話,心中懷疑李如淵腰處也有一個紋身。

但李如淵不願回答這個問題,白羅羅也不好追問,只是默默的繼續泡溫泉。

李如淵閉著眼睛,忽的道了句:「你脖子上的痕跡是怎麼回事?」

白羅羅聽到李如淵這句話,才猛然驚覺自己脖子上還有被掐出來的印子。之前吃了李如淵給他的藥傷口都不太疼了,所以他居然有點忘記了這件事。被李如淵提醒,才會想起來。

白羅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頸項,道:「恩……不小心弄的。」

李如淵道:「不小心,怎麼不小心才能弄成這樣?」那個痕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勒出來的,更何況李如淵這種本來就是醫生的人。

白羅羅說:「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和人起了點矛盾,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就算他知道李如淵的身份,也沒辦法坦然的將事實說出來。

李如淵淡淡道:「這種傷痕已經可以報警了。」

白羅羅含糊的唔了聲。

「如果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自己憋著。」李如淵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他道,「就算不能找員警,也可以告訴我,我或許能幫上忙呢。」

白羅羅點點頭,道:「謝謝李醫生。」

這個話題於是便點到為止,李如淵知道白羅羅不想多說,也善解人意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選擇再次閉上眼睛,繼續休憩。

白羅羅泡著泡著就有點困,他本來告訴自己一定不要睡著,但是白天滑雪實在是有些累了,頭一點一點的就開始打瞌睡。白羅羅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整個人直接坐在溫泉池裡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白羅羅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了,李如淵坐在旁邊,似乎正在和什麼人打電話。

白羅羅立馬從床上坐起來,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含糊的嘟囔了句自己怎麼睡著了。

李如淵回頭看了白羅羅一眼。

白羅羅本來就生的臉嫩,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更是年少,他身體瘦弱,但皮膚卻是很白,鎖骨和肩膀上的骨頭都特別凸出,此時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莫名的有種楚楚可憐之感。剛才泡完的溫泉後的熱度給他臉上和身上都添上了一分淡淡的粉色,再配上那濕漉漉的頭髮,簡直就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白兔子。

李如淵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被摸的莫名其妙的白羅羅:「……」

好在李如淵過完手癮之後便將手收了回來,說:「你剛才泡溫泉泡暈了。」

白羅羅道:「啊——那是李醫生送我回來的?真是不好意思……」

李如淵道:「沒事,你還沒幾袋米重。」

白羅羅作為一個成年男性,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李如淵道:「睡吧。」

白羅羅道:「那李醫生……」

李如淵道:「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從李院長到李醫生再到李如淵,他好似循序漸進的獵人,一步步瓦解了獵物的戒心。

但是白羅羅是什麼人,他是不會被金錢腐蝕的社會主義的公務員,會因為李如淵那麼一點小恩小惠就失去自我去叫李醫生為李如淵嗎,白羅羅一臉嚴肅的說:「(⊙v⊙)好啊如淵。」叫李如淵什麼的多少生份啊。

李如淵被白羅羅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李如淵走了,他的房間就在白羅羅隔壁,白羅羅看著他離開後,然後把自己的頭埋到了枕頭上,他道:「系統啊,我覺得李醫生是個好人啊。」

系統說:「人家請你玩一天就是個好人了?」

白羅羅說:「可是你還是沒辦法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如果李如淵是異族,那麼為什麼他不弄死我?」

系統顯然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最後不情願的,弱氣的說了句:「我就是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白羅羅說:「乖,嗑會兒瓜子冷靜一下。」

系統:「……」哼唧。

白天滑雪滑了那麼久,晚上又泡了溫泉解乏,身體也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慢慢閉上眼,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白羅羅一覺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李如淵開車把白羅羅送回了醫院門口。

白羅羅下了車,和李如淵告別之後回家去了。他到家後把碳火升起來,又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些蔬菜和肉。

明天的菜單白羅羅在車上已經想好,他準備報答李如淵的款待給他做頓大餐。

紅燒牛肉,香煎小黃魚,炒土豆絲還有排骨番茄湯。每一樣菜都時李如淵菜單上的常客,也多虧了之前徐入川跟蹤跟的那麼認真……

白羅羅哼著歌做好菜,又將熱菜放進了飯盒裡。他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有點苦惱的說:「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

