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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陣》第74章
  

  第74章

  陵洵自然不能將他與鍾離山的爭執告知穆九,也不知穆九怎麼只是看他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心事,便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能有什麼心事,只是在這裡等你而已。也是奇怪,上次分別還是昨晚,可是我心裡卻好像覺得過去了很久,也難怪古人有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然而穆九卻並沒有被陵洵的情話輕易敷衍過去,依舊問:「主公可是因為婚事,與鍾離山主起了分歧?」

  陵洵好不容易堆起的笑容僵住,繼而垮下臉,悶聲道:「這天底下還有懷風不知道的事嗎?什麼都叫你猜到。」

  「並非是我能猜到,只是婚姻大事,總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主公雙親不在,唯一能擔得起這『父母之命』的,如今也只有一個姐夫,與他相商是情理之中。」

  陵洵哼了一聲,賭氣道:「鍾離山算哪根蔥,也是抬舉他。你我的婚事,和他又有什麼相干?走走走,我們去山下逛逛,不去他那裡找晦氣。」

  穆九卻拉住陵洵的手,「若是鍾離山主對主公不聞不問,才算得上薄情寡義,他是真的將主公當成了家人,為主公未來打算,才會如此。主公何故氣惱?畢竟……」穆九說到這裡,眸光微斂,抓住陵洵的手無意識收緊,「畢竟,若是主公答應與我成婚,以後便不會再有子嗣。」

  陵洵本想說,沒有子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都有一個外甥了,老祖宗的血脈已經有人傳承下去,可是轉念一想,又忽生戲弄之心,想逗一逗穆九,於是故意做出驚訝表情,反問:「你我成婚,又和子嗣有什麼關係?反正可以納一些姬妾嘛,還怕沒有子嗣?你也可以納妾啊,我不會介意的。」

  哪知陵洵這話才剛說出口,便忽然覺得週身汗毛倒豎,好像如芒在背。再抬起眼,只見向來溫潤如玉謙謙風度的穆九,眼中竟似流露出冰寒殺意,攥著他的手也收緊,弄得他疼痛不已,然而當他眨了眨眼,再次看過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穆九隻是臉色不大好看,於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眼。

  「原來主公早已經做好了打算。是臣庸人自擾了。」穆九淡淡一笑,鬆開了陵洵的手,轉身欲走。

  陵洵仔細觀察他神色,知道是自己玩笑開大了,忙過來重新牽住穆九的手,帶著幾分討好地晃了幾晃,陪笑道:「我與懷風說笑的,懷風竟然當真了?既然此生認定,便要白首不離,心尖只有那麼一小點的地方,怎還能放下旁人?」

  穆九總算停住腳步,側首看著陵洵,忽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主公會不會後悔?」

  「怎會後悔?」陵洵伸出指頭向天發誓,「我陵少期此生此世只愛穆懷風一人!只肯,只肯與懷風一人有肌膚之親,若違此誓,遇火火裡死,遇水水裡亡!」

  若是對著一個小姑娘起這般毒誓,恐怕還沒等誓言說完,就要被堵住嘴巴不讓說了。然而穆九隻是一聲不響地凝視著陵洵,直等他說完了那最後一個字,才輕聲道:「主公要記得今日所言。」

  陵洵也被穆九那黑幽幽的眸子懾得心慌,原本存了三分玩鬧,此時也鄭重嚴肅起來,對穆九道:「我起毒誓,卻並不是白起的,懷風也要遵從此誓,不可再與別人親密,否則也必將不得好死。」

  面對這近乎詛咒的威脅,穆九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開,眼中陰鬱盡數退去,像是聽到了什麼甜言蜜語,斂衽下拜,一字一句道:「主公之命,臣謹記。」

  陵洵哎呀一聲,忙和他一同跪在地上,要拉他起來,「如今我已經知道你是誰,按道理論,你是我師父,怎能動不動就跪我?快起來!」

  穆九抬起頭,卻是滿眼笑意,「無妨,臣家學中向來有『懼內』傳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陵洵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明白穆九是什麼意思,驀地紅了臉,罵道:「什麼懼內,你可是我媳婦!你懼也要懼外啊!」

  穆九笑而不語,乾脆給陵洵來了個不予辯駁,害得他好生憋悶。正在這時,陵洵忽覺手腕處一涼,忙低頭去看,卻見穆九將一串手珠套在他腕子上。

  「此乃臣家傳之物,今日便送予主公。」

  陵洵抬起手仔細看著,見那顆顆珠子瑩白如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接觸間寒涼如水,顯然不是凡物,便問:「這是什麼材質?」