系統說:「你水龍頭和氣閘都關了啊。」

白羅羅說:「門鎖了麼?炭盆熄了麼?」

系統說:「都弄好了。」

白羅羅說:「(⊙v⊙)那我睡啦。」

系統說:「晚安。」

於是該記起來的事情沒記起來,零零碎碎的事情倒是回憶起來不少,白羅羅還從自己睡褲裡挖出來之前忘記的五塊錢,用這五塊錢在第二天的早晨買了個熱乎乎的煎餅。

早上吃了煎餅,中午和李如淵分享了午餐。

李如淵又誇贊了一下白羅羅的廚藝說這牛肉味道很正。

白羅羅說:「恩,特意買的新鮮牛肉,你還有什麼喜歡吃的菜可以說,我給你多換換菜單。」

李如淵微笑道:「我都挺喜歡呀。」

白羅羅其實蠻喜歡李如淵這溫柔的口音的,聽著很舒服,就像他永遠都不會生氣一樣——白羅羅吃午飯的時候還在這麼想。

等他睡著午覺被電話吵起來的時候,這種想法就沒了。

電話是江潮打來的,語氣很急,說:「徐入川,你有沒有事?」

白羅羅還睡的迷迷糊糊的,說:「啊?怎麼啦?」

江潮說:「你——不是給我發了郵件麼?」

聽到郵件兩個字,白羅羅打了個激靈,終於想起來昨天晚上總感覺自己忘記了點什麼的那種感覺是怎麼回事了。他大大的啊了一聲,然後慘叫道:「臥槽,我忘了!!!」

江潮說:「你別怕,我已經叫人控制了李如淵了。」

白羅羅:「……」

江潮說:「喂?你怎麼不說話?」

白羅羅虛弱的說:「我只是覺得這是個誤會,因為我其實安全的回來了,只是忘記了那封郵件。」和李如淵玩的太愉快,他完全忘了有這麼一回事。

江潮沈默了會兒。

白羅羅有點虛。

江潮說:「但是你還是確定李如淵是異族對不對?他還可以控制影子?」

白羅羅:「……對。」

江潮說:「我知道了。」

白羅羅正想問你知道什麼了,就聽到江潮掛了電話。

白羅羅起了一身的冷汗,趕緊給李如淵打了個電話過去,哪知道電話卻打不通,也不知道李如淵是在做手術亦或者開會,把手機給關了。

白羅羅說:「……完了,我會不會被李如淵直接拖出去叉死。」

系統帶著哭腔比白羅羅還悲傷,說:「你會的,你會的。」

白羅羅絕望的說:「到時候記得幫我遮罩一下痛覺。」

李如淵被員警帶走的那天,是個晴朗的下午,白羅羅站在門口,看著他被幾個穿著員警制服的人帶走。

李如淵看到角落裡躲躲閃閃的白羅羅時,對著他露出白牙陰森森的笑容,那笑容看的白羅羅後背一涼,差點沒哭出聲。

但是最後李如淵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警車。

白羅羅看著員警呼嘯著離去,和他的慫系統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一天下午,醫院炸開了鍋,都在謠傳李如淵做了什麼被帶走了。有人說有喜歡他的女人為他自殺了,有人說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最離譜的一個說是他和人約著殉情女方死了他活著回來了。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白羅羅,則全程無比認真的的掃著醫院的太平間,畢竟他想讓自己躺的地方乾淨一點。

傍晚的時候,白羅羅下班了,他走在寒風之中,心比腳下的雪還冷。

然而該來的事情比他想像中的來的還要更早一些,一輛車停在了白羅羅的身邊。

白羅羅偏過頭去,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系統哭著說:「他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白羅羅:「我他媽的也很想知道啊啊啊啊!!」

此時距離李如淵去警察局不過幾個小時,白羅羅在心裡想這個世界的員警效率都這麼快嗎?才幾個小時就放出來了?按照程式不應該先拘留個二十四小時再做打算嗎!

旁邊的車按了按喇叭,顯然是在催促白羅羅。

白羅羅說:「我去了系統,記得遮罩痛覺的時候麻利點啊。」然後帶著可憐巴巴的表情,白羅羅灰溜溜的上了副駕駛室。

李如淵坐在車裡抽煙,他應該是不怎麼抽煙的人,因為平時和他站在一起都聞不到什麼煙味。但是今天他顯然抽了不止一根,因為車裡的煙灰缸已經擺了好多個煙頭。

李如淵說:「下班了?」

白羅羅沒敢看李如淵,低著頭慫成狗。

李如淵說:「怎麼不敢看我?」

白羅羅這才抬起頭,看向李如淵。

李如淵還在笑,只是平時溫柔似水的笑容已經變成了皮笑肉不笑,他看著白羅羅道:「這會兒知道怕了?」

白羅羅:「……」我一直都很怕謝謝。

李如淵說:「現在膽子小,舉報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慫,描述的挺清楚嘛。」

隨著他的話語,本來還能露出點光線的車窗似乎被陰影遮蓋住了,整個車廂都陷入了黑暗。

系統比白羅羅還慫,抖著嗓音說:「別怕啊,我隨時遮罩你的錯覺。」

白羅羅心想真是辛苦你了,不過那叫痛覺不叫錯覺。

車內完全黑了下來,白羅羅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他感到有東西順著自己的腳踝爬了上來,冷颼颼,涼冰冰,貼著皮膚一寸寸的往上。

李如淵的呼吸聲近在咫尺,他的語氣溫柔繾綣,卻又帶著點冰冷,他道:「我就在這裡把你整個都吃掉好不好?」

白羅羅呼吸都快要停止,他的下巴也被李如淵抬了起來,頸項被冰冷的手指摩挲著,那雙本該用來做手術的手此時卻彷彿充滿了殺意,好似下一刻就會拗斷白羅羅的脖子讓他喪命與此。

不知是不是白羅羅的錯覺,他的腦袋好像也逐漸了混沌起來,身體甚至開始逐漸發軟——就好像是獵物遇到頂級獵食者時那種生理性的反應,根本沒辦法自己控制。

白羅羅的頸項被李如淵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了片刻,他在白羅羅完全失去意識之前,終是送開了手。

光明再次降臨。

雖然只是昏暗的路燈,卻還是讓白羅羅恢復了意識,但他的目光依舊有些渙散,看著李如淵的臉,半晌才道了句:「如淵。」

這句如淵讓李如淵的表情明顯的肉柔了許多,他嗯了聲,道:「走吧,找個地方聊聊。」

白羅羅:「……」

其實他沒太聽清楚李如淵剛才說了什麼,因為李如淵之前的氣勢實在是太過恐怖,以至於他甚至都有種自己會窒息的可怖感覺。

車開了十多分鐘,白羅羅才終於完全緩了過來,他的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了,萬幸的是車裡有暖氣,不然肯定感冒。

李如淵沒再抽煙,而是認認真真的在開車。

白羅羅沒敢問李如淵要帶他去哪兒,事實上他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團空氣消失在副駕駛室上。

系統說:「感覺怎麼樣!」

白羅羅說:「我希望他埋我的時候找塊乾淨的土。」

系統說:「唉,都怪我,我居然也忘記了那封郵件……」

白羅羅安慰他說:「別說了,你好歹幫我在睡衣裡翻出了五塊錢。」

系統勉強得到了安慰。

車停下的時候,白羅羅總算是鬆了口氣。因為李如淵沒有把他帶去郊區,而是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廳外面。不過下車之後沒有主動來給白羅羅開門了,而是懶懶的道了句:「下車。」

白羅羅下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李如淵道:「你走前面。」

白羅羅說:「……我不會跑的。」

李如淵似笑非笑,道:「你這短腿跑了還怕我追不上?」

白羅羅:「……」你以前不這樣的如淵。

進了餐廳,老闆見到李如淵和他打了招呼,說他訂的包房在二樓,要不要直接上菜。

李如淵道:「行,直接上吧。」

白羅羅走在前面上了二樓,李如淵在後面悠悠的來了句:「是不是還在想我進了看守所怎麼還能訂餐廳?」

白羅羅:「沒……我沒這麼想。」

李如淵直接按住了白羅羅的肩膀,他這個身高按白羅羅跟按只雞似得,說:「不急,待會兒慢慢說。」

白羅羅汪的一聲差點哭了出來。

到了餐廳,白羅羅坐下,李如淵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道:「能吃辣麼?」

白羅羅說:「……能。」

李如淵按了桌上的鈴,讓服務員告訴廚房他們這桌涼菜微辣。在菜上來之前,李如淵一直沒有說話,要麼喝水,要麼玩手機,要麼對白羅羅進行死亡凝視。

白羅羅覺得自己脖子上好像套著一根繩索,偏偏踢凳子的那個人就是不願意給他個痛快,享受的看著他慫慫的樣子。

菜上全之後,李如淵說:「吃吧。」

白羅羅低頭拿了筷子,夾了顆蔥花。

李如淵見到白羅羅這動作又氣又好笑,說:「舉報我的時候不怕,這會兒怕什麼?」

白羅羅委屈的說:「我沒想舉報你。」

李如淵說:「那郵件是誰發的?別告訴我是有人用你的郵箱發的。」

白羅羅心想江潮啊江潮,我看你濃眉大眼,沒想到也是個背叛革命的,這舉報郵件發出去你們不但不保護證人,還把他賣個徹底。這下子好了,被舉報人就在他面前,舉起叉子就能把他捅個透心涼。