  穆九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並不值錢,只因祖祖輩輩相傳,才敢送給主公。」

  陵洵忽覺心裡沉甸甸的,只輕輕撫摸著手珠,許下承諾:「我會好好戴著的。」

  穆九拉起陵洵的手,陪他往山下的小路走,又道:「至於鍾離山主之事,主公也不必擔心,自有解決之法。」

  「嗯?懷風有什麼妙計?」

  「並非妙計。」穆九說時卻側過頭看陵洵,唇邊勾著溫柔的淺笑,「天長日久,唯有真心。」

  陵洵覺得耳朵酥酥麻麻,那奇異的感覺直接流進心裡去,令他怦然心動。他知道自己肯定又是臉紅了,不禁覺得好生沒有面子,於是聲若蚊蚋地輕輕反駁了一句:「你就胡扯吧。」

  與鍾離山鬧的不快就這樣被穆九化解,其實陵洵並非不識好歹,誠如穆九所說,鍾離山要阻攔他,是真的拿他當做兄弟和妻弟,是為他好。那麼既然是真的為他好,日久見人心,他總歸會認可穆九待他的珍重。

  兩人商量婚期,穆九說最好的日子是今年十月十五,也就是要大半年之後,用穆九的話說,深秋時節,月圓之夜,正是陰陽相合的好時機。這麼一來,便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陵洵打定主意,就是軟磨硬泡,也要將鍾離山說通。

  然而讓陵洵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軟磨硬泡,鍾離山卻是主動找上門來。

  這晚上他剛和穆九下完了棋,膩歪了一陣,終歸不好意思說要直接睡在他那裡,直磨蹭到子時,才戀戀不捨回到自己的小院,未料鍾離山卻早已等在院中,手中還拎了個酒罈子,見陵洵走來,咧嘴笑道:「無歌,咱兄弟倆好久沒痛痛快快喝一場了,要不要和我聊一聊?」

  陵洵自上次酒醉鬧出事端,一直對喝酒存有芥蒂,如今已經不再敢豪飲,然而鍾離山主動來示好,他也不能不給面子,於是將人讓進屋裡,又命方玨去找方珂,讓他想法子弄點吃的,畢竟這個點了,能搞到吃食的也就非方珂莫屬。

  方玨最近似乎在和他那雙生兄弟鬧不痛快,很不樂意地去了。

  陵洵對鍾離山道:「只拿了酒,不備菜,一看就沒甚誠意。」

  鍾離山卻罵:「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如今竟擺出大爺的譜,還要下酒菜。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著黃土和人血,也沒見你嫌棄什麼。」

  想到當年在清平山下不打不相識的過往,兩人終是相對哈哈大笑起來,將之前橫亙於彼此之間的心結揮去。

  「你小子當初多大的氣性,那殺紅了眼的模樣,嘖嘖,可把我手下的兄弟們嚇傻了。」

  「你也夠義氣啊,要不是你送了通關腰牌,我的買賣還不能做得那般順當。你們這些亂匪橫行,當初也只有我錦繡樓的貨,能送到北邊去,簡直要把同行看出紅眼病!」

  兩人回憶了一下當年,不禁都覺得心中暢快。那時候日子雖然苦,每天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可是快意恩仇,活得爽快,有錢賺就給底下的兄弟們分一分,心情不好就捉幾個狗官來殺一殺,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什麼都不用操心。

  「可是我當初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會喜歡上一個男人。」酒過三杯,話題也就放開了,鍾離山終於將今日的重點拋了出來,「你是不知道啊,那時候你年紀小,比現在還要嫩,我手下幾個不老實的都說你可能是個兔爺,他媽的我當初還險些一刀子捅了他們,誰成想……」

  陵洵卻一伸手,止住了鍾離山的話頭,「別亂說,我可不是喜歡男人,我只是看準了那一個人而已。」

  鍾離山卻愣了愣,半晌才吐出一口濁氣,「這同樣的話,也有人和我說過。」

  陵洵心知肚明鍾離山指的是誰,也就沒有接話。

  「他就那麼好?讓你寧可斷子絕孫也要鐵了心跟他?」

  陵洵用手慢慢轉著杯子,似笑非笑,「你這是在問我,還是在問你自己?」

  鍾離山眼睛一瞪,「自然是問你。」

  陵洵抿了抿嘴,「你自然是不懂。」

  鍾離山被陵洵那表情膩得牙疼,覺得應該換一個方式來說話,不然還不等今日這場酒喝完,他非得難受死。

  「其實我也並非反對你與男人,只是這個穆九,實在是諸多可疑,讓我無法放心。若是你有什麼閃失,我該如何對你死去的姐姐交代?」

  原本鍾離山以為,陵洵是聽不進穆九一個不是的,都已經做好了被甩臉子的準備,哪想到陵洵卻出了一會兒神,忽然歎了口氣。

  「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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