白羅羅雖然心中充滿了革命烈士被出賣般的悲涼,但臉上還是(⊙v⊙)般的純潔和無辜,他說:「不、不是,那郵件我沒想發,就是定了時間,防止個意外……最後、我給忘了。」

李如淵嘎吱一下把實木筷子給嚼碎了。

白羅羅看著那森森白牙,狠狠抖了一下。

李如淵把嘴裡的木屑吐到盤子裡,叫服務員又拿了雙筷子過來,他說:「忘了?」

白羅羅絕望的點點頭。

李如淵說:「為什麼忘了?」

白羅羅靈光一現,就開始甩鍋,說:「我不是故意忘記的,週六我們不是去雪場玩麼,我見識少,沒去過,玩的太高興了,就給……忘記了。」

李如淵說:「哦,所以怪我咯?」

白羅羅說:「不、不是怪你。」

李如淵皮笑肉不笑道:「所以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和我一起出去玩,要先搞個定時郵件?」

白羅羅馬上做悲傷無奈狀,他道:「我、我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清潔工而已,看到了自己沒有見識過的東西自然會害怕,而且那天晚上我又被襲擊,自然多想了一些。不過我真的沒有覺得你是兇手,如果我覺得你是兇手,還會同意和你單獨出去玩嗎?」

他說的情真意切,也讓李如淵的表情放鬆了下來,然而李如淵又問出了一個對白羅羅致命一擊的問題,他說:「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清潔工,是怎麼發現我的影子有問題的?我們家的方向,好像不一樣吧。」

白羅羅:「(⊙v⊙)……」

李如淵說:「別裝無辜,說話。」

白羅羅說:「……」

李如淵道:「不說話這桌菜你買單啊。」

白羅羅掃了一眼桌上六七個菜色,立馬決定還是乖乖交代了算了,他說:「因為、因為我在跟蹤李醫生。」他說這話的時候整張臉都漲紅了,而且因為不好意思,再次開始叫李如淵為李醫生。

李如淵笑了起來,這次他的笑容裡沒了之前寒冷,反而多了些惡劣的味道,他說:「恩,跟蹤我?說說吧,跟了多久了?」

白羅羅臉都要紅炸了,他憋出一句:「其實也沒多久……」

李如淵敲了敲桌子上的菜碟。

白羅羅:「……」你太過分了真的,我看錯你了。

李如淵說:「繼續。」

白羅羅覺得自己胸前的黨章都彷彿蒙上了一層灰,他悲傷的坦白了殘酷的事實,他道:「真、真沒多久,就、就一年多吧。」其實過了這個月就滿打滿算的兩年了。

李如淵說:「你不是才來醫院兩年多麼。」

白羅羅:「……」

李如淵說:「為什麼要跟蹤我?」

白羅羅奄奄一息,覺得自己就是條被李如淵強行從水裡拎出來的魚,隨時可能窒息身亡,但是該回答的問題還是得答,他道:「因為我羨慕李醫生……」

李如淵道:「羨慕?」

白羅羅厚著臉皮說:「對啊,李醫生這樣開朗善良英俊陽光的人,是我的最大的夢想,看到醫生,我就覺得很幸福。只是我和醫生的察覺太大了,我、我不敢接近醫生,所以才想著偷偷的跟蹤……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李如淵道:「我是你羨慕的對象?」

白羅羅聽到這句話以為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畢竟誰不願意被誇呢,於是趕緊點頭如搗蒜說:「對對對。」

李如淵說:「所以你舉報了我?」

白羅羅:「……」

李如淵道:「嗯?」

白羅羅真的要哭出來了。

李如淵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白羅羅面紅耳赤羞憤欲死的樣子,漫不經心道:「我反正沒做什麼壞事,所以被放出來了,你跟蹤這件事我也可以報警吧……雖然不會被關起來,但是十幾天的拘留還是跑不掉的,你說要是被拘留十幾天,醫院還會不會要你?」

那是定然不會了,畢竟當初徐入川取得這份工作,都還是托了李如淵的福。

李如淵說:「而且你還在賣糖葫蘆……那糖葫蘆有食品許可證麼?我吃了哪裡不舒服你是不是得負責任?」

白羅羅發現李如淵這人看著白白淨淨,切開裡面果然是黑的。

白羅羅顫抖道:「李、李醫生,對不起……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李如淵道:「原諒你?」

白羅羅委屈巴巴。

李如淵道:「可以啊。」

白羅羅聞言立馬提起精神,但是李如淵這人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他吃了口菜,慢慢道:「那你答應我幾個條件吧。」

白羅羅趕緊說好。

李如淵道:「好吧,第一個條件是,以後我的晚飯你也包了。」

白羅羅:「……」你早說啊哥,別說晚飯了,我夜宵也包中不中。

作者有話要說:李如淵:那麼慫幹什麼,過來。

白羅羅:別殺我!!!

李如淵:好,我不殺你。

很久之後,白羅羅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說:你還是殺了我吧。

李如淵:好,我捅死你。

你們沒有發現嗎,白羅羅不怕鬼,所以並不怕鬼作祟,但是只要發現是人幹的就開始慫了,想想他在雪卉大佬面前不是一直慫如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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